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西北偏西的较量（4）
迷迷糊糊中响起悉悉索索的细小声音，把本来就绷紧了弦睡觉的易无咎猛然惊醒。眼前漆黑一遍，只有柜顶罅隙间透出一丝微弱的亮光。他擦了擦朦胧的睡眼，看了看带夜光的手表。糟了！已经过了八点。可能是昨天太累了，他一睡就过了头。本来是想七点钟员工上班前起来，然后等开门，趁人少的时候偷偷溜出去。他轻轻把柜门打开一条小缝，外面有一个穿着工作装的女孩正在泡咖啡。他迅速把柜门关上，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声音很快消失，易无咎估计女孩已经离开，他迅速从柜子里钻出来，摸到茶水间的门口，偷偷的往办公区张望。当发现空无一人的时候，易无咎即时松了口气。这公司上班时间够迟的。他从茶水间走出来，蹑手蹑脚地往门口方向走去，还没靠近前台，他就发现刚才泡咖啡的女孩坐在前台的位置上。原来是前台咨客，一个人就好办了，易无咎心里想道。他随即从口袋里取出一枚硬币，往办公区的另一边远远的扔了过去。硬币砸到其中一张办公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前台小姐闻声赶了过去，一探究竟。把握住她离开的瞬间，易无咎迅速从大门溜了出去，电梯也不敢搭，直接从楼梯间下到21楼，才搭上电梯下到一楼，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炎神大厦。
离开炎神大厦，易无咎顾不上饥肠辘辘，迅速来到附近的手机卖场买了一部手机和一张电话卡——因为海东升他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所以他不能使用自己原来的卡，以免暴露。
昨天晚上在茶水间柜子里睡觉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有一个战友好象工作地就在宝鸡，正好也是公安战线上的一员，为了能尽快破案，易无咎决定向他寻求帮助。主意已定，易无咎插上自己的电话卡，打开手机，查出他战友的号码，记下，然后关机，重新插上新卡，按下号码拨了过去。
“喂，哪位？”手机传来对方的声音。
“马旭东吗，我，易无咎。”
“喔，无咎兄啊，今天吹什么风，居然打电话给我，不会要结婚吧？”
“不是，别猜了，找你有急事，我现在人在宝鸡。”
“真的吗？那太好了，今晚咱哥俩好好聚一聚。”
“十万火急，等不到今晚了，你现在哪，我这就过去找你？”
“什么事这么急？我在上班呢。”
“见面再说吧，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打车过去。”
“我不在宝鸡市区，我在陈仓，离市区有二十多公里。”
“没关系，事关重大，不要说二十公里，两百公里我也得去。”
“那好吧，我马上发短信到你手机上。”
“好的，一会见。”
“好。”
趁等信息的短暂时间，易无咎就在旁边的小超市买了瓶矿泉水和几个面包，出来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径向陈仓的方向飞驰而去。按照马旭东发来的地址，上午十点二十分，易无咎来到了陈仓区的虢镇派出所，找到了他当兵时的战友马旭东。马旭东与易无咎年龄相当，人长得牛高马大，很有一些西北汉子的粗犷风格，外表看起来比易无咎年轻一些。虽然年纪不大，马旭东已经是派出所的副所长。
“老战友，什么吹把你从湖南吹到西北来？”一见面马旭东就与易无咎来了个大大的战友式的拥抱。
“事关重大，而且紧急，老战友，我就不跟你寒喧了，我是找你帮忙来的。”
“什么叫帮忙，有事尽管说。”
“好的。”易无咎于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马旭东简单的说了一遍。
“这么复杂啊？”
“是有点棘手。”
“那你现在要我怎么做？”
“我想你帮我找出昨天撞我的那两个人和那辆事故车。”
“这个没问题，磻溪本来就是我们的辖区。”
“昨晚的事故你知道了吗？”
“还没听说，可能没出人命，不算什么大案，所以交警那边还没给我们通报协查。”
“没有更好，我可不希望被那个海东升听到风声。”
“那个海东升我也有所耳闻，听说以前是黑道出身，后来洗白了，现在以成功商人的面貌出现，在宝鸡势力可不小，你自己要小心。”
“我会注意的。”易无咎答道，“你那边也注意，你最好以交通肇事的理由去查，避免引起他们的怀疑。”
“好的。”
“如果抓住了他们，先把消息封锁，不能让海东升他们知道，以免打草惊蛇，我这边还要点时间搜集证据。”
“好的，我知道怎么做。”
“还有就是要快速行动，晚了我怕他们真的把车给烧了。”
“放心吧，我马上去办。我在太白混过两年，那边还有些熟人，只要他们还没跑，我包保给你人车并获。”
“那就太好了，拜托你了。”
“老同学客气啥呀，等事情完了，你请我喝酒就行。”
“绝对没问题。”
“好吧，我现在就去。”马旭东边说边站起来转身到衣架上取帽子。
“等等，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能借我一辆车吗？我要跟踪海东升，没有车不方便。”
“公车是没办法了，不合规矩，我把我自己的坐驾给你开吧，就是车差了点。”
“能跑得动就行。”
“那好吧。”马旭东从兜里找出车钥匙，抛给了易无咎，“给，就院子里的那辆白色富康。”
“好的，谢了！”
“谢什么呀，走吧！”
离开虢镇派出所，易无咎开着马旭东的老富康突突突的回到炎神大厦附近，停在了一个隐蔽的位置，暗中窥视着大厦前的一举一动。海东升昨晚说过当天下午要阿国陪他去什么园区，所以他应该还会回到公司，然后一起从公司出发。虽然易无咎昨晚已经弄清园区所在的位置，直接到园区那边等还省了路上跟踪被识破的风险，但是这么一来，如果海东升他们临时改变了计划，那他就会扑空，所以他觉得还是在炎神大厦守株待兔最为稳妥。等待的时候，易无咎本想打电话给马如龙，向他通报一下他查的线索。但昨晚海东升的奚落深深地刺激了他，他希望能单独完成在陕西的调查任务，为自己争回一点颜面。如果能把罪魁祸首海东升他们绳之以法，这肯定能拿下“神农案件”的头等功。哼，敢说我是“二打六”，别以为我不懂粤语，老子年轻时在广东打工的光荣历史不屑为外人道而已。狗眼看人低，看我怎么把你们这班龟孙子押回怀化接受人民的审判。
虽然不愿打电话给马如龙，但有一个信息又必须向怀化方面透露，那就是海东升昨晚提到的要小六去暗杀什么花匠，还有什么去南方打工的这一情况。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必须派人去跟踪调查。易无咎想起了自己的助手罗小强，他拔通了他的电话号码。
“喂，谁？”
“我，你老板。”
“易总啊，你怎么才打电话过来？”
“有什么情况吗？”
“也没什么事，只是马探长说打不通你电话，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我这边一切顺利，之前出了点意外，手机摔坏了，刚刚才买了个新的，连卡也换了，你帮我给马探长报个平安。”
“好的。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边查到一点线索，一时半会没那么快。”
“什么线索？”
“说来话长，回去再说。”
“哦。”
“有一件事情，要你去查一下。我偷听到海总他们说去杀一个什么花匠，听内容好象与会同的案子有关，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去调查一下。他们还说那花匠马上要去南方打工，所以你得赶紧去办。”
“我现在就正在调查这件事了，马探长昨晚打电话让我去查的，你说的那个花匝还没离开怀化。”
“啊，他早就知道了？”空中即时飘来三个字——“二打六”。易无咎想不到自己在千里之外费尽周折得来的情报，马如龙居然人不出怀化，稳坐中军帐就对事件了如指掌，一时又生出一种自愧不如的沮丧心情。
“是呀。”罗小强把马如龙吩咐他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好吧，你就按他的意思去办。”马如龙知道的居然比自己还多，易无咎一下子没了神气。“好了，其他没什么了，我正在跟踪嫌犯，没事别打电话，有进展我会联络你。”
“好的。”
“挂了。”
挂上电话，易无咎还没来得及泄气，炎神大厦那边就出现了动静——海东升的奔驰车轻轻盈地开进了大厦停车场。易无咎看了看手表，指针落在1：10分上。看来他们很快就要出发了。易无咎点燃了一支烟，假装成在等人的模样。
20分钟后，海东升、阿国和一个二十五六岁、穿职业装的女性一起走出炎神大厦，他们上了奔驰车，一路向西南驶去。易无咎猜想，他们肯定是要去“神农炎帝文化大观园”，因为昨天晚上他就了解了该园区的方位。它就在宝鸡市的西南方向15公里，紧邻陕西210省道，在神农祠、炎帝陵和大散关之间。这一条通道就是秦、汉和三国时期有名的“陈仓道”，前文说到的韩信“暗度陈仓”偷袭关中走的就是这条路。三国时诸葛亮六出祁山，有四次都是从这里北伐的。由南往北，大散关一过，就是广褒的渭河平原，利于大部队行军打做仗。由于知道大概位置，不用担心把车跟丢，易无咎尽量把距离拉开。海东升他们这些人作贼心虚，而且已经知道被怀疑，必定比昨上晚上更加小心，他可不想让昨晚的悲剧重演。好在富康车挂的是本地车牌，多少能为他做一些有效的掩饰。
奔驰车行驶了大概30分钟，向左拐进了一座气势不凡的门楼，从门楼上方的文字来看，这应该就是“神农炎帝大观园”。易无咎远远地把车停下，爬上附近的一处山坡，居高临下地骛望着整个大观园。从外观上看，园区的主体建设已经基本完成，里面只有三三两两的工人在做绿化方面的工作。由于园区占地面积很大，景点建筑零星分布，为了方面游客游览，中间建了几条彼此相连的硬化路，估计是用来行驶电屏车之用。大门进去右侧，有一处比较集中的古典建筑群，应该就是整个园区的服务中心和行政管理部门。易无咎发现奔驰车就停在这处建筑群的其中一幢前。整个园区被一排排的人工栅栏、围墙和天然树林围了起来，大门有门卫把守，园区尚未开放，估计闲人未必给进，所以从正门进去的方案看来不太现实。门卫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正在门卫室看电视，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可能平时就少外人来的原因吧，园区看守不严。偷偷爬进去应该没问题，易无咎判断道。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园区的地形，决定走到偏远一点的地方，翻墙而进。
小心翼翼地摸到离奔驰车所在的那幢建筑物几十米的一处围墙外，围墙内正好有一幢象巨型仓库的高大建筑物遮挡，在大门的方向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看得到这个位置的。易无咎麻利地爬上围墙，然后一跃而下，进入到园区内。他贴着建筑物的后墙，慢慢往服务中心那边摸去。在经过建筑物一个窗口的时候，易无咎突然眼前一亮。运气真好，看来回去得买张彩票才行。透过玻璃窗，易无咎赫然发现建筑内居然停放着一架硕大的直升飞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易无咎顿时乐开了花。顾不上去找海东升他们，易无咎只想第一时间进入建筑物，将这架飞机好好探究一翻。
离开炎神大厦，易无咎顾不上饥肠辘辘，迅速来到附近的手机卖场买了一部手机和一张电话卡——因为海东升他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所以他不能使用自己原来的卡，以免暴露。
昨天晚上在茶水间柜子里睡觉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有一个战友好象工作地就在宝鸡，正好也是公安战线上的一员，为了能尽快破案，易无咎决定向他寻求帮助。主意已定，易无咎插上自己的电话卡，打开手机，查出他战友的号码，记下，然后关机，重新插上新卡，按下号码拨了过去。
“喂，哪位？”手机传来对方的声音。
“马旭东吗，我，易无咎。”
“喔，无咎兄啊，今天吹什么风，居然打电话给我，不会要结婚吧？”
“不是，别猜了，找你有急事，我现在人在宝鸡。”
“真的吗？那太好了，今晚咱哥俩好好聚一聚。”
“十万火急，等不到今晚了，你现在哪，我这就过去找你？”
“什么事这么急？我在上班呢。”
“见面再说吧，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打车过去。”
“我不在宝鸡市区，我在陈仓，离市区有二十多公里。”
“没关系，事关重大，不要说二十公里，两百公里我也得去。”
“那好吧，我马上发短信到你手机上。”
“好的，一会见。”
“好。”
趁等信息的短暂时间，易无咎就在旁边的小超市买了瓶矿泉水和几个面包，出来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径向陈仓的方向飞驰而去。按照马旭东发来的地址，上午十点二十分，易无咎来到了陈仓区的虢镇派出所，找到了他当兵时的战友马旭东。马旭东与易无咎年龄相当，人长得牛高马大，很有一些西北汉子的粗犷风格，外表看起来比易无咎年轻一些。虽然年纪不大，马旭东已经是派出所的副所长。
“老战友，什么吹把你从湖南吹到西北来？”一见面马旭东就与易无咎来了个大大的战友式的拥抱。
“事关重大，而且紧急，老战友，我就不跟你寒喧了，我是找你帮忙来的。”
“什么叫帮忙，有事尽管说。”
“好的。”易无咎于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马旭东简单的说了一遍。
“这么复杂啊？”
“是有点棘手。”
“那你现在要我怎么做？”
“我想你帮我找出昨天撞我的那两个人和那辆事故车。”
“这个没问题，磻溪本来就是我们的辖区。”
“昨晚的事故你知道了吗？”
“还没听说，可能没出人命，不算什么大案，所以交警那边还没给我们通报协查。”
“没有更好，我可不希望被那个海东升听到风声。”
“那个海东升我也有所耳闻，听说以前是黑道出身，后来洗白了，现在以成功商人的面貌出现，在宝鸡势力可不小，你自己要小心。”
“我会注意的。”易无咎答道，“你那边也注意，你最好以交通肇事的理由去查，避免引起他们的怀疑。”
“好的。”
“如果抓住了他们，先把消息封锁，不能让海东升他们知道，以免打草惊蛇，我这边还要点时间搜集证据。”
“好的，我知道怎么做。”
“还有就是要快速行动，晚了我怕他们真的把车给烧了。”
“放心吧，我马上去办。我在太白混过两年，那边还有些熟人，只要他们还没跑，我包保给你人车并获。”
“那就太好了，拜托你了。”
“老同学客气啥呀，等事情完了，你请我喝酒就行。”
“绝对没问题。”
“好吧，我现在就去。”马旭东边说边站起来转身到衣架上取帽子。
“等等，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能借我一辆车吗？我要跟踪海东升，没有车不方便。”
“公车是没办法了，不合规矩，我把我自己的坐驾给你开吧，就是车差了点。”
“能跑得动就行。”
“那好吧。”马旭东从兜里找出车钥匙，抛给了易无咎，“给，就院子里的那辆白色富康。”
“好的，谢了！”
“谢什么呀，走吧！”
离开虢镇派出所，易无咎开着马旭东的老富康突突突的回到炎神大厦附近，停在了一个隐蔽的位置，暗中窥视着大厦前的一举一动。海东升昨晚说过当天下午要阿国陪他去什么园区，所以他应该还会回到公司，然后一起从公司出发。虽然易无咎昨晚已经弄清园区所在的位置，直接到园区那边等还省了路上跟踪被识破的风险，但是这么一来，如果海东升他们临时改变了计划，那他就会扑空，所以他觉得还是在炎神大厦守株待兔最为稳妥。等待的时候，易无咎本想打电话给马如龙，向他通报一下他查的线索。但昨晚海东升的奚落深深地刺激了他，他希望能单独完成在陕西的调查任务，为自己争回一点颜面。如果能把罪魁祸首海东升他们绳之以法，这肯定能拿下“神农案件”的头等功。哼，敢说我是“二打六”，别以为我不懂粤语，老子年轻时在广东打工的光荣历史不屑为外人道而已。狗眼看人低，看我怎么把你们这班龟孙子押回怀化接受人民的审判。
虽然不愿打电话给马如龙，但有一个信息又必须向怀化方面透露，那就是海东升昨晚提到的要小六去暗杀什么花匠，还有什么去南方打工的这一情况。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必须派人去跟踪调查。易无咎想起了自己的助手罗小强，他拔通了他的电话号码。
“喂，谁？”
“我，你老板。”
“易总啊，你怎么才打电话过来？”
“有什么情况吗？”
“也没什么事，只是马探长说打不通你电话，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我这边一切顺利，之前出了点意外，手机摔坏了，刚刚才买了个新的，连卡也换了，你帮我给马探长报个平安。”
“好的。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边查到一点线索，一时半会没那么快。”
“什么线索？”
“说来话长，回去再说。”
“哦。”
“有一件事情，要你去查一下。我偷听到海总他们说去杀一个什么花匠，听内容好象与会同的案子有关，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去调查一下。他们还说那花匠马上要去南方打工，所以你得赶紧去办。”
“我现在就正在调查这件事了，马探长昨晚打电话让我去查的，你说的那个花匝还没离开怀化。”
“啊，他早就知道了？”空中即时飘来三个字——“二打六”。易无咎想不到自己在千里之外费尽周折得来的情报，马如龙居然人不出怀化，稳坐中军帐就对事件了如指掌，一时又生出一种自愧不如的沮丧心情。
“是呀。”罗小强把马如龙吩咐他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好吧，你就按他的意思去办。”马如龙知道的居然比自己还多，易无咎一下子没了神气。“好了，其他没什么了，我正在跟踪嫌犯，没事别打电话，有进展我会联络你。”
“好的。”
“挂了。”
挂上电话，易无咎还没来得及泄气，炎神大厦那边就出现了动静——海东升的奔驰车轻轻盈地开进了大厦停车场。易无咎看了看手表，指针落在1：10分上。看来他们很快就要出发了。易无咎点燃了一支烟，假装成在等人的模样。
20分钟后，海东升、阿国和一个二十五六岁、穿职业装的女性一起走出炎神大厦，他们上了奔驰车，一路向西南驶去。易无咎猜想，他们肯定是要去“神农炎帝文化大观园”，因为昨天晚上他就了解了该园区的方位。它就在宝鸡市的西南方向15公里，紧邻陕西210省道，在神农祠、炎帝陵和大散关之间。这一条通道就是秦、汉和三国时期有名的“陈仓道”，前文说到的韩信“暗度陈仓”偷袭关中走的就是这条路。三国时诸葛亮六出祁山，有四次都是从这里北伐的。由南往北，大散关一过，就是广褒的渭河平原，利于大部队行军打做仗。由于知道大概位置，不用担心把车跟丢，易无咎尽量把距离拉开。海东升他们这些人作贼心虚，而且已经知道被怀疑，必定比昨上晚上更加小心，他可不想让昨晚的悲剧重演。好在富康车挂的是本地车牌，多少能为他做一些有效的掩饰。
奔驰车行驶了大概30分钟，向左拐进了一座气势不凡的门楼，从门楼上方的文字来看，这应该就是“神农炎帝大观园”。易无咎远远地把车停下，爬上附近的一处山坡，居高临下地骛望着整个大观园。从外观上看，园区的主体建设已经基本完成，里面只有三三两两的工人在做绿化方面的工作。由于园区占地面积很大，景点建筑零星分布，为了方面游客游览，中间建了几条彼此相连的硬化路，估计是用来行驶电屏车之用。大门进去右侧，有一处比较集中的古典建筑群，应该就是整个园区的服务中心和行政管理部门。易无咎发现奔驰车就停在这处建筑群的其中一幢前。整个园区被一排排的人工栅栏、围墙和天然树林围了起来，大门有门卫把守，园区尚未开放，估计闲人未必给进，所以从正门进去的方案看来不太现实。门卫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正在门卫室看电视，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可能平时就少外人来的原因吧，园区看守不严。偷偷爬进去应该没问题，易无咎判断道。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园区的地形，决定走到偏远一点的地方，翻墙而进。
小心翼翼地摸到离奔驰车所在的那幢建筑物几十米的一处围墙外，围墙内正好有一幢象巨型仓库的高大建筑物遮挡，在大门的方向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看得到这个位置的。易无咎麻利地爬上围墙，然后一跃而下，进入到园区内。他贴着建筑物的后墙，慢慢往服务中心那边摸去。在经过建筑物一个窗口的时候，易无咎突然眼前一亮。运气真好，看来回去得买张彩票才行。透过玻璃窗，易无咎赫然发现建筑内居然停放着一架硕大的直升飞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易无咎顿时乐开了花。顾不上去找海东升他们，易无咎只想第一时间进入建筑物，将这架飞机好好探究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