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风高节亮
我挣扎着起来说道：“姐夫！我觉得秀莲说的有道理，甭管来的是什么干部，宰相门前三品官，人家京官就是比咱们牛逼啊！这是比不了的！
咱们要是能攀上个北京干部，那得多牛！人都说家中有酒好待客，朝中有人好做官，不管咱们以后发展，在不在部队混，有上面照看着，或者换个好单位，不都是挺完美的一件事儿吗！”
胖子笑着说道：“妹夫缓过来了？
你说得也挺有道理的，不过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想啊！人家高级首长来了，就连我这么个小干部——作战参谋，都知道了，这说明啥？”
雷秀莲说道：“说明啥？这说明这首长是下来督战的，所以要你们做好作战图的布防准备工作，还说明保密工作做得并不到位，你一喝酒，连这事儿都说了，你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啊！中共中央调查部早晚得收拾你们！”
胖子笑着说：“妹妹！你这个帽子扣得可太大了，别看我这个脑袋瓜子肉多，但是戴不了那么高的帽子啊！
中共中央调查部，就算是查也查不到我这个级别的，我算个毛线啊！查我干啥？查我喝几斤酒，吃多少肉吗？查我搞不搞破鞋！”
胖子话音一落，他们三个又笑成了一团。
胖子笑了一会儿说道：“我的上级领导，对于为官之道，那是研究得很透彻的，人家既然能把上面首长要下来的事情告诉我，一方面是希望引起我对工作高度负责的责任心；
另一方面是人家有为官者的立身谋略，人家的那个仕途基石打的是很牢靠的，人家的智慧和经验是我所不能匹敌的，因此即便是有高级首长下来，我也就是个摆设，我连桌儿都上不去，都是人家对接，我有啥用？
做好了是本分，做不好是罪过，以后就没有出头之日了，在这个小地方偏安一隅就足够了！”
我想不到这个胖子看上去脑满肠肥的说话还是挺有水平的。
他当然想不到，我们要套出来是哪位首长要来的消息，是要执行暗杀任务，而他想的则是，假如要和京官套上关系是绝不可能！
我说道：“姐夫！这个事儿呢！也不能这么看，你看当官无非是修身谨慎低调，你把这三样功夫做足了，我就不信，在领导心目中不会留下一个好位置，再一个别看我们混成这个德行！
我们还有亲戚在广州军区任职的，赖友耀知道吗？
那都是我们友字辈的亲戚。
是我三大爷家的独生子，等会儿赖有为来回来你可以问他，我是大哥，赖有为和赖友耀都是我弟弟，咱这上面的兄弟，虽然不是京官，起码在广州军区说话好使啊！
咱们这福建军区，哪有广州军区呆的滋润啊？”
胖子说道：“啥他妈的滋润不滋润的！
广州军区又如何？
庙大佛小，僧多粥少，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还是在这个小地方当个草头王好好混算了！”
我说道：“姐夫！你就说呗！你用不上的关系，我和秀莲沾沾光还不行吗？
再说了，等他来了，我们也会知道的，你何不给我们送个送水人情呢？
告诉我们呗？我们可以投其所好，给他弄点儿特殊的见面礼。”
胖子说道：“投其所好不错！但万一人家是个以简驭繁，以静制动，有良好操守，风雨不侵，油盐不进的好干部呢？”
雷秀莲说道：“苍蝇不叮无缝蛋！鸡蛋为啥会有缝？只要是人，就有缺点，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只要是人，就逃脱不了酒色财气，这么多年，好干部见了不少，坏人也挺多啊！就说姐夫你吧！你就不是个好鸟啊！”
说完他们三个人又笑作一团。
笑了一会儿胖子正襟危坐起来.
胖子不失威严的轻声说道：“真想不到我给你的居然是这样的印象，实话告诉你，我们廖家！从清代廉吏廖冀亨开始，就一直世世代代出清官，做好人。
我老家在福建永定，我们是个大家族，是住在山里的客家人。
康熙二十九年，我先祖廖冀亨考上举人，苦等十八年后，康熙四十七年，我们的先祖廖冀亨到了天上人间，鱼米之乡的太湖吴县上任。
那是个好地方，是个肥缺，随便贪污就能弄个万贯家财，比如说火耗费还有淋尖踢斛这些浮收，都能让我们老祖宗廖冀亨财源滚滚，但是他却选择做一个正直的好人。
那时候他既是县长又是纪检监察干部，而且还是法院院长，武装部部长，权利十分之大，但是他从来不中饱私囊，而且拘不法者重治之，重筛诸害，扫除一清，流芳千古。
后来我们的先祖廖冀亨实在是太穷了，穷的老家福建都回不去了，没办法就在嘉定定居了，后来嘉定那边儿廖氏宗族也继承了为官清廉的家风，立下了生意为求财之路，财为养命之源的家训。
告诫后代子孙，爱钱可以，但是必须得取之有道，朴实无华！
我就是继承了我先祖廖冀亨的风格，不谈钱，不贪财！
所谓贪婪！到最后就是一场空！
你们看这个贪字，近似于贫字，贪得无厌的结果并非富有，而是一贫如洗啊！”
林大姐说道：“行了！别他妈的吹牛逼了！
问你点儿事儿这么费劲呢？
还把你老廖家的老祖宗挂嘴上吹上了！
你他妈的不吹牛能死啊？
幸亏你小子姓廖，你他妈的要是姓包的话，是不是包拯也是你先祖了！”
胖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宋朝的时候，我们祖宗可不就是姓包嘛！后来宋末战乱，我们避祸逃离家乡，来到福建，隐姓埋名，改姓廖姓，以客家人自居，我们都是有家谱族谱的，不吹牛的！”
林大姐说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还他妈的真有亲戚啊？”
胖子说道：“那是自然！你以为我这么多年书白念啦！啥事儿我不知道啊？门清着呢！”
雷秀莲说道：“咱们还是扯远了！既然姐夫高风亮节，守口如瓶，那我们也不好多问，来来来咱们喝酒！”
我一看这是够呛了，于是我也从床上起来了，强打精神，端起一个有酒的军用水壶，仰脖子喝了一大口说道：“不说就不说吧！咱们好话好说，喝酒取乐，开心最重要啊！”
胖子说道：“我就爱听我妹夫说话，咱们各论各的，以后你就是我亲弟弟！”
我端起酒壶说道：“对！以后你就是我亲哥哥！”
我们又开始山呼海啸的喝了起来。
此时赖有为已经杀好了羊剥了皮，并且将接好的羊血放在蒸锅里，随后麻利的添了两把柴火，继而准备炒羊肝儿！
雷秀莲说道：“姐夫，我有个事儿不太明白！”
胖子说道：“啥事儿尽管说，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雷秀莲伸出空荡荡的左手手心来，轻轻的说道：“这是我一片小小心意，还请长官笑纳。”
胖子笑着说道：“你这手里是啥啊？在我看来是空的！”
雷秀莲说道：“那现在你看看。”
说完雷秀莲用右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金条，轻轻的放在胖子手上。”
胖子的脑门子开始发亮，继而渗出细密的汗珠。
胖子掂了掂金条的分量说道：“妹妹！我们老廖家都是清官！所以穷得连老家都回不去了，我不想我的孩子也和我小时候一样吃不上肉，长大了胡吃海塞变成个胖子。”
雷秀莲从右口袋里又掏了一根金条塞到胖子手里。
胖子说道：“妹妹！你知道马西五吗？”
雷秀莲一拍脑袋说道：“最高检？”
胖子点点头。
雷秀莲说道：“铺路？打前站？”
胖子点点头。
雷秀莲说道：“耗子拉木樨，那个木樨是啥？”
胖子瞪大了眼睛说道：“猪（朱）”
雷秀莲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们又开始喝上了。
我看着那两根汗津津的金条被胖子揣到了裤兜里。心里揣摩着他们对话的深层含义。
咱们要是能攀上个北京干部，那得多牛！人都说家中有酒好待客，朝中有人好做官，不管咱们以后发展，在不在部队混，有上面照看着，或者换个好单位，不都是挺完美的一件事儿吗！”
胖子笑着说道：“妹夫缓过来了？
你说得也挺有道理的，不过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想啊！人家高级首长来了，就连我这么个小干部——作战参谋，都知道了，这说明啥？”
雷秀莲说道：“说明啥？这说明这首长是下来督战的，所以要你们做好作战图的布防准备工作，还说明保密工作做得并不到位，你一喝酒，连这事儿都说了，你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啊！中共中央调查部早晚得收拾你们！”
胖子笑着说：“妹妹！你这个帽子扣得可太大了，别看我这个脑袋瓜子肉多，但是戴不了那么高的帽子啊！
中共中央调查部，就算是查也查不到我这个级别的，我算个毛线啊！查我干啥？查我喝几斤酒，吃多少肉吗？查我搞不搞破鞋！”
胖子话音一落，他们三个又笑成了一团。
胖子笑了一会儿说道：“我的上级领导，对于为官之道，那是研究得很透彻的，人家既然能把上面首长要下来的事情告诉我，一方面是希望引起我对工作高度负责的责任心；
另一方面是人家有为官者的立身谋略，人家的那个仕途基石打的是很牢靠的，人家的智慧和经验是我所不能匹敌的，因此即便是有高级首长下来，我也就是个摆设，我连桌儿都上不去，都是人家对接，我有啥用？
做好了是本分，做不好是罪过，以后就没有出头之日了，在这个小地方偏安一隅就足够了！”
我想不到这个胖子看上去脑满肠肥的说话还是挺有水平的。
他当然想不到，我们要套出来是哪位首长要来的消息，是要执行暗杀任务，而他想的则是，假如要和京官套上关系是绝不可能！
我说道：“姐夫！这个事儿呢！也不能这么看，你看当官无非是修身谨慎低调，你把这三样功夫做足了，我就不信，在领导心目中不会留下一个好位置，再一个别看我们混成这个德行！
我们还有亲戚在广州军区任职的，赖友耀知道吗？
那都是我们友字辈的亲戚。
是我三大爷家的独生子，等会儿赖有为来回来你可以问他，我是大哥，赖有为和赖友耀都是我弟弟，咱这上面的兄弟，虽然不是京官，起码在广州军区说话好使啊！
咱们这福建军区，哪有广州军区呆的滋润啊？”
胖子说道：“啥他妈的滋润不滋润的！
广州军区又如何？
庙大佛小，僧多粥少，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还是在这个小地方当个草头王好好混算了！”
我说道：“姐夫！你就说呗！你用不上的关系，我和秀莲沾沾光还不行吗？
再说了，等他来了，我们也会知道的，你何不给我们送个送水人情呢？
告诉我们呗？我们可以投其所好，给他弄点儿特殊的见面礼。”
胖子说道：“投其所好不错！但万一人家是个以简驭繁，以静制动，有良好操守，风雨不侵，油盐不进的好干部呢？”
雷秀莲说道：“苍蝇不叮无缝蛋！鸡蛋为啥会有缝？只要是人，就有缺点，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只要是人，就逃脱不了酒色财气，这么多年，好干部见了不少，坏人也挺多啊！就说姐夫你吧！你就不是个好鸟啊！”
说完他们三个人又笑作一团。
笑了一会儿胖子正襟危坐起来.
胖子不失威严的轻声说道：“真想不到我给你的居然是这样的印象，实话告诉你，我们廖家！从清代廉吏廖冀亨开始，就一直世世代代出清官，做好人。
我老家在福建永定，我们是个大家族，是住在山里的客家人。
康熙二十九年，我先祖廖冀亨考上举人，苦等十八年后，康熙四十七年，我们的先祖廖冀亨到了天上人间，鱼米之乡的太湖吴县上任。
那是个好地方，是个肥缺，随便贪污就能弄个万贯家财，比如说火耗费还有淋尖踢斛这些浮收，都能让我们老祖宗廖冀亨财源滚滚，但是他却选择做一个正直的好人。
那时候他既是县长又是纪检监察干部，而且还是法院院长，武装部部长，权利十分之大，但是他从来不中饱私囊，而且拘不法者重治之，重筛诸害，扫除一清，流芳千古。
后来我们的先祖廖冀亨实在是太穷了，穷的老家福建都回不去了，没办法就在嘉定定居了，后来嘉定那边儿廖氏宗族也继承了为官清廉的家风，立下了生意为求财之路，财为养命之源的家训。
告诫后代子孙，爱钱可以，但是必须得取之有道，朴实无华！
我就是继承了我先祖廖冀亨的风格，不谈钱，不贪财！
所谓贪婪！到最后就是一场空！
你们看这个贪字，近似于贫字，贪得无厌的结果并非富有，而是一贫如洗啊！”
林大姐说道：“行了！别他妈的吹牛逼了！
问你点儿事儿这么费劲呢？
还把你老廖家的老祖宗挂嘴上吹上了！
你他妈的不吹牛能死啊？
幸亏你小子姓廖，你他妈的要是姓包的话，是不是包拯也是你先祖了！”
胖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宋朝的时候，我们祖宗可不就是姓包嘛！后来宋末战乱，我们避祸逃离家乡，来到福建，隐姓埋名，改姓廖姓，以客家人自居，我们都是有家谱族谱的，不吹牛的！”
林大姐说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还他妈的真有亲戚啊？”
胖子说道：“那是自然！你以为我这么多年书白念啦！啥事儿我不知道啊？门清着呢！”
雷秀莲说道：“咱们还是扯远了！既然姐夫高风亮节，守口如瓶，那我们也不好多问，来来来咱们喝酒！”
我一看这是够呛了，于是我也从床上起来了，强打精神，端起一个有酒的军用水壶，仰脖子喝了一大口说道：“不说就不说吧！咱们好话好说，喝酒取乐，开心最重要啊！”
胖子说道：“我就爱听我妹夫说话，咱们各论各的，以后你就是我亲弟弟！”
我端起酒壶说道：“对！以后你就是我亲哥哥！”
我们又开始山呼海啸的喝了起来。
此时赖有为已经杀好了羊剥了皮，并且将接好的羊血放在蒸锅里，随后麻利的添了两把柴火，继而准备炒羊肝儿！
雷秀莲说道：“姐夫，我有个事儿不太明白！”
胖子说道：“啥事儿尽管说，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雷秀莲伸出空荡荡的左手手心来，轻轻的说道：“这是我一片小小心意，还请长官笑纳。”
胖子笑着说道：“你这手里是啥啊？在我看来是空的！”
雷秀莲说道：“那现在你看看。”
说完雷秀莲用右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金条，轻轻的放在胖子手上。”
胖子的脑门子开始发亮，继而渗出细密的汗珠。
胖子掂了掂金条的分量说道：“妹妹！我们老廖家都是清官！所以穷得连老家都回不去了，我不想我的孩子也和我小时候一样吃不上肉，长大了胡吃海塞变成个胖子。”
雷秀莲从右口袋里又掏了一根金条塞到胖子手里。
胖子说道：“妹妹！你知道马西五吗？”
雷秀莲一拍脑袋说道：“最高检？”
胖子点点头。
雷秀莲说道：“铺路？打前站？”
胖子点点头。
雷秀莲说道：“耗子拉木樨，那个木樨是啥？”
胖子瞪大了眼睛说道：“猪（朱）”
雷秀莲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们又开始喝上了。
我看着那两根汗津津的金条被胖子揣到了裤兜里。心里揣摩着他们对话的深层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