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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十三陵得藏地宝 孔先生问路陈仙
       庆贝勒眸子闪烁,这人不对劲,怕是别有所图。

       而且所图甚大。

       解家一飞冲天的机会他都放着不要了,要拿出来和大家共享,这拔了萝卜种上葱,一茬比一茬辣啊。

       但现如今,庆贝勒手里也没有证据,摸不准解逍遥到底想做笔什么买卖。

       看到庆贝勒和袁四爷点头,解逍遥继续道:“既然发丘印已经出现了,那魁首印断然没有藏着掖着的道理,这魁首印,在二百多年前,我先祖为前明皇帝修建皇陵的时候,放在了明十三陵里头……”

       众人愕然。

       “十三陵?那地方可不是普通人能进得去的!”有人喝道。

       “对,明十三陵有人守陵,而且地宫深埋地底,谁知道怎么进去!?”

       “就是就是!”

       有人很是不满,这解逍遥不是脱裤子放屁,说的屁话么,明十三陵里头,那明十三陵里头可是有不少宝贝的,现今大清的旗人都没敢明目张胆的挖咯,他们这些小小屁民,何德何能,敢进入皇陵找一方印?

       那可是死罪。

       但换句话说,这些人有哪一个屁股是干净的,若是要判死刑,有些人都该死十好几回,若弄去凌迟,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抵罪。

       “解逍遥,你在说什么疯话酒话,坐下吧!”

       孔先生过来将解逍遥一把拉住,慢慢地坐下。

       “那东西在哪个陵?”堪四郎问道。

       “这我就不能随便说了,毕竟那可是前朝的皇陵,随意进入都是死罪,不过,我听说营口胡同的上清仙馆里头,有个打更人知道,那打更人曾是我解家的老伙计,我今日就准备找去问问!”解逍遥笑嘻嘻地道。

       众人全都将这个讯息牢牢记在心里。

       “四爷,戏停了!”

       大掌柜的适时站了出来,对面戏台子上的戏子冷了老半天了,唱也不是,不唱也不是,众人都顾着跟前儿,没注意那对面。

       “停了吧,开席!”

       ……

       从天源饭庄出来,孔先生看了看各自告别的角儿们,感觉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孔先生,这就完事儿了?”

       丘巴子问道,吃完了酒席,众人各自散去,就跟没事儿人似的,但有几个跑的贼溜快,估摸着都在盘算解逍遥那话里的意思,各自安排手下去营口胡同找那打更人了。

       “现在几更?”

       孔先生问道。

       不等丘巴子回答,孔先生就叹了口气:“戌时一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你这说的是哪门子的暗语,我怎么听不明白?”丘巴子愣道。

       “你少听几句吧,别跟着我!”

       孔先生迈步准备走,忽然停下。

       “你再跟着我,小心掉脑袋!”语气严厉,孔先生身上也溢出了一丝杀气,他可没有胡说,如今地底下那些个角儿都得到了消息,上下八门,再也不得太平咯。

       说罢,孔先生就快步离去。

       “切!”

       丘巴子鄙夷地看着孔先生的背影,左右瞧了瞧,也没人上来搭理自己,他愤愤地道:“不就是在上清仙馆找一打更人么,论找人,我们丐帮是头把子!”

       说罢,他也快步离去。

       天源饭庄门口,大掌柜的恭敬地将几位主角儿送了出来。

       “庆贝勒,袁四爷,您二位慢走!”

       大掌柜说完,又看到解逍遥站在身后,道:“还有解档头,您也慢走!”

       解逍遥身后,飞燕子紧紧跟着,庆贝勒看了看这女飞贼,欲言又止,想了想,没有吱声,戴着扳指的手指头微微对着飞燕子点了点。

       身后的亲随会意,立即对左右暗自伪装的自己人打了个暗号。

       饭庄周围,也有一些人鬼鬼祟祟的,都在盯着这门口的几位“主角儿”看。

       “那日本人还在里头?”庆贝勒问道。

       “是的,东源曹老爷和乾元斋张老爷,被他给截住了,还有十几家档口的东家,贝勒您看这……”大掌柜的露出为难神色道。

       “无妨,他翻不起什么浪来!”

       庆贝勒哼道,咬了咬牙,这狗日的东瀛倭人,早二百年,咱大清弓马打天下的时候,怎么没一道把这小日本给灭了。

       康熙二十二年时收台湾,要也横一把,灭了这伙倭人,现如今大清也不至于这般窝囊。

       真是叫他比坐蜡还难受啊。

       “爷,您看是不是?”

       有亲随跟了上来,在庆贝勒跟前做了个斩的手势。

       庆贝勒摇摇头。

       “去把我那鸟儿给拎过来,咱们走吧!”

       “去哪里?”

       “津门风大,咱们回京!”

       ……

       孔先生再次出现的时候,身上又穿着那一身儿麻布衣衫,背后背着老大一口聚宝盆。

       但这次不同,身后多了几个跟随,那津门码头上的乞丐死死地盯着孔先生,生怕他跑咯。

       但孔先生一点都不慌张,在码头上慢慢晃悠,很快走到了一算命摊子前。

       这算命摊子有些年头了,津门的手艺人都认得,是一戴眼镜的瞎子,叫做陈一仙,听说是那什么江西道观里修仙的老神仙,流落到了津门,打卦摸骨,测字排命无一不准。

       “陈一仙,我要去一趟京城!”

       孔先生拍了拍聚宝盆,从聚宝盆里头拿出来一锭银子,上头黑乎乎的,还带着一股尸臭。

       “坟里摸的银子,我不收!”

       陈一仙身穿长衫,戴一道冠,摸着山羊胡须摇头。

       “你还来劲了!”

       孔先生哼了一声,左右看了看,从自己怀里悉悉索索掏出几枚铜板来,丢在了卦摊上。

       “测前程还是测吉凶?”

       陈一仙问道。

       “有何区分?我想问问你那魁首印的事,曹家大坟底下有什么东西,你不会不知道吧?”孔先生有些恼怒地道,陈一仙本是孔家的“司地星官”,专司堪舆龙脉,将二十四字分金诀学了个透彻,也知道孔家不少秘密。

       陈一仙愣了愣,咳嗽一声,道:“那就是问前程了?”

       “你是不是把曹家大坟的秘密卖给别人了!?”孔先生恨恨地道,眼中凶光闪烁,他虽然是孔家最后一人,但并非善茬。

       陈一仙笑呵呵地:“孔先生,你焦躁了,心不稳,此次进京,你怕是前途未卜啊!”

       “那就是你卖的咯!?”孔先生右手一动,从聚宝盆里头拿出来孔夫尺,这孔夫尺是精钢铸造,坚硬无比,可戳可刺可挡,与敌对战非常顺手。

       “并不是,而是那魁首印其实一直在解家眼皮子里,他早可取走罢了。”陈一仙道。

       “你是说……”孔先生眼珠子转了转,立即想到了一件事。

       解家手里有一面儿“寻金图”,但是那寻金图是前朝所绘,曹家大坟,应该不在图上吧?

       难道说……

       孔先生又想到了一件事。

       “解家隐忍一二百年,所图甚大,况且他们解家老祖宗写的那本书,叫什么古墓奇书的,专破各类机关暗道,更有那图,寻金图!”

       陈一仙摸了摸下巴:“我要是解家人,我早耐不住性子了,先把那名山大川中的古墓挖一遍!”

       “你的意思是,解家这些年一直在行动,寻金图并非只有前朝的古墓?”孔先生道。

       “那是自然,还有那曹家大坟,那地儿有个名儿,叫金蟾吞珠,很久很久以前就被人点了穴起了阴宅,只是年代久远,后来阴宅被人给铲了,才有了曹家的祖坟,解家早就知道那地界了,你们孔家人就是太自以为是,才落得个……”

       陈一仙话没说完,孔先生孔夫尺已放在了他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