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白香兰的追求者
5月6日，正午，阳光耀眼，行色匆匆。
就在高春芳收到生日礼物后的半个钟头，叶冲和白香兰告别了王青，从老橡树咖啡馆走了出来。
比起九天歌厅的三陪小姐任倩，大二学生李云娜的社会关系相对简单。她的熟人，就专案组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除了同学与老师，就是前男友王鸿展和狂热追求者王青了。
白香兰请示叶冲：“头儿，刚过十二点，你肚子饿不饿？要不，我们吃完饭再去找王鸿展如何？”
“必须先吃饭啊，省得你老说我这个头儿不体恤手下。”叶冲笑笑，“香兰，还愣着干嘛？快走啊，当然是……我请客。”
“真的？”白香兰莞尔一笑，“头儿，我们一起饿着肚子加班加点办案子，都数不清多少回了。今天难道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嘿嘿，你就当作是吧。”
“哈哈，我一定要痛宰你一顿。”白香兰眼珠子转了转，“头儿，别以为你请我吃一顿饭，就能让我对你的‘冷酷上司’形象有所改观啊！”
“唉……只怕很难了。”叶冲苦笑，“你想吃什么？”
白香兰一指就近的许多家小餐馆：“我们随便找一家吧，能填饱肚子就行。”
“随便？这可是你说的，别怪你的头儿抠门啊？”
“头儿，趁我没反悔之前，你最好迅速锁定一家小馆子！”
叶冲扫视了一下周边的各式餐馆，带着白香兰走进一家看似门面最精致的过桥米线餐厅。
里面的顾客并不多，二人点完单，找了个僻静之处坐下。叶冲迅速拿起手机，拨出了两个电话，先是吩咐一名干警小贾立即去蓝色火焰迪厅了解李云娜失踪前夜的情况，又命令焦智全再去找黑车司机李建国问话。通话完毕，叶冲对白香兰说：“咱们下午再回队里跟他们碰头吧，汇总各自的调查情况。”
白香兰悄声问道：“你觉得王青的嫌疑可以排除了吗？”
“坦白说，我见他之前认为他嫌疑最大，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叶冲说，“首先，他有牢靠的不在场证明。其次，他不具备作案条件，他那种老结构小房子，卫生间的空间特别狭小，街坊邻居大都是离退休老人，只要分尸动静稍大，就很容易被老人们投拆扰民。第三，他住在6楼，太高了，想反复搬运被害人的身体和尸块难度太大了，太容易被邻居们撞见了。不过，我们稍后还是要找个借口去他家看看，同时查查他有没有其它房产，是否在外面另租了房子，才能彻底排除他的嫌疑。”
“头儿，我也是这么想的。”
“香兰，你发现没有？这个王青挺有意思，我们跟他谈话过程中，他几乎都不敢正眼看你。”叶冲打趣道，“面对我们的大警花，他表现得太紧张了。”
“哈哈，头儿，你这是变相夸我长得美了？”白香兰灿烂地笑了，“只是他情商比较低吧？我见过许多男人，跟同性在一起，那真是侃侃而谈，天花乱坠，一旦面对异性，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了。”
“嗯，王青这种人，内心应该很自卑，这会体现在他和女人的交往过程中。”叶冲问她，“你们女人只怕也不太喜欢这类腼腆型男人吧？”
“不见得！我的初恋男友就很清涩、很腼腆啊。”白香兰微微一拢秀发，“呵呵，头儿，只因那时我也很清纯。换现在？就不一定喽。”说到此处，白香兰突然娇羞地一嘟嘴：“喂喂喂！头儿，你跑题啦！”
“哈哈，我们再回到王青。” 叶冲淡淡一笑，继续分析案情，“假如王青确实不认识任倩，那也就没有杀人动机了。凶手采用如此残忍、变态的分尸方式，显然对被害人恨之入骨。试问：谁会对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怀有如此大的恨意呢？”
“假如凶手一个纯变态，还会顾及那么多吗？或许他仅仅就是为了发泄对社会的不满，才随机选择被害人的？”
“不错，凶手本质上是一个心灵扭曲的疯子，但他的行动又很缜密。比如那些屡屡戏弄我们的抛尸谜题，看似张狂，实则滴水不漏，智商绝对不低。”叶冲叹息道，“我们不能说他没有动机，只是动机或许隐藏在他那病态、邪恶的心灵深处。另外，我有一种预感，任倩和李云娜这两名被害人，绝不是凶手随机选择的。恰恰相反，她们都是被凶手精挑细选的特定目标。凶手一旦选定目标，就开始有计划、有准备地执行……”
“精挑细选？那岂不是——”
“不错，凶手选定的目标绝不只两个！到底有几个？说实话，我不敢往下想了。” 叶冲用食指轻叩着桌面，苦思冥想着，“这一推论，我们目前并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支撑它，但是，当我们获得了更多的证据，是不是就意味着出现了更多的被害人？还是老话，我们要是不早点抓住他，应该很快就会出现第三名被害人了……眼下，我们要设法先找出这两名死者之间的共性，从这个共性入手，没准儿我们就可以找到——”
“她们为何会被凶手挑中的原因？” 白香兰不禁美目一亮。
“对。”叶冲会意地一笑，“比如两名遇害人都非常年轻貌美，都比较追求物质享受……可除此之外，一个是在校大学生，一个是歌厅小姐，生活环境天差地别，似乎也没有太多共性。”
“要说还有一个共性，当然是她们都与黑车司机李建国有过交集。”
“嗯呐，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这个李建国……”叶冲冷笑，“我敢打保票，他绝对还有不少事儿瞒着我们。”
“对了，头儿，关于我如何认识王鸿展的事儿……好像还没跟你汇报吧？”
“私事用不着汇报，你想说就说吧。”
白香兰开始苦笑。“他最近老打电话给我，半个多月前，我们还一起吃过午饭。”
“哦？”叶冲愕然问道，“你们是朋友？”
“朋友？当然谈不上。”白香兰神情冷淡，“头儿，王鸿展的天诚置业虽然鹿城乃至全省最大的房产中介公司，但是口碑一向都不好。”
“我早有耳闻。”
“头儿，两个多月前，我的一个老邻居吴阿姨通过天诚置业签了份合同，” 白香兰蹙着秀眉，“买了一套鹿港小镇的房子，交了首付、定金和中介费以后，她就一直等着办理过户手绪，以便尽快装修。可她左等右等，天诚置业那边则一拖再拖。吴阿姨觉得不对劲儿，就跑到鹿港小镇去看房子。谁料，那边儿的邻居竟告诉她，最近经常有人来看这套房子。吴阿姨开始觉得蹊跷，就写了一张便条贴在门上，并留下电话号码。很快，就先后有两个人给她打来电话，吴阿姨跟他们沟通后，才发现他们三人居然买了同一套房子，这就是典型的一房多卖！”
“嘁，做生意要诚信为本，”叶冲嗤之以鼻，“这天诚置业也太损了吧？”
“吴阿姨就去天诚置业质问工作人员，不料对方找出百般借口，一再推诿，就是不肯给她退钱。吴阿姨年纪大了，子女又不在身边，六神无主了，就想到了我这个当警察的邻居，以为这事儿也归我管。”
“于是你带着吴阿姨去见王鸿展了？”
白香兰苦笑着叹了口气：“我看吴阿姨心急，不能坐视不理，就给王鸿展打电话。通话过程中，王鸿展巧言令色，满嘴跑火车，根本没诚意解决问题。我一气之下，干脆带着吴阿姨亲自去他的办公室找他了。没想到，他见到我们以后，态度突然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又是赔笑，又是倒茶，连声说是他管理不利，才出了这种状况。他马上给吴阿姨购房的那家门店打电话，责令他们立即帮吴阿姨搞定此事。果然，不久以后，吴阿姨就顺利办理了过户手绪。”
“哈哈，他这转变还真是快得离谱。”叶冲哑然失笑，凝视着光彩照人的白香兰，暗想，看来许多问题，确实非得美女出马不可啊。
“我和王鸿展就这样认识了，他当场要了我的手机号。”白香兰闷闷不乐，“打那以后，他就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约我吃饭，理由是感谢我的到访让他意识到了公司管理方面存在的巨大漏洞。我统统谢绝了。他还是会隔三岔五联系我，唉，简直够得上骚扰了。没办法，我只好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
叶冲已无语了，他也是男人，很清楚王鸿展心里打得是什么鬼主意。
“一周多以前，他又打电话约我吃饭。我那天恰好轮休，在鹿城步行街一带购物，就随口编了个理由推掉了，不料，他竟然笑嘻嘻地说：‘白警官，您甭骗我了，请回头，我正站在你身后的天桥上！’……”
“他居然敢跟踪你？”叶冲吃惊不小。
“很可能！”白香兰说，“我一回头，只见他已从天桥上大摇大摆走下来，说他碰巧也在这一带，突然瞅见我，太惊喜了，非要请我吃个饭。无奈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具体日期，香兰，你还记得吗？”
“我想想——”白香兰转动着慧黠的双目，“应该是4月28号中午12点半左右吧。”
“4月28号，这日期……”叶冲沉吟片刻，恍然大悟，“不就是李云娜失踪那一天吗？”
“对呀！真巧，恰好是那一天！这么看，王鸿展根本没时间去绿萝山，他绑架并杀害李云娜的嫌疑就微乎其微了。”
服务员端过来两碗过桥米线，叶冲赶紧说：“香兰，快动筷子吧，尝尝味道怎么样？”
叶冲心里只想着案子，吃起来狼吞虎咽，又频频被烫嘴，惹得白香兰掩口轻笑。
……不远处某个地方，一个男人缓缓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目光阴鸷地呢喃道：“呵呵，你们俩还有说有笑地吃饭？用不了几天，你们只怕喝凉水都嫌塞牙了。”
就在高春芳收到生日礼物后的半个钟头，叶冲和白香兰告别了王青，从老橡树咖啡馆走了出来。
比起九天歌厅的三陪小姐任倩，大二学生李云娜的社会关系相对简单。她的熟人，就专案组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除了同学与老师，就是前男友王鸿展和狂热追求者王青了。
白香兰请示叶冲：“头儿，刚过十二点，你肚子饿不饿？要不，我们吃完饭再去找王鸿展如何？”
“必须先吃饭啊，省得你老说我这个头儿不体恤手下。”叶冲笑笑，“香兰，还愣着干嘛？快走啊，当然是……我请客。”
“真的？”白香兰莞尔一笑，“头儿，我们一起饿着肚子加班加点办案子，都数不清多少回了。今天难道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嘿嘿，你就当作是吧。”
“哈哈，我一定要痛宰你一顿。”白香兰眼珠子转了转，“头儿，别以为你请我吃一顿饭，就能让我对你的‘冷酷上司’形象有所改观啊！”
“唉……只怕很难了。”叶冲苦笑，“你想吃什么？”
白香兰一指就近的许多家小餐馆：“我们随便找一家吧，能填饱肚子就行。”
“随便？这可是你说的，别怪你的头儿抠门啊？”
“头儿，趁我没反悔之前，你最好迅速锁定一家小馆子！”
叶冲扫视了一下周边的各式餐馆，带着白香兰走进一家看似门面最精致的过桥米线餐厅。
里面的顾客并不多，二人点完单，找了个僻静之处坐下。叶冲迅速拿起手机，拨出了两个电话，先是吩咐一名干警小贾立即去蓝色火焰迪厅了解李云娜失踪前夜的情况，又命令焦智全再去找黑车司机李建国问话。通话完毕，叶冲对白香兰说：“咱们下午再回队里跟他们碰头吧，汇总各自的调查情况。”
白香兰悄声问道：“你觉得王青的嫌疑可以排除了吗？”
“坦白说，我见他之前认为他嫌疑最大，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叶冲说，“首先，他有牢靠的不在场证明。其次，他不具备作案条件，他那种老结构小房子，卫生间的空间特别狭小，街坊邻居大都是离退休老人，只要分尸动静稍大，就很容易被老人们投拆扰民。第三，他住在6楼，太高了，想反复搬运被害人的身体和尸块难度太大了，太容易被邻居们撞见了。不过，我们稍后还是要找个借口去他家看看，同时查查他有没有其它房产，是否在外面另租了房子，才能彻底排除他的嫌疑。”
“头儿，我也是这么想的。”
“香兰，你发现没有？这个王青挺有意思，我们跟他谈话过程中，他几乎都不敢正眼看你。”叶冲打趣道，“面对我们的大警花，他表现得太紧张了。”
“哈哈，头儿，你这是变相夸我长得美了？”白香兰灿烂地笑了，“只是他情商比较低吧？我见过许多男人，跟同性在一起，那真是侃侃而谈，天花乱坠，一旦面对异性，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了。”
“嗯，王青这种人，内心应该很自卑，这会体现在他和女人的交往过程中。”叶冲问她，“你们女人只怕也不太喜欢这类腼腆型男人吧？”
“不见得！我的初恋男友就很清涩、很腼腆啊。”白香兰微微一拢秀发，“呵呵，头儿，只因那时我也很清纯。换现在？就不一定喽。”说到此处，白香兰突然娇羞地一嘟嘴：“喂喂喂！头儿，你跑题啦！”
“哈哈，我们再回到王青。” 叶冲淡淡一笑，继续分析案情，“假如王青确实不认识任倩，那也就没有杀人动机了。凶手采用如此残忍、变态的分尸方式，显然对被害人恨之入骨。试问：谁会对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怀有如此大的恨意呢？”
“假如凶手一个纯变态，还会顾及那么多吗？或许他仅仅就是为了发泄对社会的不满，才随机选择被害人的？”
“不错，凶手本质上是一个心灵扭曲的疯子，但他的行动又很缜密。比如那些屡屡戏弄我们的抛尸谜题，看似张狂，实则滴水不漏，智商绝对不低。”叶冲叹息道，“我们不能说他没有动机，只是动机或许隐藏在他那病态、邪恶的心灵深处。另外，我有一种预感，任倩和李云娜这两名被害人，绝不是凶手随机选择的。恰恰相反，她们都是被凶手精挑细选的特定目标。凶手一旦选定目标，就开始有计划、有准备地执行……”
“精挑细选？那岂不是——”
“不错，凶手选定的目标绝不只两个！到底有几个？说实话，我不敢往下想了。” 叶冲用食指轻叩着桌面，苦思冥想着，“这一推论，我们目前并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支撑它，但是，当我们获得了更多的证据，是不是就意味着出现了更多的被害人？还是老话，我们要是不早点抓住他，应该很快就会出现第三名被害人了……眼下，我们要设法先找出这两名死者之间的共性，从这个共性入手，没准儿我们就可以找到——”
“她们为何会被凶手挑中的原因？” 白香兰不禁美目一亮。
“对。”叶冲会意地一笑，“比如两名遇害人都非常年轻貌美，都比较追求物质享受……可除此之外，一个是在校大学生，一个是歌厅小姐，生活环境天差地别，似乎也没有太多共性。”
“要说还有一个共性，当然是她们都与黑车司机李建国有过交集。”
“嗯呐，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这个李建国……”叶冲冷笑，“我敢打保票，他绝对还有不少事儿瞒着我们。”
“对了，头儿，关于我如何认识王鸿展的事儿……好像还没跟你汇报吧？”
“私事用不着汇报，你想说就说吧。”
白香兰开始苦笑。“他最近老打电话给我，半个多月前，我们还一起吃过午饭。”
“哦？”叶冲愕然问道，“你们是朋友？”
“朋友？当然谈不上。”白香兰神情冷淡，“头儿，王鸿展的天诚置业虽然鹿城乃至全省最大的房产中介公司，但是口碑一向都不好。”
“我早有耳闻。”
“头儿，两个多月前，我的一个老邻居吴阿姨通过天诚置业签了份合同，” 白香兰蹙着秀眉，“买了一套鹿港小镇的房子，交了首付、定金和中介费以后，她就一直等着办理过户手绪，以便尽快装修。可她左等右等，天诚置业那边则一拖再拖。吴阿姨觉得不对劲儿，就跑到鹿港小镇去看房子。谁料，那边儿的邻居竟告诉她，最近经常有人来看这套房子。吴阿姨开始觉得蹊跷，就写了一张便条贴在门上，并留下电话号码。很快，就先后有两个人给她打来电话，吴阿姨跟他们沟通后，才发现他们三人居然买了同一套房子，这就是典型的一房多卖！”
“嘁，做生意要诚信为本，”叶冲嗤之以鼻，“这天诚置业也太损了吧？”
“吴阿姨就去天诚置业质问工作人员，不料对方找出百般借口，一再推诿，就是不肯给她退钱。吴阿姨年纪大了，子女又不在身边，六神无主了，就想到了我这个当警察的邻居，以为这事儿也归我管。”
“于是你带着吴阿姨去见王鸿展了？”
白香兰苦笑着叹了口气：“我看吴阿姨心急，不能坐视不理，就给王鸿展打电话。通话过程中，王鸿展巧言令色，满嘴跑火车，根本没诚意解决问题。我一气之下，干脆带着吴阿姨亲自去他的办公室找他了。没想到，他见到我们以后，态度突然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又是赔笑，又是倒茶，连声说是他管理不利，才出了这种状况。他马上给吴阿姨购房的那家门店打电话，责令他们立即帮吴阿姨搞定此事。果然，不久以后，吴阿姨就顺利办理了过户手绪。”
“哈哈，他这转变还真是快得离谱。”叶冲哑然失笑，凝视着光彩照人的白香兰，暗想，看来许多问题，确实非得美女出马不可啊。
“我和王鸿展就这样认识了，他当场要了我的手机号。”白香兰闷闷不乐，“打那以后，他就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约我吃饭，理由是感谢我的到访让他意识到了公司管理方面存在的巨大漏洞。我统统谢绝了。他还是会隔三岔五联系我，唉，简直够得上骚扰了。没办法，我只好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
叶冲已无语了，他也是男人，很清楚王鸿展心里打得是什么鬼主意。
“一周多以前，他又打电话约我吃饭。我那天恰好轮休，在鹿城步行街一带购物，就随口编了个理由推掉了，不料，他竟然笑嘻嘻地说：‘白警官，您甭骗我了，请回头，我正站在你身后的天桥上！’……”
“他居然敢跟踪你？”叶冲吃惊不小。
“很可能！”白香兰说，“我一回头，只见他已从天桥上大摇大摆走下来，说他碰巧也在这一带，突然瞅见我，太惊喜了，非要请我吃个饭。无奈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具体日期，香兰，你还记得吗？”
“我想想——”白香兰转动着慧黠的双目，“应该是4月28号中午12点半左右吧。”
“4月28号，这日期……”叶冲沉吟片刻，恍然大悟，“不就是李云娜失踪那一天吗？”
“对呀！真巧，恰好是那一天！这么看，王鸿展根本没时间去绿萝山，他绑架并杀害李云娜的嫌疑就微乎其微了。”
服务员端过来两碗过桥米线，叶冲赶紧说：“香兰，快动筷子吧，尝尝味道怎么样？”
叶冲心里只想着案子，吃起来狼吞虎咽，又频频被烫嘴，惹得白香兰掩口轻笑。
……不远处某个地方，一个男人缓缓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目光阴鸷地呢喃道：“呵呵，你们俩还有说有笑地吃饭？用不了几天，你们只怕喝凉水都嫌塞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