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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与肠子搏斗
       袋鼠的移动速度极快,再加上它那十分迷惑人的天真无邪的胖娃娃脸蛋儿,让马克西米利安居然无从下手,这是一种奇耻大辱,马克西米利安不说打遍德意志或者英吉利海峡,起码在美国德州的酒吧里,他是所向披靡的,然而今天,他不停的挨揍!

       马克西米利安被三个怪物围攻着,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因此他绝望的再一次躺倒了甲板上,他一动也不动了。

       此时三个怪物散去了。

       一条肠子散发这臭气怕了过来,它先是张大了口子对准了马克西米利安的头,然而马克西米立安的头发有些地方硬的像铁刷子一样,于是它最终放弃了。湿漉漉的从马克西米立安的身上爬过,爬到马克西米利安脚部的位置顺利的套了进去,此时马克西米利安是赤身裸体的状态,他那双名贵的皮鞋和黑袍子都丢在黑山镇医馆的房间里了,这个肠子就沿着马克西米利安的臭脚丫子开始一点儿点儿的向上爬行,马克西米立安马上感到一阵温暖湿润。

       臭气自下而上的随着温暖蔓延开来,马克西米立安居然喜欢上这感觉,他想若生活痛苦如斯,还不如进到肠子里,最后变成一坨屎,这也算是一个好的归宿吧!

       当肠子把马克西米立安全部包围的时候,马克西米利安的脚步开始刺痛,就像涂抹了辣椒油,又像是灌了辣椒水儿,继而是热乎乎的感觉,像融化的蜡烛滴落在脚面,像炽热的火把烧灼着脚后跟。

       马克西米利安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烧灼起来了!

       脚步的肉是比较厚的,因此马克西米立安感觉自己还是撑得住的。但是后来这种感觉不像是从外往里疼的那种烧灼感了,而是变成从里往外疼的跳动和神经刺痛,马克西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最难受的蛋蛋们,它们就像被仙人球扎到一样,让马克西米立安疼的恨不能喊出来,他用尽浑身的力气想要挣脱出去,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他被一种不断分泌出来的白色的滑腻腻的液体包裹了起来,这些像蜡油一样的东西,不断的侵蚀着马克西米利安的皮肤。

       直到马克西米立安的身体作出了一个超乎常人的巨大反映,这场噩梦才戛然而止!  马克西米利安怀着无比巨大的勇气张开大嘴,开始啃食包裹着自己身体的肠子。这肠子是成了精了,马克西米利安每咬一口,肠子就发出因剧痛而呼喊出的怪叫声,既像口袋迎风,又像胖子放屁或者气球漏风,肠子蠕动着、翻转着、挣扎着,重重的一次次将马克西米利安摔在地上,然而马克西米利安是吃生肉长大的德意志帝国纯爷们儿,甭管大肠子怎么折腾,马克西米利安执着的啃着大肠子,这在日本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刺身,用日语来说就是“洒西米”,也就是生鱼片,是日本料理的著名菜式。刺身,就是将新鲜的鱼、贝肉或牛肉等,依照适当的刀法切成小块或小条,享用时佐以酱油与山葵泥(日语音“瓦沙比”,即芥末)调和之沾酱的一种菜式。但是貌似还没人用大肠子做刺身的,马克西米利安算是亘古第一人!

       此时当然没有条件弄点儿芥末和酱油,只有肠子内壁像蜡油子一样的东西,按照马克西米利安事后回忆,他依稀记得大肠子的口感比较滑腻,味道比较浓烈,介乎于屎和屁之间一种玄乎其玄的刺激气味儿,当然,马克西米利安化学研究的也很好,因此他还形容大肠同时具备氮气、氢气以及二氧化碳和甲烷的味道,总之这大肠刺身的味道让他终身难忘。

       马克西米利安已经吃出来一个大洞,他完全可以从洞里钻出来,但是作为一名资深的水手和拳击手以及传教士,臭流氓马克西米利安已经在出离的愤怒中重新找回了自我,他又变成了愤怒的马克西米利安,刚才被群殴让他一度燃起了放弃生命的念头,此时居然被一截大肠子吞入其中,对于马克西米利安乃是奇耻大辱,他要报仇雪恨!他要把大肠子刺参吃光。

       此时大肠子已经不能动弹,然而马克西米利安已经接近疯狂,他不仅吃着,还用手撕扯着,肠壁变得很薄,很快马克西米利安几乎是用吞噬的方式消灭了这截大肠子。

       随后马克西米利安光着腚站了起来,伫立在甲板上,遥望着乌黑的天空和海面,海风吹袭着他的头发,他的脑袋上都是蜡油子一样的东西,马克西米利安用双手插着头发,将发型变成了背式,胡须也用手指认真梳理了一番,马克西米利安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要像德意志帝国的战士那样有尊严的去战斗,不管那些怪物多么凶猛伶俐!他要报仇!

       马克西米利安感觉到身后一阵腥臭的气味儿传来。他翕动着鼻翼,愤怒的转过身体,他看到了一个长着鸟头的女子。

       此前他是见过这个女子的,这个女子在瀑布的上方洗澡,张安说,这些都是角色的女子,鸟头不过是她们带着的面具。

       马克西米利安敢于战胜一切来犯之敌,但是看见女子就无计可施了。

       马克西米利安感到十分羞姩,虽然这个女子有一个鸟头,但毕竟马克西米利安此时赤身裸体,胯下一个鸟头,虽然是鸟头对鸟头,但是毕竟他的鸟头对着陌生女子太过尴尬了。

       马克西米利安说道:“姑娘见笑了!如果不介意,请把您身上披着的围巾借给我,我遮遮丑!”

       对面的女子是披着一条银色的围巾的,鸟头女子居然听懂了马克西米利安的话,将围巾递给了马克西米利安,随后双手扶住鸟头摘了下来。

       果然是一个绝色女子,这女子的五官极其精致,她开口说道:“马大傻子,张三宝和山边信熊都在舱里喝酒呢!一起喝一杯啊!”说完绝色女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马克西米利安笑着说:“就他妈的扯淡,张三宝此时被困在画里,山边信熊生死不明,张安不知所踪,哪有什么酒?你就唬我!”

       绝色女子说:“爱信不信啊!你看,那不是他们吗?”

       女子一挥手的功夫,船舱的门居然向两侧滑开,露出来里面另一番别有韵味儿的小天地,如果说外面是炼狱,那里面就是天堂就是温柔乡。

       一顶纯白的阿拉伯透明纱帐内坐着四个人,分别是张三宝、山边信熊以及张安,还有个超级大胖子,跟一堆大粪一样,黑乎乎瘫坐在那里,看起来就像是个主人,频频举杯,周围环绕着四五个身着阿拉伯传统服饰的女子,面带薄纱,头戴饰物,肚脐穿环,腰胯间缀满各色宝石,金链环绕,环佩叮当。

       看神色张三宝与山边信熊十分开心,张安没有双手满面愁容,但是有一个阿拉伯女子专门伺候着张安,位张安夹菜喂酒。

       马克西米利安十分生气,因为此前他遭遇了各种殴打与羞辱,以及莫名其妙的跑出来一个自称是他叔叔的人,这一切都让他愤怒不已。

       他将接过来的女子围巾围在胯间系牢,大踏步走入舱内。

       张三宝看到马克西米利安进来,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坐吧!马大傻子!”随后对那个黑乎乎长得像坨屎的人说道:“这就是我哥们儿!马克西米利安,马大傻子,出了名的能打!”

       那个黑乎乎长得跟屎一样的胖子男子说道:“请坐吧!马克西米利安,我看你一点儿也不傻!我们在这里吃喝着,你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吧!来啊!上新鲜羊肉,奶酒,让马克西米利安先生感受下我们的热情。”

       话音刚落,已经有女子拉着马克西米利安坐下,并且端过来一盘冒着热气的羊羔肉,醇香的奶酒装在银质的酒杯里递到了马克西米利安的面前。

       面对着突然而至的关怀和温暖,马克西米利安感到鼻头发酸,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被人盛情款待过了,除了在河南安阳找到张三宝的时候吃了一顿啪啪大饼子,他就没像今天这样被人尊敬的待见过。

       马克西米利安几乎有些哽咽了,他满怀感恩之心的说道:“感谢仁慈的上帝,赐予我的美食,感谢你我的朋友!”

       大胖子的黑脸此时变成了紫色,他厉声喝道:“世间万物唯有真主!你他妈的居然敢拿着真主赐予你的食物,感谢上帝!来呀!把他的爪子给我砍下来!我倒要看看,上帝怎么救你!”

       马克西米利安惊惧万分,还没反应过来,一把闪着寒光的阿拉伯长刀已经银光一晃,拂面而至!

       一道寒光闪过,对于许多普通人来说可能身体某些位置就会永远的失去了,然而这道寒光背后是马克西米利安,一道寒光过后,马克西米利安安然无恙,因为他步伐轻盈的向后成功躲闪。

       马克西米利安的步伐是十分出名的,不说他踢球的光辉岁月,单纯是他在美国德州打黑拳的日子就足以让他那双海船一样的大脚在这一亩三分地称王称霸!

       大黑胖子面色阴沉了一会儿居然又面露喜色的说道:“哎呀!想不到你脚法如此伶俐,来来来,都是朋友,主义之争就算了,你只要不当着我的面提你那个鸟上帝就行了。快落座。”

       马克西米利安谨慎的坐回了刚才的位置。

       张三宝说:“马大傻子,你小子也不够意思啊!开始的时候让你钻山洞,你也不来,我让你叔叔艾德里安去找你,让你救我,你还推三阻四的不想来,最后还不是钻了山洞来到这里?算啦!你这样的朋友我也算看明白了,来吧!一笑泯恩仇,咱们喝酒吧!”

       马克西米利安说:“张三宝先生,你好没有道理,你小子多次涉险都是我义无反顾的救了你,怎么事到如今反倒埋怨我不救你呢?假如这次我不来,你不也是好好的,刚才我遭遇了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的怪事,说出来你也匪夷所思,但是不管怎样,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这些人来路不明,不要和他们走的太近,他们都是魔鬼,咱们走吧!无论是你诡异的仆人张安,还是这个充满邪恶气息的大黑胖子朋友,以及那个来路不明的山边信熊,他们都是来路不正的奇怪的人,你应该按照我们事先约定的那样在一个地方开一间医馆,你治病救人,我开启民智,让他们皈依上帝,成为上帝的子民,这是我们最初约定好的!咱们走吧!”

       张三宝看着马克西米利安真诚的神情和虔诚的眼神不由得笑了起来,张三宝说:“有句话叫做精诚之至,金石为开,我看你精诚是不错的,但是我不是金石,我也不会因为你的一番话而改变主意,我觉得这里的都是我的朋友,这里的环境也很好,我愿意和他们在一起,我也愿意在这里生活,什么他妈的医馆,什么他妈的传教,都是扯淡的东西,来来来,吃一口热乎乎的羊羔肉,品一口酸酸甜甜的马奶酒,你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是和这帮朋友唱歌喝酒跳舞。”

       说完张三宝居然站起身来,搂过一个性感的姑娘翩翩起舞起来,马克西米利安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此时带着鸟头面具的女子手里拿着鸟头走了过来轻声说道:“等尽欢时且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啊!马大傻子,来吧!我和你跳一支舞吧!”

       此时的马克西米利安已然失魂落魄,他顺从的将手掌放在女子的手中,在女子的牵引下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移动。他的目光开始打量起眼前的姑娘。

       她有美丽的秀发,有玲珑精致的五官,连她的呼吸都充满芝兰的香味儿,让他沉醉,让他神魂颠倒。

       马克西米利安贪婪的嗅着这醉人的芳香,在美人的注视中,渐渐融化到景物当中。他觉得自己变得粘稠起来,周围的景物变得模糊,他自己的身体变得迟滞,一切都变得缓慢,他渐渐的居然不能动弹,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头的时候,他看到自己身上已经涂抹出各种油画的色彩,他自己、鸟头姑娘、张三宝、张安、山边信熊、大黑胖子以及美女、帐篷、古船,都变作画中的景物,他们凝结在画布中,成为一道房间内的小风景。

       马克西米利安无助的看着外面,他再一次看到了对面的那幅只有画框和画布却没有画作的诡异油画作品,继而他在旁边看到了那幅一艘古船带四个美女的油画,而他此时也无奈的变成了另一幅画作。

       马克西米利安快速的思考着,他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音传了过来,体重在三百斤左右的超级大胖子才能发出这种声音,果然一个剃着光头,脸色红润没有胡子,穿一身紫袍子的阿拉伯人趿拉着尖头鞋出现了。

       马克西米利安从心底一阵发憷,因为现在他变成了一幅油画,最好的结果是挂在这里,直到地老天荒,或者身上的诅咒消失,重新变成一个人,而最坏的结果则可能是被这个大胖子当做擦屁股纸扔到粪坑里。

       这个三百斤的大胖子,大腹便便,浑身挂满了金银珠宝饰物,一看就是个十分富有的商人,他脸上胖的几乎流油,肥厚的大嘴唇子和满脸的褶子,让人无法分辨他到底多少岁!

       马克西米利安静静地观望着,此时房间里出现了另外一个人——身穿明黄色绸衫的男子现身了。

       马克西米利安瞪大了双眼,随后瞥向张三宝,张三宝此时端着酒杯在画作中也动弹不得,他也看到了身穿明黄色绸衫的男子,他想喊,但是却喊不出来,他想动但却动弹不得!

       马克西米利安从张三宝的眼神中观察到了他的焦虑,然而他此时也无能为力。

       身穿明黄色绸衫的男子说道:“我万分尊敬的加麦尔•阿卜杜勒•纳赛尔,这里的油画随您挑选!都是最好的画师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