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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又见凶刃
       “你是说你们今天清晨在涿水上捡到一具独臂木偶,它可能就是青阳侯府丢的第六具木偶?也就是那具杀人木偶,那它怎么会跑到涿水里去呢?那对夫妇又是何人,他们收走木偶是为何意?这二人和本案有没有关系?”

       公孙骞详尽将今早涿水之上刘病已之事告诉众人,孙铭顿时产生众多不解,一口气问出一连串问题。

       “青阳侯突死,死因还如此诡谲,现涿郡内也是人心惶惶,此事事关重大,我会马上上禀朝廷,然太守府要快速破案,以安抚民情社稷。”霍禹对孙铭说道。

       “下官谨记,定会调派得力人手火速破案。”

       “只是···”孙铭愣了一下,也有些吞吞吐吐。

       “只是什么?”

       “此案是不是···鬼怪力神所做?如果那样的话,这就是一宗破不了的谜案。”孙铭吞吞吐吐。

       霍沐雪嗔怒:“堂堂一个太守竟然也相信木偶杀人?木偶怎么会杀人,它又是如何杀的人呢?那屋中毒药从何而来?木偶杀人还会下毒吗?!真是荒唐!”

       孙铭不言,默默低头。

       “先查着吧。”霍禹淡淡说道。

       众多疑问涌上赵广汉心头,他环顾屋内上下,细细思考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最让赵广汉不解的就是木偶会是怎样的杀人技巧,若是幕后真凶指使,那他又会是谁呢?

       “不管怎样,青阳侯府中丢失的那具木偶,也就是涿水上被捡走的木偶必须找回,这是本案的重要物证,传下去,全城搜捕刘病已夫妇。”

       孙铭果断下令,下面衙役迅速得令。

       孙铭思索一下又顿了下:“改为寻找,协助办案,不是搜捕。”

       “嗯?这是···”,赵广汉余光间看到屋内墙壁上似乎有一块白斑,似乎有东西曾经挂在此处,却被人取走了。

       “这曾经是有什么吗?”赵广汉问道。

       “嗯?”孙铭走近,一起伫立在墙前仔细端详。

       “来人!”

       一个青阳侯府听差的仆人匆匆进来:“大···大人何事?”

       “你可知此处曾经挂的是什么?”

       “这··这里好像挂的是一副画,画里画的是几个人骑着几匹马好像在踏春。”仆人仔细回忆告诉孙铭。

       霍沐雪听到此处,忽然有些熟悉,她转身进入内屋

       “在这里。”

       众人进屋,在里屋的迎面的墙壁上正挂着一副绢画,画中是几个身着白衣之人,腰配长剑,踏马跃上高台,其中正中之人面色欢喜,遥指远方,在其一侧正是青阳侯蔡钰,策马为伴,马蹄之下碎花点点。

       “不错,就是这幅,什么时候挂到这里来了”仆人辨认过后告诉大家。

       霍沐雪静静看着画卷上的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忽然眼泪涌上眼眶,她趁人不备,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水。

       赵广汉心中默算其尺寸,正好与外屋白斑相匹配,想必正是这幅画,此画三尺竖幅,画风干净明了,卷中人马活灵活现跃然纸上,下方还有蔡钰爵印,看来正是青阳侯所画,他的余光不经意间扫到双目通红的霍沐雪,一时愣了神。

       霍禹忽然想起什么,吩咐侍卫搜捕全府上下每一个角落。

       此时一位中年女人在丫鬟搀扶下来到众人面前,她眼睛已经因为长时间的哭泣变的红肿,她看着霍沐雪,伸开双手抱过来,霍沐雪看到这位中年女人心酸不已,往事的一幕幕都涌上心头,连忙上前抱住女人。

       “伯母!”

       “雪儿”

       二人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待心情渐渐平复后,孙铭向女子问道:“不知蔡夫人昨夜可听到什么异常响动?”

       “回太守大人,昨夜下雨,还伴有雷声,我不曾听到什么响动。”

       “蔡侯大人深夜经常在书房吗?”

       “嗯,家中事务众多,田亩佃租,郡里有时受灾救济都需要他主持操劳,他每日都要在书房待到二更时分,奉三会每夜陪他一起在一旁端茶送水,雪儿,你一定要查清你蔡伯伯死因啊。”蔡夫人话未说几句,眼泪便又留下来。

       “伯母,我会的。”霍沐雪心中也一阵悲痛,重重点点头。

       赵广汉有一事不解:“鲁阁之人从不外泄他们的绝技木偶,怎么一下子会在府里留下六具?请问蔡侯大人为何要木偶啊?”

       蔡夫人回答道:“昨天是一年一度的丧事乐,鲁阁之人都来了,我也不知为何会留下六具木偶,但是鲁超与我丈夫关系甚好,若是他索取,即使是鲁阁的看家木偶,鲁超也绝无二话的。”

       孙铭:“此事还需要鲁阁之人协助,我会命人火速把鲁阁之人追回。”

       “大人!”

       一衙役大声来报。

       “大人,我们出门西去不到一里,在路边的野沟发现一把刀,疑似凶器!”

       赵广汉连忙接过来衙役递上来的刀刃,经昨夜大雨冲刷,短刃上血迹全无,刀面光滑异常,此刃长一尺宽二寸,尺寸正好与蔡钰书房中遗留的另一把刀一模一样,也与蔡钰伤口相吻合,赵广汉想起涿水河上他们捡起的那具木偶,其残存的一臂上并没有刀具。

       “这刀可是你们青阳侯府的刀具?”孙铭问道。

       “这刀···,”蔡夫人看着刀心生疑惑,向旁边丫鬟低声吩咐几句,丫鬟不多会叫来一还系着围裙的伙夫。

       “你看看这刀是不是府里厨房的。”蔡夫人让他仔细辨认,他拿过刀细细一看交还给夫人。

       “回夫人,不是厨房的刀。”

       “那从昨天到今天早晨可有生人进过厨房?”

       “回夫人,没有,只有昨夜奉管家初更时去厨房拿过给老爷做的夜宵。”

       霍沐雪问道:“你可知你们老爷吃的夜宵中有毒!”

       “啊!小人不知,昨···昨夜给侯爷做夜宵时小人寸步不离厨房,这不管小人事啊。”伙夫听到此话脸色大变,身体瘫软在地上。

       赵广汉分别用银针刺探鱼羹和点心,发现是鱼羹中有剧毒。

       蔡夫人看着这也是在府里待了多年的老奴,长叹一口气:“没你事了,下去吧。”

       赵光汉心中暗暗推想,鱼羹中有毒,若想在鱼羹中下毒要经过三个环节,第一是厨房,第二是厨房到书房的路上,第三是书房,若昨夜无生人进入厨房,会是在书房中下毒?不对···青阳侯蔡钰从伍多年、武艺不凡,其中直面下毒几率太小,那就只剩下一个,厨房到书房的路上?

       “奉三苏醒了吗?”孙铭忽然问道。

       对,管家奉三!

       孙铭不经意间一句话,众人纷纷互相互望,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答案,事发当晚,奉三也在房中,房中发生何事他一定知道,他也是唯一幸存的活口,也许这奉三会是揭开昨夜书房之谜的突破口,但这羹中之毒是从何而来,奉三是否知情,那杀了人的木偶是怎么从青阳侯府跑到一里外的涿水河上呢?众多解不开的困惑在赵广汉脑中萦绕。

       “大人,还没醒。”衙役回答道,

       霍沐雪提议道:“我们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