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讨价还价
医院的走廊上，小菲大发雷霆，“苏锦儿，你怎么这么黑心黑肺？如果今后他的手有什么问题，我跟你没完。”
是我把秦一刀的左臂砸断了，对此，我也很内疚，可当时我别无选择。
找我发完牢骚，小菲开始撕申女士了，引得许多家属过来围观，护士忍无可忍，“你们再这样没完没了的闹，医院的保安就会请你们离开了。”
“你吓唬谁呢？”小菲似乎又找到了个发泄的地方，眼看着她即将跟护士闹翻，马总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了，她赶忙问道：“马叔叔，小刀到底怎么样啊？”
马总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一刀的病情会这么严重？”
小菲急了，“他的手治不好了？”
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才18岁，如果手废了，我不知道将如何弥补。
“不是手的问题，”马总的语气很沉重，“是脑袋，他有中度的精神分裂症，以及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怪不得我们家出事的时候，警察在他床底找到了一些药片。”
申女士急急开脱，“老公，我真的没有逼他吃药。”
他在她肩上拍了拍，“今天早上，他隔壁床铺的病人发现自己的药不见了，保安调出监控，看到是一刀偷吃了。”
“这么说，小刀这两年一直在自己偷药吃？”小菲满腹狐疑，一刀跟她提过申女士逼他吃药的事。
“是的，这也是他病情突然恶化的原因，可惜我们都以为是那位女老师失踪导致的，是我们大意了。”
医生给出的治疗方案是，药物只是辅助治疗，只有彻底解开他的心结，才能根治。
现在他最信任的人是小菲，所以每天下了课，小菲便陪在医院里。我去医院里探望过他几次，在他的要求下，给他上了几节课，他听得很专注，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不一样的光。
申女士私下告诉我，他可能还记挂着那位女老师。
“不是说没有那位老师吗？”我吃惊地问。
她自嘲地笑了，“不，两年前，确实有一位27岁的女老师辅导一刀。她叫伍薇，眼睛长得特别像一刀的妈妈，一刀特别依恋她，是我把她辞退了。后来请的几位家教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这件事，为了掩人耳目，我只得否认。”
我指着自己的脸，“莫非我哪里也长得像一刀的妈妈？”
“你的声音跟伍薇接近。”
八天后的晚上，梁小玲打听到了伍薇的下落，她嫁到了临市，在一所小学当老师。我和申女士连夜赶过去，说明来意，伍老师爽快地答应了我们的请求。
当秦一刀见到她时，特别惊讶，在他心里，伍老师早在两年前被申女士害死了。
解开了这个心结，他的病情有了很大的好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让他正确对待他妈妈的死。要做到这一点不容易，申女士的信心很坚定，“我会尽全力的。”
秦一刀在一个月后出院了，因为年轻，身体机能好，医生说他的手大概能在8-10月内完全康复。这次的意外让他去南方打拼的计划搁浅，马总把他安排进了自己公司，成为一名办公室小职员，从基层做起，听小菲说他做得很努力。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宁静。放假前的几天，我统计了一下，上半年的工作任务完成得差不多了，只有一年六年级的小姑娘身体不好，时常住院，还剩有八节课没上完。
梁小玲早几天已经把下半年的工作安排发给了我，刚好这会儿有时间，我便打开来看，好家伙，一个学期给我安排了107节课！
看到她QQ在线，我抖了她一下，“梁扒皮，你这是要累死我的节奏啊？”
她很快回复，“这在你能力范围之内，麻烦你帮小菲出个教学计划。”
她给了小菲50节课的试用期，小菲忙着照顾秦一刀，有十几节课是我代上的，“这么说，小菲通过试用期了？”
“算通过了，不过，凭她的实力，暂时只能应付小学一年级的数学课程，每节课只能拿你三分之一的酬劳。”
小菲听说过试用期，早就乐开了花，“意思是我马上就有工资收了？太好了！”
真是个小萌新，我继续跟梁小玲讨价还价，“小学一、二年级是打基础的关键时期，很多家长付的酬劳并不比初中高中少，所以你制定的这个价格不合理。”
那头很久没有反应，小菲急了，“小玲是不是生气了？不会不要我了吧？”
千歌笑道：“苏锦儿大神罩着你，有什么好怕的？”
我跟梁小玲认识近两年了，她若是没些手段，也不会在这一行混得风声水起，小菲的情况我心里有底，梁小玲不过是跟我打心理战罢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小菲坐立不安，生怕被除名，偷偷摸摸地想跑出去找梁小玲，被青柠抓了回来。
又过了一个小时，梁小玲终于发消息来了，“抱歉，一直忙到现在。小菲的能力摆在那里的，这个价格很合理了。”
我没有说话，直接将刚才做的一份小菲的教学计划发给了她，里面含有小学一到四年级的课程。能考进我们学校的并非泛泛之辈，小菲是大二开始懒散的，只要她用心，教到四年级的课程完全没有问题。
这次梁小玲的回复很迅速，是一只拳头。
我点了一个OK的表情。
“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她要揍我吗？”小菲在床上打起滚来，“早答应她不就结了吗？现在好了，我连锻炼的机会都没有了。”
当我告诉她，以后她上一节课是50块钱的时候，她简单不敢相信，“真的吗？”
小菲傻笑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梁小玲的合同放到了她手上，她仿佛还尚在云端，我对她使了个眼色，她才回过神，签完合同，这事总算尘埃落定了，小菲喜不自禁，请我们去市区的天河影院看电影。
小菲取票回来，我和千歌还在排队买爆米花和可乐。她朝玻璃门外努努嘴，“那个疯子你认识？”
我向外望去，保安正在驱赶一位衣衫褴褛、长发蓬乱、胡子拉碴的瘸脚男人，我没有见过他。
“可他刚才一直在朝你招手。”小菲说得很肯定。
千歌拉我们走，“疯子的行为没有套路的。电影马上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看完电影出来，小菲请我们去旁边的大排档吃撸串，我们挑了靠路边的桌子坐下，边吃边兴高采烈的讨论电影情节，突然有只脏兮兮的手伸来我面前。
是我把秦一刀的左臂砸断了，对此，我也很内疚，可当时我别无选择。
找我发完牢骚，小菲开始撕申女士了，引得许多家属过来围观，护士忍无可忍，“你们再这样没完没了的闹，医院的保安就会请你们离开了。”
“你吓唬谁呢？”小菲似乎又找到了个发泄的地方，眼看着她即将跟护士闹翻，马总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了，她赶忙问道：“马叔叔，小刀到底怎么样啊？”
马总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一刀的病情会这么严重？”
小菲急了，“他的手治不好了？”
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才18岁，如果手废了，我不知道将如何弥补。
“不是手的问题，”马总的语气很沉重，“是脑袋，他有中度的精神分裂症，以及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怪不得我们家出事的时候，警察在他床底找到了一些药片。”
申女士急急开脱，“老公，我真的没有逼他吃药。”
他在她肩上拍了拍，“今天早上，他隔壁床铺的病人发现自己的药不见了，保安调出监控，看到是一刀偷吃了。”
“这么说，小刀这两年一直在自己偷药吃？”小菲满腹狐疑，一刀跟她提过申女士逼他吃药的事。
“是的，这也是他病情突然恶化的原因，可惜我们都以为是那位女老师失踪导致的，是我们大意了。”
医生给出的治疗方案是，药物只是辅助治疗，只有彻底解开他的心结，才能根治。
现在他最信任的人是小菲，所以每天下了课，小菲便陪在医院里。我去医院里探望过他几次，在他的要求下，给他上了几节课，他听得很专注，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不一样的光。
申女士私下告诉我，他可能还记挂着那位女老师。
“不是说没有那位老师吗？”我吃惊地问。
她自嘲地笑了，“不，两年前，确实有一位27岁的女老师辅导一刀。她叫伍薇，眼睛长得特别像一刀的妈妈，一刀特别依恋她，是我把她辞退了。后来请的几位家教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这件事，为了掩人耳目，我只得否认。”
我指着自己的脸，“莫非我哪里也长得像一刀的妈妈？”
“你的声音跟伍薇接近。”
八天后的晚上，梁小玲打听到了伍薇的下落，她嫁到了临市，在一所小学当老师。我和申女士连夜赶过去，说明来意，伍老师爽快地答应了我们的请求。
当秦一刀见到她时，特别惊讶，在他心里，伍老师早在两年前被申女士害死了。
解开了这个心结，他的病情有了很大的好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让他正确对待他妈妈的死。要做到这一点不容易，申女士的信心很坚定，“我会尽全力的。”
秦一刀在一个月后出院了，因为年轻，身体机能好，医生说他的手大概能在8-10月内完全康复。这次的意外让他去南方打拼的计划搁浅，马总把他安排进了自己公司，成为一名办公室小职员，从基层做起，听小菲说他做得很努力。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宁静。放假前的几天，我统计了一下，上半年的工作任务完成得差不多了，只有一年六年级的小姑娘身体不好，时常住院，还剩有八节课没上完。
梁小玲早几天已经把下半年的工作安排发给了我，刚好这会儿有时间，我便打开来看，好家伙，一个学期给我安排了107节课！
看到她QQ在线，我抖了她一下，“梁扒皮，你这是要累死我的节奏啊？”
她很快回复，“这在你能力范围之内，麻烦你帮小菲出个教学计划。”
她给了小菲50节课的试用期，小菲忙着照顾秦一刀，有十几节课是我代上的，“这么说，小菲通过试用期了？”
“算通过了，不过，凭她的实力，暂时只能应付小学一年级的数学课程，每节课只能拿你三分之一的酬劳。”
小菲听说过试用期，早就乐开了花，“意思是我马上就有工资收了？太好了！”
真是个小萌新，我继续跟梁小玲讨价还价，“小学一、二年级是打基础的关键时期，很多家长付的酬劳并不比初中高中少，所以你制定的这个价格不合理。”
那头很久没有反应，小菲急了，“小玲是不是生气了？不会不要我了吧？”
千歌笑道：“苏锦儿大神罩着你，有什么好怕的？”
我跟梁小玲认识近两年了，她若是没些手段，也不会在这一行混得风声水起，小菲的情况我心里有底，梁小玲不过是跟我打心理战罢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小菲坐立不安，生怕被除名，偷偷摸摸地想跑出去找梁小玲，被青柠抓了回来。
又过了一个小时，梁小玲终于发消息来了，“抱歉，一直忙到现在。小菲的能力摆在那里的，这个价格很合理了。”
我没有说话，直接将刚才做的一份小菲的教学计划发给了她，里面含有小学一到四年级的课程。能考进我们学校的并非泛泛之辈，小菲是大二开始懒散的，只要她用心，教到四年级的课程完全没有问题。
这次梁小玲的回复很迅速，是一只拳头。
我点了一个OK的表情。
“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她要揍我吗？”小菲在床上打起滚来，“早答应她不就结了吗？现在好了，我连锻炼的机会都没有了。”
当我告诉她，以后她上一节课是50块钱的时候，她简单不敢相信，“真的吗？”
小菲傻笑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梁小玲的合同放到了她手上，她仿佛还尚在云端，我对她使了个眼色，她才回过神，签完合同，这事总算尘埃落定了，小菲喜不自禁，请我们去市区的天河影院看电影。
小菲取票回来，我和千歌还在排队买爆米花和可乐。她朝玻璃门外努努嘴，“那个疯子你认识？”
我向外望去，保安正在驱赶一位衣衫褴褛、长发蓬乱、胡子拉碴的瘸脚男人，我没有见过他。
“可他刚才一直在朝你招手。”小菲说得很肯定。
千歌拉我们走，“疯子的行为没有套路的。电影马上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看完电影出来，小菲请我们去旁边的大排档吃撸串，我们挑了靠路边的桌子坐下，边吃边兴高采烈的讨论电影情节，突然有只脏兮兮的手伸来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