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千丝万缕（1）
陈曦出了国，陶顺杰这几天并没有到公司里来，所以现在最值得关注的还是李欣瑶……
郑珊珊又观察了两天，发现李欣瑶白天和晚上的生活可谓是泾渭分明，白天上班时她一丝不苟雷厉风行，但下班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不仅打扮得时尚妖艳，每天晚上还去泡吧，只不过她只去那间没有监控的酒吧，进了门就开始玩游戏。
在可以联网的酒吧里玩大型在线游戏不算稀奇，可是轮到一个打扮时尚的成熟女性在玩就有点奇怪了。而且郑珊珊根据李欣瑶所玩游戏上的logo，识别出她玩的是指尖星公司出品的在线游戏。这更加奇怪了，幻象传奇里也不乏大型游戏，身为幻象传奇的员工为什么一定要玩竞争公司的游戏？
郑珊珊还发现，李欣瑶在玩游戏时，间或也四处看看，似乎在寻找什么人，但是当有男人过来和她搭讪时，她却置之不理。
难道李欣瑶是专门在等方跃明？玩游戏这个行为是她和方跃明接头的暗号吗？他们选择在可以避开电子监控的场所见面，扮成搭讪男女掩人耳目，莫非是在进行某种秘密的交易？这个交易和泄露游戏内容的事件有关吗？唐涛说过这个女人也看过指尖星新游戏的设计方案，难道……她就是吴迪铭提过的高层内鬼？
但是这两个人为什么没有提前定好见面的具体时间？李欣瑶已经有两天晚上一直坐到了酒吧打烊，而方跃明却并未出现。
在周日的时候，方跃明终于来了，并再次坐到了李欣瑶的身旁。郑珊珊集中精神，盯着他们。看到他们聊得很愉快，方跃明似乎还带着李欣瑶一起玩了游戏。但随后方跃明突然离开了酒吧，而且走的时候行色匆匆，脸色有些发白。之后李欣瑶也收拾东西，离开了酒吧。
出什么事了吗？郑珊珊一头雾水，她没有贸然跟过去，而是打开手机，看到方跃明直接回了家，而李欣瑶则一直在悄悄地尾随，并在方跃明家的楼下逗留很久才回家。
周一上班，郑珊珊到业务部转了一圈，看到李欣瑶没有什么异常，然后请了半天假，午饭后离开公司，避开监控悄悄潜进了李欣瑶的家里。
李欣瑶是独居，屋子里就像被台风刮过一样地凌乱，衣服随意丢在沙发甚至是地板上，被褥未叠，桌面上也是乱成一团。这才是这个女人的真实形态吗？看到这一幕，郑珊珊感到很尴尬。工作时的干练、下班后的新潮都是李欣瑶的假象，回家后她就放飞自我，变成了个邋遢女人……
郑珊珊绕过地板上的衣物，在卧室里像是工作台的一张桌子上翻了起来，纸、笔、便签本、各种单据、照片混乱地堆在桌面上。她收集起所有的照片，看到都是方跃明的生活照，不过从方跃明是焦点人物但并未正对镜头这一点判断照片应该是偷拍的。
她把照片按时间顺序排列了一下，看到第一张照片的拍摄日期是在2020年1月22日，那时她还没有收到唐涛的委托邮件，而最后一张照片是2月17日拍摄的，是吴迪铭自杀后的第三天，地点恰是在“世外桃源”的门口。
李欣瑶是在跟踪方跃明吗？这时，郑珊珊又在桌上发现了一张揉得很皱的纸，上面潦草地写着几个地址和未知数字。对应照片之后，她发现纸上记录的地址都是方跃明曾经去过的地方，而那些数字则是出现在那些地方的次数。在这些地点里，只有世外桃源酒吧被标注为五次，也就是方跃明最常去的地方。只是方跃明进入酒吧的时间毫无规律性，似乎完全依照心情而定。
所以……李欣瑶每天到酒吧去就是在等方跃明出现？而她专门玩指尖星出品的游戏也是为了引起方跃明的注意？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去千方百计地去接近竞争公司的职员呢？
带着疑虑，郑珊珊拉过来一把椅子，将椅子上的围巾放在一边，然后坐下，打开了李欣瑶的计算机。她破译了登录密码，看到桌面上堆满了图标，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打开了一个名为“调查报告”的文件夹。
文件夹里有一些记录了方跃明的行踪、财务状况的文档以及指尖星的一些新闻资料，资料都是与幻象传奇泄密相关的，诸如指尖星与幻象传奇宣布设计新游戏的时间对比等内容。
除此之外，文件夹里还有一张照片。郑珊珊打开照片，发现这张照片与桌上的照片不同，是用手机拍摄然后拷入了电脑中的，拍摄日期是1月10日，内容是李欣瑶旅行时的一张个人照，看上去极为普通。不过既然李欣瑶把照片放进了这个文件夹里，肯定具有特别的意义。
郑珊珊眯起眼睛，审视那张照片，看到在背景的边缘还站着几个人，但因为镜头离太得远，人物有些模糊。她把那几个人的部分放大，提高分辨率，辨认出那几个人分别是吴迪铭、穆晓伟和方跃明。
这时，郑珊珊突然想起，在调查吴迪铭情况的时候，曾在吴迪铭的博客里看到过他们三个的合影，那是吴迪铭大学时期的照片，他们三个虽然不同班，但关系似乎非常要好。只不过当时她并不认识方跃明，而且方跃明和现在的变化也很大，所以即使之前看过了这三人的合照，她也没有想到那第三个人就是方跃明，还以为就是吴迪铭、穆晓伟和一个同学一起拍了张照片而已。
郑珊珊把手机连到计算机上，将这个文件夹里的文件一个一个地转到了手机上。传完之后她突然发现这些文件合起来的容量比整个文件夹所占的空间要小一些，也就是说除了这些表面上存在的文件之外，这个文件夹里还有文件，而那些文件被隐藏了起来。
她立刻调出隐藏文件，发现分别是吴迪铭和穆晓伟的个人信息，包括这两个人最近一个多月的行踪、之前的简历以及财务状况等情况。文件里叙述了吴迪铭、穆晓伟和方跃明三个人大学毕业后曾一起创业，但最后由于营业失败宣告破产，并拍卖了游戏设计用于还款，而吞并他们这间小公司的企业就是幻象传奇游戏公司。
李欣瑶在这件事情上标注了重点，郑珊珊这才恍然大悟，李欣瑶和方跃明见面不是在做交易，而是在暗中调查泄密事件……
这时，电子时钟的报时音响起，郑珊珊转过头，看到已经五点了。她没时间多想，把隐藏文件也传到了手机上，然后恢复设置，又清除了使用过的痕迹，关上计算机，静悄悄地离开了李欣瑶的家。
在李欣瑶家附近的餐馆随便吃了点快餐之后，郑珊珊拿出手机，看到李欣瑶已经回到了家里。她又调出那些文件，边看边等，果然看到发现李欣瑶又出了门，连忙驱车跟了上去。
然而李欣瑶没有开车，却骑着一辆越野摩托车。郑珊珊觉得诧异，跟着李欣瑶驶进了市区的路面，才发现此时正值下班的高峰期，路面极为拥挤。李欣瑶的摩托在车流中钻来钻去，像一条灵活的小鱼，丝毫没有停滞，而她只能停下车，眼睁睁地看着李欣瑶越走越远。
郑珊珊叹了口气，掏出手机追踪，看到李欣瑶行驶的路线正是通往“世外桃源”酒吧的方向，于是她调转车头，进入一条小道，走捷径驶向酒吧。
但是当郑珊珊赶到酒吧，急匆匆地进入之后，却没有看到李欣瑶的身影。她再次掏出手机定位，看到李欣瑶正在酒吧附近的一条小胡同里，心里不由一阵诧异，连忙赶了过去。
李欣瑶的摩托车横躺在胡同门口，郑珊珊向里面望了一眼，发现这条胡同里没有路灯，只被一团微弱的月光笼罩。路口的电子监控系统也没有任何光亮，似乎被毁坏了。她没有吱声，摸着墙壁慢慢走了进去，忽然听到有人说话：“就是这个女人，她是幻象传奇的，在偷偷调查我！”
这是方跃明的声音，郑珊珊又靠近了几步，贴着墙边，看到前面不远处站着三个人。李欣瑶被方跃明反剪了双手，两人都背对着她，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站在了李欣瑶的面前，刚好面对着郑珊珊。
只见那个女人不慌不忙地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圆柱形的金属棒，大小刚好握在她的手里。金属棒的前端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银光，让人不寒而栗。
“记忆消除器，使用这个是犯法的！”李欣瑶似乎认出了女人手中的东西，拼命挣扎起来。
“这个东西不是被‘迷镜’禁止使用了吗？”方跃明在惊讶之余，仍旧牢牢地按住了李欣瑶的手臂，防止她逃脱，只是说话的语音变得颤抖起来。
“这里的监控坏了，使用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我们消除她的记忆，再毁掉她查到的资料就没事了。”那个女人显得很从容，按下了记忆消除器的开关，金属棒的顶端立刻亮起了一团幽兰的冥光。她用左手捏起李欣瑶的下巴，露出了微笑，对着李欣瑶的头顶慢慢抬高了拿着消除器的右手，“不用紧张，一点都不痛，等你醒来就会什么都不记得了……”
郑珊珊又观察了两天，发现李欣瑶白天和晚上的生活可谓是泾渭分明，白天上班时她一丝不苟雷厉风行，但下班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不仅打扮得时尚妖艳，每天晚上还去泡吧，只不过她只去那间没有监控的酒吧，进了门就开始玩游戏。
在可以联网的酒吧里玩大型在线游戏不算稀奇，可是轮到一个打扮时尚的成熟女性在玩就有点奇怪了。而且郑珊珊根据李欣瑶所玩游戏上的logo，识别出她玩的是指尖星公司出品的在线游戏。这更加奇怪了，幻象传奇里也不乏大型游戏，身为幻象传奇的员工为什么一定要玩竞争公司的游戏？
郑珊珊还发现，李欣瑶在玩游戏时，间或也四处看看，似乎在寻找什么人，但是当有男人过来和她搭讪时，她却置之不理。
难道李欣瑶是专门在等方跃明？玩游戏这个行为是她和方跃明接头的暗号吗？他们选择在可以避开电子监控的场所见面，扮成搭讪男女掩人耳目，莫非是在进行某种秘密的交易？这个交易和泄露游戏内容的事件有关吗？唐涛说过这个女人也看过指尖星新游戏的设计方案，难道……她就是吴迪铭提过的高层内鬼？
但是这两个人为什么没有提前定好见面的具体时间？李欣瑶已经有两天晚上一直坐到了酒吧打烊，而方跃明却并未出现。
在周日的时候，方跃明终于来了，并再次坐到了李欣瑶的身旁。郑珊珊集中精神，盯着他们。看到他们聊得很愉快，方跃明似乎还带着李欣瑶一起玩了游戏。但随后方跃明突然离开了酒吧，而且走的时候行色匆匆，脸色有些发白。之后李欣瑶也收拾东西，离开了酒吧。
出什么事了吗？郑珊珊一头雾水，她没有贸然跟过去，而是打开手机，看到方跃明直接回了家，而李欣瑶则一直在悄悄地尾随，并在方跃明家的楼下逗留很久才回家。
周一上班，郑珊珊到业务部转了一圈，看到李欣瑶没有什么异常，然后请了半天假，午饭后离开公司，避开监控悄悄潜进了李欣瑶的家里。
李欣瑶是独居，屋子里就像被台风刮过一样地凌乱，衣服随意丢在沙发甚至是地板上，被褥未叠，桌面上也是乱成一团。这才是这个女人的真实形态吗？看到这一幕，郑珊珊感到很尴尬。工作时的干练、下班后的新潮都是李欣瑶的假象，回家后她就放飞自我，变成了个邋遢女人……
郑珊珊绕过地板上的衣物，在卧室里像是工作台的一张桌子上翻了起来，纸、笔、便签本、各种单据、照片混乱地堆在桌面上。她收集起所有的照片，看到都是方跃明的生活照，不过从方跃明是焦点人物但并未正对镜头这一点判断照片应该是偷拍的。
她把照片按时间顺序排列了一下，看到第一张照片的拍摄日期是在2020年1月22日，那时她还没有收到唐涛的委托邮件，而最后一张照片是2月17日拍摄的，是吴迪铭自杀后的第三天，地点恰是在“世外桃源”的门口。
李欣瑶是在跟踪方跃明吗？这时，郑珊珊又在桌上发现了一张揉得很皱的纸，上面潦草地写着几个地址和未知数字。对应照片之后，她发现纸上记录的地址都是方跃明曾经去过的地方，而那些数字则是出现在那些地方的次数。在这些地点里，只有世外桃源酒吧被标注为五次，也就是方跃明最常去的地方。只是方跃明进入酒吧的时间毫无规律性，似乎完全依照心情而定。
所以……李欣瑶每天到酒吧去就是在等方跃明出现？而她专门玩指尖星出品的游戏也是为了引起方跃明的注意？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去千方百计地去接近竞争公司的职员呢？
带着疑虑，郑珊珊拉过来一把椅子，将椅子上的围巾放在一边，然后坐下，打开了李欣瑶的计算机。她破译了登录密码，看到桌面上堆满了图标，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打开了一个名为“调查报告”的文件夹。
文件夹里有一些记录了方跃明的行踪、财务状况的文档以及指尖星的一些新闻资料，资料都是与幻象传奇泄密相关的，诸如指尖星与幻象传奇宣布设计新游戏的时间对比等内容。
除此之外，文件夹里还有一张照片。郑珊珊打开照片，发现这张照片与桌上的照片不同，是用手机拍摄然后拷入了电脑中的，拍摄日期是1月10日，内容是李欣瑶旅行时的一张个人照，看上去极为普通。不过既然李欣瑶把照片放进了这个文件夹里，肯定具有特别的意义。
郑珊珊眯起眼睛，审视那张照片，看到在背景的边缘还站着几个人，但因为镜头离太得远，人物有些模糊。她把那几个人的部分放大，提高分辨率，辨认出那几个人分别是吴迪铭、穆晓伟和方跃明。
这时，郑珊珊突然想起，在调查吴迪铭情况的时候，曾在吴迪铭的博客里看到过他们三个的合影，那是吴迪铭大学时期的照片，他们三个虽然不同班，但关系似乎非常要好。只不过当时她并不认识方跃明，而且方跃明和现在的变化也很大，所以即使之前看过了这三人的合照，她也没有想到那第三个人就是方跃明，还以为就是吴迪铭、穆晓伟和一个同学一起拍了张照片而已。
郑珊珊把手机连到计算机上，将这个文件夹里的文件一个一个地转到了手机上。传完之后她突然发现这些文件合起来的容量比整个文件夹所占的空间要小一些，也就是说除了这些表面上存在的文件之外，这个文件夹里还有文件，而那些文件被隐藏了起来。
她立刻调出隐藏文件，发现分别是吴迪铭和穆晓伟的个人信息，包括这两个人最近一个多月的行踪、之前的简历以及财务状况等情况。文件里叙述了吴迪铭、穆晓伟和方跃明三个人大学毕业后曾一起创业，但最后由于营业失败宣告破产，并拍卖了游戏设计用于还款，而吞并他们这间小公司的企业就是幻象传奇游戏公司。
李欣瑶在这件事情上标注了重点，郑珊珊这才恍然大悟，李欣瑶和方跃明见面不是在做交易，而是在暗中调查泄密事件……
这时，电子时钟的报时音响起，郑珊珊转过头，看到已经五点了。她没时间多想，把隐藏文件也传到了手机上，然后恢复设置，又清除了使用过的痕迹，关上计算机，静悄悄地离开了李欣瑶的家。
在李欣瑶家附近的餐馆随便吃了点快餐之后，郑珊珊拿出手机，看到李欣瑶已经回到了家里。她又调出那些文件，边看边等，果然看到发现李欣瑶又出了门，连忙驱车跟了上去。
然而李欣瑶没有开车，却骑着一辆越野摩托车。郑珊珊觉得诧异，跟着李欣瑶驶进了市区的路面，才发现此时正值下班的高峰期，路面极为拥挤。李欣瑶的摩托在车流中钻来钻去，像一条灵活的小鱼，丝毫没有停滞，而她只能停下车，眼睁睁地看着李欣瑶越走越远。
郑珊珊叹了口气，掏出手机追踪，看到李欣瑶行驶的路线正是通往“世外桃源”酒吧的方向，于是她调转车头，进入一条小道，走捷径驶向酒吧。
但是当郑珊珊赶到酒吧，急匆匆地进入之后，却没有看到李欣瑶的身影。她再次掏出手机定位，看到李欣瑶正在酒吧附近的一条小胡同里，心里不由一阵诧异，连忙赶了过去。
李欣瑶的摩托车横躺在胡同门口，郑珊珊向里面望了一眼，发现这条胡同里没有路灯，只被一团微弱的月光笼罩。路口的电子监控系统也没有任何光亮，似乎被毁坏了。她没有吱声，摸着墙壁慢慢走了进去，忽然听到有人说话：“就是这个女人，她是幻象传奇的，在偷偷调查我！”
这是方跃明的声音，郑珊珊又靠近了几步，贴着墙边，看到前面不远处站着三个人。李欣瑶被方跃明反剪了双手，两人都背对着她，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站在了李欣瑶的面前，刚好面对着郑珊珊。
只见那个女人不慌不忙地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圆柱形的金属棒，大小刚好握在她的手里。金属棒的前端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银光，让人不寒而栗。
“记忆消除器，使用这个是犯法的！”李欣瑶似乎认出了女人手中的东西，拼命挣扎起来。
“这个东西不是被‘迷镜’禁止使用了吗？”方跃明在惊讶之余，仍旧牢牢地按住了李欣瑶的手臂，防止她逃脱，只是说话的语音变得颤抖起来。
“这里的监控坏了，使用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我们消除她的记忆，再毁掉她查到的资料就没事了。”那个女人显得很从容，按下了记忆消除器的开关，金属棒的顶端立刻亮起了一团幽兰的冥光。她用左手捏起李欣瑶的下巴，露出了微笑，对着李欣瑶的头顶慢慢抬高了拿着消除器的右手，“不用紧张，一点都不痛，等你醒来就会什么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