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冤家路窄
笔试现场，开始有设计师陆续收拾自己的画笔工具。
总监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一下午的鉴赏与点评，已让他显得有些乏力。
“还有谁没讲啊，赶紧的！”他今晚还约了嫩模一起去吃日料呢！
一个如冬日里的清风，清亮而好听的声线，忽而响起。
“大家好，我是甄昕，我这次的作品，名为《天空》。”前面每个人的设计都是往高贵与奢华靠，她还是第一个，取了这么小清新的名字。
总监摸了摸自己性感的小胡子，发问道：“这幅画中没有蝴蝶，没有窗户，百分百是室内布景，你又是怎么看到的天空？”
“的确，画中的这位夫人，优雅地坐在餐桌前，桌上摆着一盆牡丹，四周都是奢华而精致的装潢与摆设，只需一眼，大家都能看出这位夫人的高贵身份，但我认为也正是这一份大家眼中的贵族身份，禁锢了她的自由，如若仔细观察，可以看到夫人的视线一直盯着一侧看，这位画师专业功底也很强，你们可以试一试夫人的角度看这幅画，会发现右边比左边更亮些，所以我猜测右侧——夫人所注视的方向，应该是一扇窗，或者一个阳台……”
现场的议论声，在她的娓娓道来下，已逐渐消逝，“天空与海洋皆是自由的色彩，而材质轻盈与自然元素更能与自由的主题遥相辉映，所以在此次创作中，我用到了黄金蕾丝与细致薄纱，创作出一种神秘与轻盈的质感，在下坠耳饰上，我利用中国传统的点翠艺术，以金色镶边，再将蓝色羽毛巧妙镶于其间，这样的搭配带有一丝空灵的韵味，蓝色是天空与海洋最纯粹的色彩，所以在主宝石选择上，我会选用琉璃般浪漫的蓝色……”
甄昕的设计中，线条细腻而柔美，处处蕴含着中国传统工艺的独特魅力，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一股名为自由的执着。
与画中夫人的传统旗袍，完美辉映。
介绍完毕，现场几乎鸦雀无声，“绝妙！”总监忍不住第一个对她露出了赞许。
“谢谢。”甄昕微微颔首。
“甄昕是吧？嗯，潜力无限啊！”再一次夸了甄昕一句，总监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我们SP设计部，向来是业内一等一的高效率，在我们眼中，时间与等待，就是灵感的无限流逝，所以我会在十分钟后，颁布此次能够成功签约SP的五位设计师的名单。大家稍等片刻……”
由于助理真真不知为何已经玩消失了足足两个小时，总监大人只能一张张取过设计稿纸，亲自赶往珠宝设计部总经理办公室。
等他再次回来，现场紧张的气氛，一下子被推到最高点。
总监也不说废话，喊来小杨，让他用堪比央视主播的男高音，激情昂扬地念起名单上的五位录取者姓名。
“叶子琪，杜泽，陈然……甄昕。”
听到自己的名字，甄昕心口的压力瞬间被释放，她终于能够如愿进入父亲当年工作的公司，为接下来的行动争取到了一个有力地位。
“我们SP设计部，向来是一个只用实力说话的地方，相信各位在此次的比试中，都对自己的设计能力有一个更为清晰的认识，现场应该没有人不认可这五位设计师的才华吧？嗯，那如果没有的话，我……”
“我反对！”一道尖锐的女声划破了凝重的气流。
会议室大门被用力推开，一个穿着羊绒外套的女人，神色凌厉地出现在众人眼中，而她身旁，消失许久的助理真真，脸上正挂着一丝焦急。
见情势控制不住，真真哀嚎着，赶忙将情况告诉了总监。
原本早已将甄昕资料准备好，想要送到会议室的真真，因为设计部的一个紧急邮件，而不得不忙了大半天，等她忙完那一阵，捧着这份文件赶赴会议室，却又不小心和一个路过的员工装个满怀，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们珠宝设计部的一姐——首席珠宝设计师沈画秋，在散落一地的文档中，沈画秋被一张面试照片给吸引了，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孔，她觉得自己全身细胞都开始发了疯的翻腾！
这个女人为什么长得那么像林希？！
不可能！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这个跟林希长得一般无二的女人，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SP公司？难道是报复，还是……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个叫甄昕的女人，留在SP！
于是，沈画秋在问过具体情况后，第一时间赶往会议室，助理真真也因沈画秋莫名爆发的情绪，受到了一万点的惊吓。
“亲爱的，你一个首席，来这里瞎凑什么热闹呀，术业有专攻，你要相信我！这次通过的五位设计师才华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有没有才华，我是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是SP设计部，多年来一直讲求的是公平公正，而这位甄小姐，似乎是通过特殊渠道进来的吧？”
一句话下来，所有视线再次落在了甄昕身上，对，就是她抢走了一个宝贵名额。
有两个原本有机会成为那五分之一的设计师，也开始变得愤愤不平。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辛苦准备那么久！”
“对！这个甄昕没有资格参加笔试，如果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一定要把这个情况放媒体上公开，让大家看看，大名鼎鼎的SP公司，也跟那些三教九流的小企业一样，只要有有点后台，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
“……”
一时间，会议室炸开了锅，几个年轻的设计师，纷纷掏出了手机设备，开始直播现场情况。
总监惊觉形势不对，马上加派人手，来阻拦拍摄。
风暴中心的女人，没有因为现场的暴动，而显得局促不安，她沉默了许久，忽而抬起头，漂亮的眸子里，似闪烁着星光，“这位……首席，相信你也是SP设计部的专业人才，那你应该也明白，公平公正是SP一直所推崇的理念，那你是否还记得，公司的核心追求又是什么呢？”
这个女人究竟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当然知道。”
甄昕微微一笑，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
“以人为本。”
“什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平？一个靠设计吃饭的地方，才华就是公平！英雄不问出处，如果我现在没有半点能力，却在这里逞能，那是我的问题，但我既然能用才华征服考官，为什么大家还一定要抓着潜规则三个字不放呢？”
“哼，才华？谁知道你那是才华，还是早有准备的抄袭？既然是统招就得按照专业流程走，差一步，在SP，都不会被认可！”沈画秋双手抱胸，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抄袭？谁能证明我抄袭？谁又能证明，我是通过特殊渠道进入笔试的？”
“沈、沈首席！你别听她瞎扯，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证明，这个叫甄昕的根本就没有参加面试！”
一位三十出头的设计师，连忙站队！
“你听到了吧？这就是证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沈画秋勾起讽刺的笑意。
“我……”甄昕语塞，虽然她口气坚定，可此时心虚的很，她的确是通过关系进来的啊——
居于上风的沈画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她正想叫保安把这个靠关系上位的女人给赶出SP集团，下一秒，一个响亮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要证据是吗？我就是证据！”
熟悉的声音，就像一股暖风，由远而近，将她内心的不安温柔扫去。
会议室大门被人推开，一个高挑的男人，一身意大利手工定制西装，迈着大步，走到众人面前。
“宋……宋君凌？”沈画秋的眼中，布满了震惊。
“大BOSS！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来了啊？”
天哪，几百年才有幸能见一面的集团首席执行官，宋君凌大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现场的几位老员工，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诚惶诚恐地伺候着这个金贵的主子。
“这位甄小姐，是我面的试。”
精简的一句话，却让现场气氛瞬间凝固。
“当然，为了追求公平，我让她和你们一起参加笔试，没想到却闹了这么一出，是我考虑不到位，我向甄小姐，以及各位道歉。”
一个绅士的鞠躬，让在场的女设计师们差点眼冒桃花，挤上去求签名。
“……希望甄小姐，能够不计前嫌，继续与SP集团合作。”
一双修长的手，摆在甄昕面前，甄昕犹豫了两秒，最终伸出手，与他握了握。
双手交叠，那怀念的温度，流窜全身，见对方一直未松手，甄昕只能不动声色地将手用力抽回。
“宋先生，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皆大欢喜的场面，让Peter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使了个眼色，唤助理真真赶紧为五位新员工准备签约合同。
没想到这个甄昕，是总裁钦点的设计师？这个真真也不知道是哪里打听来的小道消息，还说是营销部塞进来的人？！看来有必要让真真跟新人一起参加员工培训，长长脑子了……
总监如是想道。
官方式寒暄过后，宋君凌未作过多停留，离开了会议室。
“原来他就是鼎鼎大名的宋总啊！”
“呜呜呜，真的好帅好绅士好喜欢哦！”
“真羡慕你，能够进入SP设计部，嗯！为了我宋男神！当然还有我伟大的设计梦想，我明年一定还要来战！”
“共勉！”
女人总是很奇怪，有时候可以为了一个职位而挣得头破血流，而有时候，也可能因为一个默契的眼神，在一瞬间，便变成同盟。
沈画秋在惊恐中还未回神——
宋君凌怎么会认识她？泛着暗红的眸光，她重重咬了下自己的唇角。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微颤。
“我是甄昕啊，难道首席小姐你……忘记了？”一个纯良到无懈可击的笑容，却让沈画秋的脸上瞬间挂满了恐惧与震怒。
不知眼前的人究竟是在演戏，还是真的误会她了？！
沈画秋深知，这个叫甄昕的女人，绝对是她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不管用什么办法，她一定要想办法将她赶出SP！
“亲爱的，你看总裁也发话了，这位甄昕小姐绝对是一位优秀设计师，所以你放心吧。”
“总监说的是，那就让她下周一直接去饰品设计部报到吧。”
“好……诶，不是应该去珠宝设计部吗？”
“饰品设计部一直喊着缺人，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位优秀的设计师，当然是把她派到人才最稀缺的地方咯？总监，您说对吗？”
一个是顶头上司，一个是设计部的首席大红人，SP集团的超级摇钱树，他还真的是一个也不敢得罪。
可是让总裁钦点的设计师，去饰品设计部真的好吗？那边之所以人才稀缺，就是因为全公司所有设计师都想着法子珠宝部、房产部这种油水多的地方跳，几乎有点能力的，都不愿去单品定价不过百来块的饰品设计部，提成少也就算了，还降低档次！
“这个……”总监有些为难。
“饰品设计部是吗？好的，我周一一定准时报到！”
总监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一下午的鉴赏与点评，已让他显得有些乏力。
“还有谁没讲啊，赶紧的！”他今晚还约了嫩模一起去吃日料呢！
一个如冬日里的清风，清亮而好听的声线，忽而响起。
“大家好，我是甄昕，我这次的作品，名为《天空》。”前面每个人的设计都是往高贵与奢华靠，她还是第一个，取了这么小清新的名字。
总监摸了摸自己性感的小胡子，发问道：“这幅画中没有蝴蝶，没有窗户，百分百是室内布景，你又是怎么看到的天空？”
“的确，画中的这位夫人，优雅地坐在餐桌前，桌上摆着一盆牡丹，四周都是奢华而精致的装潢与摆设，只需一眼，大家都能看出这位夫人的高贵身份，但我认为也正是这一份大家眼中的贵族身份，禁锢了她的自由，如若仔细观察，可以看到夫人的视线一直盯着一侧看，这位画师专业功底也很强，你们可以试一试夫人的角度看这幅画，会发现右边比左边更亮些，所以我猜测右侧——夫人所注视的方向，应该是一扇窗，或者一个阳台……”
现场的议论声，在她的娓娓道来下，已逐渐消逝，“天空与海洋皆是自由的色彩，而材质轻盈与自然元素更能与自由的主题遥相辉映，所以在此次创作中，我用到了黄金蕾丝与细致薄纱，创作出一种神秘与轻盈的质感，在下坠耳饰上，我利用中国传统的点翠艺术，以金色镶边，再将蓝色羽毛巧妙镶于其间，这样的搭配带有一丝空灵的韵味，蓝色是天空与海洋最纯粹的色彩，所以在主宝石选择上，我会选用琉璃般浪漫的蓝色……”
甄昕的设计中，线条细腻而柔美，处处蕴含着中国传统工艺的独特魅力，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一股名为自由的执着。
与画中夫人的传统旗袍，完美辉映。
介绍完毕，现场几乎鸦雀无声，“绝妙！”总监忍不住第一个对她露出了赞许。
“谢谢。”甄昕微微颔首。
“甄昕是吧？嗯，潜力无限啊！”再一次夸了甄昕一句，总监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我们SP设计部，向来是业内一等一的高效率，在我们眼中，时间与等待，就是灵感的无限流逝，所以我会在十分钟后，颁布此次能够成功签约SP的五位设计师的名单。大家稍等片刻……”
由于助理真真不知为何已经玩消失了足足两个小时，总监大人只能一张张取过设计稿纸，亲自赶往珠宝设计部总经理办公室。
等他再次回来，现场紧张的气氛，一下子被推到最高点。
总监也不说废话，喊来小杨，让他用堪比央视主播的男高音，激情昂扬地念起名单上的五位录取者姓名。
“叶子琪，杜泽，陈然……甄昕。”
听到自己的名字，甄昕心口的压力瞬间被释放，她终于能够如愿进入父亲当年工作的公司，为接下来的行动争取到了一个有力地位。
“我们SP设计部，向来是一个只用实力说话的地方，相信各位在此次的比试中，都对自己的设计能力有一个更为清晰的认识，现场应该没有人不认可这五位设计师的才华吧？嗯，那如果没有的话，我……”
“我反对！”一道尖锐的女声划破了凝重的气流。
会议室大门被用力推开，一个穿着羊绒外套的女人，神色凌厉地出现在众人眼中，而她身旁，消失许久的助理真真，脸上正挂着一丝焦急。
见情势控制不住，真真哀嚎着，赶忙将情况告诉了总监。
原本早已将甄昕资料准备好，想要送到会议室的真真，因为设计部的一个紧急邮件，而不得不忙了大半天，等她忙完那一阵，捧着这份文件赶赴会议室，却又不小心和一个路过的员工装个满怀，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们珠宝设计部的一姐——首席珠宝设计师沈画秋，在散落一地的文档中，沈画秋被一张面试照片给吸引了，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孔，她觉得自己全身细胞都开始发了疯的翻腾！
这个女人为什么长得那么像林希？！
不可能！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这个跟林希长得一般无二的女人，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SP公司？难道是报复，还是……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个叫甄昕的女人，留在SP！
于是，沈画秋在问过具体情况后，第一时间赶往会议室，助理真真也因沈画秋莫名爆发的情绪，受到了一万点的惊吓。
“亲爱的，你一个首席，来这里瞎凑什么热闹呀，术业有专攻，你要相信我！这次通过的五位设计师才华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有没有才华，我是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是SP设计部，多年来一直讲求的是公平公正，而这位甄小姐，似乎是通过特殊渠道进来的吧？”
一句话下来，所有视线再次落在了甄昕身上，对，就是她抢走了一个宝贵名额。
有两个原本有机会成为那五分之一的设计师，也开始变得愤愤不平。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辛苦准备那么久！”
“对！这个甄昕没有资格参加笔试，如果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一定要把这个情况放媒体上公开，让大家看看，大名鼎鼎的SP公司，也跟那些三教九流的小企业一样，只要有有点后台，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
“……”
一时间，会议室炸开了锅，几个年轻的设计师，纷纷掏出了手机设备，开始直播现场情况。
总监惊觉形势不对，马上加派人手，来阻拦拍摄。
风暴中心的女人，没有因为现场的暴动，而显得局促不安，她沉默了许久，忽而抬起头，漂亮的眸子里，似闪烁着星光，“这位……首席，相信你也是SP设计部的专业人才，那你应该也明白，公平公正是SP一直所推崇的理念，那你是否还记得，公司的核心追求又是什么呢？”
这个女人究竟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当然知道。”
甄昕微微一笑，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
“以人为本。”
“什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平？一个靠设计吃饭的地方，才华就是公平！英雄不问出处，如果我现在没有半点能力，却在这里逞能，那是我的问题，但我既然能用才华征服考官，为什么大家还一定要抓着潜规则三个字不放呢？”
“哼，才华？谁知道你那是才华，还是早有准备的抄袭？既然是统招就得按照专业流程走，差一步，在SP，都不会被认可！”沈画秋双手抱胸，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抄袭？谁能证明我抄袭？谁又能证明，我是通过特殊渠道进入笔试的？”
“沈、沈首席！你别听她瞎扯，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证明，这个叫甄昕的根本就没有参加面试！”
一位三十出头的设计师，连忙站队！
“你听到了吧？这就是证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沈画秋勾起讽刺的笑意。
“我……”甄昕语塞，虽然她口气坚定，可此时心虚的很，她的确是通过关系进来的啊——
居于上风的沈画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她正想叫保安把这个靠关系上位的女人给赶出SP集团，下一秒，一个响亮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要证据是吗？我就是证据！”
熟悉的声音，就像一股暖风，由远而近，将她内心的不安温柔扫去。
会议室大门被人推开，一个高挑的男人，一身意大利手工定制西装，迈着大步，走到众人面前。
“宋……宋君凌？”沈画秋的眼中，布满了震惊。
“大BOSS！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来了啊？”
天哪，几百年才有幸能见一面的集团首席执行官，宋君凌大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现场的几位老员工，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诚惶诚恐地伺候着这个金贵的主子。
“这位甄小姐，是我面的试。”
精简的一句话，却让现场气氛瞬间凝固。
“当然，为了追求公平，我让她和你们一起参加笔试，没想到却闹了这么一出，是我考虑不到位，我向甄小姐，以及各位道歉。”
一个绅士的鞠躬，让在场的女设计师们差点眼冒桃花，挤上去求签名。
“……希望甄小姐，能够不计前嫌，继续与SP集团合作。”
一双修长的手，摆在甄昕面前，甄昕犹豫了两秒，最终伸出手，与他握了握。
双手交叠，那怀念的温度，流窜全身，见对方一直未松手，甄昕只能不动声色地将手用力抽回。
“宋先生，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皆大欢喜的场面，让Peter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使了个眼色，唤助理真真赶紧为五位新员工准备签约合同。
没想到这个甄昕，是总裁钦点的设计师？这个真真也不知道是哪里打听来的小道消息，还说是营销部塞进来的人？！看来有必要让真真跟新人一起参加员工培训，长长脑子了……
总监如是想道。
官方式寒暄过后，宋君凌未作过多停留，离开了会议室。
“原来他就是鼎鼎大名的宋总啊！”
“呜呜呜，真的好帅好绅士好喜欢哦！”
“真羡慕你，能够进入SP设计部，嗯！为了我宋男神！当然还有我伟大的设计梦想，我明年一定还要来战！”
“共勉！”
女人总是很奇怪，有时候可以为了一个职位而挣得头破血流，而有时候，也可能因为一个默契的眼神，在一瞬间，便变成同盟。
沈画秋在惊恐中还未回神——
宋君凌怎么会认识她？泛着暗红的眸光，她重重咬了下自己的唇角。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微颤。
“我是甄昕啊，难道首席小姐你……忘记了？”一个纯良到无懈可击的笑容，却让沈画秋的脸上瞬间挂满了恐惧与震怒。
不知眼前的人究竟是在演戏，还是真的误会她了？！
沈画秋深知，这个叫甄昕的女人，绝对是她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不管用什么办法，她一定要想办法将她赶出SP！
“亲爱的，你看总裁也发话了，这位甄昕小姐绝对是一位优秀设计师，所以你放心吧。”
“总监说的是，那就让她下周一直接去饰品设计部报到吧。”
“好……诶，不是应该去珠宝设计部吗？”
“饰品设计部一直喊着缺人，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位优秀的设计师，当然是把她派到人才最稀缺的地方咯？总监，您说对吗？”
一个是顶头上司，一个是设计部的首席大红人，SP集团的超级摇钱树，他还真的是一个也不敢得罪。
可是让总裁钦点的设计师，去饰品设计部真的好吗？那边之所以人才稀缺，就是因为全公司所有设计师都想着法子珠宝部、房产部这种油水多的地方跳，几乎有点能力的，都不愿去单品定价不过百来块的饰品设计部，提成少也就算了，还降低档次！
“这个……”总监有些为难。
“饰品设计部是吗？好的，我周一一定准时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