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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心乱如麻
       我在采蝶轩买了些糕点,以前听爸爸说过,这个西饼店的糕点不错,妈妈有洁癖,很多东西不吃,我担心她在路上饿肚子。

       她说就在家里拿点东西,不做停留,所以我就帮她捡了毛巾、牙刷,充电器。

       收拾完毕,她也回来了,絮叨道:“方老板真是个大好人,说什么都不肯收我的欠条,两个人跟打架似的推搡半天,我才硬塞给了他。”

       原来她刚才在打欠条,“你怎么写的?”

       “老妈好歹也是个高中生,你还担心我连个欠条都写不好?”她把背包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塞进旅行箱里,“带箱子方便,进出站不用提来提去。我回去这几天你有什么事就找找方老板,他答应关照你的。”

       妈妈回去后,我着手联系新的律师,潘律师名气是不小,但费用太高,按照我们目前的经济状况,根本无力承担。

       当然,我并不是非得换律师,只是想做个对比。说白一句,我还不知道去哪里弄到钱呢!方老板与我非亲非故,找他借太多钱不合适。

       我对着小菲的电话号码发了半天呆,她爸爸是银月河的镇长,但光诉讼代理费就得好几十万,无论如何我开不了这个口。

       头枕着胳膊,我突然想到了陆浩峰,听爸爸说上次健康仪的事是他出面摆平的,现在我遇上了难题,他怎么不出现呢?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嘲笑自己,他凭什么要帮我?

       早晓得会是家破人亡的结果,当初说什么我也得阻止爸爸上健康仪的项目。

       我的思绪随之飞到了健康仪上,心里如一团乱麻,全国那么多老人使用了健康仪没问题,为何我爸爸公司的如此多桀?从刚开始的导致血压升高,到后来的诱发脑溢血,再到现在的中药包有毒,每一步都是爸爸逃脱不了干系,正如海鲜一样。

       “这就要问问陈银章为何以前姓陈,后来姓苏了。”马大帅的话在我脑海中盘旋,他也曾预测过爸爸的公司会覆灭,他是如何提前得知的呢?

       预知爸爸有灭顶之灾的还有张恋恋,她又与这一切有什么关联?

       一连串的疑问纠缠交织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我拨了马大帅的电话,关机;反正事已至此,我索性翻出张恋恋的号码。

       打到第二次的时候,她终于接听了,开口便带刺,“不是不相信我的话吗?三更半夜打电话给我干嘛?”

       我单刀直入,“怎么做可以救出我爸爸?”

       隔着上千公里,我也能听到她的嗤笑,“已经晚了,没救了。”

       “告诉我逢凶化吉的方法。”

       “无解!”她硬梆梆地吐出两个字,挂掉电话。我的手无力的垂下,手机在地板上撞出清脆的声响。一股无形的压抑感恍如一层外衣,勒得我透不过气。不管怎样,我都有责任和义务救自己的父亲于水火,因为我深信他不是一个贪图利益而泯灭良知的人。

       据陈艳回忆,发给袁先生的几个中药包是海鲜出事之前的事,确实是健康仪厂配送的。

       “有单据证明是他们送的吗?”我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

       “没有,苏总去那边催货的时候顺便带回来的。”

       希望顿时化为泡影,“那这几个药包跟以前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她想了想,“里面装的东西我分辨不出来,反正外包装跟形状看起来跟以前的没区别。”

       奇怪,为什么送到客户手上的连包装都不相同呢?陈艳还告诉我,药包是快递过去的,但所有的单据她全交给了我爸爸。

       揉揉发胀的太阳穴,突然想起前几个月出事的三台健康仪在出厂时做过检测,出事后又做过检测,均不存在安全隐患。可爸爸却主动承担了责任,表面上看来是怕坏消息不立即封锁会对产品造成严重影响,但后来没听说过他与工厂有交涉,这一次的毒药包又如出一辙,难道这中间有什么隐情?

       也许所有的疑团都要等见到爸爸方能一清二楚,我暗自叹了口气,若找不出对他有利的证据,四条人命加在一起,哪怕妈妈筹够诉讼代理费,他也很难走出牢笼。

       周二下午,方老板约我吃晚饭,我到了之后,潘律师没来。

       “我正是要跟你说这事,你考虑清楚没?到底要不要请老潘帮你打官司?有个朋友国外的工厂出点事,如果你不请,他就出国了。”方老板一个劲的往我碗里夹菜,还给我开了瓶啤酒。

       我轻抿了一口,趁他不备,吐到了茶杯里,“方老板,实话跟你说了吧,诉讼费用太高,暂时我还没筹到钱。”

       “钱的事好说,只要你开口。”他的语气斯斯文文,听不出任何杂质。我提醒道:“那可是几十万!”

       “几十万很多吗?你随便哪天还给我都可以,”他说得云淡风轻,顿了顿接着说,“不还也没关系。”

       虽然我很想马上能把爸爸接出来,但我与他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他为什么这么做?“我妈妈回去筹钱了,等她回来我们商量一下再说吧!”

       “行,我再帮你拖几天。菜都凉了,咱们先吃饭,”他举起酒瓶,“来,走一个。”

       一杯啤酒和着茶水倒到了地上,流到他脚边,幸好他未察觉,害得我一顿饭吃得担心吊胆。

       送我回来的路上,方老板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对老潘有意见啊?”

       他俩是朋友,潘律师又是他介绍给我的,我不合适当他的面抨击潘律师。

       见我否定,他侧头一笑,“老潘这个人脾气是怪,但凡有能力点的人,谁不傲娇呢?当然,他收费比那些三流律师高,不过你可以打听一下,只要他敢接的case,从来没有掉过链子。”

       “是吗?”我敷衍道。

       “天地良心,我是真心实意想帮你。还是那句话,要是你手头不方便,所有的费用我全包了。”他的双眸平静如水,我看不出目的,“可以告诉我你这么做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