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诱敌入阱
二楼的办公室里，蔡振渊摆弄着手里的那枝钢笔，这枝笔他用了许多年，一直很顺畅，这会儿怎么也吸不起墨水来。
小钟敲了敲，走了进来：“蔡队，那个苏小凝……”
“有什么进展吗？”蔡振渊放下那笔，看向小钟。
“她是不是精神上出了问题？自从那天梁医生为她催眠后，她就一直这样，老说有黑影要杀她。”小钟摇摇头：“队里几个同事被她吓了好几次，都以为真的有什么情况。”
说起来，这桩案件在南江市的影响极大，死者的母亲也在本市做餐饮生意，认识的人比较多，最近天天在外面闹事，要求尽快破案，还儿子一个公道。连带着南江市艺术学院，甚至是市里，都在对此事施压……
苏小凝真的是精神出了问题吗？蔡振渊也反反复复想过这个问题。这个女孩他们有仔细地调查过，家境普通、经历普通，从小到大没有特别的经历，只能说顺风顺水。
从小学习拉丁，初中的时候得了几个奖，然后直接走的艺体生路线，但是考上了南江市艺术学院以后，很少去参加比赛，据说毕业的打算是当一名老师。
性格嘛，文静柔弱，与他人从未有过冲突，在同学眼里，是一个连吵架都不会的女生。就这样的女孩，杀人的机率有，但是很小。
而精神方面嘛，如果是因为当时见到了凶手，惊吓过度，产生的幻觉，这一点就很容易解释了。如果是这种情况，凶手一定还会再次出现，只要他们放出风声……
片刻之后，蔡振渊下了决定，决心放了这个叫苏小凝的女生，以此为饵，引出幕后的凶手。
当然，那黑影若是杀了秦子墨，未必会来招惹苏小凝，这一点，需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在他思索之时，小钟没有说话，以他对蔡队的了解来看，他一定是在思索解决之道，以他的想象，应该会将那苏小凝送进精神病院检查一番才对。
许久之后，蔡振渊的话让他大吃一惊：“放了苏小凝，并放出风声，就说没有确切证据证明她杀人，但她不能离开南江市，因为身上有一些证据，得随时接受被传讯。”
半个小时后，被带出刑侦局大门的苏小凝茫然不已，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强烈的阳光，睁不开眼睛的她眯了好久才适应了过来。
忽然就被放了出来，除了解脱以外，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她转身看向身后的两名警察：“你们找到了杀死秦子墨的凶手？”
高一点的警察面无表情地说：“目前还没有，如果你有新的证据，可以尽快告知我们。”
紧接着，他把不能离开南江市这些话重复了一次，又递了一个黑色的包给她，示意她可以走了。
那个包是自己的……苏小凝接了过来，脑袋有点懵，她至今都没有回过神来，从秦子墨的死到她出现在侦刑局里，这个过程她一直像做梦一样，从最初的惊慌、悲痛到急于洗清自己，早就经历了无数的情绪变化，而现在……自己自由了？
她转身看向门内，又看了看四周，可是那个凶手并没有绳之以法，他还在周围，无孔不入地想要吞噬她，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去哪里，都不安全……
她正犹豫着，前面一辆出租车里跳下了一个穿着黄色花边裙的女生，她伸出手激动地呼喊着：“小凝，小凝！”
苏小凝抿嘴看向她，表情有些无奈：“米粒，你怎么来了？”
这是她唯一的朋友米粒，模样清纯可爱的她家境却比苏小凝好了许多，两人在一个系，因着性子合得来，时常在一起。
米粒瘪瘪嘴：“小凝，我是来接你的。”
“你们……都知道了？”小凝把眼前的一缕碎发撩到了耳后，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了，全身难受得要死，那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一直都在。
米粒点点头，语气坚决：“我是不相信你会杀人的，如果脾气这么好的你都杀人了，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杀人犯了！”
苏小凝心底发酸：“谢谢你相信我，可是凶手还没有找到。”
“学长死得太冤了，小凝，你也不要太难过，自己的身体要紧。”米粒小声地安慰道。
苏小凝应了一声，声音哽咽在了喉咙里：“我们回去吧。”
在车上，米粒才说起了这几天学校的事情：“都乱成一团了，说什么的都有，学校压着这事，一直在对公安局施压。说是不能凶手还没找到，又逼疯了无辜的学生。可不，这才把你放了出来。”
苏小凝点了点头，一直沉默地盯着窗外，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心情。秦子墨……她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念一次，胸口痛一次，若不是死死地压抑着自己，早就哭了出来。
“米粒……”苏小凝忽然问。
米粒侧身看她：“怎么了？”
“秦子墨，他现在在哪里？”苏小凝犹豫了一下：“我是说，他的尸体。”
米粒摇摇头：“听说还在殡仪馆，没有火化……秦学长的母亲说找不到凶手，就不会火化。”
苏小凝叹了一口气：“我们先回学校吧。”
南江市艺术学院位于市郊区，占地面积很大，建筑也欧范儿十足极有特色，据说很多年前，这里是一座极具规模的私人宅坻，后来被捐赠给了市政府，又改成了学校。
每次站在学校门口时，苏小凝都会有一种闯入异时空的错觉，无论是布满青苔的灰白色砖墙，还是森然罗列的高大石柱，甚至是最里面那一座哥特式风格的小尖塔危楼，都让苏小凝不知不觉地猜想，其中会不会藏着昼伏夜出的吸血鬼？
一进学校，就被班上同学告知迅速去系主任办公室一趟。系主任姓杨，据说以前也是一位舞者，参加了许多大型的比赛，后来当了老师，渐渐地混到了系主任的位置。
可是系里的学生完全看不出来他也曾跳过舞，无论是身材还是气质……
等苏小凝到了办公室后，大腹便便、中年秃顶的系主任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杨主任。”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走上前去。
小钟敲了敲，走了进来：“蔡队，那个苏小凝……”
“有什么进展吗？”蔡振渊放下那笔，看向小钟。
“她是不是精神上出了问题？自从那天梁医生为她催眠后，她就一直这样，老说有黑影要杀她。”小钟摇摇头：“队里几个同事被她吓了好几次，都以为真的有什么情况。”
说起来，这桩案件在南江市的影响极大，死者的母亲也在本市做餐饮生意，认识的人比较多，最近天天在外面闹事，要求尽快破案，还儿子一个公道。连带着南江市艺术学院，甚至是市里，都在对此事施压……
苏小凝真的是精神出了问题吗？蔡振渊也反反复复想过这个问题。这个女孩他们有仔细地调查过，家境普通、经历普通，从小到大没有特别的经历，只能说顺风顺水。
从小学习拉丁，初中的时候得了几个奖，然后直接走的艺体生路线，但是考上了南江市艺术学院以后，很少去参加比赛，据说毕业的打算是当一名老师。
性格嘛，文静柔弱，与他人从未有过冲突，在同学眼里，是一个连吵架都不会的女生。就这样的女孩，杀人的机率有，但是很小。
而精神方面嘛，如果是因为当时见到了凶手，惊吓过度，产生的幻觉，这一点就很容易解释了。如果是这种情况，凶手一定还会再次出现，只要他们放出风声……
片刻之后，蔡振渊下了决定，决心放了这个叫苏小凝的女生，以此为饵，引出幕后的凶手。
当然，那黑影若是杀了秦子墨，未必会来招惹苏小凝，这一点，需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在他思索之时，小钟没有说话，以他对蔡队的了解来看，他一定是在思索解决之道，以他的想象，应该会将那苏小凝送进精神病院检查一番才对。
许久之后，蔡振渊的话让他大吃一惊：“放了苏小凝，并放出风声，就说没有确切证据证明她杀人，但她不能离开南江市，因为身上有一些证据，得随时接受被传讯。”
半个小时后，被带出刑侦局大门的苏小凝茫然不已，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强烈的阳光，睁不开眼睛的她眯了好久才适应了过来。
忽然就被放了出来，除了解脱以外，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她转身看向身后的两名警察：“你们找到了杀死秦子墨的凶手？”
高一点的警察面无表情地说：“目前还没有，如果你有新的证据，可以尽快告知我们。”
紧接着，他把不能离开南江市这些话重复了一次，又递了一个黑色的包给她，示意她可以走了。
那个包是自己的……苏小凝接了过来，脑袋有点懵，她至今都没有回过神来，从秦子墨的死到她出现在侦刑局里，这个过程她一直像做梦一样，从最初的惊慌、悲痛到急于洗清自己，早就经历了无数的情绪变化，而现在……自己自由了？
她转身看向门内，又看了看四周，可是那个凶手并没有绳之以法，他还在周围，无孔不入地想要吞噬她，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去哪里，都不安全……
她正犹豫着，前面一辆出租车里跳下了一个穿着黄色花边裙的女生，她伸出手激动地呼喊着：“小凝，小凝！”
苏小凝抿嘴看向她，表情有些无奈：“米粒，你怎么来了？”
这是她唯一的朋友米粒，模样清纯可爱的她家境却比苏小凝好了许多，两人在一个系，因着性子合得来，时常在一起。
米粒瘪瘪嘴：“小凝，我是来接你的。”
“你们……都知道了？”小凝把眼前的一缕碎发撩到了耳后，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了，全身难受得要死，那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一直都在。
米粒点点头，语气坚决：“我是不相信你会杀人的，如果脾气这么好的你都杀人了，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杀人犯了！”
苏小凝心底发酸：“谢谢你相信我，可是凶手还没有找到。”
“学长死得太冤了，小凝，你也不要太难过，自己的身体要紧。”米粒小声地安慰道。
苏小凝应了一声，声音哽咽在了喉咙里：“我们回去吧。”
在车上，米粒才说起了这几天学校的事情：“都乱成一团了，说什么的都有，学校压着这事，一直在对公安局施压。说是不能凶手还没找到，又逼疯了无辜的学生。可不，这才把你放了出来。”
苏小凝点了点头，一直沉默地盯着窗外，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心情。秦子墨……她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念一次，胸口痛一次，若不是死死地压抑着自己，早就哭了出来。
“米粒……”苏小凝忽然问。
米粒侧身看她：“怎么了？”
“秦子墨，他现在在哪里？”苏小凝犹豫了一下：“我是说，他的尸体。”
米粒摇摇头：“听说还在殡仪馆，没有火化……秦学长的母亲说找不到凶手，就不会火化。”
苏小凝叹了一口气：“我们先回学校吧。”
南江市艺术学院位于市郊区，占地面积很大，建筑也欧范儿十足极有特色，据说很多年前，这里是一座极具规模的私人宅坻，后来被捐赠给了市政府，又改成了学校。
每次站在学校门口时，苏小凝都会有一种闯入异时空的错觉，无论是布满青苔的灰白色砖墙，还是森然罗列的高大石柱，甚至是最里面那一座哥特式风格的小尖塔危楼，都让苏小凝不知不觉地猜想，其中会不会藏着昼伏夜出的吸血鬼？
一进学校，就被班上同学告知迅速去系主任办公室一趟。系主任姓杨，据说以前也是一位舞者，参加了许多大型的比赛，后来当了老师，渐渐地混到了系主任的位置。
可是系里的学生完全看不出来他也曾跳过舞，无论是身材还是气质……
等苏小凝到了办公室后，大腹便便、中年秃顶的系主任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杨主任。”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