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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夜探书房
       蔡钰书房。

       “蔡钰出事那时,正好应该就是此时。”

       赵广汉、公孙骞、桑灵儿、陈九四人没有回到自己房间,反而是来到了蔡钰书房,赵广汉推开密封的房门对众人说道。

       “大半夜我们来这里干嘛,怪吓人的。”桑灵儿有些害怕,向后缩了缩。

       “白天人多事杂,我们可能会错过很多难以发现的细节,正好现在也正是昨夜蔡钰与奉三出事的时辰,我们不如来找找线索。”赵广汉解释道。

       远处院子的人声渐渐小了,青阳侯府内如石子掷入湖面荡起的一阵涟漪,慢慢又恢复了暗夜平静,屋子很静,陈九点起油灯,众人在书房内分开查看。

       赵广汉在书房中步伐缓慢四处环视,观察每一处细节,屋内格局简单,除却里屋一张床榻下可以藏人,其他并无遮挡之处,赵广汉弯腰探看床下,发现里面尽是灰尘蛛网,看来此处也不是,那屋内根本不可能藏下除却蔡钰与奉三的第三人。

       赵广汉起身轻拍身上的尘土,最后目光落在里屋的奔马图上,此图悬挂在里屋正壁,赵广汉仔细端详,越看越发此图与里屋格局布置格格不入,里屋设置朴素,除它外并无书画修饰,再者此类之物理应摆在正堂之中,为何独独藏与里屋,赵广汉顺着奔马图向对面看去,发现此图正对里屋窗户。

       赵广汉向前几步,推开窗户放目过去,远处有一小片竹林,在夜色了树影婆娑,赵广汉回望看着此画,两点似乎正成一条直线,桑灵儿好奇走来。

       “子都哥哥,你看什么呢?”

       “灵儿,你去把那幅画取下来给我。”

       灵儿不知所以,但还是乖乖去拿下那副奔马图,将画交给赵广汉,陈九站在取下画的墙壁前忽然发现什么,举着一盏油灯靠近了仔细端详。

       “咦?这是”

       赵广汉拿着画听到陈九动静:“怎么了?”

       “赵大哥,你快来看。”

       众人围拢过去,发现墙上被嵌入一支木橛,平时被画盖着旁人不把画拿开根本发现不了,陈九用手轻触:“这木橛上还有木刺,看来是刚嵌入不久。”

       “这画后面怎么还有木橛啊,不怕把画戳烂了吗?”桑灵儿不解。

       赵广汉额头紧皱,他透过窗外看着外处暗色的竹林,沉默无言推开门走了出去,众人面面相觑,赵广汉走到窗台,对着里屋陈九喊道:“陈九,你看看木橛高度到我何处?”

       陈九仔细衡量:“赵大哥,眼睛。”

       赵广汉站在窗口看着屋内木橛,两点正成一条直线,他向后慢慢退去,一直退到正路之上,那里有一处石灰标记的白点,这正是昨夜杨泽走到的位置,白天捕快已经留下了记号。

       “赵大哥,你干嘛呢?”陈九站在窗户里面,向院子里赵广汉喊道。

       赵广汉抬头看见窗户口的陈九,陈九只有半个身子露出来,他大声回道:“陈九,你站到窗台上。”

       陈九不知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站到窗台上,赵广汉在院中正好能看到窗口的陈九手握佩刀笔直而站。

       “子都,你发现什么了?”公孙骞在屋内出来。

       “没有什么,嗯?”赵广汉有些失望,正准备进屋,但不经意间扫视了一眼竹林,好奇走过去,陈九在窗台跳下,手持油灯向赵广汉奔来。

       “这是什么?”赵广汉轻触一根光滑粗壮的竹子,在竹子上面竟然有一圈刻痕,刻痕上还有一根断的丝绳,陈九举起油灯,让光更亮些。

       赵广汉解下绳子,使劲抻解,发现结实异常:“这好像是弦?”

       “这怎么了?”陈九不解。

       赵广汉没有回答:“你找找里面还有没有这样的刻痕和弦丝。”

       陈九持着油灯在竹林中查找起来。

       “呀!”

       屋内桑灵儿忽然一声尖叫,赵广汉和公孙骞听闻异动连忙推门进去。

       “灵儿怎么了!”

       公孙骞进屋看到桑灵儿正疼的呲牙咧嘴倒坐在里屋,还有些生气看着自己右手。

       “大哥,我没事,屋内灯光昏暗,我刚才查找时不慎碰到桌椅摔倒了,这地上哪来的油啊,真恶心!”

       此时赵广汉注意到桑灵儿右手黑兮兮一片,尽沾满了泥土,他拿着油灯靠近地面,发现地上有一个圆圈黑印,方才桑灵儿就是跌倒时不慎将手按在了这黑印边上,甚是污浊。

       赵广汉轻轻捻了捻地上的黑圈:“这好像是灯油?”

       “灯油?”公孙骞将桑灵儿扶起:“怪不得沾土带泥,灵儿去洗洗就好了。”

       “大哥,有没有青阳侯府添油的壶?”赵广汉忽然问道。

       “我去问青阳侯府的仆人去要个就好了。”公孙骞带桑灵儿出门找人。

       陈九推门而入:“赵大哥,竹林里还有几个树上有一样的刻痕,这是上面的一点丝线,你看。”

       赵广汉接过丝线,仔细端详。

       “还都挺高,我爬上去才看到。”陈九想了想补充道。

       “辛苦了”,赵广汉拍拍陈九肩膀。

       “赵大哥,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赵广汉沉思不语,摇了摇头。

       “各位大人,那···那个···公孙大人···让我来送壶?”一个青阳侯府的仆人在门口讪讪问道。

       赵广汉起身接过壶:“你们府内晚上添油只有这一种壶吗?”

       “是,就这一种。”

       赵广汉将壶翻过一看,壶底尽是油脂污垢,看来已经使用很久了,他小心翼翼将壶底慢慢放在地上黑圈的旁边,再拎起来,果不其然,地上又出现一个和刚才这个一模一样的黑圈,这与赵广汉暗想的一样。

       陈九接过壶递给仆人。

       赵广汉起身拍拍手:“我们今晚没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