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边区票子
我一看，她这是要坐车啊！所谓杀人杀个死，送佛送到西，没办法了，于是我叫了两辆黄包车，仍旧是一前一后，直奔夫子庙，路上，这个叫雷秀莲的女子，依然不断的观察路径，在记忆道路。
此时，我来不及分析她的来龙去脉和一切动机，我只是深刻的感受到， 雷秀莲这个人他妈的就是个吃货。
没错，她不仅仅是吃货，她简直就是个地地道道的饿死鬼投胎。
到了夫子庙以后，下了黄包车，我就彻底崩溃了。
夫子庙那么大的地方，她居然是一路吃过去的。
她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武松，当年他醉打蒋门神的时候，在快活林也是这个样子，见到一家酒馆就喝一顿。
现在这个雷秀莲就是这个状态，她他妈的见到吃的就走不动了。
而当年武松之所以走一路吃一路，是因为要给金眼雕施恩扬名立棍儿，让大家都知道，以后施恩是我武松罩着的，可是雷秀莲这么干除了给我丢脸，她最大的目的性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吃！而且已经吃出了高度，吃出了水平，吃出了花样。
我怀疑她可能真的不是人类，因为她吃得我眼花缭乱，瞠目结舌，不仅品种多，样式杂，而且量还不小，这绝不是一个女子能做到的，就算是相扑力士这么吃，估计也会得急性胰腺炎死掉的，她简直就不是人，那么，她到底都吃了什么呢？
我就挑我能叫得出名字的说吧！有猪油饺饵、鸭子肉包烧卖、鹅油酥、软香糕、五香茶叶蛋、豆腐脑、鸳鸯烧饼、翡翠包、桂花糖山芋、蜜汁藕、葱油饼、五色小糕 、鸡丝浇面、薄皮包饺、熏鱼银丝面、桂花夹心小元宵、千层油糕、开花馒头、刨凉粉……，
古人形容夫子庙曾经这样说—— 锦锈十里春风来，千门万户临河开。
我形容雷秀莲就是——来路不明真可恨，狼吞虎咽要吃人。锦绣十里吃不尽！走了饿了又重来！
我好不容易攒下来的1000美金，一个上午的时间，就给我吃光了。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终于，她在吃完第四碗大煮干丝以后，响了两个响亮的饱嗝对我说道：“沧海！我再吃一只盐水鸭，今天就算吃饱了”。
听到这个话，我忍不住把手轻轻的放在了腰间的牛皮枪套上，我心想——看来我真的要打死她才行了。
此时此刻，雷秀莲端坐在坐在我的对面，她的嘴巴子上、脸蛋子上、额头上、胸前大襟上，有馅料、有油渍、有残渣，号称“秦淮八绝”的名小吃，你都能从她身上找出来。
一般人都是一样一样的点，吃完了再要，她不，她是直接拿着菜谱，让伙计一本儿、一本儿的上。
什么叫狼吞？哪个叫虎咽？胆子小的见到了她的吃相要吓个半死的。
我故作关切的问道：“秀莲！你吃那么多，受得了吗？你那么瘦！？”
雷秀莲一抹嘴上的油渍眉开眼笑的说：“沧海！我怕啥？我在家乡的时候是饿怕了、馋怕了，放心吧！撑不死我！就算撑死了，那我也就当睡着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哈哈哈哈哈！”说完她还十分豪气的拍了拍胸口。
那声音传来咚咚的，我想她应该是还能吃，因为听声音那腔子里面还有地方呢！
我说道：“秀莲，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下回再来吧！因为再吃下去，我的钱就不够了，等下咱们走出去的时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对不对。”
我不敢大声说，因为我是个爱面子的人，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的脸是发烫的。
仿佛做了极其对不起雷秀莲的事情一样。
我想，作为一个大男人对着女人说出这样的话语来是极其不要脸面的，我是实在撑不下去了，我以为我对她这样好，她应该不会嫌弃我的，谁知她一听我说没钱了，马上张开大嘴，笑话我起来。
她还一边笑话我，一边开始解上衣的扣子。她穿的是一件平地瑶族妇女常穿的斜对襟黑色大褂。材质为土棉布，因此吸收油啊、汤汁儿啊!效果特别好，她一解开，一股复杂的味道就传了出来。
我一看这个场景，这是要和我入洞房啊！
这怎么行，虽然现在的时代已经十分摩登，但是女人在饭店里脱衣服，实在是太恶心了。我几乎都已经吓傻了，她这是要干嘛呢？
难不成她真的想按照吃霸王餐的套路，光膀子揍人家老板一顿逼着人家不收饭钱？
她就不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靠近秦淮河，是专门出妓女和婊子的地方，当年曾国藩就给这里的一个叫大姑的婊子，写过“大抵浮生若梦，姑从此地销魂”这种藏头诗的对联。
慢说是现在，就算是清朝的时候，这里的商家铺户，大抵也都是有些后台背景的，你想揍人家，能那么容易吗？
再一个，身为女人，大庭广众之下宽衣解带，成何体统，就算是做婊子，也不至于没有廉耻的狂放到这个地步，在饭馆儿里脱衣服！
此时此刻，我都摸不清她是要出洋相还是要耍狠了。
但是，事到如今，无论如何，我还是不得不一边儿制止她，一边儿说道：“秀莲！刚才你解开上衣扣子，如今又要脱裤子！你到底想干嘛？你以为这里是富川吗？这里是南京，那秦淮河也不让女人游泳，你到底想干嘛？”
说话的时候，我已经有点儿急了，怀着满腔怒火但又十分克制，我确实不想惹麻烦，因此我十分谨慎的四下看着。
此时，雷秀莲已经停止了解扣子、脱裤子的行为，脸上绽放出笑容，她感觉到我是误会她了。
雷秀莲谨慎的看了看四周说道：“李沧海，你小子就把你那颗心揣在裤裆里好了，我在找钱呢！老娘我有的是钱！说着她变戏法一样，从裤裆里掏出一大把钱来拍在桌子上。”
我睁大眼睛一看，我的心都要蹦出来了，吓死我了！我害怕倒不是因为这个钱是假钱，相反，这个钱还算是硬通货，至少比我五万块钱一张的金圆券要硬许多，不过在这个地方不能花，我也没有胆量花。
因为这些钱全都是500块钱一张的，而且这是长城银行出品的边区票。
是中共那边的钱！
只见那钱上左边赫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晋察冀辽”！那意思就是说除了这四个区域，别的地方是不流通的。
我赶紧用双手把这堆钱盖住了，她还想往外掏，我情急之下一把就把她手按住了，此时她的手还在裤裆里，我的手按在她的手上，当然此时我还摸到了别的东西，很扎手！
于是，这个叫雷秀莲的女人马上翻起脸来，腰部发力向后一退凳子，在拜托了我的手以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上了裤子，随后抬起右脚踢翻了桌子，菜品和边区票散落在地上。
看来她这是准备要揍我。
正如我所预料到的那样，这个叫雷秀莲的女子是有武术功底的，她紧接着对我使出来的应该是“武松脱铐拳”。
据传说，这是根据武松大闹飞云浦的故事创编而成的汉族拳术套路，这个套路里共有十六种手法，六种腿法，并运用肩、肘、胯多种技击方法。脱铐拳法以腿法为主，手法为辅，结构清晰，技法独特，突出实战，是一套带有情节的另具一格的拳术套路，套路共有16种手法、主要动作有67个。6种腿法，肩肘胯并用，非常适合以小打大，以轻打重，以女打男。
因此雷秀莲很快就把我的鼻子都打出血来了，我自幼也是学过武术的，但是这么多年不练，再加上她的气势太吓人了，因此我什么都忘了，只剩下抱着头躺在地上挨揍了。
我喊着：“秀莲，快停手，一会儿宪兵来了！”。
“不吃了！不吃了！老娘不吃了，馅饼儿多个啥！老娘不吃了！”她停手了，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把散落的边区票塞回裤裆里。
我赶紧起身抖落身上的灰尘，得赶紧走，不然等一会儿警察、宪兵到了，说不清楚。
我起来后，拉着雷秀莲就往外走。
谁知道，刚一拽她，她就趁机又踹了我一脚：“不是你说的一会儿上馅饼儿吗？走什么？我还想吃呢！”。
我回头瞪了她一眼，用力的扯着她走了。临走她还不忘扛起那个藤条箱子。
我想尽快我要带着她出城。再不把这个丧门神送走，早晚要出事的。
正在这个当口，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宪兵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来了警察，我也能两个嘴巴子把警察对付走，但是宪兵就有点儿可怕了。
因为宪兵不是一般的不好惹。
国军宪兵兵种在编制上虽属陆军，但其实是独立于陆海空三军，尤其是现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这帮小子更是飞扬跋扈的要命，所有的宪兵部队都归 宪兵司令部管辖,各军师级旅或同级以上单位会设宪兵连 主要任务在维持该单位内之军纪纠察 各配属之宪兵连主官调动之权还是由宪兵司令部统筹 宪兵的工作主要是整饬军纪,纠举军人行为 ，并具有司法警察的身份,可配合警察联合执勤 维护治安,但不可单独执勤,以免有扰民之嫌，说白一点,宪兵就是国军的警察 但也可配合民间的警察就民间治安方面联合执勤 另外,由于蒋校长对宪兵的特殊情感，因此宪兵的建制是目前我国军战斗序列中最重要的军事单位,这帮小子来了，我的麻烦也就来了，因为这个事情没那么好平了。
其实我害怕宪兵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宪兵和我们所有的战斗序列，尤其是空军的战斗序列有不共戴天之仇。
正所谓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这要是絮叨起来，一时半会儿也讲不完，还是说回宪兵上来的事情吧！
雷秀莲的身手是十分矫健的，他一看这个情况不好，连忙就地一滚，以极快的手法将散落在地上的边区票子无一例外的被她藏到了胸前大襟里面，继而她又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站在起来，摆好了架势准备开干。
我一脑门子的冷汗啊！
我想不怪人家雷秀莲偷东西没让我看见，这就在我眼皮底下收拾变区票子我不也没看清吗？这手法太快了，称得起是奔雷手了。
我将手伏在腰间的枪套上轻声说道：“各位长官所来何事啊？”
为首一人十分硬横的说道：“什么事儿？现在前方战乱，你堂堂党国军人跑这儿来泡娘们儿喝大酒，还干仗，你说什么事儿？”
我满脸堆笑道：“这是说哪里话？这是我媳妇儿。”
雷秀莲也一扬脖子说道：“就是，谁裤兜子没系严，把你小子给漏出来了，嘚瑟什么？再穷嘚瑟，老娘让你尝尝大飞脚。”
话音刚落，雷秀莲已经飞起一脚，正踹在那个说话的宪兵脑袋上。宪兵的钢盔一下子就被踹憋了。
我想这下可他妈的完犊子了。
此时，我来不及分析她的来龙去脉和一切动机，我只是深刻的感受到， 雷秀莲这个人他妈的就是个吃货。
没错，她不仅仅是吃货，她简直就是个地地道道的饿死鬼投胎。
到了夫子庙以后，下了黄包车，我就彻底崩溃了。
夫子庙那么大的地方，她居然是一路吃过去的。
她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武松，当年他醉打蒋门神的时候，在快活林也是这个样子，见到一家酒馆就喝一顿。
现在这个雷秀莲就是这个状态，她他妈的见到吃的就走不动了。
而当年武松之所以走一路吃一路，是因为要给金眼雕施恩扬名立棍儿，让大家都知道，以后施恩是我武松罩着的，可是雷秀莲这么干除了给我丢脸，她最大的目的性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吃！而且已经吃出了高度，吃出了水平，吃出了花样。
我怀疑她可能真的不是人类，因为她吃得我眼花缭乱，瞠目结舌，不仅品种多，样式杂，而且量还不小，这绝不是一个女子能做到的，就算是相扑力士这么吃，估计也会得急性胰腺炎死掉的，她简直就不是人，那么，她到底都吃了什么呢？
我就挑我能叫得出名字的说吧！有猪油饺饵、鸭子肉包烧卖、鹅油酥、软香糕、五香茶叶蛋、豆腐脑、鸳鸯烧饼、翡翠包、桂花糖山芋、蜜汁藕、葱油饼、五色小糕 、鸡丝浇面、薄皮包饺、熏鱼银丝面、桂花夹心小元宵、千层油糕、开花馒头、刨凉粉……，
古人形容夫子庙曾经这样说—— 锦锈十里春风来，千门万户临河开。
我形容雷秀莲就是——来路不明真可恨，狼吞虎咽要吃人。锦绣十里吃不尽！走了饿了又重来！
我好不容易攒下来的1000美金，一个上午的时间，就给我吃光了。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终于，她在吃完第四碗大煮干丝以后，响了两个响亮的饱嗝对我说道：“沧海！我再吃一只盐水鸭，今天就算吃饱了”。
听到这个话，我忍不住把手轻轻的放在了腰间的牛皮枪套上，我心想——看来我真的要打死她才行了。
此时此刻，雷秀莲端坐在坐在我的对面，她的嘴巴子上、脸蛋子上、额头上、胸前大襟上，有馅料、有油渍、有残渣，号称“秦淮八绝”的名小吃，你都能从她身上找出来。
一般人都是一样一样的点，吃完了再要，她不，她是直接拿着菜谱，让伙计一本儿、一本儿的上。
什么叫狼吞？哪个叫虎咽？胆子小的见到了她的吃相要吓个半死的。
我故作关切的问道：“秀莲！你吃那么多，受得了吗？你那么瘦！？”
雷秀莲一抹嘴上的油渍眉开眼笑的说：“沧海！我怕啥？我在家乡的时候是饿怕了、馋怕了，放心吧！撑不死我！就算撑死了，那我也就当睡着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哈哈哈哈哈！”说完她还十分豪气的拍了拍胸口。
那声音传来咚咚的，我想她应该是还能吃，因为听声音那腔子里面还有地方呢！
我说道：“秀莲，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下回再来吧！因为再吃下去，我的钱就不够了，等下咱们走出去的时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对不对。”
我不敢大声说，因为我是个爱面子的人，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的脸是发烫的。
仿佛做了极其对不起雷秀莲的事情一样。
我想，作为一个大男人对着女人说出这样的话语来是极其不要脸面的，我是实在撑不下去了，我以为我对她这样好，她应该不会嫌弃我的，谁知她一听我说没钱了，马上张开大嘴，笑话我起来。
她还一边笑话我，一边开始解上衣的扣子。她穿的是一件平地瑶族妇女常穿的斜对襟黑色大褂。材质为土棉布，因此吸收油啊、汤汁儿啊!效果特别好，她一解开，一股复杂的味道就传了出来。
我一看这个场景，这是要和我入洞房啊！
这怎么行，虽然现在的时代已经十分摩登，但是女人在饭店里脱衣服，实在是太恶心了。我几乎都已经吓傻了，她这是要干嘛呢？
难不成她真的想按照吃霸王餐的套路，光膀子揍人家老板一顿逼着人家不收饭钱？
她就不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靠近秦淮河，是专门出妓女和婊子的地方，当年曾国藩就给这里的一个叫大姑的婊子，写过“大抵浮生若梦，姑从此地销魂”这种藏头诗的对联。
慢说是现在，就算是清朝的时候，这里的商家铺户，大抵也都是有些后台背景的，你想揍人家，能那么容易吗？
再一个，身为女人，大庭广众之下宽衣解带，成何体统，就算是做婊子，也不至于没有廉耻的狂放到这个地步，在饭馆儿里脱衣服！
此时此刻，我都摸不清她是要出洋相还是要耍狠了。
但是，事到如今，无论如何，我还是不得不一边儿制止她，一边儿说道：“秀莲！刚才你解开上衣扣子，如今又要脱裤子！你到底想干嘛？你以为这里是富川吗？这里是南京，那秦淮河也不让女人游泳，你到底想干嘛？”
说话的时候，我已经有点儿急了，怀着满腔怒火但又十分克制，我确实不想惹麻烦，因此我十分谨慎的四下看着。
此时，雷秀莲已经停止了解扣子、脱裤子的行为，脸上绽放出笑容，她感觉到我是误会她了。
雷秀莲谨慎的看了看四周说道：“李沧海，你小子就把你那颗心揣在裤裆里好了，我在找钱呢！老娘我有的是钱！说着她变戏法一样，从裤裆里掏出一大把钱来拍在桌子上。”
我睁大眼睛一看，我的心都要蹦出来了，吓死我了！我害怕倒不是因为这个钱是假钱，相反，这个钱还算是硬通货，至少比我五万块钱一张的金圆券要硬许多，不过在这个地方不能花，我也没有胆量花。
因为这些钱全都是500块钱一张的，而且这是长城银行出品的边区票。
是中共那边的钱！
只见那钱上左边赫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晋察冀辽”！那意思就是说除了这四个区域，别的地方是不流通的。
我赶紧用双手把这堆钱盖住了，她还想往外掏，我情急之下一把就把她手按住了，此时她的手还在裤裆里，我的手按在她的手上，当然此时我还摸到了别的东西，很扎手！
于是，这个叫雷秀莲的女人马上翻起脸来，腰部发力向后一退凳子，在拜托了我的手以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上了裤子，随后抬起右脚踢翻了桌子，菜品和边区票散落在地上。
看来她这是准备要揍我。
正如我所预料到的那样，这个叫雷秀莲的女子是有武术功底的，她紧接着对我使出来的应该是“武松脱铐拳”。
据传说，这是根据武松大闹飞云浦的故事创编而成的汉族拳术套路，这个套路里共有十六种手法，六种腿法，并运用肩、肘、胯多种技击方法。脱铐拳法以腿法为主，手法为辅，结构清晰，技法独特，突出实战，是一套带有情节的另具一格的拳术套路，套路共有16种手法、主要动作有67个。6种腿法，肩肘胯并用，非常适合以小打大，以轻打重，以女打男。
因此雷秀莲很快就把我的鼻子都打出血来了，我自幼也是学过武术的，但是这么多年不练，再加上她的气势太吓人了，因此我什么都忘了，只剩下抱着头躺在地上挨揍了。
我喊着：“秀莲，快停手，一会儿宪兵来了！”。
“不吃了！不吃了！老娘不吃了，馅饼儿多个啥！老娘不吃了！”她停手了，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把散落的边区票塞回裤裆里。
我赶紧起身抖落身上的灰尘，得赶紧走，不然等一会儿警察、宪兵到了，说不清楚。
我起来后，拉着雷秀莲就往外走。
谁知道，刚一拽她，她就趁机又踹了我一脚：“不是你说的一会儿上馅饼儿吗？走什么？我还想吃呢！”。
我回头瞪了她一眼，用力的扯着她走了。临走她还不忘扛起那个藤条箱子。
我想尽快我要带着她出城。再不把这个丧门神送走，早晚要出事的。
正在这个当口，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宪兵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来了警察，我也能两个嘴巴子把警察对付走，但是宪兵就有点儿可怕了。
因为宪兵不是一般的不好惹。
国军宪兵兵种在编制上虽属陆军，但其实是独立于陆海空三军，尤其是现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这帮小子更是飞扬跋扈的要命，所有的宪兵部队都归 宪兵司令部管辖,各军师级旅或同级以上单位会设宪兵连 主要任务在维持该单位内之军纪纠察 各配属之宪兵连主官调动之权还是由宪兵司令部统筹 宪兵的工作主要是整饬军纪,纠举军人行为 ，并具有司法警察的身份,可配合警察联合执勤 维护治安,但不可单独执勤,以免有扰民之嫌，说白一点,宪兵就是国军的警察 但也可配合民间的警察就民间治安方面联合执勤 另外,由于蒋校长对宪兵的特殊情感，因此宪兵的建制是目前我国军战斗序列中最重要的军事单位,这帮小子来了，我的麻烦也就来了，因为这个事情没那么好平了。
其实我害怕宪兵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宪兵和我们所有的战斗序列，尤其是空军的战斗序列有不共戴天之仇。
正所谓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这要是絮叨起来，一时半会儿也讲不完，还是说回宪兵上来的事情吧！
雷秀莲的身手是十分矫健的，他一看这个情况不好，连忙就地一滚，以极快的手法将散落在地上的边区票子无一例外的被她藏到了胸前大襟里面，继而她又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站在起来，摆好了架势准备开干。
我一脑门子的冷汗啊！
我想不怪人家雷秀莲偷东西没让我看见，这就在我眼皮底下收拾变区票子我不也没看清吗？这手法太快了，称得起是奔雷手了。
我将手伏在腰间的枪套上轻声说道：“各位长官所来何事啊？”
为首一人十分硬横的说道：“什么事儿？现在前方战乱，你堂堂党国军人跑这儿来泡娘们儿喝大酒，还干仗，你说什么事儿？”
我满脸堆笑道：“这是说哪里话？这是我媳妇儿。”
雷秀莲也一扬脖子说道：“就是，谁裤兜子没系严，把你小子给漏出来了，嘚瑟什么？再穷嘚瑟，老娘让你尝尝大飞脚。”
话音刚落，雷秀莲已经飞起一脚，正踹在那个说话的宪兵脑袋上。宪兵的钢盔一下子就被踹憋了。
我想这下可他妈的完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