第三章 我的妻子
下午的风吹在脸上有些凉意，几天前的时节早已过了立冬，此刻的叶旋坐在商场肯德基店里的座位上，看着窗外已经穿上厚棉袄的行人，嘴里咬着端起来的热咖啡吸管，思绪有些飘忽着，肯德基对面的女装店里，张晓倩在里面徘徊了有一阵了，看起来似乎没有想走的意思，她旁边跟着三个营销员，手里都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等着推销给张晓倩，这样的情形在叶旋看来像是司空见惯了，从这一习惯性的感觉中叶旋琢磨出一个过去的自己，跟踪这个女人有一段时间了。
在商场里等到下午五点钟，看着张晓倩又走入了一家临近的茶餐厅，叶旋摇了摇头，他寻摸着最近的一个饭店里简单吃了点东西，直到张晓倩从这家茶餐厅里走出来，叶旋才重新跟了上去，张晓倩似乎对于逛街乐此不疲，在这家商场里她待到了夜里十一点钟，除了买衣服，期间又进了一家书店，在离开商场的时候，招来一个服务生将大大小小的购物袋拎进了停车场。
叶旋在停车场的入口处等待着张晓倩的车驶出来，此时街上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路上还堵塞着车辆，叶旋等着张晓倩的车开了出去，坐上了早已叫来的出租车，这次的出租车司机倒没有太多的废话，他只是略显疑惑地看了眼叶旋。
叶旋盯着前面张晓倩停下来的车，心里盘算着这样跟踪一趟到底能收获些什么，张晓倩的家里他自然是无法进入，在他的记录看来，张晓倩的生活习惯几乎是一成不变，在家里一直待到下午一点，随后从家里出发到商场购物，虽然去的商场可能有所不同，但行径都大致相似，最后再到一家名为所谓伊人的夜场里狂欢一夜，这样看来似乎找不出任何的破绽，从哪里入手成了叶旋此刻最焦虑的问题。
商场外的这条路上挤满了车，半个小时过去，叶旋所坐的出租车不过挪动了十几米，照这样下去，就是再过两个小时，也未必能把这条路走完，就在叶旋感到有些焦虑的时候，车窗外传来一阵“嘀都嘀都嘀都”的声响，一辆救护车从车前疾驰而过，跟在后面的还有一辆警车，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瞄了眼，烦躁地说了声：“前面恐怕是出了车祸，这么晚这条路不该这么堵。”
像是印证了司机的话，没等几分钟，前面车辆的行进速度开始变得快了起来，叶旋示意司机跟上张晓倩的车，在出租车路过车祸现场的时候，叶旋注意到了车祸现场地面上的大滩血迹，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尤为扎眼，受伤的人看起来已经被抬上了救护车。
“碰”的声响，一个穿越马路的行人，一辆疾驰而过的轿车，两者不期而遇，行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跌落在地，血染红了地面，轿车却没有停下，碾过行人的尸体开了过去，期间甚至能听到油门的轰动声，随后被拉上的警戒线，取证的警察，还有••••••
“喂，帅哥，前面车停了。”司机的声音将发愣的叶旋拉回了现实，他定神看了眼司机，随后看到车窗外闪亮明媚的四个字“所谓伊人”。
“哦，谢谢师傅。”叶旋递给师傅车钱，随后打开车门，注意到张晓倩纤细的身影走进了所谓伊人夜场，他没有作停留紧跟了上去。
夜场里的声音很杂乱，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难闻的香水味道，叶旋按照张晓倩的位置找了一个适合观察的位子，随便点了杯红茶，眼睛看似游离着却始终把焦点集聚在张晓倩的身上，张晓倩看来悠然自得，翘着腿不时端起桌上的酒杯喝酒，旁边陪了三两个男女，看来都是张晓倩在这里的熟人。
没过一会，张晓倩被这三两个男女拉进了舞池，舞池上方的歌手摇晃着话筒唱着嗨歌，顿时点燃了整个夜场的气氛，不少坐在座位上的人都走进了舞池，疯狂地扭动起身体，叶旋轻轻抿了口红茶，他注意着张晓倩消失的方向，他已经看不到张晓倩的身影，这使得他感到更加的焦躁。
“喂，帅哥，是一个人吗？”这时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走到叶旋的旁边，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她搭在叶旋的肩上，身上混合着尼古丁和劣质香水的味道。
夜场内交错的灯光让叶旋看不清楚搭在他肩上女人的脸，但是仅仅是嗅到女人身上这股难闻的味道就足够让他作呕，他咽了口喉咙里的红茶，吐了一个字：“滚。”
女人似乎并没有在意叶旋的话，而是招了服务员叫了一瓶酒过来，随后打开酒倒满杯子，咧着嘴唇笑着说道：“喝这玩意多没意思，来点酒吧。”
女人抬起手要端起叶旋的杯子，叶旋冷着脸看了眼女人，不耐烦地又跟了句，“我让你滚。”
“别这么大脾气嘛，来这里都是玩的。”女人皮不笑肉笑地说了句，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叶旋皱起了眉头，本来就有些焦躁的心情顿时被女人的动作给惹火了，挥手将女人的手给打落一旁，夺下了杯子。
女人被叶旋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惹恼了，顿时现了原形，“你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接着朝远处挥了挥手，“小三，这里有惹事的。”
还没等远处的人走过来，叶旋心中的火一窜而起，他抓过桌上的酒瓶顺手就砸在了女人的脑袋上，女人一踉跄倒在地上，捂着头哭着嗓子骂道：“我艹你妈的，你敢打我！”
很快远处的三两个男人走了过来，夜场里本来喧闹的气氛平静了下来，舞池里不少人朝着叶旋这里望了一眼，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大概对于这样的情况都见惯了。
为首一个脸上一道疤的黄发青年二话不说抓起叶旋的衣领，声音嚣张地吼了句，“就你小子他妈惹事。”
“小三，他把我脑袋都弄出血了。”女人在一旁攒着火，“他开了瓶酒，不想给钱。”
叫小三的黄发男子拽着叶旋就要往门外拖，三个青年跟着后面起哄，叶旋顺势抬起一脚踹在小三的肚子上，小三没反应过来被踹了一脚，手抓着旁边的椅子倒在了地上，跟着起哄的三个青年一愣，趴在地上的小三骂了声，“还他妈愣着干嘛，给我拽出去朝死里打。”
三个青年也没多说话跟着上前要抓着叶旋，叶旋烦躁地吐了口唾沫，他瞄着最近的一个人挥拳就打了过去，刚开始叶旋和这三个青年还打的有来有回，可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其中一个青年找到一个空当，摸起旁边桌子上的酒瓶打在叶旋的后脑袋上，叶旋顿时感到头晕目眩，接着被一脚踢在地上，在意识消失前只听到小三的骂声，“我叫你他妈打我，能耐的呢，草泥马的。”
醒来的时候只感觉整个身体发僵，叶旋眨巴了下眼睛发现印入眼帘的是黄色天花板，想要挪动身体的时候只感到四肢都传来刺骨的疼痛，这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醒了？”
叶旋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却被一个纤细的手臂挽住，张雨薇白皙的面庞出现在他的眼瞳里，“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叶旋沉默了一会，借着张雨薇的手坐了起来，定神地看着张雨薇，“你应该知道。”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张雨薇语气显得有些懊恼。
“跟了我那么长时间，我怎么想的，你能不知道？”叶旋眼睛注视着张雨薇，没有丝毫的放松。
“我没有跟踪你。”张雨薇看向叶旋的眼睛有些躲闪。
“别骗你自己了，你身上的味道我没忘记过。”叶旋沉溺着嗓子，他伸出手试图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嘴里发苦，他想叼根烟。
张雨薇沉默，叶旋等着费劲地把嘴里的烟点着，继续说着话：“说实话吧，你是谁？”
“我是你的妻子，我是谁？”张雨薇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她说话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结婚证呢，婚纱照呢？别告诉我你藏起来了？”叶旋视线从张雨薇的脸上转移，环绕了客厅一周，有些嘲讽地说道。
“我们还没有领结婚证。”张雨薇嗫嚅着，“这些你都忘记了。”
谎言？还是事实。
叶旋重新把视线放在张雨薇的脸上，目光的焦距时短时长，他突然发现，自己看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她自称是自己的妻子，但除了她身上熟稔的味道，自己对她的一切都不清楚，包括那个就放在眼前茶几抽屉里的黄色笔记本上，也没有任何关于她的记录。
杂乱的思绪在叶旋的脑海里沉淀着，他摸不清楚头绪，就像是一只在瓶子里的无头苍蝇，根本找不到方向，最终他选择了投降，或者说是忘记。
这个女人，或许真的就如她所说，是自己的妻子，只是他保留着怀疑的权利。
在商场里等到下午五点钟，看着张晓倩又走入了一家临近的茶餐厅，叶旋摇了摇头，他寻摸着最近的一个饭店里简单吃了点东西，直到张晓倩从这家茶餐厅里走出来，叶旋才重新跟了上去，张晓倩似乎对于逛街乐此不疲，在这家商场里她待到了夜里十一点钟，除了买衣服，期间又进了一家书店，在离开商场的时候，招来一个服务生将大大小小的购物袋拎进了停车场。
叶旋在停车场的入口处等待着张晓倩的车驶出来，此时街上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路上还堵塞着车辆，叶旋等着张晓倩的车开了出去，坐上了早已叫来的出租车，这次的出租车司机倒没有太多的废话，他只是略显疑惑地看了眼叶旋。
叶旋盯着前面张晓倩停下来的车，心里盘算着这样跟踪一趟到底能收获些什么，张晓倩的家里他自然是无法进入，在他的记录看来，张晓倩的生活习惯几乎是一成不变，在家里一直待到下午一点，随后从家里出发到商场购物，虽然去的商场可能有所不同，但行径都大致相似，最后再到一家名为所谓伊人的夜场里狂欢一夜，这样看来似乎找不出任何的破绽，从哪里入手成了叶旋此刻最焦虑的问题。
商场外的这条路上挤满了车，半个小时过去，叶旋所坐的出租车不过挪动了十几米，照这样下去，就是再过两个小时，也未必能把这条路走完，就在叶旋感到有些焦虑的时候，车窗外传来一阵“嘀都嘀都嘀都”的声响，一辆救护车从车前疾驰而过，跟在后面的还有一辆警车，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瞄了眼，烦躁地说了声：“前面恐怕是出了车祸，这么晚这条路不该这么堵。”
像是印证了司机的话，没等几分钟，前面车辆的行进速度开始变得快了起来，叶旋示意司机跟上张晓倩的车，在出租车路过车祸现场的时候，叶旋注意到了车祸现场地面上的大滩血迹，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尤为扎眼，受伤的人看起来已经被抬上了救护车。
“碰”的声响，一个穿越马路的行人，一辆疾驰而过的轿车，两者不期而遇，行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跌落在地，血染红了地面，轿车却没有停下，碾过行人的尸体开了过去，期间甚至能听到油门的轰动声，随后被拉上的警戒线，取证的警察，还有••••••
“喂，帅哥，前面车停了。”司机的声音将发愣的叶旋拉回了现实，他定神看了眼司机，随后看到车窗外闪亮明媚的四个字“所谓伊人”。
“哦，谢谢师傅。”叶旋递给师傅车钱，随后打开车门，注意到张晓倩纤细的身影走进了所谓伊人夜场，他没有作停留紧跟了上去。
夜场里的声音很杂乱，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难闻的香水味道，叶旋按照张晓倩的位置找了一个适合观察的位子，随便点了杯红茶，眼睛看似游离着却始终把焦点集聚在张晓倩的身上，张晓倩看来悠然自得，翘着腿不时端起桌上的酒杯喝酒，旁边陪了三两个男女，看来都是张晓倩在这里的熟人。
没过一会，张晓倩被这三两个男女拉进了舞池，舞池上方的歌手摇晃着话筒唱着嗨歌，顿时点燃了整个夜场的气氛，不少坐在座位上的人都走进了舞池，疯狂地扭动起身体，叶旋轻轻抿了口红茶，他注意着张晓倩消失的方向，他已经看不到张晓倩的身影，这使得他感到更加的焦躁。
“喂，帅哥，是一个人吗？”这时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走到叶旋的旁边，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她搭在叶旋的肩上，身上混合着尼古丁和劣质香水的味道。
夜场内交错的灯光让叶旋看不清楚搭在他肩上女人的脸，但是仅仅是嗅到女人身上这股难闻的味道就足够让他作呕，他咽了口喉咙里的红茶，吐了一个字：“滚。”
女人似乎并没有在意叶旋的话，而是招了服务员叫了一瓶酒过来，随后打开酒倒满杯子，咧着嘴唇笑着说道：“喝这玩意多没意思，来点酒吧。”
女人抬起手要端起叶旋的杯子，叶旋冷着脸看了眼女人，不耐烦地又跟了句，“我让你滚。”
“别这么大脾气嘛，来这里都是玩的。”女人皮不笑肉笑地说了句，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叶旋皱起了眉头，本来就有些焦躁的心情顿时被女人的动作给惹火了，挥手将女人的手给打落一旁，夺下了杯子。
女人被叶旋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惹恼了，顿时现了原形，“你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接着朝远处挥了挥手，“小三，这里有惹事的。”
还没等远处的人走过来，叶旋心中的火一窜而起，他抓过桌上的酒瓶顺手就砸在了女人的脑袋上，女人一踉跄倒在地上，捂着头哭着嗓子骂道：“我艹你妈的，你敢打我！”
很快远处的三两个男人走了过来，夜场里本来喧闹的气氛平静了下来，舞池里不少人朝着叶旋这里望了一眼，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大概对于这样的情况都见惯了。
为首一个脸上一道疤的黄发青年二话不说抓起叶旋的衣领，声音嚣张地吼了句，“就你小子他妈惹事。”
“小三，他把我脑袋都弄出血了。”女人在一旁攒着火，“他开了瓶酒，不想给钱。”
叫小三的黄发男子拽着叶旋就要往门外拖，三个青年跟着后面起哄，叶旋顺势抬起一脚踹在小三的肚子上，小三没反应过来被踹了一脚，手抓着旁边的椅子倒在了地上，跟着起哄的三个青年一愣，趴在地上的小三骂了声，“还他妈愣着干嘛，给我拽出去朝死里打。”
三个青年也没多说话跟着上前要抓着叶旋，叶旋烦躁地吐了口唾沫，他瞄着最近的一个人挥拳就打了过去，刚开始叶旋和这三个青年还打的有来有回，可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其中一个青年找到一个空当，摸起旁边桌子上的酒瓶打在叶旋的后脑袋上，叶旋顿时感到头晕目眩，接着被一脚踢在地上，在意识消失前只听到小三的骂声，“我叫你他妈打我，能耐的呢，草泥马的。”
醒来的时候只感觉整个身体发僵，叶旋眨巴了下眼睛发现印入眼帘的是黄色天花板，想要挪动身体的时候只感到四肢都传来刺骨的疼痛，这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醒了？”
叶旋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却被一个纤细的手臂挽住，张雨薇白皙的面庞出现在他的眼瞳里，“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叶旋沉默了一会，借着张雨薇的手坐了起来，定神地看着张雨薇，“你应该知道。”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张雨薇语气显得有些懊恼。
“跟了我那么长时间，我怎么想的，你能不知道？”叶旋眼睛注视着张雨薇，没有丝毫的放松。
“我没有跟踪你。”张雨薇看向叶旋的眼睛有些躲闪。
“别骗你自己了，你身上的味道我没忘记过。”叶旋沉溺着嗓子，他伸出手试图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嘴里发苦，他想叼根烟。
张雨薇沉默，叶旋等着费劲地把嘴里的烟点着，继续说着话：“说实话吧，你是谁？”
“我是你的妻子，我是谁？”张雨薇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她说话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结婚证呢，婚纱照呢？别告诉我你藏起来了？”叶旋视线从张雨薇的脸上转移，环绕了客厅一周，有些嘲讽地说道。
“我们还没有领结婚证。”张雨薇嗫嚅着，“这些你都忘记了。”
谎言？还是事实。
叶旋重新把视线放在张雨薇的脸上，目光的焦距时短时长，他突然发现，自己看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女人，她自称是自己的妻子，但除了她身上熟稔的味道，自己对她的一切都不清楚，包括那个就放在眼前茶几抽屉里的黄色笔记本上，也没有任何关于她的记录。
杂乱的思绪在叶旋的脑海里沉淀着，他摸不清楚头绪，就像是一只在瓶子里的无头苍蝇，根本找不到方向，最终他选择了投降，或者说是忘记。
这个女人，或许真的就如她所说，是自己的妻子，只是他保留着怀疑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