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书记死了。

       有关他的微词由小到大，最后甚至是大张旗鼓了。有些女同志说，他跟女人说话总爱拍拍打打的；也有人说他以行医为名，专摸女同志的胸部；还有的说他跟无数女人睡过觉。办公桌里塞满安全套、避孕药、美女模型、增劲功能的性药，春宫卡片等等，开始时是两个人私下悄悄地说，最后到公开飞短流长……

       传闻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东西，我从不相信。可是在皋书记火化那天，我看到的东西可是千真万确的。因为那天，我看见了那个透明体，从焚尸炉中蹦出来，又听到了那个奇怪声音。我觉得宇宙是奇妙的，我们现在的科学，还有许许多多没有认识到的东西。而民间流传的东西，往往又是经过无数实践证明了的东西。是真实可信的。就像2000多年前，释迦牟尼佛说，一粒沙子里还有3000大千世界。而我们直到近代，才知道物质是由分子组成的，分子又可分为原子，原子又可分为原子核和核外电子。往下再分，无穷无尽。而佛陀早就说过，其大无外，其小无内。看来佛的智慧比科学先行了一步。

       由于我有这种思想在作怪，所以一到晚上，我就特别害怕，生怕皋书记的鬼魂来找我。 每天靠服琥珀安神丸、柏子养心丸来入睡。再不行，就捏自己腋下的极泉穴、大脚趾上的隐白、大敦穴、二脚趾的厉兑穴，一圈圈地搓肚皮，要不就得跟小岚亲热一番，把自己搞累了，也就慢慢入睡了。       

       不知怎么的，皋书记的影子，在我眼前老是挥之不去。原来在厂里，我和他常常接触。他经常要我帮他整理文字材料，有时他个人私事也找我帮忙。所以跟他处得很好。小岚说我，你这人，没立场，跟谁处都行。你是有仇不报，有恩必报，对谁都好。管老丈母娘叫妈——一心扑实。我笑着说，这不好吗？拿谁都当朋友，所以也就没有敌人。说完，我俩都哈哈大笑。

       跟皋书记在一起的日子，我觉得是快乐的。帮他干活也不白干，有时为了答谢我，也带我出去喝酒。我的做人原则是吃饭喝酒可以。但玩女人，我总觉得那是下流、堕落、是犯罪。不是正经人干的事。原来我一直认为，皋书记是正人君子。可有一天晚上，我觉得我看错人了。

       那是一年前的一个晚上，我的思绪一下又飞回到记忆中的那一页。

       那天上午很热，下午就更热了，行政处刘处长要写一篇发言稿。可他是个老粗，不善此道，憋了半天也写不出一个字来，还弄得浑身冒汗。同一办公室的黄秘书又有事没上班，就找我替他写。我一听他说的要求。就说这并不难，不就是个讲话稿吗。我铺开稿纸，笔走龙蛇，刷刷点点，一气呵成。完事一看钟，已经晚上6点了。早过了下班时间。刘处长不好意思了，为了谢我，他要请我吃晚饭，当我们正准备一起去吃饭的时候。碰到皋书记从楼上下来，他笑着问：

       “怎么，要加班了？”

       刘处长说：“皋书记，跟我们一起喝酒去吧！”

       皋书记今天大概也没事，一开口就答应跟我们一起去了。

       我们三人一起下楼，打三轮车来到西花园小区一家饭店，叫了四个菜，六瓶啤酒。我们边吃边喝，不觉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