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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好心的方老板
       因为事发突然,我忘了要准备相关的材料这一茬。潘律师说:“没关系,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们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便把打听到的零零碎碎的情况只字不漏的转述给他,末了补充道:“我爸爸是健康仪厂的华南区总代理,而且健康仪已经申请了专利,所以我分析我爸爸不可能用其他厂家生产的药包。”

       潘律师面露难色,喝了口酒,“老方,这个案子牵涉面广,又背了一条人命,只怕不太好办。”

       “潘律师,请你帮帮我们吧!”妈妈一听急了,央求道,方老板偷偷递了个眼色,我在桌子下扯了扯妈妈的裤子,她打住话头坐下。

       方老板很淡定,“老潘,不是我说你,你想撂挑子的话就不够意思了啊!咱们兄弟,你有话直说。”

       “那我不客气了,刑事案件的官司本身不好打,所以收费也高出其他类别。”潘律师真没客气,说得简单直白。

       我赶忙将我们的决定告诉他,“我们想让你见到我爸爸,了解事情的真相。”

       方老板也帮着我放了狠话,“就是,她们先不打官司。我们不是说好三万块了?你要敢临时加价,别怨我翻脸不认人。”

       潘律师并不打算让步,“你开始跟我说了案子这么复杂、严重吗?我的收费标准你是知道的,咨询费都是收诉讼总额的10%。这类案子对方至少索赔一百万,怎么你得付五万,律师也要吃饭吧?”

       与妈妈目光对视,我们看到的是同样的焦灼与愁容,潘律师的语气不容置否,但坐地起价的两万块又从哪里来?

       方老板发话了,“那我就不管了,最多加一万,为了表示我的诚信,苏太太,这一万我帮你们掏了。”

       “那怎么成?你明明是想帮我们,怎么好意思还让你贴钱呢?”妈妈搓着双手满怀感激地说。

       在方老板的一再坚持下,潘律师算是勉强答应了,我们付了两万订金。

       妈妈对方老板的印象在他答应无偿借两万块钱给我们付潘律师的尾款后发生了180度大转变,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世上还是好人多,这次要是没有他,潘律师哪会做出那么大的让步?你说我们怎么谢他好?”

       说实话,我也没料到他不遗余力的帮忙,至于谢礼,我现在没有心思想,这场官司在所难免了,先不说结果如何,诉讼的费用就够呛了。

       第二天上午,潘律师带出了爸爸的话,药包确系健康仪厂生产的,但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客户使用的与他发货的包装不一样。这就是健康仪厂不承认是他们的产品的原因。

       与此同时,潘律师还带来一个晴天霹雳,前一段健康仪出事的那三家家属也报案了。赔偿已经变成了天文数字,“总共四条人命,苏老板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他让你们放弃。”

       那三家爸爸早做了赔偿,而且达成了协议,怎么突然就变卦了呢?

       “原因我替你们查到了。”潘律师说到这里打住了,我明白,他又要开价了,不过是在等我主动开口罢了,方老板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老潘,过火了啊!”

       潘律师面不改色,“说句老实话,老方,我坑谁也不能坑了你的朋友啊!你应该明白,像这些对案件起着重大转折的资料拿到要费多少功夫?要打通多少关节?要不是我,恐怕拿多少钱人家也不一定会告诉你。”

       方老板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好好好,既然是对苏小姐的案子很重要,你开价吧!”

       “光成本费是这个数。”潘律师伸出两个手指头,我拍拍胸口,两千块不算贵,再加上点服务费,还可以接受。

       “行了行了,收个成本就可以了,”方老板单手扣在潘律师肩上,“这两万苏小姐也是先付一半给你。”

       什么?又是两万?桌子下,妈妈的手覆在我手背上用力捏了捏,我知道她的想法,爸爸托潘律师带出话来,里面太苦了,让我们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尽快把他捞出来,迟了有可能见不到他了。她害怕爸爸受苦,我又何尝不是?

       眼下这个消息又得花两万,反正官司打定了,我们何必花冤枉钱呢?“潘律师,我们先商量一下再答复你。”

       我拉着妈妈走,却被方老板拦住了,“你们应该是去筹钱吧?谁出门在外没个难处?钱我先给你们垫付了,哪天方便了再还我。”

       他不容置否的从包里拿了一沓钱扔到桌子对面,“数一数。”

       潘律师还真不客气地数了一遍,“原因就是袁医生联系了那三位家属。”

       “锦儿,我们再去求求袁医生好吗?”妈妈把我的背包翻了个底朝天,我不赞成她的做法,既然袁医生铁了心要把水搅浑,不是我们三两句话就能劝得动的。若不是方老板自作主张,我根本没计划让潘律师白挣这两万块。只不过方老板是出于好意,我也不便多说什么。

       妈妈从一堆杂物里头找出一支笔,然后扯了张便条趴在电视柜上埋头苦想,“那我们去找找那三家人?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

       她总是把事情简单化,他们以前答应私了,无非是被利益驱使,如今袁医生肯定又是用利益进行吹鼓,他们才会出尔反尔,我们满足不了他们的欲望,就没有谈判的资本。

       “锦儿,这么说来,妈妈只能求你了。”妈妈握住我的双手,郑重其事的说,我不解地注视着她,“什么意思?”

       “原因等以后再告诉你吧!不是被逼上绝路我不会动你的东西。你帮我订张火车票,我要回去一趟。”

       我在网上看火车票,她抱着纸笔在电视柜上写写画画。车票订在晚上十一点,我付完款,她也写完了,宝贝似的拿着纸匆匆忙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