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码头监狱
码头监狱的禁闭室是非常有特色的，那是个就好像棺材一样的小地窨子，而且进去以后还得带脚镣和手铐，反背双手，如果不是我时不时的活动下筋骨，想尽办法动一动，我感觉我一定会死在里面的！
而且他们可能是为了让我尽可能少遭罪，把我的饮食定量变成了每天三两八，据说这是专业人士经过考证的，就是说每天进食三两八的食物，是绝对饿不死的，但是会饿的心慌难受！
我在那个棺材一样的小号里待了整整２１天，等我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可以不用动手脱衣服就能从领口子和裤兜子里把自己给钻出来了！
我想有时候生活的磨难也是一种好事，起码我现在身轻如燕了！
那二十一天我是十分难忘的，我几乎每天都在想念雷秀莲，事到如今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她！
患难见真情！
我们的真情和爱意都是在磨难中成长起来的！
她的点点滴滴我都十分难忘，她现在哪里呢？过得好不好呢？
我瘦了，瘦的几乎脱相，但却也让我练就了一项本领。
那就是我可以控制自己的食欲了，大概是我的胃也变小了的缘故吧！我居然保持住了每天三两八的食物摄入而不会觉得难受了！
出小号的第一件事是我要去见这里的老大。
那个老大具体什么级别不知道，总之是码头监狱最厉害的角色，大家都喊他“大老李”
大老李穿一身笔挺的军装，皮鞋锃亮戴着帽子，坐在办公室里，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端着大瓷缸子喝茶水。
大老李看我进来了厉声说道：“李沧海！你可真他妈的给我们老李家丢人！”
我一听这个话头，这是和我套亲戚了！
我说道：“惭愧惭愧，不行明天我改名姓木”
大老李被我给逗乐了，大老李说道：“坐吧！这个时期你辛苦啦！”
我说道：“这点儿苦算什么呢！都是咎由自取呗！”
大老李说道：“改造的不错嘛！说说吧！为什么揍人家小黄啊？”
我说道：“打都打了！不然让他也揍我一顿行了吧？我这个人记性不好，当时为啥揍他想不起来了！”
大老李说道：“你本来就是国民党特务，判你二十年算你好运气，你他娘的还给脸不要脸了，让你做个报告还唧唧歪哇爱的，还敢揍我们的战士！你自己说，你是不是给脸不要脸？”
我低着头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要是１９３７年去延安，不是啥事儿都没有了吗？可能现在我们还是战友呢！”
大老李说道：“我呸！还战友？我现在跟你呆一个屋都他妈的恶心！你现在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党给你机会教育你！你要好好把握！好好反省，接受改造，争取早日减刑！你还这么年轻！不能自暴自弃知道吗？”
我说道：“我今年４０了，还年轻啊！再过二十五年我出去的时候已经六十五了，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呢！你跟我说年轻！您真是太抬举我了！”
大老李说道：“说你年轻看和谁比，和我爸爸比，你就是年轻嘛！”
我觉得这个事情很奇怪，因为一般来说都是说话攀大辈占人家的便宜，绝不会自己降低自己的辈分，以骂人的名义抬高被骂的人的。
于是我偷眼観瞧大老李。
越看越觉得这个大老李面熟。
我终于忍不住问道：“请问首长，您是哪里人啊？”
大老李走过来就给我一顿嘴巴子，一边儿打还一边儿骂道：
“你他妈的赛脸是吧！我他妈的哪里人？你审问我呢？你自己啥身份不知道吗？”
他揍我，但是我已经欣喜若狂了。
不是我变态，挨了揍还那么开心，是因为这小子揍我的手法让我欣喜若狂，这是雷秀莲的手法，而且他居然打出了一套摩斯电码，电码内容是——李副组长派我与你接头，你在此开展狱侦工作，我会全力协助你！你下一步工作是接近老毛桃。
说心里话，这么多字，就算是打摩斯密码都要打个半天，然而我却坚持着，微笑着，忍受着。我的心里默默的翻译着并且回味着这番话的含义。
狱中侦察？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要知道，我之前还是个劳改犯，现在居然变成了自己人，变成了同志！
这命令谁下的？
李副组长！
回想起当初的事情，恍若昨日，我真开心啊！
在局外人看来，十有八九是码头监狱的扛把子把我给揍傻了，然而事实上却并非如此！老子现在是为共产党做事了！
我笑嘻嘻的感受着码头监狱扛把子揍在我脸上，那一串串带着浑厚力度与十足温度的摩斯密码！
虽然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在我的笑容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神圣与伟大。
也许，身家清白才有机会谋得这个岗位吧！
一天是特务终身是特务，也许，我只是他们利用的一个小工具，然而这对我来说也成为一种光荣的使命了！
现在问题来了。
摩斯电码他已经发给我了，按照道理和程序来说，我要给他发一封摩斯电码回去，大意是“承蒙关照，李沧海收到。”
但是问题是我绝对不能这么干，因为我要回复的话貌似也要打回去，我怎么敢和码头监狱的扛把子动手呢？这是不行的！这是严管队！虽然我是因为揍了小黄进来的，但是我绝对不会蠢到用揍人的方式发摩斯电码。
忽然间我灵光闪现，想到了装死的办法。
在他一脚踹来的时候，我顺着他的脚劲儿躺倒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我就可以施展我的本领了。
我咿咿呀呀哼哼唧唧的就将摩斯电码给弄完了。
幸甚至哉！
过关了！
大老李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你小子还真是个人才！”
我朝着大老李打了个飞眼儿。
大老李将我扶了起来说道：“到了这里你要好好改造，不要挑刺儿找麻烦！知道吗？”
我喊道：“是！首长！”
大老李喊道：“文祥，带这小子去十号监房。”
门外传来一声清亮的回答：“是！”
随后进来一个二十出头浓眉大眼穿军装、斜背着枪的小战士将我带离了房间。
小战士在后面，让我在前面走，我像这样就不是很对，因为我不认识路，假如我走错的话，这小子会不会从后面给我来一枪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只能想象，这小子是小黄派来灭我的！
因为我猛然回想起来，这小子和小黄眉眼之间真的有点儿相像。
于是我十分不放心的问道：“小战士贵姓？”
小战士默默答道：“姓赵！”
我的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刚走了两步，这小子又说道：“我叫赵文祥，我和我妈妈姓，我还有个哥哥和我爸爸姓，我爸爸姓黄！”
我惴惴不安的问道：“那您哥哥现在也在这儿？”
小战士一边儿拉动枪栓一边儿说道：“不滴！他在七场二队！”
我这心里咯噔一下子折了一个跟头。
我战战兢兢的说道：“前段时间挨揍那个？”
小战士说道：“你怎么知道？”
我说道：“听说的！对了！小战士，前面哪间是？”
小战士说道：“往左拐，第六间就是！”
我磨磨蹭蹭的朝着那个方向走着，但是我时刻提高着警惕，不时的用眼神瞟着身后的小战士。
虽然我实战经验很少，但是我的第六感还是比较准确的，我感觉他在我身后悄悄举起了枪，刚才的枪栓拉动的声音已经让我毛骨悚然了，如今他又用枪对准了我，我已经彻底崩溃了。
于是我缓缓转身问道：“你这是要开枪打死我吗？”
小战士笑了，他说道：“不是的，你误会了，因为等一下你进去的那个１０号牢房，关的都是十分危险的犯人，假如把你放进去，我怕你有生命危险，因此我提前做好战斗的准备啊！这样假如里面的人敢对你不利，那我就义无反顾的开枪了！”
我颤抖着说道：“开枪啊！打他还是打我啊？”
小战士说道：“谁动打谁！”
我真是欲哭无泪啊！
我说道：“那等会儿门开了，我总得走进去吧？”
小战士说道：“对啊！你得走进去啊！”
我说道：“那我走进去的时候是不是得动？”
小战士说道：“对啊！你动，他们也动啊！”
我说道：“动！动你就开枪啊！”
小战士说道：“是啊！我开枪，因为我上膛了！”
我说道：“问题是你开枪打谁呢？”
小战士说道：“谁动打谁！”
我都要哭了！我说道：“你不能这样！”
小战士说道：“算了！我不逗你了！不过进去以后你真的是挺危险的！”
我说道：“你总说谁动打谁，我能不害怕吗？”
小战士说道：“我这都是为你好！算了我不管你了，你现在把手伸到裤兜里，双脚并拢靠着站好。”
我说了一声好就蹲下了。
小战士说道：“不用蹲下，把手放裤兜里就行！哎呀！裤兜不是裤兜子！哎！不对！你干嘛？不是我的裤兜子！你自己的裤兜子！”
我在门外装疯卖傻，故意迷惑监舍里面人的同时，我也在细心观察着监舍里面的人的状态。
十号监舍一共二十个人，看样子都是凶神恶煞不是善良之辈。
老毛桃是谁？
我想我进去绝对不能直接问老毛桃是谁！
而且如果这个战士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不仅要防备等下进去以后挨揍，同时还要防备我身后的这小子开枪射我！这可真是前有群狼后有饿虎！我是左右为难啊！
哗楞楞铁门上的链子锁被打开了。
我就像老鼠一样，蹲着从刚刚打开的缝隙钻了进去。
速度快到我自己都感到意外，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我已经在西北一个无人的角落，守着尿桶低眉顺眼的坐下来了。
小战士不由得笑了起来。
小战士朝着里面说道：“你们几个！好好照顾照顾！这是刚从七分场二队调过来的！不许打架啊！”
没有一个人理他，所有人的目光都死定定的看着我。
我想挨揍是在所难免了！
哗楞楞，小战士锁好门，转身吹着口哨走远了。
随着口哨声渐渐远去，整个十号监房变得幽静起来。
除了屎尿桶飘出的阵阵沁人心脾的恶臭，剩下的只有大家沉重的呼吸声。
很快，那二十多个人站了起来，缓缓地移动脚步，朝着尿桶走了过来，假如是方便，二十多人一起方便，肯定十分不方便，那么结果只有一个——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当这些人站在我面前的时候！
我感觉天都要黑了！
而且他们可能是为了让我尽可能少遭罪，把我的饮食定量变成了每天三两八，据说这是专业人士经过考证的，就是说每天进食三两八的食物，是绝对饿不死的，但是会饿的心慌难受！
我在那个棺材一样的小号里待了整整２１天，等我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可以不用动手脱衣服就能从领口子和裤兜子里把自己给钻出来了！
我想有时候生活的磨难也是一种好事，起码我现在身轻如燕了！
那二十一天我是十分难忘的，我几乎每天都在想念雷秀莲，事到如今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她！
患难见真情！
我们的真情和爱意都是在磨难中成长起来的！
她的点点滴滴我都十分难忘，她现在哪里呢？过得好不好呢？
我瘦了，瘦的几乎脱相，但却也让我练就了一项本领。
那就是我可以控制自己的食欲了，大概是我的胃也变小了的缘故吧！我居然保持住了每天三两八的食物摄入而不会觉得难受了！
出小号的第一件事是我要去见这里的老大。
那个老大具体什么级别不知道，总之是码头监狱最厉害的角色，大家都喊他“大老李”
大老李穿一身笔挺的军装，皮鞋锃亮戴着帽子，坐在办公室里，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端着大瓷缸子喝茶水。
大老李看我进来了厉声说道：“李沧海！你可真他妈的给我们老李家丢人！”
我一听这个话头，这是和我套亲戚了！
我说道：“惭愧惭愧，不行明天我改名姓木”
大老李被我给逗乐了，大老李说道：“坐吧！这个时期你辛苦啦！”
我说道：“这点儿苦算什么呢！都是咎由自取呗！”
大老李说道：“改造的不错嘛！说说吧！为什么揍人家小黄啊？”
我说道：“打都打了！不然让他也揍我一顿行了吧？我这个人记性不好，当时为啥揍他想不起来了！”
大老李说道：“你本来就是国民党特务，判你二十年算你好运气，你他娘的还给脸不要脸了，让你做个报告还唧唧歪哇爱的，还敢揍我们的战士！你自己说，你是不是给脸不要脸？”
我低着头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要是１９３７年去延安，不是啥事儿都没有了吗？可能现在我们还是战友呢！”
大老李说道：“我呸！还战友？我现在跟你呆一个屋都他妈的恶心！你现在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党给你机会教育你！你要好好把握！好好反省，接受改造，争取早日减刑！你还这么年轻！不能自暴自弃知道吗？”
我说道：“我今年４０了，还年轻啊！再过二十五年我出去的时候已经六十五了，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呢！你跟我说年轻！您真是太抬举我了！”
大老李说道：“说你年轻看和谁比，和我爸爸比，你就是年轻嘛！”
我觉得这个事情很奇怪，因为一般来说都是说话攀大辈占人家的便宜，绝不会自己降低自己的辈分，以骂人的名义抬高被骂的人的。
于是我偷眼観瞧大老李。
越看越觉得这个大老李面熟。
我终于忍不住问道：“请问首长，您是哪里人啊？”
大老李走过来就给我一顿嘴巴子，一边儿打还一边儿骂道：
“你他妈的赛脸是吧！我他妈的哪里人？你审问我呢？你自己啥身份不知道吗？”
他揍我，但是我已经欣喜若狂了。
不是我变态，挨了揍还那么开心，是因为这小子揍我的手法让我欣喜若狂，这是雷秀莲的手法，而且他居然打出了一套摩斯电码，电码内容是——李副组长派我与你接头，你在此开展狱侦工作，我会全力协助你！你下一步工作是接近老毛桃。
说心里话，这么多字，就算是打摩斯密码都要打个半天，然而我却坚持着，微笑着，忍受着。我的心里默默的翻译着并且回味着这番话的含义。
狱中侦察？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要知道，我之前还是个劳改犯，现在居然变成了自己人，变成了同志！
这命令谁下的？
李副组长！
回想起当初的事情，恍若昨日，我真开心啊！
在局外人看来，十有八九是码头监狱的扛把子把我给揍傻了，然而事实上却并非如此！老子现在是为共产党做事了！
我笑嘻嘻的感受着码头监狱扛把子揍在我脸上，那一串串带着浑厚力度与十足温度的摩斯密码！
虽然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在我的笑容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神圣与伟大。
也许，身家清白才有机会谋得这个岗位吧！
一天是特务终身是特务，也许，我只是他们利用的一个小工具，然而这对我来说也成为一种光荣的使命了！
现在问题来了。
摩斯电码他已经发给我了，按照道理和程序来说，我要给他发一封摩斯电码回去，大意是“承蒙关照，李沧海收到。”
但是问题是我绝对不能这么干，因为我要回复的话貌似也要打回去，我怎么敢和码头监狱的扛把子动手呢？这是不行的！这是严管队！虽然我是因为揍了小黄进来的，但是我绝对不会蠢到用揍人的方式发摩斯电码。
忽然间我灵光闪现，想到了装死的办法。
在他一脚踹来的时候，我顺着他的脚劲儿躺倒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我就可以施展我的本领了。
我咿咿呀呀哼哼唧唧的就将摩斯电码给弄完了。
幸甚至哉！
过关了！
大老李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你小子还真是个人才！”
我朝着大老李打了个飞眼儿。
大老李将我扶了起来说道：“到了这里你要好好改造，不要挑刺儿找麻烦！知道吗？”
我喊道：“是！首长！”
大老李喊道：“文祥，带这小子去十号监房。”
门外传来一声清亮的回答：“是！”
随后进来一个二十出头浓眉大眼穿军装、斜背着枪的小战士将我带离了房间。
小战士在后面，让我在前面走，我像这样就不是很对，因为我不认识路，假如我走错的话，这小子会不会从后面给我来一枪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只能想象，这小子是小黄派来灭我的！
因为我猛然回想起来，这小子和小黄眉眼之间真的有点儿相像。
于是我十分不放心的问道：“小战士贵姓？”
小战士默默答道：“姓赵！”
我的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刚走了两步，这小子又说道：“我叫赵文祥，我和我妈妈姓，我还有个哥哥和我爸爸姓，我爸爸姓黄！”
我惴惴不安的问道：“那您哥哥现在也在这儿？”
小战士一边儿拉动枪栓一边儿说道：“不滴！他在七场二队！”
我这心里咯噔一下子折了一个跟头。
我战战兢兢的说道：“前段时间挨揍那个？”
小战士说道：“你怎么知道？”
我说道：“听说的！对了！小战士，前面哪间是？”
小战士说道：“往左拐，第六间就是！”
我磨磨蹭蹭的朝着那个方向走着，但是我时刻提高着警惕，不时的用眼神瞟着身后的小战士。
虽然我实战经验很少，但是我的第六感还是比较准确的，我感觉他在我身后悄悄举起了枪，刚才的枪栓拉动的声音已经让我毛骨悚然了，如今他又用枪对准了我，我已经彻底崩溃了。
于是我缓缓转身问道：“你这是要开枪打死我吗？”
小战士笑了，他说道：“不是的，你误会了，因为等一下你进去的那个１０号牢房，关的都是十分危险的犯人，假如把你放进去，我怕你有生命危险，因此我提前做好战斗的准备啊！这样假如里面的人敢对你不利，那我就义无反顾的开枪了！”
我颤抖着说道：“开枪啊！打他还是打我啊？”
小战士说道：“谁动打谁！”
我真是欲哭无泪啊！
我说道：“那等会儿门开了，我总得走进去吧？”
小战士说道：“对啊！你得走进去啊！”
我说道：“那我走进去的时候是不是得动？”
小战士说道：“对啊！你动，他们也动啊！”
我说道：“动！动你就开枪啊！”
小战士说道：“是啊！我开枪，因为我上膛了！”
我说道：“问题是你开枪打谁呢？”
小战士说道：“谁动打谁！”
我都要哭了！我说道：“你不能这样！”
小战士说道：“算了！我不逗你了！不过进去以后你真的是挺危险的！”
我说道：“你总说谁动打谁，我能不害怕吗？”
小战士说道：“我这都是为你好！算了我不管你了，你现在把手伸到裤兜里，双脚并拢靠着站好。”
我说了一声好就蹲下了。
小战士说道：“不用蹲下，把手放裤兜里就行！哎呀！裤兜不是裤兜子！哎！不对！你干嘛？不是我的裤兜子！你自己的裤兜子！”
我在门外装疯卖傻，故意迷惑监舍里面人的同时，我也在细心观察着监舍里面的人的状态。
十号监舍一共二十个人，看样子都是凶神恶煞不是善良之辈。
老毛桃是谁？
我想我进去绝对不能直接问老毛桃是谁！
而且如果这个战士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不仅要防备等下进去以后挨揍，同时还要防备我身后的这小子开枪射我！这可真是前有群狼后有饿虎！我是左右为难啊！
哗楞楞铁门上的链子锁被打开了。
我就像老鼠一样，蹲着从刚刚打开的缝隙钻了进去。
速度快到我自己都感到意外，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我已经在西北一个无人的角落，守着尿桶低眉顺眼的坐下来了。
小战士不由得笑了起来。
小战士朝着里面说道：“你们几个！好好照顾照顾！这是刚从七分场二队调过来的！不许打架啊！”
没有一个人理他，所有人的目光都死定定的看着我。
我想挨揍是在所难免了！
哗楞楞，小战士锁好门，转身吹着口哨走远了。
随着口哨声渐渐远去，整个十号监房变得幽静起来。
除了屎尿桶飘出的阵阵沁人心脾的恶臭，剩下的只有大家沉重的呼吸声。
很快，那二十多个人站了起来，缓缓地移动脚步，朝着尿桶走了过来，假如是方便，二十多人一起方便，肯定十分不方便，那么结果只有一个——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当这些人站在我面前的时候！
我感觉天都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