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们是老乡（2）
晚饭之前，警察便到了，辅导员的办公室被临时征用。
冯峰队长根据老师的介绍，首先要求见一见杨青同宿舍的人，于是，404室的七个人便全部聚齐，沈兵是被肖强硬生生地从宿舍拽了来，他依旧处于迷茫的状态中。
问询是从宿舍老大李佳开始，大概有五六分钟的样子，李佳便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接着老二便进去了。
“到底什么情况？”沈兵等几个人急忙围住了老大。
李佳摇了摇头，皱着眉说道：“我想探探老五是怎么死的，但里面那两个警察口风可严了，什么都不说，只是问我一些关于老五的情况。”
“都问什么了？”老三王朝谊着急地问道。
“就是老五的日常生活，都和什么人经常在一起，反正挺琐碎的，我抓不到重点。”说完，李佳看着旁边的肖强。
肖强一笑：“那就是还没有什么线索，现在只是了解一下情况，有线索就会围绕着线索问了。”
“没有问昨晚谁不在宿舍吗？”王朝谊不无担心地问道，他在校外租了房子，经常不在宿舍睡觉，昨晚也没有回来。
“没有。”
王朝谊长出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沈兵斜了他一眼，王朝谊似乎也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说话，忙解释道：“我怕警察误会我，那不就麻烦了吗！”
“我昨晚也没在宿舍睡，回家了，你放心吧，警察不会怀疑到咱们的。”肖强冷冷地说道。
沈兵靠在墙上，觉得心里难受之极，杨青死了，而作为舍友的王朝谊只想着会不会被警察误会！同窗两年多了，怎么会这样没有半点情谊呢？
肖强走了过来，靠在了沈兵的旁边：“老七，大家都知道你最难过，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给警察提供尽可能多的线索，线索越多，警察距离真相就越近。”
沈兵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现在他一句话也不想说。
问询一个接着一个，终于轮到沈兵了。
进了辅导员的办公室，沈兵便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两名警察，一个看上去很年轻，比自己恐怕大不了几岁，另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头上些许的白发，乱糟糟的，脸上已经有了皱纹，如刀刻一般，眼窝深陷，透着智慧的光。
岁数大的先自我介绍：“我是市刑侦队的冯峰，这是我的助手夏翰，随便坐吧，不要太紧张，我们就是聊一聊。”
沈兵看到沙发前并没有椅子，于是便坐在了沙发的一角上，大家都坐在沙发上，似乎可以让氛围显得轻松点，但想到死者，话题永远不会轻松的。
冯峰看了眼手中的名单：“你叫沈兵？”
沈兵急忙点了点头。
冯峰笑了笑：“我听他们说，在宿舍里，甚至是你们班，你和杨青的关系最好，是吗？”
沈兵又点了点头：“我俩都是从北京过来的，有些共同话题。”
“那你认为你对杨青了解吗？”
沈兵立即想到肖强问自己的话，他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说道：“本来我以为我挺了解杨青的，但出了这种事，我突然发现我对他根本不了解，听说是刑事案，我想不通什么人会有人对他下手。”
“在你印象中，他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沈兵摇头道：“没有吧……不，也许是我不知道，杨青其实和我们见面的机会也不多，除了上课以外，他大部分时间是忙他乐队的事情，排练啊，还有演出，除了一些临时接着演出的活儿以外，他们乐队好象在一个什么酒吧做驻场，这是固定的，每周在那里都有两三次的演出吧，但我从来没有去看过。”
沈兵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夏翰手中正在做着纪录的钢笔。
“你和他乐队里的另外三个人熟吗？”冯峰接着问道，显然，他早就了解到了影子乐队的组成。
“不太熟，他们都不是我们系的，但由于杨青的关系，我们倒是认识，也不过是吃过几次饭的交情。”
“杨青有女朋友吗？”
沈兵愣了一下，他突然发现自己对杨青其实一点也不了解，竟然连杨青有没有女朋友的事情都不知道。隐约中，好象听杨青说过有个女朋友，但从来没有见过，但这个记忆似乎十分不真实。
“我……我还真不清楚。”沈兵只好这么回答。
冯峰与夏翰相互看了眼，继续问道：“据你所知，杨青和他们乐队其它成员的人关系如何？”
“还不错吧，他们总在一起，影子乐队就是杨青组建的，他算得上乐队的灵魂吧，主要词曲创作是由他完成的，那三个人好象都挺服他的。”
“你最后一次看到杨青是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上完课后，他突然说肚子抽筋式的疼，说要去医院，当时是我陪他去的，医生说让他留院观察，我就自己回来了。”
“除了肚子疼，他还有什么其它和平时不同的地方吗？”
沈兵努力地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冯峰想了想，拿出一张名片来递给沈兵：“这样吧，如果有什么发现，你觉得可疑那么就随时打我的这个电话。”
问询就这样结束了，沈兵总觉得这位冯队长有一个关键问题没有问到，但他又想不出来这个问题是什么，于是只好拿了名片退了出去。
来到楼道，发现多了三个人，正是影子乐队的主唱魏斌，贝斯手洪亮和键盘手李大光，想必他们也是被叫来问话的。这三个人明显脸色很难看，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也许他们才是杨青最好的朋友，沈兵暗自想到，他很想听听这几个人是如何回答警察的问题，但知道这是不太可能的，只好放弃，与宿舍的人一起离开了。
晚自习，沈兵没有去，他本来就没有上晚自习的习惯，今天更没有心情。独自跑到校园附近的录像厅，看了两部电影。
一部是《人肉叉烧包》，一部是《溶尸奇案》，都是黄秋生主演的犯罪片。
沈兵喜欢看电影，是录像厅的常客。
录像厅经常放一些港产片，有武打的，有犯罪的，当然也有三级片。平时，沈兵看到那些犯罪片倒没觉得怎么样，但今天心情颇为不同，尤其看到黄秋生这个变态杀人狂，沈兵竟然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回到宿舍已经快熄灯了，睡前的卧谈会，若在平时，大家肯定是躺在床上聊着女人，以缓解青春期的那点点冲动，但今天则不同，杨青毫无意外地成了404宿舍唯一的话题。
“你们猜猜这到底怎么回事？”在一番小道消息之后，李佳郑重其事地问道。
“我听说今天早上校医院那边停着好几辆警车，应该就是老五的事，据说是烧锅炉的陈叔发现的尸体。”老八外号小胖，广东人，人缘极佳，消息也最为灵通。
王朝谊立即说道：“我觉得是这样的，昨天老五肚子疼，住在医院里，可能半夜被人杀了，案发地点就是咱们校医院。”他今天没去自己的出租房。
“这还用到你说！”李佳不屑地说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老大，我和老五可没仇，咱们别瞎问好不？”王朝谊立即辩驳道。
“校医院里出现命案，我觉得这事特恐怖。”老六名叫刘军，素来胆小，“以前只是从故事里听到，结果现在真实发生了，感觉那么诡异！”
“那你们说凶手是针对老五呢？还是他只想去校医院杀个人，结果老五正赶上了，是他倒霉？”老二宁昱，成绩最好，也最理性，他终于问出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大家沉默了片刻，李佳说道：“我觉得应该是有目标的，凶手就是冲着老五去的，否则警察也不会找咱们，也不会特意调查老五身边的情况。”
“老大，那可不一定，警察这是按常规办案，肯定要查一下死者的情况，是吧，老四？你爸不是警察吗？你也分析一下啊！”宁昱把问题抛给了肖强。
“我爸可不是什么刑警。”肖强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觉得咱们也别瞎猜了，这事总会水落石出的。”说着，他冲着众人使了一个眼色。
沈兵躺在床上一直没有说话。
看到沈兵的样子，大伙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从录像厅出来，沈兵的脑袋便不再空白了，他情不自禁地开始思索每一个细节。
想到下午与冯峰见面时的情形，沈兵隐隐地觉得这是一起极为复杂的凶杀案，他也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但这种感觉却象石头一样沉甸甸地压在心口，令他喘不过气来。也许，也许会永远找不到真相？想到这里，沈兵竟然有一丝恐惧，好朋友死了，却永远不知道真相，这简直是一种折磨，而这种折磨似乎会伴随着人的一生。
还有一件事令沈兵觉得不太舒服，当他从辅导员的办公室走出来，看到影子乐队的其它三名成员时，不知为什么，在沈兵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失落感。同学，舍友，老乡，三层关系令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杨青最好的朋友，但事实上呢？
肖强问过自己，真的了解杨青吗？不！
沈兵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杨青最好的哥们还是他乐队的朋友们，他们对音乐的执著不仅仅是热爱，而是事业，理想，只有将事业与理想作为基础的时候，人与人之间才会真正的了解，而自己和杨青的关系完全不是这样，所以，也不可能给警方提供更有价值的线索！
沈兵觉得自己说给冯峰的话全都是废话！
夜终于深了，沈兵却再也睡不着了，也许是下午曾睡过一觉的原因，也许是杨青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他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只苍蝇在天花板上爬行，沈兵很奇怪自己竟然能够在黑暗中看到苍蝇，更奇怪在这个入冬季节里竟然还有苍蝇存活。
这是幻觉，沈兵觉得白天可能想得太多了，产生了幻觉。
冯峰队长根据老师的介绍，首先要求见一见杨青同宿舍的人，于是，404室的七个人便全部聚齐，沈兵是被肖强硬生生地从宿舍拽了来，他依旧处于迷茫的状态中。
问询是从宿舍老大李佳开始，大概有五六分钟的样子，李佳便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接着老二便进去了。
“到底什么情况？”沈兵等几个人急忙围住了老大。
李佳摇了摇头，皱着眉说道：“我想探探老五是怎么死的，但里面那两个警察口风可严了，什么都不说，只是问我一些关于老五的情况。”
“都问什么了？”老三王朝谊着急地问道。
“就是老五的日常生活，都和什么人经常在一起，反正挺琐碎的，我抓不到重点。”说完，李佳看着旁边的肖强。
肖强一笑：“那就是还没有什么线索，现在只是了解一下情况，有线索就会围绕着线索问了。”
“没有问昨晚谁不在宿舍吗？”王朝谊不无担心地问道，他在校外租了房子，经常不在宿舍睡觉，昨晚也没有回来。
“没有。”
王朝谊长出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沈兵斜了他一眼，王朝谊似乎也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说话，忙解释道：“我怕警察误会我，那不就麻烦了吗！”
“我昨晚也没在宿舍睡，回家了，你放心吧，警察不会怀疑到咱们的。”肖强冷冷地说道。
沈兵靠在墙上，觉得心里难受之极，杨青死了，而作为舍友的王朝谊只想着会不会被警察误会！同窗两年多了，怎么会这样没有半点情谊呢？
肖强走了过来，靠在了沈兵的旁边：“老七，大家都知道你最难过，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给警察提供尽可能多的线索，线索越多，警察距离真相就越近。”
沈兵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现在他一句话也不想说。
问询一个接着一个，终于轮到沈兵了。
进了辅导员的办公室，沈兵便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两名警察，一个看上去很年轻，比自己恐怕大不了几岁，另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头上些许的白发，乱糟糟的，脸上已经有了皱纹，如刀刻一般，眼窝深陷，透着智慧的光。
岁数大的先自我介绍：“我是市刑侦队的冯峰，这是我的助手夏翰，随便坐吧，不要太紧张，我们就是聊一聊。”
沈兵看到沙发前并没有椅子，于是便坐在了沙发的一角上，大家都坐在沙发上，似乎可以让氛围显得轻松点，但想到死者，话题永远不会轻松的。
冯峰看了眼手中的名单：“你叫沈兵？”
沈兵急忙点了点头。
冯峰笑了笑：“我听他们说，在宿舍里，甚至是你们班，你和杨青的关系最好，是吗？”
沈兵又点了点头：“我俩都是从北京过来的，有些共同话题。”
“那你认为你对杨青了解吗？”
沈兵立即想到肖强问自己的话，他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说道：“本来我以为我挺了解杨青的，但出了这种事，我突然发现我对他根本不了解，听说是刑事案，我想不通什么人会有人对他下手。”
“在你印象中，他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沈兵摇头道：“没有吧……不，也许是我不知道，杨青其实和我们见面的机会也不多，除了上课以外，他大部分时间是忙他乐队的事情，排练啊，还有演出，除了一些临时接着演出的活儿以外，他们乐队好象在一个什么酒吧做驻场，这是固定的，每周在那里都有两三次的演出吧，但我从来没有去看过。”
沈兵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夏翰手中正在做着纪录的钢笔。
“你和他乐队里的另外三个人熟吗？”冯峰接着问道，显然，他早就了解到了影子乐队的组成。
“不太熟，他们都不是我们系的，但由于杨青的关系，我们倒是认识，也不过是吃过几次饭的交情。”
“杨青有女朋友吗？”
沈兵愣了一下，他突然发现自己对杨青其实一点也不了解，竟然连杨青有没有女朋友的事情都不知道。隐约中，好象听杨青说过有个女朋友，但从来没有见过，但这个记忆似乎十分不真实。
“我……我还真不清楚。”沈兵只好这么回答。
冯峰与夏翰相互看了眼，继续问道：“据你所知，杨青和他们乐队其它成员的人关系如何？”
“还不错吧，他们总在一起，影子乐队就是杨青组建的，他算得上乐队的灵魂吧，主要词曲创作是由他完成的，那三个人好象都挺服他的。”
“你最后一次看到杨青是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上完课后，他突然说肚子抽筋式的疼，说要去医院，当时是我陪他去的，医生说让他留院观察，我就自己回来了。”
“除了肚子疼，他还有什么其它和平时不同的地方吗？”
沈兵努力地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冯峰想了想，拿出一张名片来递给沈兵：“这样吧，如果有什么发现，你觉得可疑那么就随时打我的这个电话。”
问询就这样结束了，沈兵总觉得这位冯队长有一个关键问题没有问到，但他又想不出来这个问题是什么，于是只好拿了名片退了出去。
来到楼道，发现多了三个人，正是影子乐队的主唱魏斌，贝斯手洪亮和键盘手李大光，想必他们也是被叫来问话的。这三个人明显脸色很难看，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也许他们才是杨青最好的朋友，沈兵暗自想到，他很想听听这几个人是如何回答警察的问题，但知道这是不太可能的，只好放弃，与宿舍的人一起离开了。
晚自习，沈兵没有去，他本来就没有上晚自习的习惯，今天更没有心情。独自跑到校园附近的录像厅，看了两部电影。
一部是《人肉叉烧包》，一部是《溶尸奇案》，都是黄秋生主演的犯罪片。
沈兵喜欢看电影，是录像厅的常客。
录像厅经常放一些港产片，有武打的，有犯罪的，当然也有三级片。平时，沈兵看到那些犯罪片倒没觉得怎么样，但今天心情颇为不同，尤其看到黄秋生这个变态杀人狂，沈兵竟然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回到宿舍已经快熄灯了，睡前的卧谈会，若在平时，大家肯定是躺在床上聊着女人，以缓解青春期的那点点冲动，但今天则不同，杨青毫无意外地成了404宿舍唯一的话题。
“你们猜猜这到底怎么回事？”在一番小道消息之后，李佳郑重其事地问道。
“我听说今天早上校医院那边停着好几辆警车，应该就是老五的事，据说是烧锅炉的陈叔发现的尸体。”老八外号小胖，广东人，人缘极佳，消息也最为灵通。
王朝谊立即说道：“我觉得是这样的，昨天老五肚子疼，住在医院里，可能半夜被人杀了，案发地点就是咱们校医院。”他今天没去自己的出租房。
“这还用到你说！”李佳不屑地说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老大，我和老五可没仇，咱们别瞎问好不？”王朝谊立即辩驳道。
“校医院里出现命案，我觉得这事特恐怖。”老六名叫刘军，素来胆小，“以前只是从故事里听到，结果现在真实发生了，感觉那么诡异！”
“那你们说凶手是针对老五呢？还是他只想去校医院杀个人，结果老五正赶上了，是他倒霉？”老二宁昱，成绩最好，也最理性，他终于问出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大家沉默了片刻，李佳说道：“我觉得应该是有目标的，凶手就是冲着老五去的，否则警察也不会找咱们，也不会特意调查老五身边的情况。”
“老大，那可不一定，警察这是按常规办案，肯定要查一下死者的情况，是吧，老四？你爸不是警察吗？你也分析一下啊！”宁昱把问题抛给了肖强。
“我爸可不是什么刑警。”肖强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觉得咱们也别瞎猜了，这事总会水落石出的。”说着，他冲着众人使了一个眼色。
沈兵躺在床上一直没有说话。
看到沈兵的样子，大伙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从录像厅出来，沈兵的脑袋便不再空白了，他情不自禁地开始思索每一个细节。
想到下午与冯峰见面时的情形，沈兵隐隐地觉得这是一起极为复杂的凶杀案，他也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但这种感觉却象石头一样沉甸甸地压在心口，令他喘不过气来。也许，也许会永远找不到真相？想到这里，沈兵竟然有一丝恐惧，好朋友死了，却永远不知道真相，这简直是一种折磨，而这种折磨似乎会伴随着人的一生。
还有一件事令沈兵觉得不太舒服，当他从辅导员的办公室走出来，看到影子乐队的其它三名成员时，不知为什么，在沈兵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失落感。同学，舍友，老乡，三层关系令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杨青最好的朋友，但事实上呢？
肖强问过自己，真的了解杨青吗？不！
沈兵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杨青最好的哥们还是他乐队的朋友们，他们对音乐的执著不仅仅是热爱，而是事业，理想，只有将事业与理想作为基础的时候，人与人之间才会真正的了解，而自己和杨青的关系完全不是这样，所以，也不可能给警方提供更有价值的线索！
沈兵觉得自己说给冯峰的话全都是废话！
夜终于深了，沈兵却再也睡不着了，也许是下午曾睡过一觉的原因，也许是杨青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他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只苍蝇在天花板上爬行，沈兵很奇怪自己竟然能够在黑暗中看到苍蝇，更奇怪在这个入冬季节里竟然还有苍蝇存活。
这是幻觉，沈兵觉得白天可能想得太多了，产生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