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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长安告状
       青阳侯府。

       众人刚刚回来还顾不得休息,发现霍禹、孙铭都在府中正堂而坐,府中上下气氛有些紧张诡谲。

       “大哥,这是怎么了?”霍沐雪向霍禹问道。

       “鲁阁之人已经寻回,正在带回的路上,或许木偶会不会杀人一事,我们就可以揭开真相了。”

       “各位大人,鲁超已带到!”一名侍卫前来禀报。

       “带上来!”

       一名中年男子被带上,他络腮胡子,浓眉大眼,长相甚是方正,一副忠厚面容,他眼睛通红,看来是刚大哭一场。

       “各位大···大人。”

       “你可知青阳侯蔡钰身死?”,孙铭在正堂之中问道。

       “小人刚才得知。”

       “你与蔡钰是什么关系,详细说来?”

       鲁超缓缓说道:“我与他是好兄弟,我们相识已经十五年了,十五年前我跟家里走南闯北表演傩戏,他当时还是一个普通士兵,在扬州时他来看我们演出,我在后台不慎踩空失足落水,他将我救上岸,也是我救命恩人,从那以后我二人结拜为异姓兄弟。”

       “你来涿郡干什么?”

       “我听闻他经历一场大战后退伍封侯还家,但一直脱身不开,不曾来拜访,十年前他给我来信,邀请我惊蛰时分来涿郡办丧事乐、演傀儡戏,正好我也成了鲁阁班主,有一定话语权,从那之后每年此时,我都会带鲁阁为他办丧事乐、演一出傀儡戏。”

       堂中众人纷纷小声议论,孙铭轻咳一声,以示肃静。

       “他为什么要每年此时办丧事乐、演傀儡戏?”孙铭疑惑问道。

       “他说他在祭奠一位将军,那个将军对他有知遇之恩,那个将军在他经历的最后一场大战中战死了,那场战争时间正好是惊蛰时节,但是哪位将军我从来不得而知。”

       赵广汉看了一眼错对面的霍沐雪,霍沐雪虽然表情冷淡,并无太大变化,但她颤抖的肩头已经出卖了她。

       霍禹开口道:“我听闻,你们鲁阁所做傀儡乃鲁班在世之功,从不外传,但你此次留下六具傀儡是何用意?”

       “不错,鲁阁之功,是数代秘传,在我之前从未传出,我是鲁阁之中第一位将傀儡送与他人之人,”

       “为什么?”

       “因为他与我有救命之恩,他也是我手足兄弟,他既然开口问我要,我不能不给。”

       孙铭问道:“他为什么要傀儡?”

       “我听他简单说过两嘴,说是丧事乐结束的第二天,要带傀儡去长安告御状,此去可能就回不来了,他不肯给我说更多,怕我也卷入是非之中。”

       “告御状!?”

       一语祭出,满堂惊叹,赵广汉更是满脸疑惑,一个在长安传闻谋反之人,居然要亲自去长安告御状?令人心感蹊跷的是,他还在出发的前一晚死了。

       鲁超接着说道:“那六具木偶其实有五具是他用来送给朝中达官豪贵之人,一具是存放绝密消息载体。”

       “绝密消息载体?”

       众人又纷纷小声议论,孙铭连忙问道。

       “什么绝密消息?”

       “我也不知,好像与他此次进京告状有关,其中的一具木偶后脑勺中有机关,脑袋上经过独特手法打击,可自动弹出一个储物盒,可用来存放消息。”

       霍禹站起身:“快快快,把所有木偶抬出来,让他看看是哪一具?”

       侍卫将五具木偶全部抬出,交给鲁超仔细查看,鲁超细细辨认,很快就有了答案。

       “这五具都不是机关傀儡,应该还有一具傀儡?”

       无人回答他的问题,所有人都在思索另一具傀儡现在何处,它脑袋里的秘密又是什么呢?案件似乎又有了重大突破,但又好像进入了新的谜团,赵广汉心中也是疑云密布,为何第六具木偶在涿水上浮沉,那对夫妇是何人,他们现在又在何处呢?那木偶脑袋中的秘密,又有谁知道?

       清晨起来,众人都眼眶上顶着黑眼圈,明日破晓,便是结案时分,今日是最为关键时刻,昨夜谁都没有睡好,赵广汉思索一夜,也不得而知青阳侯府中的第六具木偶何时跑到涿水之上,这其中数里之地,处处有行人,风险如此之大,看来要去涿水河畔一趟了。

       “我今日要去一趟涿水,公孙大哥,你们在城中调查捡到木偶的那对夫妇吧”

       “我和你一起去!”,霍沐雪忽而急切说道。

       公孙骞看了一眼陈九、桑灵儿,二人都在憋着笑:“那就你们二人前去涿水调查,我们去调查刘病已夫妇,分头行动,或者收获更大。”

       “公孙大哥别忘我昨夜告诉你的”,赵广汉提醒公孙骞。

       公诉骞眨眨眼笑道:“我知道,忘不了。”

       陈九与桑灵儿皆一脸疑惑。

       众人就此分开。

       赵广汉与霍沐雪出了青阳侯府一路向西,青阳侯府门口的小路芳草初芽,温暖的阳光散下,让人有种昏昏欲睡之感。

       “昨夜···你没事吧?”霍沐雪在身后跟着忽然问道。

       “昨夜?怎么了?”赵广汉有些心不在焉,他边走边侧着头观察巷子两侧的杨树,他似乎看到每隔十余米就一棵杨树中上端有一圈刻痕,还有一根断丝在风中飘扬。

       “在当铺里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那个···沐雪,你会上树吗?”

       “啊?”霍沐雪被突如其来的请求惊的一时不知所措。

       “能不能帮我看下那个刻痕和取下那一点点丝线?”赵广汉有些不好意思指着一棵大树上端问道。

       “哦”霍沐雪没好气答应了。

       “嗖!”

       霍沐雪抬手间袖中飞出数尺青绫,青绫向上直飞越过枝杈缠绕几圈,霍沐雪抻了抻,起身腾起,借助绳力飞上几米高的大树,左手轻采,优雅而又敏捷,将那断丝取了下来。

       霍沐雪轻落地面,赵广汉被霍沐雪非凡武艺惊得目瞪口呆,他想起昨夜陈九爬树时手脚并用,四肢齐上,不得心中暗叹,摇了摇头。

       “给你”,霍沐雪将断丝交给他。

       “奇怪···”,霍沐雪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怎么了?”

       “上面那圈刻痕像人为用刀环树而刻,不过这样刻一圈,树不就死了?”

       “你看看我们出来后,再看看前面,是不是每隔不不多远便有一棵树是此状况”。

       赵广汉回头而望,指点给霍沐雪看,霍沐雪视力惊人,回首而望,再向前而观,发现正如赵广汉所说。

       “这是为何?”

       “不知,我们再往前看看。”

       二人向前走了不多久,来到了一个小树林,此树林荒草无稞,有些惨败和凄凉,不过惊蛰一过,暖春而来,老树们又发新芽。

       “你看那里。”赵广汉指点给霍沐雪看。

       远处一棵老树枝条干枯,独独没有发芽,像是死去一般,霍沐雪看到其脖处又有一圈刻痕,还有一点丝线。

       “为何又是如此?”

       二人再沿着死去的刻痕树像前,过了不多米,又是一株,二人一路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河堤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