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异能 > 重生之玉行天下
83.再聚首(一)
       老头扶着老太太,从车上坚定的走了下来。郭玉赶紧上前,想要搀扶一把,老头一下子把郭玉的手打开,“老子自己还走得动。”鼻子里冷哼一声。

       郭玉心里腹诽不已,这老头都这个年纪了,冲什么大头蒜啊。

       心里想着,可是不敢说出来,要是给老头说了,老头可不管周围已经一堆看热闹的人,真敢拿拐杖追着郭玉打。老头的伸手郭玉可是清楚,没来得去找打,自己可没有那个贱脾气。

       徐振北在两位老人身后,跟着下了车,站在老头的身后,眼睛直视前方,完全是一副军人作风。

       看着这么大的阵势,周围已经围上来了一圈的人。

       都是看着郭玉长大的乡里乡亲,郭玉少不得冲着周围叔叔大爷,奶奶的乱叫一通。这些人都是一边和郭玉说着话,一边好奇的上下打量着老头和老太太。

       第二辆车上跟着的医生,军人已经提前得到了吩咐,没有下车。这些人如果也跟着下车,估计引起的不是轰动,而是震动了。

       两个老人,也没等郭玉带路,相互扶着,一起慢慢向着村后走去。

       走在广场前,老太太停了一下,两个人耳语了几句,郭玉隐约听到池塘两个字。

       郭玉知道,老太太大概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村子的格局。这里以前是一个不小的池塘,池水一直都很清澈,郭玉小时候也是在里面嬉戏过。不过后来一个醉鬼晚上不小心跌了进去,再也没爬的出来,所以后来池塘就被村里人填平,最后盖了不少的房子。

       相比几十年以前,村子虽然有着不小的变化,但是基本的格局还是没有什么改变。一条笔直的卵石大街,笔直的延伸向后,一直通到村子的后山。坡度也是慢慢变大,到中间部位,基本可以达到六十度的角度。

       爷爷家就在坡底,几十年前就在这里,而且房子到现在还是以前的样子,可能唯一的变化,就是房顶的茅草变成了青砖红瓦而已。

       老头和老太太走在前面,郭玉和胡猛自觉的跟在后面,徐振北则是挤过两个人,跟在老头的身后。他是老头的老部下,穿着军服,走在后面,仿佛是老头的警卫一般。

       到了爷爷家所在的胡同口,老头和老太太停了下来,向里面看了看,幽深的巷子,尽头是一座小院。此时正有一个老人,挑着水,在一勺一勺的伺弄房前菜园里的菜。

       菜色绿油油的,看着生机盎然。这个老人就是郭玉的爷爷,个子不高,头发已经是全白,背也稍微有点驼,不过每一步都很矫健,勺子端的也是非常的稳,一起一落,没有一滴水洒出来。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爷爷停了手中的动作,站直了身子,向着巷子外面看来。

       目光一下子扫到老头和老太太的身上,眼神一阵迷惘,接着也是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啪嗒……手中的勺子跌落在水桶中,溅起的水洒落在裤子上,竟是浑然不觉。

       老太太此时甩脱老头的手,一个人颤颤巍巍的向爷爷走来。爷爷也是向着巷子外面走去。

       两个人渐渐走到一起,爷爷满脸通红,双手竟然不知所措的在衣服上来回擦着。

       “姐……你回来了!”爷爷颤抖着嘴唇,嘴唇小的一撮小胡子也是跟着一抖一抖,眼睛中则是闪着泪光问道。

       老太太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老小,你老了。”

       一句话双方都是泪流满面,两个人再也控制不住,抱在一起,竟是失声痛哭起来。

       两个加起来年龄已经是超过一个半世纪的老人,哭的象是孩子一样。

       哭声中充满了辛酸和喜悦。哭和笑其实都是人喜悦的一种表现。只是大家都习惯了笑,而忘记了,其实喜悦之极时,哭才是一种最好的发泄方式。

       一个老太太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哭声惊动了奶奶。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走出屋外,一下子看到和爷爷抱在一起的老太太,又看到此时已经走到爷爷和老太太身边的姑爷爷,一下子认出了两人,人就呆呆的站在那里,眼泪也是跟着流了出来。

       奶奶似乎正在做饭,此时手上还有面粉,她在腰上的围裙上将手擦干净。走到正看着自己的姑爷爷身边。

       “大哥,你们终于回来了。”说着话笑了起来,只是泪水和着笑容,看起来分外的辛酸。

       郭玉在一边看着也是辛酸,不过听着他们的称呼,有点迷糊。爷爷称老太太为大姐,而奶奶则称老头为大哥,这四个老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爷爷和老太太此时也是哭的够了,老太太扶着爷爷,看着爷爷的眼神,就像是母亲看着儿子一样。郭玉不由得想起长嫂如母的话,看来当姐姐的都把弟弟当儿子来看待啊。

       奶奶和姑爷爷也是停止了哭泣,而奶奶则像是一个依恋哥哥的小妹妹一样,挽着老头的胳膊。

       “大嫂,你也回来了,”奶奶松开挽着老头的手,走到老太太身边,和老太太拉着手,问道。

       “回来了,回来了,”姑婆伸手摸着奶奶的脸,“这些年辛苦你了。”说着话眼睛又是一红,竟然又是要掉泪的样子。

       “嫂子,咱们不哭,”奶奶和姑婆的身高差不多,她拍着姑婆的后背,安慰道。

       “不哭不哭,”姑婆抹去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

       两个老太太在一边笑着聊天。身份天差地别的两个人,竟然没有一点隔阂感,一边聊着一边还笑几声。

       郭玉看着奶奶的样子,感觉是这么的陌生。一直以来奶奶都是那种严厉而话不多的人,此时竟是分外的健谈,而且话语里满是一股优雅和从容。完全不是以前的样子。

       姑爷和爷爷那边却不是那么的和谐。

       姑爷站在爷爷的身边,他的身高比爷爷要高出不少,此时双手拄着拐杖,脸色分外的严肃。

       “老小,我回来了一句话也没有?”说着话又是冷哼一声,长期上位者的威严一下子显露出来。

       爷爷虽然身高也矮上一些,却完全不把老头放在眼里的样子。他斜睨了老头一眼,身上也是一股气势,竟然和老头不相上下。

       “回来就回来,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盼着你回来。”爷爷话一点也不客气,“咱们几十年前就话不投机,现在也还是一样。”说着话瞪着眼睛,瞪了回去。

       两个人在一边大眼瞪小眼,一副谁也不服谁的样子。郭玉和胡猛在一边看得直乐,两个人不住的挤眉弄眼。没想到被爷爷和姑爷爷发现,两个人一起瞪着郭玉和胡猛,吓得两个人顿时偃旗息鼓,顿时老实了下去。

       就算是两个人再嚣张,在两个老头的面前,一样的是老鼠见到猫。

       啪……徐振北此时走到爷爷的面前,双脚一并,给爷爷啪的敬了一个礼,  

       “首长好!”

       “去……一边待着去。”两个老头对着徐振北一起吼道,此时倒是异口同声的。

       “是!”徐振北也不以为杵,反而习以为常的样子。敬礼赚了一圈,直接又站到姑爷爷的身后。

       徐振北也算是位高权重,不过在两个老头面前,竟然完全是一副下级对待上级的样子,被呵斥了一顿也不生气,脸上依旧毫无表情的站在一边。

       徐振北这么一搅和,两个老头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

       奶奶和姑婆,此时也是好笑的走到两个老头的身边。对着两个老头拍打一下,然后拉着两个人就进了屋子。

       郭玉和胡猛则是赶紧跟了进去,没想到徐振北一下子窜到两个人的前面,把两个人一挤,然后直接在两个人前面窜进了屋子。

       这老小子,郭玉和胡猛一起鄙视道。他倒是着什么急啊。

       爷爷和奶奶的屋子不大,就是东西屋,两张大炕。加上中间的一个厨房,两口大锅。北方农村的格局,大多都是如此。火炕一烧,冬暖夏凉,住着舒服的不得了。

       进了屋子,奶奶张罗着让姑婆和姑爷爷上了炕。家里没有沙发,来了客人都是直接上炕。

       姑爷爷和姑婆倒是没有任何不适应,直接脱了鞋子,坐在炕上,中间是一张桌子,奶奶张罗着把瓜子,花生,柿子饼,一堆农村的吃食放在上面,然后张罗两个人吃。

       “猛子,过来。”姑爷爷对着胡猛吼道。

       胡猛条件反射一般,倏地站了起来。到!看样子平时被老头操练的狠了,都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叫爷爷,奶奶!”老头说道,“一点礼貌也没有。”

       “爷爷,奶奶!”胡猛声音仿佛是吼出来一般,声音几乎把人给震倒。

       好好,奶奶看着胡猛,一脸喜爱的样子,爷爷和姑爷爷不对付,但是看胡猛却是很顺眼,有点欣赏的点着头。

       “好小子,”爷爷笑眯眯的看着胡猛,他眼睛在胡猛身上瞄了一圈。

       “行啊,你爷爷把一身的功夫都交给你了吧,”说着话瞥了老头一眼,看姑爷爷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不过你爷爷就没学到家,你这也差了不少啊。”爷爷马上给姑爷爷泼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