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治病不易
第三天，也就是2009年12月23日。我和牛金卓姐妹一共三人，又乘车来到省城中美协和医院。司机小兵先打电话，找那位保卫科长鲍明飞，可这时对方关机。没人帮忙，也不能干等着，那就只好自己办了。我们在一楼挂号后，交押金5000元，被安排到8楼妇科中区，831室。先花50元押金领了一套白底蓝杠病号服。我们坐电梯来到8楼。发现这一层楼全是妇科，分东区，西区，中区。我们来到中区医生吧台。在这里，医生先看了我们的住院单，作了登记，然后护士给牛金卓量了血压、测了体重。随后我们去了病人住的地方——831病房。进了屋，我一看，这里有30多平方米，放6张床。与门相对，一条窄道把床铺分为东西两侧， 1、2、3号在西侧， 4、5、6号在东侧，每张床上都有人坐着。从表情上看。有的是病人，有的是护理病人的家属。护士说2号床是我们的，坐在床上的一个女人一听，立即下床。牛金卓走过去。坐床休息。
小兵看了一下表，现在是上午9点半，看看住院手续基本就绪，他就想开车回去。走前，他又给鲍科长打了一个电话。这回对方开机了。说他今天去市里开人大会。他是市人大代表。现在无法脱身。要我们自己先办。小打完电话，又把我和牛金卓叫到屋外，低声说：
“每一个作手术的，都是要给主刀大夫表示一点的现金，有这个准备吗？”
说着，他用姆指和食指相搭，来回摩擦，比划着数钱的动作。
“是的，我们准备了。”我点点头说。
小兵又问：“给多少呢？”
“想给1000元。” 牛金卓说。
小兵接着问：“哪鲍明飞给多少呢？这个，咱领导跟他的关系是他们之间的事，我们还是要给他表示点。”
“牛金卓说：“老弟，你说给多少呢？”
“我看给钱他不能要，不如给他买300元左右的香烟，楼外小店就有。他拿到烟后，就可以到小店再换钱！”
“那也行！”
“这样，姐姐，这点小意思请收下。”他拿出一百元钞票递给牛金卓，又说，“你11点再给咱领导打个电话，打个时间差，我要在这办点事。”
小兵说完，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在病房待过了20分钟之后，从病友的互相交谈中得知，除了我们住2号床外，其它5个床上都住着病人。1号床上的女人42岁，大个，是内蒙什布奎市城西村妇女主任，人很精明。3号床靠窗台，也是个矮个女病人，子宫肌瘤，作微创手术，刚刚40岁，不识字，两口子都是农民。过道东侧4号床靠门边，女的在本市汽车厂打工，丈夫是食品厂的会计，两人都很胖，体重在180斤往上。两人都30了，还没要孩子。这回有病了，得的是卵巢巧克力囊肿，女的害怕作手术。因为她怕把子宫给切了，从此不能生育。5号床的女人小眼睛，也是本市的，做小生意。她30多岁，有一个小孩，卵巢外长了一个瘤子，她手术已做完，看样子她恢复得挺好的。挨着5号是6号床，也靠窗台。女患者家在山区，看上去像个黑人，大眼，也不到30岁，是个离婚的。现任丈夫是个做买卖的，将近40岁，两人也没登记，患的是子宫癌，目前正在放化疗。患者们称这个女人为五姨太，因为现在这个男人，先后娶过四个女人都跑了，现在是第五个。
这时，牛金卓下身又出血了。病房文医生看后，让我到附近药房去买庆大霉素和甲硝唑。并给我写了一张纸单：甲硝唑，2片，口服，3次/日，庆大霉素，皮下注射，2次/日。我怕记不住，照着纸单小声念了一遍。
1号床的妇女主任一听，忙说：
“甲硝唑我这儿有，也没用完，你拿去用吧！”
这位病友，真够主动热情的。我以为这是人家跟咱客套，又不是老相识，怎好白拿人家的东西。
我走到楼外，看到公路对面有一个曙光药店，进去一问，甲硝唑2.5元一盒，我说买一盒。老板就从柜台底拿出一盒放到柜台上。我说庆大霉素多少钱，他说两盒药你就给我6元钱吧，说着又拿出一盒庆大霉素。我付了钱，拿药回到病房。一进屋，见妇女主任已把药摆在我们的床头柜上，看来她是真心的。
医生来了，给牛金卓吃了药，还让护士给她打了庆大霉素。半个小时过去了，可她下体还是流血。我又去找医生，这里的医生多是女的，经询问，我知道负责牛金卓的医生叫文佳洋，她个头不高，戴一副金边近视眼镜，是个刚出校门的小医生，还是个朝鲜族。她听我介绍完病情，就说过一会儿她让护士给打止血吊针。
大约又过了半小时，护士来了。给牛金卓挂上吊瓶。晚上，牛金卓的大姐留在这里照顾她。为了节省费用，我坐公交车A—281去了火车站。那里有一个伊甸园洗浴中心，只要10元，就可免费洗澡和住宿。
我走出住院部大楼，出门一看，外面全黑下来。来到医院大门口，公交车就停在那里，这里是始发站。在没上车前，我来到车的左前角，看不清脸的司机，正落下车窗抽烟，我问：
“师傅，明早，这车从火车站几点发车？”
司机抽了一口香烟，说：“啊，6点10分。”
我说了声谢谢后，绕过车头，在车门口上车，投了1元钱。5分钟后，车开动了。外面真冷啊！玻璃窗全是冰了，无法看清外面的景物。昨日看报，说最近气温要下降到30度以下。是近20年气温的最低点。车行半路上，我突然看见了大光明新华书店的红底白字招牌。好显眼啊!我兴奋起来。正好这里有个站点，我下了车。因为近来我开始收藏小人书。我上了书店三楼，这里摆满了儿童彩色连环画。而文革时期的连环画都摆在一个精品柜里。我买了一套八本《红岩》，是韩和平、罗盘、金奎、顾炳鑫几位大画家画的；又买了一套罗兴、王亦秋画《林海雪源》；价格都不贵，《红岩》一套八本定价30元，《林海雪源》一套六本定价22元。八五折后，《红岩》只花了25.5元，《林海雪源》才花18.7元，平均每本3元多。都是名家名作，真便宜呀！这两套书，要是买旧版的，每套要花150元以上。而且还不好买。买了这几本书，让我一度悲哀、苦闷的心情得以缓解。这里离火车站还很有一段距离，经打听，我又改乘62路去了火车站……
小兵看了一下表，现在是上午9点半，看看住院手续基本就绪，他就想开车回去。走前，他又给鲍科长打了一个电话。这回对方开机了。说他今天去市里开人大会。他是市人大代表。现在无法脱身。要我们自己先办。小打完电话，又把我和牛金卓叫到屋外，低声说：
“每一个作手术的，都是要给主刀大夫表示一点的现金，有这个准备吗？”
说着，他用姆指和食指相搭，来回摩擦，比划着数钱的动作。
“是的，我们准备了。”我点点头说。
小兵又问：“给多少呢？”
“想给1000元。” 牛金卓说。
小兵接着问：“哪鲍明飞给多少呢？这个，咱领导跟他的关系是他们之间的事，我们还是要给他表示点。”
“牛金卓说：“老弟，你说给多少呢？”
“我看给钱他不能要，不如给他买300元左右的香烟，楼外小店就有。他拿到烟后，就可以到小店再换钱！”
“那也行！”
“这样，姐姐，这点小意思请收下。”他拿出一百元钞票递给牛金卓，又说，“你11点再给咱领导打个电话，打个时间差，我要在这办点事。”
小兵说完，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在病房待过了20分钟之后，从病友的互相交谈中得知，除了我们住2号床外，其它5个床上都住着病人。1号床上的女人42岁，大个，是内蒙什布奎市城西村妇女主任，人很精明。3号床靠窗台，也是个矮个女病人，子宫肌瘤，作微创手术，刚刚40岁，不识字，两口子都是农民。过道东侧4号床靠门边，女的在本市汽车厂打工，丈夫是食品厂的会计，两人都很胖，体重在180斤往上。两人都30了，还没要孩子。这回有病了，得的是卵巢巧克力囊肿，女的害怕作手术。因为她怕把子宫给切了，从此不能生育。5号床的女人小眼睛，也是本市的，做小生意。她30多岁，有一个小孩，卵巢外长了一个瘤子，她手术已做完，看样子她恢复得挺好的。挨着5号是6号床，也靠窗台。女患者家在山区，看上去像个黑人，大眼，也不到30岁，是个离婚的。现任丈夫是个做买卖的，将近40岁，两人也没登记，患的是子宫癌，目前正在放化疗。患者们称这个女人为五姨太，因为现在这个男人，先后娶过四个女人都跑了，现在是第五个。
这时，牛金卓下身又出血了。病房文医生看后，让我到附近药房去买庆大霉素和甲硝唑。并给我写了一张纸单：甲硝唑，2片，口服，3次/日，庆大霉素，皮下注射，2次/日。我怕记不住，照着纸单小声念了一遍。
1号床的妇女主任一听，忙说：
“甲硝唑我这儿有，也没用完，你拿去用吧！”
这位病友，真够主动热情的。我以为这是人家跟咱客套，又不是老相识，怎好白拿人家的东西。
我走到楼外，看到公路对面有一个曙光药店，进去一问，甲硝唑2.5元一盒，我说买一盒。老板就从柜台底拿出一盒放到柜台上。我说庆大霉素多少钱，他说两盒药你就给我6元钱吧，说着又拿出一盒庆大霉素。我付了钱，拿药回到病房。一进屋，见妇女主任已把药摆在我们的床头柜上，看来她是真心的。
医生来了，给牛金卓吃了药，还让护士给她打了庆大霉素。半个小时过去了，可她下体还是流血。我又去找医生，这里的医生多是女的，经询问，我知道负责牛金卓的医生叫文佳洋，她个头不高，戴一副金边近视眼镜，是个刚出校门的小医生，还是个朝鲜族。她听我介绍完病情，就说过一会儿她让护士给打止血吊针。
大约又过了半小时，护士来了。给牛金卓挂上吊瓶。晚上，牛金卓的大姐留在这里照顾她。为了节省费用，我坐公交车A—281去了火车站。那里有一个伊甸园洗浴中心，只要10元，就可免费洗澡和住宿。
我走出住院部大楼，出门一看，外面全黑下来。来到医院大门口，公交车就停在那里，这里是始发站。在没上车前，我来到车的左前角，看不清脸的司机，正落下车窗抽烟，我问：
“师傅，明早，这车从火车站几点发车？”
司机抽了一口香烟，说：“啊，6点10分。”
我说了声谢谢后，绕过车头，在车门口上车，投了1元钱。5分钟后，车开动了。外面真冷啊！玻璃窗全是冰了，无法看清外面的景物。昨日看报，说最近气温要下降到30度以下。是近20年气温的最低点。车行半路上，我突然看见了大光明新华书店的红底白字招牌。好显眼啊!我兴奋起来。正好这里有个站点，我下了车。因为近来我开始收藏小人书。我上了书店三楼，这里摆满了儿童彩色连环画。而文革时期的连环画都摆在一个精品柜里。我买了一套八本《红岩》，是韩和平、罗盘、金奎、顾炳鑫几位大画家画的；又买了一套罗兴、王亦秋画《林海雪源》；价格都不贵，《红岩》一套八本定价30元，《林海雪源》一套六本定价22元。八五折后，《红岩》只花了25.5元，《林海雪源》才花18.7元，平均每本3元多。都是名家名作，真便宜呀！这两套书，要是买旧版的，每套要花150元以上。而且还不好买。买了这几本书，让我一度悲哀、苦闷的心情得以缓解。这里离火车站还很有一段距离，经打听，我又改乘62路去了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