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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傻笑傻子
       我想起来当年我们以学生兵的身份参加北伐,在1927年北伐祝捷大会上,我们这些老同学老战友曾经一起表演了一个表演唱,当时唱的是著名音乐人黎锦晖在1925年的时候为了纪念国父孙中山先生逝世,所做的一首《国父纪念歌》。

         当时我们这个节目,还获得了蒋校长的高度赞扬。

         后来我们几个还给孙中山先生的大公子孙科表演过。

         所以这是我们大家友谊的见证也是我们革命历程中的辉煌篇章。

         不是有句话叫做,死都不能忘却吗?

         于是我加快脚步,挥动着双臂,开始高声唱了起来。

         我在湘西待过,我听过他们有一种类似于茅山术的东西,可以引领死人,但是我不会他们那个唱,而我此时的唱,虽然唱的是《国父纪念歌》,而且歌词也是弘扬孙中山先生革命理想及弘扬三民主义精神的内容实质,但我却因为太过害怕而唱出了《赶尸歌》的感觉。

       我们总理,首创革命,革命血如花。推翻了专制,建设了共和,产出了民主中华。民国新成,国事如麻,总理详加计划,重新改革中华。

       三民主义,五权宪法,真理细推求。一世的辛劳,半生的奔走,为国家牺牲奋斗。总理精神,永垂不朽,如同青天白日,千秋万岁长留!

       民生凋敝,国步艰难,祸患尤未已。莫散了团体,休灰了勇气,大家要互相勉励。总理遗言,不要忘记: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我唱完三段歌词,应该有个集体大亮相,我是一边唱着一边儿往前走的,因此我全然不敢回头,但是唱到大亮相了,我又不敢有变化,怕他们冲上来纠正我,于是我稍稍偏头,望向身后,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帮尸骸人是有感觉、有听力的。

       他们好像知道我是张世雄一般,紧紧的跟着我,还跳着当年的舞蹈动作,这下我心情好多了。但是新的问题出来了,亮相结束以后,我们在台上敬礼完毕,还得挨个拥抱呢?

       此时此刻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敢抱他们,倒不是怕被咬,主要是我怕我走过去就得疯了,再一个,我怕我一搂,他们变成骨头茬子,那我罪过就大了。

       于是我加快脚步开始唱别的歌曲,我绞尽脑汁略过了十年光阴,脑海中灵光闪现,一幅幅昔日情谊的景象,浮现脑海,于是我继续撑起个破锣嗓子唱起了1937年明星影片公司出品的剧情片,由袁牧之执导,赵丹、周璇、魏鹤龄等主演的电影《马路天使》里面的主题歌——《天涯歌女》。

         那一年卢沟桥事变,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国民政府迁都重庆,我们演节目是没有时间了,但是我和闫旭达、黄文太、李宝三四个好兄弟可以忙里偷闲的看电影,看完了我们就去舞厅泡舞小姐。

         虽然国难当头,但是娱乐生活还是比较丰富的。

         当时我喜欢的那个舞女李二红学周旋唱《五月的花》、《天涯歌女》、《四季歌》惟妙惟肖,为了讨好她,我给她买了好多唱片,因此我也学会了唱这首《天涯歌女》。

         后来在我的带动下,他们也都学会了,我们一喝高了就一起唱,黄文太那时候已经调任交通署长的岗位。

         因此在午夜宵禁以后就弄一个敞篷车拉着我们开到离城二十里的防空洞里热舞狂欢。当年唱的最多的就是这首《天涯歌女》。

       果然第二首歌的魅力更大,这帮尸骸仿佛和我更亲切了,有个尸骸居然笑了起来,如果那是笑容的话,他已经笑得肚子疼直不起来腰了,经过仔细辨认,我看出来那时闫旭达的尸骸。

       这小子当然得笑,因为有一次我带着李二红跳舞唱歌,被我的老婆逮住了。

         我的大舅哥是国民党元老张静江的姑爷子,当时在蒋校长侍卫连手枪队当副队长,练过十年少林功夫。

         那次把我揍得半个月下不了地。

         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后来要不是我托人送了一台福特轿车给我大舅哥赔礼。

         恐怕等我好了他还得再揍我一顿,从那以后,我彻底改邪归正,一个妞也不泡,因此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更加矢志不渝的爱着我的妻子。

       我想作为党国军人,对国家、对领袖忠诚远远是不够的,还要对家庭负责,对妻子忠贞不渝,糟糠之妻不下堂,兄弟情义比金坚才是新时代党国军人应该做到的。

         闫旭达的尸骸看到我唱《天涯歌女》应该是想起来当年我被揍的猪头一样的狼狈模样。

         紧接着这笑的感觉就像传染一样,在尸骸骆驼客当中传递开来,后来仿佛骆驼都笑起来了。

       其实话说回来这相当吓人的一个场面,一群傻骆驼,眯缝着眼睛看着我笑得跟傻逼一样还发出难听的叫声,还有一群穿着袍子的骨头架子笑得前仰后合,而我在前面像个三炮一样手舞足蹈比比划划的唱着歌,还唱的是周旋的《天涯歌女》而且连着唱了两首歌,我嗓子已经冒烟了。

         这是戈壁滩啊!

       我咽口水都疼。

       我绝望了,这么唱下去,不说渴死也得累死。

         看他们这个德行就不像带水的模样。

       希望在前方,我趁着他们无限意淫的欢乐时光,加快了脚步,远远的,我已经能看到那些七扭八歪的摩托车了,每台车都车况完好,因为刚才那些发疯狂奔的宪兵们没有经过战斗,停下来以后迅速围拢尸骸骆驼客,紧接着就疯了。

         因此看到那些摩托我就看到希望了。

       等我到达最近的摩托的时候,那帮傻子还陪着骆驼笑呢!

         骆驼的笑声顺着风声声声入耳,我感觉受到奇耻大辱,他妈的老子死都死这么多次了,末了还让这帮傻逼骆驼笑话我?

       还有闫旭达也是,死都死了还他妈遭人恨!

       我顾不上整理弹药,然后等会儿给他们打两梭子,慌慌忙忙的找着水和食物,终于在一个副驾驶挎斗子里找到了一个水壶,打开之后一阵狂饮,人到了这个份儿上,别说水,就算是血或者尿,我都会一饮而尽。

       喝饱了以后根本就不想着吃的问题了。

       此时那帮傻逼骆驼客像追星族一样意犹未尽的紧随而至,我想这还没完了,我可不唱了,再唱也不能给我出唱片,我还是赶紧溜吧!

         我看了看别的车上有汽油桶和食物,于是尽快的收拢到摩托车挎斗子上,然后打开油箱检查了下汽油使用情况,又找了个管子从别的车上搜了点儿汽油。

         就这么会儿功夫,我的那帮亲朋故友尸骸骆驼客又到了,骆驼们仿佛也和我有了感情,一看到我就忍俊不禁。

         他妈的看着看着一头骆驼居然带头笑了起来。

         紧接着就像一场灾难一样,蔓延开来,后来我也好像中了毒、着了魔一样,笑了起来。

         笑的汽油桶都翻了。

         日了狗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笑着笑着,我觉得不对,因为这笑声太熟悉了,而这笑声居然是骆驼发出来的,我仔细辨认后发现是第三匹由闫旭达的尸骸拉着的骆驼,我说闫旭达这小子笑的这么邪乎,原来他那个骆驼笑的太有特点了,连笑带打着嘟噜,而且好像还吐白沫子,这不是病态的白沫子,是一种调皮的搞笑的,流氓一样心态的戏谑。

       于是我朝着骆驼的眼睛和耳朵望去,我终于发现了秘密,原来骆驼这个东西睫毛长的要命,耳朵里面都是绒毛,而且鼻子不仅毛多又能自由开闭,我说这个家伙怎么能在沙漠畅通无阻,也难过大家管骆驼这个东西叫做沙漠之舟。

       我正想进一步研究这个骆驼是咋回事,让我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个骆驼居然将我拽向一旁说起话来。

       “张世雄,你猜猜我是谁?”那个骆驼居然挤眉弄眼的和我说这样的话?

       我心底一股无名火起,你他妈会说话不上百老汇演出去!

         我要不要把你牵到街上去卖艺呢?

         你光是会说话这一项就能挣好多钱了!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是谁?我又不是你爹?

       “张世雄,我是李宝三。”那个骆驼说完了还朝我眨眨眼睛。

       我说:“你他妈的就扯淡吧!李宝三和闫旭达他们已经进入宪兵身体,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你还记得我们从那个大胖子黄头发迪化女子那里跑出来的事情啊?

         我们几个跑出去以后就各奔东西了,我他妈的又死了一次。

         不知道怎么就飞到骆驼这里了,出不去,守着这帮骨头架子,你小子行了啊!

         起码有个身体用,像我现在就是个畜生!

         我看着你笑,其实我心里是淌着泪的,咱们为蒋委员长,拼死拼活,到最后混到这个德行!”骆驼李宝三一边说着一边流了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