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惨重车祸
“打电话，让救护车过来！”蔡振渊挣扎着爬起。
苏小凝脑袋一懵，下意识地去掏手机，摸了半天后忽然想了起来：“我、我电话在他车上……”
话音未落，一个黑东西向她飞了过来，苏小凝猛地一把抓住，才发现是只手机。
在她打电话的时候，蔡振渊已经前去查看情况了。
刚刚摔下时，他承担了最大的重力，现在右手手臂外侧磨掉了一层皮，一直在淌血，脚似乎也伤了骨头，走几步就痛到钻心。
苏小凝的手一直在发抖，连同声音也在发颤，连说了几次才把地址说清楚。
末了，她放下电话，盯着几十米处那辆撞扁了头的黑车，再看看站住旁边一动不动的蔡振渊，心中由大惊转为恐惧，程大勇他是不是死了？为什么警察一动不动地看着？
她拖着僵硬的腿，一步一步往那个方向挪，越近一些，越能闻到那股刺鼻的汽油味，十分难闻。
直到她走近车旁，看到了撞得凹陷的奔驰车，还有车窗那张变了形的脸……
他还没有死！他的脑袋歪在了一边，那双血红的眼睛正对着自己的方向，看见自己后，嘴唇蠕动了几下，像是要说什么。
苏小凝恍然记起了刚刚他开着车向自己撞来的情景，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再看看他，他的眼睛耷拉了下去！
“他、他死了吗？”苏小凝惊恐地捂住嘴。
蔡振渊摇头：“不，他还能救，看见那凹陷的方向了吗？虽然向他挤压了过去，可是并没有伤到要害。你在这里守着，我找点工具过来。”
苏小凝一直死死地守着程大勇，望着偶尔有轻微动静的重伤男人，她脑子一片空白，她清楚地记得，这个死缠烂打守在身边好几年的男人，刚刚一边吼着我爱你一边向自己撞来。
为了那几张照片，他就要置自己于死地吗？
苏小凝心底冰冷，隔着破碎的玻璃盯着他，而他，也完全陷入了昏迷，感觉不到任何人的存在了。
苏小凝一直坚持到救援人员的到来，他们用工具打开了车门，弄断了方向盘和车壳，将绵软无力、浑身鲜血的程大勇抬下车。
“小心伤者的颈部！”一位白衣大夫蹲在地上紧急地做着处理。
苏小凝看着地上的那些暗红色的血扩散开来，像一滩烂泥似的往周围各处延伸。
这滩发着浓重血腥味的暗红揪住了她的目光，恍惚间，那些液体忽然疯狂地晃动了起来，直到变成了一个飞速旋转的漩涡，漩涡里赫然出现了一张脸！
那浓浓的眉毛英挺极了，苏小凝一直觉得，长这样眉毛的男人应该难看不到哪里去。
更为难得的是，除了眉，他样样好，眼底的深情更是能醉死人。
可偏偏此时的这张脸全是痛苦，不仅眉心紧锁，眼睛里还盛满了愤怒与哀求！
愤怒什么？哀求什么？谁害了你，谁又救得了你？
苏小凝露出了要哭不哭的表情，直到那群人将程大勇抬上担架，送进救护车后，她仍站在原地保持不动。
“警察同志，你跟我们去医院包扎一下吧！”一位护士低声说。
蔡振渊摇头：“不必了，皮外伤。”
他伸出手拉住了发呆的女孩：“走吧！”
苏小凝猛地把视线从那滩血里收回来时，漩涡里的秦子墨也消失了。她知道这是盘旋在脑海中的幻觉，并不是什么诡异事件。
当救护车呼啸而去后，蔡振渊扶起了摩托车，看都不看她一眼：“你是不是傻子？车撞你，都不知道躲？”
苏小凝低下头，没有辩解，其实在那种时候，人完全都是懵掉的状态，别说躲了，连喊救命的念头都丧失了，而且……
她垂下眼睑：“我没想到他会开车来撞我。”
“你做了什么？”蔡振渊抬头看了看派迪广告那闪亮的招牌。
苏小凝迟疑了几秒，自己面前的可是警察，要说出来吗？而且现在程大勇生死未卜，要不然自己还是不提此事？
于是她重新低下头，小声地说了程大勇要欺负自己的事情，绝口不提保险柜的事。
幸好，蔡振渊并没有追问下去，他将那辆摩托扶好后，示意苏小凝上车：“走，我送你回学校。”
“学校？不，我不回去了，我已经休学了。”苏小凝拒绝了：“你把我送到……”
她本来想说宾馆，可是话到嘴边的时候，想起了秦子墨租下的那套房子，于是说出了地址：“米兰小区D座。”
蔡振渊二话没说，踩下了油门，晃得坐在后面的苏小凝头一晕，她马上老实地抓住了前面男人的衣服。
“大叔，你该不会是凑巧路过的吧？”苏小凝低声问起。
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散去了许多，蔡振渊没有听清，侧过头问她：“你说什么？”
“我说，”苏小凝鼓起勇气：“你们是在跟踪我吧？因为怀疑我是杀人凶手？”
蔡振渊抿紧嘴，并没有回答她，一路疾行，直到停在那老旧小区的楼下：“好好休息吧，我去医院，看看程大勇的情况。”
苏小凝嗯了一声，转身往小区里走，走了十几步一回头，那个警察已经不见了。
她迷迷糊糊地走到二单元门口，才想起自己没带钥匙，钥匙这些东西都放在学校宿舍里，而自己的手机也在程大勇的车里，钱包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此时天气已晚，楼下的院子黑乎乎的，苏小凝觉得孤零零的，竟连个去处也没有，她蜷曲在花园的长椅上，抱着膝盖发起呆来。
刚刚发生的一幕给她的触动极大，现在心情也无法平复，她怨恨想要置她无死地的程大勇，可是却没有到也希望他死的地步，可又怕他醒来，会因为文件的事再度把自己逼入绝境。
所以现在，整个人都是乱的。
她不知道在小花园里坐了多久，直到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时候，一个女声唤了起来：“苏小凝……”
苏小凝脑袋一懵，下意识地去掏手机，摸了半天后忽然想了起来：“我、我电话在他车上……”
话音未落，一个黑东西向她飞了过来，苏小凝猛地一把抓住，才发现是只手机。
在她打电话的时候，蔡振渊已经前去查看情况了。
刚刚摔下时，他承担了最大的重力，现在右手手臂外侧磨掉了一层皮，一直在淌血，脚似乎也伤了骨头，走几步就痛到钻心。
苏小凝的手一直在发抖，连同声音也在发颤，连说了几次才把地址说清楚。
末了，她放下电话，盯着几十米处那辆撞扁了头的黑车，再看看站住旁边一动不动的蔡振渊，心中由大惊转为恐惧，程大勇他是不是死了？为什么警察一动不动地看着？
她拖着僵硬的腿，一步一步往那个方向挪，越近一些，越能闻到那股刺鼻的汽油味，十分难闻。
直到她走近车旁，看到了撞得凹陷的奔驰车，还有车窗那张变了形的脸……
他还没有死！他的脑袋歪在了一边，那双血红的眼睛正对着自己的方向，看见自己后，嘴唇蠕动了几下，像是要说什么。
苏小凝恍然记起了刚刚他开着车向自己撞来的情景，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再看看他，他的眼睛耷拉了下去！
“他、他死了吗？”苏小凝惊恐地捂住嘴。
蔡振渊摇头：“不，他还能救，看见那凹陷的方向了吗？虽然向他挤压了过去，可是并没有伤到要害。你在这里守着，我找点工具过来。”
苏小凝一直死死地守着程大勇，望着偶尔有轻微动静的重伤男人，她脑子一片空白，她清楚地记得，这个死缠烂打守在身边好几年的男人，刚刚一边吼着我爱你一边向自己撞来。
为了那几张照片，他就要置自己于死地吗？
苏小凝心底冰冷，隔着破碎的玻璃盯着他，而他，也完全陷入了昏迷，感觉不到任何人的存在了。
苏小凝一直坚持到救援人员的到来，他们用工具打开了车门，弄断了方向盘和车壳，将绵软无力、浑身鲜血的程大勇抬下车。
“小心伤者的颈部！”一位白衣大夫蹲在地上紧急地做着处理。
苏小凝看着地上的那些暗红色的血扩散开来，像一滩烂泥似的往周围各处延伸。
这滩发着浓重血腥味的暗红揪住了她的目光，恍惚间，那些液体忽然疯狂地晃动了起来，直到变成了一个飞速旋转的漩涡，漩涡里赫然出现了一张脸！
那浓浓的眉毛英挺极了，苏小凝一直觉得，长这样眉毛的男人应该难看不到哪里去。
更为难得的是，除了眉，他样样好，眼底的深情更是能醉死人。
可偏偏此时的这张脸全是痛苦，不仅眉心紧锁，眼睛里还盛满了愤怒与哀求！
愤怒什么？哀求什么？谁害了你，谁又救得了你？
苏小凝露出了要哭不哭的表情，直到那群人将程大勇抬上担架，送进救护车后，她仍站在原地保持不动。
“警察同志，你跟我们去医院包扎一下吧！”一位护士低声说。
蔡振渊摇头：“不必了，皮外伤。”
他伸出手拉住了发呆的女孩：“走吧！”
苏小凝猛地把视线从那滩血里收回来时，漩涡里的秦子墨也消失了。她知道这是盘旋在脑海中的幻觉，并不是什么诡异事件。
当救护车呼啸而去后，蔡振渊扶起了摩托车，看都不看她一眼：“你是不是傻子？车撞你，都不知道躲？”
苏小凝低下头，没有辩解，其实在那种时候，人完全都是懵掉的状态，别说躲了，连喊救命的念头都丧失了，而且……
她垂下眼睑：“我没想到他会开车来撞我。”
“你做了什么？”蔡振渊抬头看了看派迪广告那闪亮的招牌。
苏小凝迟疑了几秒，自己面前的可是警察，要说出来吗？而且现在程大勇生死未卜，要不然自己还是不提此事？
于是她重新低下头，小声地说了程大勇要欺负自己的事情，绝口不提保险柜的事。
幸好，蔡振渊并没有追问下去，他将那辆摩托扶好后，示意苏小凝上车：“走，我送你回学校。”
“学校？不，我不回去了，我已经休学了。”苏小凝拒绝了：“你把我送到……”
她本来想说宾馆，可是话到嘴边的时候，想起了秦子墨租下的那套房子，于是说出了地址：“米兰小区D座。”
蔡振渊二话没说，踩下了油门，晃得坐在后面的苏小凝头一晕，她马上老实地抓住了前面男人的衣服。
“大叔，你该不会是凑巧路过的吧？”苏小凝低声问起。
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散去了许多，蔡振渊没有听清，侧过头问她：“你说什么？”
“我说，”苏小凝鼓起勇气：“你们是在跟踪我吧？因为怀疑我是杀人凶手？”
蔡振渊抿紧嘴，并没有回答她，一路疾行，直到停在那老旧小区的楼下：“好好休息吧，我去医院，看看程大勇的情况。”
苏小凝嗯了一声，转身往小区里走，走了十几步一回头，那个警察已经不见了。
她迷迷糊糊地走到二单元门口，才想起自己没带钥匙，钥匙这些东西都放在学校宿舍里，而自己的手机也在程大勇的车里，钱包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此时天气已晚，楼下的院子黑乎乎的，苏小凝觉得孤零零的，竟连个去处也没有，她蜷曲在花园的长椅上，抱着膝盖发起呆来。
刚刚发生的一幕给她的触动极大，现在心情也无法平复，她怨恨想要置她无死地的程大勇，可是却没有到也希望他死的地步，可又怕他醒来，会因为文件的事再度把自己逼入绝境。
所以现在，整个人都是乱的。
她不知道在小花园里坐了多久，直到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时候，一个女声唤了起来：“苏小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