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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马克西吃屎
       加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说道:“黑山公,你的黑山镇真是个奇妙的地方,我从你这里买的油画,从来不会让我失望!省成本!便捷!实用!还能躲避海盗和官府的稽查!和你合作真是太愉快了!药水给我装好了吧!墙上这些我都要了!”

       身穿明黄色绸衫的男子说:“我的黑山镇从来都是出产宝物的地方,我这里出去的人也都是最优秀的!药水放在牛皮袋子里了,合作愉快!期待您下次再度莅临!”

       加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一挥手,四五个身穿紫色袍子的黑人走进房间,将油画一幅幅的从墙壁上摘了下来。

       当摘到那幅只有画框和画布的空白油画的时候,身穿明黄色绸衫的男子喊道:“那幅画不卖!其他的都可以!”

       加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一拍额头说道:“差点忘记了!穆罕默德阿贝德;阿鲁夫;阿拉法特,那幅画人家不卖,去拿别的吧!”

       那个叫做穆罕默德;阿贝德;阿鲁夫;阿拉法特的黑人点了点头去拿别的画作了。

       马克西米利安所在的画作和其他的画作一起被拿到了房间之外,他在画作中望着周遭的景物,看着看着眼睛居然模糊起来,他想这回不知道又漂泊到哪里去了,麦加?阿拉伯帝国?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不得而知!前途未卜!

       马克西米利安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把油画搬上了一艘三角帆船,由于马克西米利安当过水手,因此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一艘谢贝克快速三角帆船。

       1571年,基督教各国的联合海军在勒班陀海战中,一举重创了鄂图曼土耳其帝国以加列船为主力的划桨战舰队,逆转了伊斯兰教与基督教的海权支配情况。

       受到战败的刺激所冲击,鄂图曼帝国很快运用其强大的国力重建海军,并且研究该如何在未来的战争中对抗已非吴下阿蒙的欧洲列强舰队。划桨战船很明显的已经不再是海战中的主力,就算是帆桨并用的大型加列战船,只消遭受西班牙大帆船的一轮侧舷齐射,也会因为桨手全被炮弹打死而丧失推进能力。

       因此,鄂图曼帝国将眼光动到了阿拉伯人传统的单桅轻型贸易帆船上,开始大量建造一种拥有两桅或三桅的放大版道乌船。由於它的体积比起当时主流的地中海战舰大型加列船要来得小,因此以阿拉伯语命名为谢贝克船,意指为小型战舰。

       考虑到地中海环境而帆桨并用的例子受到伊斯兰势力的影响,北非的柏柏人很快就了解到这种新式战舰的好处:阿拉伯三角帆船非常修长细瘦,再加上灵巧易转动的大面积三角帆,使她在逆风的状态下也能发挥很高的速度,不管是在袭击商船或是逃避海军的追捕上,都非常有用。

       谢贝克的货物积载能力也不差,甚至可以搭载40门以上的火炮,足以击沉前来追捕的海军巡防舰。

       巴巴利海盗最擅长的就是利用这种谢贝克快速三角帆船,以北非阿尔及利亚为中心活动,袭击所有往来于直布罗陀与西非沿岸的商船,成为了地中海世界最可怕的一股势力。

       这个油画商人使用这种谢贝克快速三角帆船是明智的,因为这种船虽然历经三百多年的发展,但仍然以其优良的海上航行性能备受青睐,这片海域情况复杂,海盗众多,谢贝克快速三角帆船可以发挥海上作战优势,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进可攻,退可守,怎么着也不吃亏。

       马克西米利安是个行家,他看得出这个油画商人绝不是良善之辈,但是这个油画商人弄得货物却让他摸不着头脑,油画这个东西是西洋产物,怎么跑到中国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黑山镇购买,而且这画作的诡异,是他自己亲身经历的,此时此刻他马克西米利安本人就在画作当中,那么这个阿拉伯油画商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要买这种油画呢?

       在马克西米利安思索的过程中,那个叫做穆罕默德阿贝德阿鲁夫阿拉法特的黑人已经走了过来,他左手拿着一个羊皮本子,右手拿了一支鹅毛笔,腰间挂着一个装着墨水儿的木头盒子,他一边认真的清点着画作中的人头数量,一边喃喃自语的记录:“水手、拳击手、德国人,产科大夫,中国人,阿拉伯商人、失去双手的易容者、日本忍者、歌舞伎——”

       马克西米利安想到了这是在说他们,他搞不懂这个叫做穆罕默德阿贝德阿鲁夫阿拉法特的人到底要干嘛,但是他似乎琢磨出点儿门道来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那个人走过来熟络的和穆罕默德阿贝德阿鲁夫阿拉法特打着招呼,然后认真的端详着马克西米利安的这幅画作,继而漏出了一丝极难察觉的微笑。

       那个人装作看画的样子贴近了画作,附在马克西米利安的耳边说道:“马大傻子,一会儿我救你!”

       说话的人,马克西米利安是认识的,这个人即便化成了灰,他都认识,这个人是艾德里安!那个自称是马克西米利安舅舅,长得三十几岁的模样却号称一百多岁的艾德里安!

       马克西米利安很想损几句艾德里安,但是他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由艾德里安吹牛。

       艾德里安直起了身子对站在旁边的黑人说道:“我亲爱的穆罕默德阿贝德阿鲁夫阿拉法特,这幅画,我的西班牙老朋友弗朗西斯科保利诺埃梅内希尔多特已经和我预定了这幅画,因此我想先替他保管起来,定金已经付过了,我交给了咱们伟大的油画商人——加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了,如果你想吃鞭子的话,你可以直接去问他!”

       那个叫做穆罕默德阿贝德阿鲁夫阿拉法特的黑人瞪大了惊恐的眼睛连连摇手说道:“不!艾德里安,你把这幅画拿到你房间去保管吧!我想这么多画作,伟大的油画商人——加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是不会发现的,而且您不是已经给过订金了吗?您就拿去吧!”

       艾德里安得意洋洋的把油画夹在腋下朝舱内走去。

       艾德里安的体味儿十分浓重,从这一点上,马克西米利安可以差不多认定艾德里安就是他们家族的一份子,因为艾德里安也有家族遗传性的臭汗症,而且是小汗腺引起的臭汗症与多汗症伴发式样的,不仅发作与足跖和趾间部位,还遍布全身,臭味儿如影随行,大量的细菌与大汗腺的分泌物发生作用产生不饱和脂肪酸形成一种历久弥新的特殊臭味。让人闻了以后后悔脸上长了个鼻子!

       马克西米利安和张三宝他们强忍着这难受的感觉自不在话下,且等艾德里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将油画放下来,这帮人才在画作里长出了一口气。

       艾德里安将画作放好后说道:“我去弄点儿药水儿弄你们出来!”

       马克西米利安他们自然是十分乐意但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马克西米利安耐心的等待了约莫一顿饭的功夫,艾德里安终于出现了,他神秘兮兮的拿了一瓶药水模样的东西,贴着画作对着马克西米利安的耳朵说道:“我亲爱的小马克西米利安侄子!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啦!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人世间最伟大的魔法!”

       说完打开瓶子咚咚咚的灌进了嘴巴里,他原计划是从嘴里喷出来,喷到画作上,想不到刚一仰脖子,门外就进来一个人,艾德里安一仰头马上将药水吞进了肚子里。

       进来的是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他满脸堆笑的看着艾德里安说道:“我亲爱的朋友!怎么那么多幅画作偏偏要拿这一幅呢?这可和我们之前约定的事情不太一样喔!你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在喝酒吗?”

       艾德里安十分尴尬,因为画作是未经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同意,从黑人小伙子穆罕默德阿贝德阿鲁夫阿拉法特那里骗来的,而药水则是偷来的,再加上刚才差点儿被抓了现行,迫不得已喝了显形药水,此时的艾德里安是内外煎熬十分难过!

       艾德里安清了清喉咙说道:“尊敬的油画商人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我现在有点儿不舒服,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油画商人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说道:“真主作证,你个狗娘养的是一定可以一个人独处的,不过我会给你加点儿小趣味儿!你知道航海生活是很寂寞的,为你增加趣味儿的同时我也给我那善良的仆人穆罕默德阿贝德阿鲁夫阿拉法特增加点儿小趣味,那可怜的黑人孩子,居然相信了你这个骗子!所以我决定我要让大家好好乐呵乐呵,你准备好了吗艾德里安先生!”

       艾德里安惴惴不安的问道:“准备好什么?我尊敬的油画商人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

       “准备好吃我的屎了吗?我尊敬的艾德里安先生?”油画商人加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的脸上绽放出孩子一般天真无邪的笑容。

       继而油画商人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纳赛尔又十分绅士的问道:“艾德里安先生,您是喜欢吃奶油焗我的屎还是油炸胡椒口味的我的风干屎?您可以按照自己的口味定制一种,而且从今天开始一直到我们再次踏上阿拉伯的土地、真主的王国,您的吃屎之旅才能结束,您准备好了吗?”

       艾德里安十分错愕的问道:“我尊敬的油画商人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我自认为没得罪您吧!怎么您要如此待我呢?”

       油画商人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说道:“您能不能不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亲爱的艾德里安先生,您先是欺骗了我虔诚的仆人,继而又骗走了我的油画!最可恶的是,你居然还偷喝了我的尿?”

       艾德里安脸都白了!他惊慌的问道:“您的尿?”

       油画商人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平静的说道:“我常年酗酒、吃高热量高脂肪的食物,我的尿已经不再是尿,而是一种糖分十分高的金贵饮料,这种金贵饮料可以提炼黄金,可以帮助魔法发挥最强的效力,我把它们小心的收藏在一个坛子里,今天早上,我清晰的记得,把最新鲜的尿液盛放在一个蓝色的珐琅彩的瓶子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是您手上拿着的那个!你到底发了什么疯?居然偷我的尿喝?”

       此时,不仅艾德里安感到恶心,画作中的一干人等也恶心的不行!他们真真后怕,幸亏那尿液被艾德里安喝了,不然得喷一身,那就惨了,最糟糕的是,假如喷上来的不是药水儿而是尿液,那么可能他们就会变成模糊的一团,或者干脆就消失了!

       艾德里安故作镇定的说道:“什么尿液?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是不是搞错了?我真的很累了,我想休息一会儿!”

       油画商人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说道:“真主不会原谅说谎的人的!我想你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来人啊!把第一顿丰盛的晚宴端上来吧!我要看看我尊敬的朋友艾德里安是如何享用我的油炸胡椒风干屎的!”

       话音刚落,四个人托着四盘银质带盖子的大盘子鱼贯而行,走了进来!

       一股浓重而又邪恶的胡椒及油炸以及十分抽象的味道在房间弥漫开来!

       此时画作中的马克西米利安深深的感到艾德里安是个讲义气的人,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在危难的时刻挺身而出冒着风险来救别人,如果说亲情是真的,那么马克西米利安对自己的家族能出现这样一个讲义气的人而感到骄傲和自豪,如果说亲情是假的,那么这份真挚的兄弟情让马克西米利安觉得人生有艾德里安这样的朋友此生无憾事!

       艾德里安虽然有些不安,但是面无惧色,他坦然的说道:“我尊敬的油画商人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人生而平等,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态度,都应该是对等的,虽然公平不存在,只有相对的平等,但真主所希望的我们穆斯林的进步就是人和人之间能够从不平等走向平等,遇到不平等这种不道德的事情就一定要挺身而出,挥舞着大马士革长刀,将不平等不道德的事情,予以坚决消灭。

       我们人和人之间的平等,也绝对不是指人之差异所致的"相等"或"平均",而是在精神上互相理解,互相尊重的不区别对待的平等享有的社会权利与义务;让食物和饮水也同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或经济地位处于同一水平。

       人和人之间的平等,也绝对不是指物质上的“相等”或“平均”,而是在精神上互相理解,互相尊重把对方当成和自己一样的人来看待。

       没有人是天生的奴隶,生来就低他人一等,没有人任由他人指使却生来没有自己的思想。这他妈的就是平等,就像我,艾德里安!我他妈生来就不是为了吃你的屎而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我艾德里安也绝不希望有人端着屎来伺候我进膳!你们四个也该多想想,凭什么油画商人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能对你们指使颐气,让你们干嘛就干嘛?假如他让你们死你们去吗?这他妈的就是不平等!你们说这平等吗?”

       那四个端着银质托盘的仆人默不作声的听着艾德里安慷慨激昂的演讲。等艾德里安松了一口气,想要继续说的时候,一个仆人说了句话,让艾德里安彻底闭嘴了!

       那是一个叫做阿卜杜&拉赫曼(普慈主的仆人)的小伙子说的一番话,他说道:“从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天,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就陪伴在我们的身边,在我们看来,他是无所不知、无所不听、无所不能、洞察一切的,一切权利都应该为他所有,天地万物都是他存在和伟大的迹象,万物皆朽灭,唯真主的本体则永存不灭。

       一切美好的赞颂皆归于他。虽然尊崇真主独一无偶,但是我们也服从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所下达的一切指令,因为顺从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就等于顺从了真主!

       就等于无愧于当一个合格的穆斯林,你怎么好意思称呼自己是穆斯林?现在我们要奉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的命令,伺候您进膳了!

       这是我们亲手制作的黑胡椒风干油炸屎!

       如果您再敢张嘴胡说八道,我们就顺势把东西倒进您的嘴里,假如你拒绝进食,我们就会用刀割开您的喉咙,再把食物导倒进去!您选择闭嘴?还是闭嘴呢?”

       这是个十分混蛋逻辑的问题,第一个闭嘴是假如艾德里安继续说话不闭嘴的话,他们几个会把屎倒进艾德里安的嘴巴里,第二个闭嘴是假如艾德里安真的闭嘴了,他们就割开他的喉咙,再把风干屎倒进去!

       马克西米利安无奈的看着外面身处险境的艾德里安,眼眶渐渐湿润了。

       正当马克西米利安无限感慨的时候,四个仆人已经放下盘子直奔艾德里安而来,两个夹住他的左右胳膊,两个打开盘子。

       里面是银质的盘子和银质的碗,不过里面装的东西就有点儿特别了,银质盘子里装的是黑乎乎的一层面饼一样的东西,散发着黑胡椒和橄榄油的淡淡的味道,更浓重的是一股屎味儿,而且好像还有点儿洋葱和鱼腥的味道,银碗里装的是和东北大酱相识的黄色的屎,因为没有任何悬念的缘故,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油画商人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的排泄物。

       这种惩罚仿佛已经约定俗称,每个人都知道一旦得罪了油画商人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最坏的结果就是吃屎,因为吃屎比起挨鞭子或者去死更为痛苦,他不仅仅是一种味觉和视觉上的双重折磨更重要的是一种精神上的屈辱。一个吃过屎的人是不太可能再找到一起进餐的人!

       两个仆人夹住艾德里安的两个胳膊,另外两个仆人打开了盘子,端出了银质盘子和银质碗。端到艾德里安的面前。

       油画商人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也走了过来说道:“我亲爱的艾德里安,是你自己乖乖的进餐还是我来喂你呢?我想或许最好的选择是让我的仆人掰开你的嘴巴,把这些食物塞进你的嘴巴!也许他们会很粗鲁,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会有一种不一样的生活体验的!另外假如你仍然顽固的紧闭牙关,那么我很有可能让我的仆人敲掉你满口的牙齿,然后再用漏斗把一种稀释后的粪便灌进去,让它们到达你的胃肠,用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尽可能的减轻你的 痛苦,你觉得怎么样呢?我的朋友?”

       艾德里安瞪大了惊恐的双眼无助的望着油画商人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他喃喃自语道:“求你!我答应你!我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我在一个荒岛上藏了一批财宝,是我从日本国弄过来的!很多皇室用的东西,都是纯金打造的,您看了一定会很喜欢的,我把它们送给你,请您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