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温柔的一刀（19）
星期四下午只有一节体育课，我动用了每个月一次的女生特殊假。
吃过午饭，回宿舍拿东西，小菲正手忙脚乱地四处乱翻，“锦儿，你看到我的备课本了吗？怎么找不着了？下了体育课就要用，真是急死人了！”
我直叹气，动手帮她一起床上床下的找。
“难道它长脚成精，自己跑了？”小菲叉着腰，愁眉苦脸的说。
我趁机教育她，“如果你对待它像对待你那十几瓶化妆品那么认真，就肯定不会找不着。”
她嘟着嘴委曲巴巴地说：“我也很爱它的好不好，昨天睡觉前还让你帮我检查了备课内容呢！”
是的，记得我还她的时候，她在套被套。我摊开被子，慢慢摸索，终于摸到了那本薄薄的软塌塌的东西，“早就跟你说，弄个大点厚点的簿子备课，你不听，差点找不着了。”
“我现在在试用期，没薪水拿的好吗？再说了，小学一年级的备课本，要那么厚实干吗？”她一边狡辩一边笑，“行行行，我明天就换个。你下午去哪里啊？我们顺路啵？”
“去看你们家温柔的一刀，要不一起，拜会一下你的公婆大人？”我调侃道，哪知她一点不害臊，沾沾自喜地回答：“前天小刀带我见过了，他们可喜欢我啦！对了，这是我和小刀在上海照的相片，我让人做琥珀里了，你帮我带给他。”
接过心形的半透明琥珀，两个朝气蓬勃的脑袋紧靠在一起，笑容青涩，纯真。我怕刮花了，找了只塑料袋包好，再放进背包里。
旅行回来的申女士心情大好，又恢复了以往的热情，做了美味可口的榴梿酥、核桃包、紫薯饼。
“这是我从保加利亚带回来的玫瑰，据说有调节情绪，美白肌肤的效果，你也尝尝。”她在透明玻璃壶中放入十朵紫红的干玫瑰花蕾， 20来颗枸杞，80几摄氏度山泉水缓缓注入，盖上玻璃盖，壶中的玫瑰慢慢舒展开来，茶色逐渐转红。
申女士用玻璃杯装了大半杯递给我，枸杞淡淡的甜味与玫瑰的馥郁交融，令人齿颊生香。
“玫瑰花还可以与太子参、红茶、人参花、三七花等等搭配，会有不同的功效。她把一盒包装精美的玫瑰花递给我，“听说一刀的女朋友小菲跟你是同班同学，也是好朋友，这些花带回去大家一起尝尝。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呆会儿我收拾一下，给你带回去。”
看来他们是真心对待小菲的，我也由衷地替小菲高兴。
秦一刀的房门依然紧闭，我弄不懂，为什么他在这间房子里与在外面的差距会那么大呢？
申女士叩了三下门，“一刀，苏老师来了。”
话刚落音，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申女士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如果你想出来玩就出来吧，不一定非得上课。”
吱吱呀呀声中，门越开越大，秦一刀一身全黑，低着头站在门口。申女士忙说道：“我刚做了些糕点，你跟苏老师到客厅来吃吧！”
秦一刀没有回答，双手插在裤袋里，勾着头紧跟在申女士身后，我告诉他小菲带了东西给他，他也不搭腔，让我感觉说不出的别扭，也不知道该不该把琥珀拿出来。
穿过走廊，进入客厅的一瞬间，申女士突然停了下来，“你们先去客厅吧，我去厨房端糕点。”
秦一刀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申女士不得不开口叫他让让。
“让让？”他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时抬起了头，目光中的那丝阴冷让人心惊胆寒，我没有看清他的动作，申女士已经被他卡住脖子按在墙上了，他恶狠狠地说：“当初，你就是这么叫我妈妈让让，把我爸爸让给你，我妈妈才在这间房子里自杀的。”
申女士奋力反抗，“你妈妈的死是个意外。”
“不！”秦一刀咬牙切齿，手上的力道也加大了，“她是你逼死的，就死在这间房子里，死在我面前。”
眼前的他太让我陌生了，我使劲掰他的手，“一刀，快放开她，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今天不是我死就是她死！她为了她的孩子，每天都在迫害我，她逼我吃药，在我房间里布置可怕的东西吓我……”
申女士两眼上翻，嘴巴大张喘着粗气，“小、菲……”
惊惶之中，我准备打电话给小菲，想起了她给的那只琥珀，将照片的那一面举到一刀眼前，“一刀，这是小菲让我交给你的。”
他的动作一顿，注意力被琥珀吸引过来，神情呆滞地抓住了琥珀，我赶忙把面无人色的申女士拉到自己身后，“没事吧？”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不要紧。”
“妈妈！”一刀双唇翕动，对着琥珀叫道。
我把申女士扶到客厅，她告诉我，小菲确实长得跟一刀的妈妈有几分相似，“我跟老马怀过一个孩子，因为这事，他妈妈自杀了。为了补偿我的过失，我打掉了自己的孩子，把他当成唯一的孩子来养。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孩子一直生活在家里。”
这种事情，我不好做评价，“要不要我把小菲叫过来？”
“应该不用了，这两年他很少走出那道门，既然他今天能走出来，我相信他的心结一定会打开的。我去端糕点。”申女士往厨房去了。
一刀的情绪好像稳定了，一言不发地往嘴里塞糕点，仅仅几分钟，便吃掉了七份，申女士关切地劝道：“小刀，我们休息一下再吃吧！”
见他没有反对，申女士将剩下的糕点往厨房里收，我也帮着把空碟子端过去，申女士一手按住胃，表情很痛苦，“有点胃痛，吃颗药就好了。”
“在哪里？我帮你拿。”
她摆摆手，“你找不到的，我自己去拿。”
我扶着她回到客厅，她从电视柜下方找出一只小药箱，找出胃药，我帮她取出四颗胶囊，放到她手上。
我去倒水的瞬间，秦一刀突然打翻了她手上的药丸，发狂的抓着大大小小的药瓶往外扔，然后一掌推翻申女士，劈头盖脸地乱打，“叫你逼我吃药，叫你害我！”
情急之下，我抄起一张凳子砸向他的双臂。
吃过午饭，回宿舍拿东西，小菲正手忙脚乱地四处乱翻，“锦儿，你看到我的备课本了吗？怎么找不着了？下了体育课就要用，真是急死人了！”
我直叹气，动手帮她一起床上床下的找。
“难道它长脚成精，自己跑了？”小菲叉着腰，愁眉苦脸的说。
我趁机教育她，“如果你对待它像对待你那十几瓶化妆品那么认真，就肯定不会找不着。”
她嘟着嘴委曲巴巴地说：“我也很爱它的好不好，昨天睡觉前还让你帮我检查了备课内容呢！”
是的，记得我还她的时候，她在套被套。我摊开被子，慢慢摸索，终于摸到了那本薄薄的软塌塌的东西，“早就跟你说，弄个大点厚点的簿子备课，你不听，差点找不着了。”
“我现在在试用期，没薪水拿的好吗？再说了，小学一年级的备课本，要那么厚实干吗？”她一边狡辩一边笑，“行行行，我明天就换个。你下午去哪里啊？我们顺路啵？”
“去看你们家温柔的一刀，要不一起，拜会一下你的公婆大人？”我调侃道，哪知她一点不害臊，沾沾自喜地回答：“前天小刀带我见过了，他们可喜欢我啦！对了，这是我和小刀在上海照的相片，我让人做琥珀里了，你帮我带给他。”
接过心形的半透明琥珀，两个朝气蓬勃的脑袋紧靠在一起，笑容青涩，纯真。我怕刮花了，找了只塑料袋包好，再放进背包里。
旅行回来的申女士心情大好，又恢复了以往的热情，做了美味可口的榴梿酥、核桃包、紫薯饼。
“这是我从保加利亚带回来的玫瑰，据说有调节情绪，美白肌肤的效果，你也尝尝。”她在透明玻璃壶中放入十朵紫红的干玫瑰花蕾， 20来颗枸杞，80几摄氏度山泉水缓缓注入，盖上玻璃盖，壶中的玫瑰慢慢舒展开来，茶色逐渐转红。
申女士用玻璃杯装了大半杯递给我，枸杞淡淡的甜味与玫瑰的馥郁交融，令人齿颊生香。
“玫瑰花还可以与太子参、红茶、人参花、三七花等等搭配，会有不同的功效。她把一盒包装精美的玫瑰花递给我，“听说一刀的女朋友小菲跟你是同班同学，也是好朋友，这些花带回去大家一起尝尝。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呆会儿我收拾一下，给你带回去。”
看来他们是真心对待小菲的，我也由衷地替小菲高兴。
秦一刀的房门依然紧闭，我弄不懂，为什么他在这间房子里与在外面的差距会那么大呢？
申女士叩了三下门，“一刀，苏老师来了。”
话刚落音，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申女士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如果你想出来玩就出来吧，不一定非得上课。”
吱吱呀呀声中，门越开越大，秦一刀一身全黑，低着头站在门口。申女士忙说道：“我刚做了些糕点，你跟苏老师到客厅来吃吧！”
秦一刀没有回答，双手插在裤袋里，勾着头紧跟在申女士身后，我告诉他小菲带了东西给他，他也不搭腔，让我感觉说不出的别扭，也不知道该不该把琥珀拿出来。
穿过走廊，进入客厅的一瞬间，申女士突然停了下来，“你们先去客厅吧，我去厨房端糕点。”
秦一刀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申女士不得不开口叫他让让。
“让让？”他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时抬起了头，目光中的那丝阴冷让人心惊胆寒，我没有看清他的动作，申女士已经被他卡住脖子按在墙上了，他恶狠狠地说：“当初，你就是这么叫我妈妈让让，把我爸爸让给你，我妈妈才在这间房子里自杀的。”
申女士奋力反抗，“你妈妈的死是个意外。”
“不！”秦一刀咬牙切齿，手上的力道也加大了，“她是你逼死的，就死在这间房子里，死在我面前。”
眼前的他太让我陌生了，我使劲掰他的手，“一刀，快放开她，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今天不是我死就是她死！她为了她的孩子，每天都在迫害我，她逼我吃药，在我房间里布置可怕的东西吓我……”
申女士两眼上翻，嘴巴大张喘着粗气，“小、菲……”
惊惶之中，我准备打电话给小菲，想起了她给的那只琥珀，将照片的那一面举到一刀眼前，“一刀，这是小菲让我交给你的。”
他的动作一顿，注意力被琥珀吸引过来，神情呆滞地抓住了琥珀，我赶忙把面无人色的申女士拉到自己身后，“没事吧？”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不要紧。”
“妈妈！”一刀双唇翕动，对着琥珀叫道。
我把申女士扶到客厅，她告诉我，小菲确实长得跟一刀的妈妈有几分相似，“我跟老马怀过一个孩子，因为这事，他妈妈自杀了。为了补偿我的过失，我打掉了自己的孩子，把他当成唯一的孩子来养。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孩子一直生活在家里。”
这种事情，我不好做评价，“要不要我把小菲叫过来？”
“应该不用了，这两年他很少走出那道门，既然他今天能走出来，我相信他的心结一定会打开的。我去端糕点。”申女士往厨房去了。
一刀的情绪好像稳定了，一言不发地往嘴里塞糕点，仅仅几分钟，便吃掉了七份，申女士关切地劝道：“小刀，我们休息一下再吃吧！”
见他没有反对，申女士将剩下的糕点往厨房里收，我也帮着把空碟子端过去，申女士一手按住胃，表情很痛苦，“有点胃痛，吃颗药就好了。”
“在哪里？我帮你拿。”
她摆摆手，“你找不到的，我自己去拿。”
我扶着她回到客厅，她从电视柜下方找出一只小药箱，找出胃药，我帮她取出四颗胶囊，放到她手上。
我去倒水的瞬间，秦一刀突然打翻了她手上的药丸，发狂的抓着大大小小的药瓶往外扔，然后一掌推翻申女士，劈头盖脸地乱打，“叫你逼我吃药，叫你害我！”
情急之下，我抄起一张凳子砸向他的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