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曲终人散
凌晨，万物寂静。
华胜村与古林县间小路旁的别墅内灯光闪烁，打骂声、玻璃碎裂声、哀嚎声响作一团，月亮悄悄躲到乌云后，不知是担心别墅内的打斗伤害到自己，还是不愿看到人间惨象。
陆洋在别墅门口寻找着文倩的踪影，耳畔的喧嚣被他屏蔽，他奇怪的是楼下已经闹成这个样子，青老爷却一直没有出现，是害怕？还是不在意？以他的地位，即使不能保证一定拿到《春秋禁咒》，喝止住文虎和沈天啸他们的攻击也是小事一桩吧！难道……他还藏着什么后手？
别墅外的树林与小路除了鼠蚁蛇虫没有多余的人，也未听到小路有人赶来，陆洋怀疑青老爷是否被自己过大夸张了？
这时，他回过头，突然发现那一袭红衣的女子并不在人群中，紧接着他抬起头，便看到蜘蛛站在二楼青老爷的门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
陆洋骤然一惊，他冲着正在打斗的人群吼道：“别打了！文虎，小倩在他们手里！”
可惜，已经打成一片的人听不到他的声音，挨打的蜷起身体艰难抵挡，得势的棍棒挥舞的更加猛烈，就像是一场意犹未尽的屠杀。
陆洋咬牙冲进人群，推搡开文虎的人，一步步钻进人群的正中央，他脸上未干涸的血看起来有些吓人，不停的喊着，人们听到他的话纷纷停下手，正在浴血奋战的文虎也停止了手里的攻击，反转过身看向陆洋，面目狰狞：“你说什么？”
“小倩在他们手里。”陆洋手指二楼的蜘蛛，文虎顺着看去，眼中凌厉。
蜘蛛捂嘴轻笑，如山崖边的神灵，看着下面厮杀无动于衷。但她的同伙儿蜈蚣显然没有那么幸运，蜈蚣并未被打倒，而是那些仓皇逃窜如老鼠一般的手下将他围在最里面，他想与文虎相斗却根本推不开那些拥挤挨打的人。蜈蚣握着他的匕首，又不能下手伤害自己的人，只能不停地向上弓着身体，上半身已被猪一样的手下拱的高了几分。
打斗停止，蜈蚣并没有上来拼命，一脚接着一脚不停地将身边的人踢开，待他有空当呼吸后，举起匕首直对着二楼的女子，咬牙喝道：“蜘蛛！”
显然，蜘蛛早早就脱离了大厅内短兵相接的双方人马，在陆洋将文倩推走后她便趁乱将其挟持上二楼，按道理说，从她擒住文倩的刹那，这场战局已然结束。她却没有让下面的人停止，反倒是隔岸观火默默的看着这一出好戏，看着蜈蚣和其他人被文虎一方狼狈打压。
陆洋不禁匝了匝舌，最毒妇人心啊，为了私怨不顾及同伙儿的生死，太狠了。
“我侄女儿呢！”文虎举起沾满血迹，打弯了的铁棒。
蜘蛛伸出纤细白皙的食指放在她的薄唇上，抿着嘴角说：“嘘——她在屋里面，不要吵。”
她的怪异举动在众人眼里，像个疯子。
“把我侄女儿给我，不然我掀翻这座别墅，跟你们兑命！”文虎涨着脸，脖颈上的青筋外漏，他和文倩的感情不言而喻。
“哎呦，不要吓唬人家嘛。”蜘蛛嘟起嘴做出委屈的模样，拍拍丰满的胸脯，“人家胆子好小的。”
“我他妈……”
“想要那位小美女很容易呀，拿我要的东西换。”
文虎皱眉，“什么东西。”
蜘蛛眉毛一弯，抬手指向人群中的陆洋，“问问那位小哥儿，东西就在他的手里。”
陆洋后退一步。
文虎转过头“她说的是什么？”
陆洋咬着嘴唇说：“一本书。”
“鲁班书？”
“不，是另一本。”
“给她！”
陆洋慢腾腾的将《春秋禁咒》掏出来，文虎二话没说伸手夺过，冲着二楼的蜘蛛晃了晃，“我侄女儿呢！”
“等一会儿哈，乖。”
蜘蛛胡言乱语，转身回到青老爷的房间里，很快，文倩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只不过在她的身旁，多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面容严肃，棱角分明，从被岁月侵蚀的容貌依稀可以想象他年轻时定然是英俊非凡。
老人气定神闲，面对着下方文虎的几十人毫无恐惧之色，喃喃开口携着威势：“一群不要命的儿郎，不怕死人吗？”
文虎看着老人，一副忌惮的模样，拍了拍手里的书说：“放我侄女儿下来。”
老人没有与他讲条件，轻轻在文倩身后一推，文倩自由地奔跑下楼梯扑进文虎的怀抱，蜈蚣伸手想要阻拦，一旁的沈天啸横剑而立挡住了他的去路。
文虎轻声安慰怀中的女孩儿，对陆洋使了个眼色，陆洋上前将两人分开，代替文虎继续安抚着文倩的情绪。
“给你。”
文虎走到蜈蚣前，将《春秋禁咒》递到了他的手里，健阔的肌肉抖了抖，转身大喝一声：“我们走。”
哗啦啦，人马跟着文虎离开，刚刚还互相殴打的两拨人，就这么轻易的结束了战斗，陆洋盯着蜈蚣手里的《春秋禁咒》，心里极为不甘。
“走了，还瞅啥呢。”文虎一手牵着文倩，一手搂住陆洋的肩膀，低声说：“赶紧走，这群人我们惹不起。”
陆洋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只好跟着大队人马离开别墅，文虎的车停在小路外，陆洋与沈天啸、文倩三人坐进文虎的一辆霸道内，用水洗了把脸上的血，摸摸额头上伤口已经结痂。
沈天啸坐在副驾驶，与文虎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对话，想当初文虎在牡市搜索他要将其打死的誓言，也不了了之了。
“小倩，别害怕，一会儿叔叔带你吃大龙虾。”文虎嬉笑着扭过头。
文倩望着窗外，一言未发。
陆洋心里不是滋味，但又没有办法，“文叔，那群人到底是干嘛的？”
文虎开车说：“我只见过一次那位老人，是在牡市的一次宴会上，人们称他为老爷，好像生意做的挺大的，而且不干净。当时没有多问，后来听朋友聊天才知道，他曾是省内首屈一指的商场霸主，手下生意涉及三十几种产业，而且不干净。最令我记忆深刻的是有人说他做过国内文物走私的头一把交椅，还为此建立过一个盗墓组织，闹得很大，不过后来被打散了。这位老爷手下有五个人，三男两女，号称五毒，分别以：蜈蚣、蜘蛛、蟾蜍、蝎子、毒蛇作为代号，在国内外替他做一些不干净的事，现在就剩四个了，名为毒蛇的那个女人听说已经死了。”
“这样的人你不怕报复吗？”陆洋问。
文虎漏出宠溺的笑容说：“为了小倩，再厉害的人怎么样？哪怕是龙潭虎穴，老子也敢闯一闯！”
听到这番话陆洋又想起了陆天海，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当自己陷入危局时他也一定会义无反顾的来救自己吧。
反观文倩，却没有因她叔叔的话漏出一点感动的神情，像是藏着什么心事一般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神情默然，不知是不是在别墅内被一波三折的场面吓到了。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沈天啸突然开口。
陆洋答：“这还用说吗，就是那本《春秋禁咒》！”
“不对。”沈天啸反驳，侧头看向开车的文虎，说：“如果是为了那一本书，他们没必要出动这么多人，甚至连那位老爷都出面了，难道他们没有更简单的方式吗？非要闹到一群人在别墅里互相砍杀？这根本不是做大生意人会选择的方法，除非，这里面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
陆洋说：“青老爷与我见面时说他不愿对我动手，并对我分析了下现在的情况，说因为文叔、杨老都在争夺那本书，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只能出此下策。”
“是这样吗？”沈天啸对文虎问道。
随着沈天啸的话，车辆骤然停止在路边，惊地车内陆洋等人都向前窜了窜，一脸不解的看向驾驶位的文虎。
文虎目视前方，语气瞬间冰冷“下车！”
“被我说中了对么？”
“你给我下车！”文虎说：“真以为你来别墅帮助陆洋我就会不计前嫌了？今天我的心情很不好，你看看周围的荒山野岭，小心我把你丢进去喂野兽！”
沈天啸没有再跟文虎争吵，反而扭头看向后方的陆洋，淡淡道：“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陆洋微微沉吟，点了点头。
沈天啸打开车门跳了下去，陆洋伸手想要搭在文倩的肩膀上，对方却下意识的躲避开，他不禁一愣，透过夜色车窗映出的倒影，隐约可以看到文倩滑落的泪水。
陆洋收回了手，“我走了。”
车内无人回应他，顿时陆洋感觉这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经历的种种危险似是一场宴会，而现在，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
陆洋打开车门，冷风吹拂过他的脸庞，擦拭鲜血残留的水渍在风中发凉，望着眼前的旷野荒草，他迈了下去回手关上车门，隔着黑暗的窗户看着里面的女孩儿，他什么也看不到，但他知道文倩一定能够看到他。
陆洋挤出一丝笑容，挥了挥手。
车，一阵油门轰动，远去，消失。
紧接着，后面的车辆依次离去。
沈天啸走到陆洋的身边，与他一同目视远方星星点点的光亮，将头顶的帽子摘下，任凭刘海飘荡，喃喃道：“你心里有感觉了对吗？”
陆洋摇摇头，“我不相信这是真的，她在我身边的时候，那么的真实。”
“别难过，这就是生活，总会给你出人意料的结局。”
“我现在是孑然一身了，没了亲人，没了祖宅，没了《春秋禁咒。”
沈天啸抬手拍了拍陆洋的胸脯，“不，你还有我。”
月亮探出了头。
陆洋抬眸，在皎洁的光下，他看到一张绽放出笑容的脸。
华胜村与古林县间小路旁的别墅内灯光闪烁，打骂声、玻璃碎裂声、哀嚎声响作一团，月亮悄悄躲到乌云后，不知是担心别墅内的打斗伤害到自己，还是不愿看到人间惨象。
陆洋在别墅门口寻找着文倩的踪影，耳畔的喧嚣被他屏蔽，他奇怪的是楼下已经闹成这个样子，青老爷却一直没有出现，是害怕？还是不在意？以他的地位，即使不能保证一定拿到《春秋禁咒》，喝止住文虎和沈天啸他们的攻击也是小事一桩吧！难道……他还藏着什么后手？
别墅外的树林与小路除了鼠蚁蛇虫没有多余的人，也未听到小路有人赶来，陆洋怀疑青老爷是否被自己过大夸张了？
这时，他回过头，突然发现那一袭红衣的女子并不在人群中，紧接着他抬起头，便看到蜘蛛站在二楼青老爷的门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
陆洋骤然一惊，他冲着正在打斗的人群吼道：“别打了！文虎，小倩在他们手里！”
可惜，已经打成一片的人听不到他的声音，挨打的蜷起身体艰难抵挡，得势的棍棒挥舞的更加猛烈，就像是一场意犹未尽的屠杀。
陆洋咬牙冲进人群，推搡开文虎的人，一步步钻进人群的正中央，他脸上未干涸的血看起来有些吓人，不停的喊着，人们听到他的话纷纷停下手，正在浴血奋战的文虎也停止了手里的攻击，反转过身看向陆洋，面目狰狞：“你说什么？”
“小倩在他们手里。”陆洋手指二楼的蜘蛛，文虎顺着看去，眼中凌厉。
蜘蛛捂嘴轻笑，如山崖边的神灵，看着下面厮杀无动于衷。但她的同伙儿蜈蚣显然没有那么幸运，蜈蚣并未被打倒，而是那些仓皇逃窜如老鼠一般的手下将他围在最里面，他想与文虎相斗却根本推不开那些拥挤挨打的人。蜈蚣握着他的匕首，又不能下手伤害自己的人，只能不停地向上弓着身体，上半身已被猪一样的手下拱的高了几分。
打斗停止，蜈蚣并没有上来拼命，一脚接着一脚不停地将身边的人踢开，待他有空当呼吸后，举起匕首直对着二楼的女子，咬牙喝道：“蜘蛛！”
显然，蜘蛛早早就脱离了大厅内短兵相接的双方人马，在陆洋将文倩推走后她便趁乱将其挟持上二楼，按道理说，从她擒住文倩的刹那，这场战局已然结束。她却没有让下面的人停止，反倒是隔岸观火默默的看着这一出好戏，看着蜈蚣和其他人被文虎一方狼狈打压。
陆洋不禁匝了匝舌，最毒妇人心啊，为了私怨不顾及同伙儿的生死，太狠了。
“我侄女儿呢！”文虎举起沾满血迹，打弯了的铁棒。
蜘蛛伸出纤细白皙的食指放在她的薄唇上，抿着嘴角说：“嘘——她在屋里面，不要吵。”
她的怪异举动在众人眼里，像个疯子。
“把我侄女儿给我，不然我掀翻这座别墅，跟你们兑命！”文虎涨着脸，脖颈上的青筋外漏，他和文倩的感情不言而喻。
“哎呦，不要吓唬人家嘛。”蜘蛛嘟起嘴做出委屈的模样，拍拍丰满的胸脯，“人家胆子好小的。”
“我他妈……”
“想要那位小美女很容易呀，拿我要的东西换。”
文虎皱眉，“什么东西。”
蜘蛛眉毛一弯，抬手指向人群中的陆洋，“问问那位小哥儿，东西就在他的手里。”
陆洋后退一步。
文虎转过头“她说的是什么？”
陆洋咬着嘴唇说：“一本书。”
“鲁班书？”
“不，是另一本。”
“给她！”
陆洋慢腾腾的将《春秋禁咒》掏出来，文虎二话没说伸手夺过，冲着二楼的蜘蛛晃了晃，“我侄女儿呢！”
“等一会儿哈，乖。”
蜘蛛胡言乱语，转身回到青老爷的房间里，很快，文倩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只不过在她的身旁，多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面容严肃，棱角分明，从被岁月侵蚀的容貌依稀可以想象他年轻时定然是英俊非凡。
老人气定神闲，面对着下方文虎的几十人毫无恐惧之色，喃喃开口携着威势：“一群不要命的儿郎，不怕死人吗？”
文虎看着老人，一副忌惮的模样，拍了拍手里的书说：“放我侄女儿下来。”
老人没有与他讲条件，轻轻在文倩身后一推，文倩自由地奔跑下楼梯扑进文虎的怀抱，蜈蚣伸手想要阻拦，一旁的沈天啸横剑而立挡住了他的去路。
文虎轻声安慰怀中的女孩儿，对陆洋使了个眼色，陆洋上前将两人分开，代替文虎继续安抚着文倩的情绪。
“给你。”
文虎走到蜈蚣前，将《春秋禁咒》递到了他的手里，健阔的肌肉抖了抖，转身大喝一声：“我们走。”
哗啦啦，人马跟着文虎离开，刚刚还互相殴打的两拨人，就这么轻易的结束了战斗，陆洋盯着蜈蚣手里的《春秋禁咒》，心里极为不甘。
“走了，还瞅啥呢。”文虎一手牵着文倩，一手搂住陆洋的肩膀，低声说：“赶紧走，这群人我们惹不起。”
陆洋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只好跟着大队人马离开别墅，文虎的车停在小路外，陆洋与沈天啸、文倩三人坐进文虎的一辆霸道内，用水洗了把脸上的血，摸摸额头上伤口已经结痂。
沈天啸坐在副驾驶，与文虎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对话，想当初文虎在牡市搜索他要将其打死的誓言，也不了了之了。
“小倩，别害怕，一会儿叔叔带你吃大龙虾。”文虎嬉笑着扭过头。
文倩望着窗外，一言未发。
陆洋心里不是滋味，但又没有办法，“文叔，那群人到底是干嘛的？”
文虎开车说：“我只见过一次那位老人，是在牡市的一次宴会上，人们称他为老爷，好像生意做的挺大的，而且不干净。当时没有多问，后来听朋友聊天才知道，他曾是省内首屈一指的商场霸主，手下生意涉及三十几种产业，而且不干净。最令我记忆深刻的是有人说他做过国内文物走私的头一把交椅，还为此建立过一个盗墓组织，闹得很大，不过后来被打散了。这位老爷手下有五个人，三男两女，号称五毒，分别以：蜈蚣、蜘蛛、蟾蜍、蝎子、毒蛇作为代号，在国内外替他做一些不干净的事，现在就剩四个了，名为毒蛇的那个女人听说已经死了。”
“这样的人你不怕报复吗？”陆洋问。
文虎漏出宠溺的笑容说：“为了小倩，再厉害的人怎么样？哪怕是龙潭虎穴，老子也敢闯一闯！”
听到这番话陆洋又想起了陆天海，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当自己陷入危局时他也一定会义无反顾的来救自己吧。
反观文倩，却没有因她叔叔的话漏出一点感动的神情，像是藏着什么心事一般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神情默然，不知是不是在别墅内被一波三折的场面吓到了。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沈天啸突然开口。
陆洋答：“这还用说吗，就是那本《春秋禁咒》！”
“不对。”沈天啸反驳，侧头看向开车的文虎，说：“如果是为了那一本书，他们没必要出动这么多人，甚至连那位老爷都出面了，难道他们没有更简单的方式吗？非要闹到一群人在别墅里互相砍杀？这根本不是做大生意人会选择的方法，除非，这里面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
陆洋说：“青老爷与我见面时说他不愿对我动手，并对我分析了下现在的情况，说因为文叔、杨老都在争夺那本书，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只能出此下策。”
“是这样吗？”沈天啸对文虎问道。
随着沈天啸的话，车辆骤然停止在路边，惊地车内陆洋等人都向前窜了窜，一脸不解的看向驾驶位的文虎。
文虎目视前方，语气瞬间冰冷“下车！”
“被我说中了对么？”
“你给我下车！”文虎说：“真以为你来别墅帮助陆洋我就会不计前嫌了？今天我的心情很不好，你看看周围的荒山野岭，小心我把你丢进去喂野兽！”
沈天啸没有再跟文虎争吵，反而扭头看向后方的陆洋，淡淡道：“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陆洋微微沉吟，点了点头。
沈天啸打开车门跳了下去，陆洋伸手想要搭在文倩的肩膀上，对方却下意识的躲避开，他不禁一愣，透过夜色车窗映出的倒影，隐约可以看到文倩滑落的泪水。
陆洋收回了手，“我走了。”
车内无人回应他，顿时陆洋感觉这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经历的种种危险似是一场宴会，而现在，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
陆洋打开车门，冷风吹拂过他的脸庞，擦拭鲜血残留的水渍在风中发凉，望着眼前的旷野荒草，他迈了下去回手关上车门，隔着黑暗的窗户看着里面的女孩儿，他什么也看不到，但他知道文倩一定能够看到他。
陆洋挤出一丝笑容，挥了挥手。
车，一阵油门轰动，远去，消失。
紧接着，后面的车辆依次离去。
沈天啸走到陆洋的身边，与他一同目视远方星星点点的光亮，将头顶的帽子摘下，任凭刘海飘荡，喃喃道：“你心里有感觉了对吗？”
陆洋摇摇头，“我不相信这是真的，她在我身边的时候，那么的真实。”
“别难过，这就是生活，总会给你出人意料的结局。”
“我现在是孑然一身了，没了亲人，没了祖宅，没了《春秋禁咒。”
沈天啸抬手拍了拍陆洋的胸脯，“不，你还有我。”
月亮探出了头。
陆洋抬眸，在皎洁的光下，他看到一张绽放出笑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