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念念不忘
几声过后，同样无人接听，田芳慌了神：“怎么会都没有人！不行，我要回去看看。”
她始终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决定冒着危险回去一趟，苏小凝抿紧嘴唇，跟上了她：“你不担心回去以后，直接被警察抓吗？”
田芳点头：“我怕，但是……”
她对着苏小凝凄然一笑：“女儿是我的命根子，我刚刚一想着我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心里就痛得如同刀铰。如果坐牢，那就坐吧，如果他死了，我就偿命。”
苏小凝很想安慰她几句，可是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她并不知道田芳杀人的原因，心里估摸着是不是奸情败落，所以才痛下杀手？可是见她这么惊慌的样子，又不像作假。
苏小凝一直跟着她，走到小区楼下时，田芳回头看她：“你干嘛跟着我？我说过了，醉生梦我不知道。”
苏小凝没说话：“走吧，或许我可以帮你。”
田芳咬了咬下唇，没再拒绝，此时此刻，身边有一个人在，总是好的，管她是谁呢！
苏小凝随着她一起等电梯，那里已经站了一个中年男人了，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田芳：“小田，你咋不穿鞋？”
田芳闭紧嘴唇没有说话，男人奇怪地瞄了她几眼，也沉默地站在一旁。气氛格外尴尬。
到了十三楼之后，田芳用力地拍打着门，她之前跑出来太急了，压根就没带钥匙，这会儿只期待苗苗能在家里，能出来开门！
她又拍又喊，足足十几声后，旁边邻居的门开了，一个老太婆探出头来，看见她后惊呼起来：“田芳！你家刚刚怎么回事！你女儿打了120电话，你男人被医院拉走了，全身都是血！”
田芳啊了一声，扑过去抓住老太婆的手：“他还活着吗？他是不是死了？”
老太婆嫌恶地退了一步：“你看你手上都有血，年轻人嘛，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嘛，又是吵架又是挥刀子的，太吓人了！”
她用力地甩开了田芳的手，砰地一声关掉了门，任凭田芳再怎么敲门也不应答了。
“别敲了，她肯定被你吓坏了。我们去医院吧。”苏小凝沉默了一阵后，开口说道。
田芳摇摇头：“我不敢去，我害怕看到他。”
“有什么可怕的？说不定他已经是死人一个了。”苏小凝冷笑了一声。
田芳哆嗦了一下，用力地按着电梯，而电梯还停在十八楼，迟迟不下来，她扭转头，向着楼下狂奔而去。
“喂，你别跑啊！”苏小凝二话没说，跟着她追了过去：“你既然都回来了，何必怕去医院呢？左右结果不都是一样吗？田芳，你站住！”
任凭苏小凝再喊，田芳都不理睬她，像一头打着转的陀螺一样，绕着楼梯疯狂地跑，跑到不知道三楼还是四楼的时候，她忽然一下子跌倒在地，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呜呜地哭了起来。
电梯楼里的楼梯间都是窄小又昏暗的，苏小凝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看着楼梯上那个娇小的身影，她已经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了，像一个乞丐一般坐在遍布灰尘的楼梯上，哭得像个疯子似的。
苏小凝呼了一口气，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行了，哭又解决不了问题。你说说，你为啥要杀他？”
田芳抬起头来，瞄了一眼这个古怪又神秘的女子，她的眼眸如水，看似平静之下，深处却有着惊涛骇浪，田芳拿不准这个女子究竟想做什么，可是她忽然间却觉得这个女子是可以依赖的。
“他逼得我活不下去了！如果我不杀他，他会杀死我的。”田芳阴沉着脸。
“这就是你出轨的理由吗？”苏小凝又问了一句。
田芳垂下眼睑：“上次一定是你偷听了我们的谈话，在那个咖啡馆里。”
苏小凝不再隐瞒：“是，我找到了黄辉家，然后跟着他又找到了你。”
田芳抿紧嘴唇：“黄辉……他老婆什么样子的？”
“嗯，普普通通吧，凶巴巴的，没你漂亮。”苏小凝回忆着：“可是比你人缘好，比你会来事儿，她只在家里凶。”
田芳露出了一丝苦笑：“他也说她凶，总是抱怨她，说了很多她做的过份的事。比如说她拟下了一个协议，如果离婚，男方净身出户，不准看儿子。甚至和父母大吵大闹，把他们赶出家门。”
“我瞧着他挺怕老婆的，估计这些话也只敢出来说说吧。”苏小凝低声说。
“是啊！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温柔、体贴，暖得如同一汪温水，可是……”田芳皱起眉来：“他始终是懦弱又残忍的。大概在他的心目中，家是需要坚守的东西，而我，就是一个消遣和发泄情绪的工具吧。”
“那你还跟着他干嘛？你看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都躲着不来，这种男人不踹了，留着过年包饺子吗？”苏小凝言语之间，带了讽刺。
田芳又是一声苦笑：“女人就是这么奇怪。天天靠近的，呲之以鼻。求而不得的，念念不忘。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可是现在想想，那一点偶尔施舍来的回响都是虚影。半点也靠不住。”
“是啊！”苏小凝也学着她，把头放在膝盖上，幽幽地叹气。她体会不到婚后许多年，已经被生活折腾得麻木和黯淡的灵魂，可是听起来，也觉得难过，田芳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敏感又感性的女人罢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后，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田芳看了看激动地接了起来：“苗苗！你在哪里？医院……你爸爸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已经……”
片刻后，田芳默默地放下了电话，望着身边的苏小凝：“运气真好，我的刀离他的心脏只差两指，他死不了了。”
她的话气里有解脱，也有些微的失望，她在失望什么？是真的希望杀死他，然后自己坐牢吗？苏小凝十分不解，看着她站起身来，急匆匆地准备下楼。
“你等等！”苏小凝唤住她：“九月九日醉生梦的那一晚，你是去做什么的？”
她始终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决定冒着危险回去一趟，苏小凝抿紧嘴唇，跟上了她：“你不担心回去以后，直接被警察抓吗？”
田芳点头：“我怕，但是……”
她对着苏小凝凄然一笑：“女儿是我的命根子，我刚刚一想着我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心里就痛得如同刀铰。如果坐牢，那就坐吧，如果他死了，我就偿命。”
苏小凝很想安慰她几句，可是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她并不知道田芳杀人的原因，心里估摸着是不是奸情败落，所以才痛下杀手？可是见她这么惊慌的样子，又不像作假。
苏小凝一直跟着她，走到小区楼下时，田芳回头看她：“你干嘛跟着我？我说过了，醉生梦我不知道。”
苏小凝没说话：“走吧，或许我可以帮你。”
田芳咬了咬下唇，没再拒绝，此时此刻，身边有一个人在，总是好的，管她是谁呢！
苏小凝随着她一起等电梯，那里已经站了一个中年男人了，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田芳：“小田，你咋不穿鞋？”
田芳闭紧嘴唇没有说话，男人奇怪地瞄了她几眼，也沉默地站在一旁。气氛格外尴尬。
到了十三楼之后，田芳用力地拍打着门，她之前跑出来太急了，压根就没带钥匙，这会儿只期待苗苗能在家里，能出来开门！
她又拍又喊，足足十几声后，旁边邻居的门开了，一个老太婆探出头来，看见她后惊呼起来：“田芳！你家刚刚怎么回事！你女儿打了120电话，你男人被医院拉走了，全身都是血！”
田芳啊了一声，扑过去抓住老太婆的手：“他还活着吗？他是不是死了？”
老太婆嫌恶地退了一步：“你看你手上都有血，年轻人嘛，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嘛，又是吵架又是挥刀子的，太吓人了！”
她用力地甩开了田芳的手，砰地一声关掉了门，任凭田芳再怎么敲门也不应答了。
“别敲了，她肯定被你吓坏了。我们去医院吧。”苏小凝沉默了一阵后，开口说道。
田芳摇摇头：“我不敢去，我害怕看到他。”
“有什么可怕的？说不定他已经是死人一个了。”苏小凝冷笑了一声。
田芳哆嗦了一下，用力地按着电梯，而电梯还停在十八楼，迟迟不下来，她扭转头，向着楼下狂奔而去。
“喂，你别跑啊！”苏小凝二话没说，跟着她追了过去：“你既然都回来了，何必怕去医院呢？左右结果不都是一样吗？田芳，你站住！”
任凭苏小凝再喊，田芳都不理睬她，像一头打着转的陀螺一样，绕着楼梯疯狂地跑，跑到不知道三楼还是四楼的时候，她忽然一下子跌倒在地，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呜呜地哭了起来。
电梯楼里的楼梯间都是窄小又昏暗的，苏小凝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看着楼梯上那个娇小的身影，她已经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了，像一个乞丐一般坐在遍布灰尘的楼梯上，哭得像个疯子似的。
苏小凝呼了一口气，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行了，哭又解决不了问题。你说说，你为啥要杀他？”
田芳抬起头来，瞄了一眼这个古怪又神秘的女子，她的眼眸如水，看似平静之下，深处却有着惊涛骇浪，田芳拿不准这个女子究竟想做什么，可是她忽然间却觉得这个女子是可以依赖的。
“他逼得我活不下去了！如果我不杀他，他会杀死我的。”田芳阴沉着脸。
“这就是你出轨的理由吗？”苏小凝又问了一句。
田芳垂下眼睑：“上次一定是你偷听了我们的谈话，在那个咖啡馆里。”
苏小凝不再隐瞒：“是，我找到了黄辉家，然后跟着他又找到了你。”
田芳抿紧嘴唇：“黄辉……他老婆什么样子的？”
“嗯，普普通通吧，凶巴巴的，没你漂亮。”苏小凝回忆着：“可是比你人缘好，比你会来事儿，她只在家里凶。”
田芳露出了一丝苦笑：“他也说她凶，总是抱怨她，说了很多她做的过份的事。比如说她拟下了一个协议，如果离婚，男方净身出户，不准看儿子。甚至和父母大吵大闹，把他们赶出家门。”
“我瞧着他挺怕老婆的，估计这些话也只敢出来说说吧。”苏小凝低声说。
“是啊！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温柔、体贴，暖得如同一汪温水，可是……”田芳皱起眉来：“他始终是懦弱又残忍的。大概在他的心目中，家是需要坚守的东西，而我，就是一个消遣和发泄情绪的工具吧。”
“那你还跟着他干嘛？你看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都躲着不来，这种男人不踹了，留着过年包饺子吗？”苏小凝言语之间，带了讽刺。
田芳又是一声苦笑：“女人就是这么奇怪。天天靠近的，呲之以鼻。求而不得的，念念不忘。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可是现在想想，那一点偶尔施舍来的回响都是虚影。半点也靠不住。”
“是啊！”苏小凝也学着她，把头放在膝盖上，幽幽地叹气。她体会不到婚后许多年，已经被生活折腾得麻木和黯淡的灵魂，可是听起来，也觉得难过，田芳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敏感又感性的女人罢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后，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田芳看了看激动地接了起来：“苗苗！你在哪里？医院……你爸爸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已经……”
片刻后，田芳默默地放下了电话，望着身边的苏小凝：“运气真好，我的刀离他的心脏只差两指，他死不了了。”
她的话气里有解脱，也有些微的失望，她在失望什么？是真的希望杀死他，然后自己坐牢吗？苏小凝十分不解，看着她站起身来，急匆匆地准备下楼。
“你等等！”苏小凝唤住她：“九月九日醉生梦的那一晚，你是去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