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现
傍晚。
牡市南区出租屋内。
陆洋睁着大眼睛坐在一张小板凳上面对着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文虎，两人目光交错间，文倩在旁边玩着手机，埋怨道：“你们好无聊啊，互相看了十分钟了。”
最终，陆洋先开口：“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找到我父亲的消息，我不会离开。”
文虎嘴角撇了撇，抬手便是一个暴栗砸在陆洋的脑袋上，气呼呼说：“我不是在跟你做交换！你小子太令我失望了，遇到事情就想着跑，亏我还把你当成人才来看，甚至没有阻碍你和小倩关系的发展。
大家都给予希望在你的身上，你说走就要走，身为个爷们有没有点责任心？不就是你父亲失踪了吗，在牡市这破地方还没有谁能在我文虎的眼皮下逃脱！”
“叔叔！”
听到“关系发展”，文倩怒嗔道，眼睛顺势瞟向陆洋的脸，但她看到的却是一张沉寂如水的面庞，没有一丝涟漪。
不禁有些失望。
“我不会走的，恳请你，帮帮我。”陆洋不是没有感受到文倩的目光，但他此时根本没有心思琢磨其他的事情，也顾不得自己脸面，真诚的说。
文虎冲着自己的侄女坏笑了下，随即转换成严肃的表情对陆洋说：“陆天海的事交给我，你就把精力全部集中在考古队成立的事情上，这次参与暗卷调查的都不是普通人，你可给我挣点气，别让他们瞧不起。”
“考古队？！”陆洋猛地一皱眉。
“对啊，你以为仅仅是打开暗卷那么简单吗？”文虎说：“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陆天海的问题，因为你也不会在牡市呆太久了。”
“……”
此刻陆洋才意识到比赛为什么会办的如此巨大，测验的题目为什么会如此刁钻，想想也是，按照杨老所说暗卷应是国家级文物，若比赛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赢家观看和破解，没有必要小题大做到这样的地步。
“对了，还有个有意思的事，你和小倩离开后我陪着杨老与沈天啸、孟凡吃了顿饭，这俩人，真的是奇才！”
陆洋抬起头露出疑惑的目光，若说文虎夸赞沈天啸还可以理解，孟凡……以文虎的性格在比赛中与他发生了那样的不愉快，还能够给他这样的评价实属难得。
“沈天啸我不知道，但你猜猜孟凡是怎么知道的铁珠个数？”
陆洋摇摇头，心里也不禁产生了好奇。
文虎眼中闪烁着光芒，说：“他是靠大脑计算出来的，在他看到铁珠的第一眼便算出了铁珠的体积，再根据我们抓起铁珠时手掌攥握的大小分别推算出我们三人掌中的体积，两者相除就得出了铁珠个数，我现在才明白他为什么坐在第一排，因为看得清楚！”
“竟然能够准确到丝毫不差？”
“嗯，听起来很神奇，但毕竟答案是对的。”文虎说到这里露出了欣赏的目光，“还有隔壁会议室最后留下三个人，一女两男，都是人才！我准备在这次考古行动后专门成立一个隶属于牡市博物馆的考古队，如果能把你们六个精英收入帐下，再加上杨老的培养，相信未来考古界你们将是第二个‘秦龙’。”
“秦龙？”
陆洋微微一惊，“你说的是曾经探进秦皇陵的秦龙考古队？”
“嗯，没错。”文虎扬起脖子，漏出高傲的笑容，似乎已经见到了未来一般“当年秦龙考古队在七、八十年代纵横大江南北，探查及保护起来的古墓已知的就有数十座，而最有名的便是对秦皇陵的发掘，因此才被命名为‘秦龙’。有传言在1974年前，秦龙考古队就已经发现了秦皇陵内的兵马俑、都卢寻橦百戏俑、青铜水禽等珍贵文物，不过因为保护措施不够完善，仅仅一次探查后秦龙考古队便匆匆退回，怕破坏了文物。
直到1974年秦皇陵被发现，秦龙考古队才再次参加了对秦皇陵的勘探和发掘，只不过没多久他们就突然解体了，之后几十年再也没有听说过他们出现，坊间说是他们起私心进入了秦皇陵，最后全部身死其中。还有说什么兵马俑诅咒和盗墓贼暗杀等等，总之各种传言琳琅满目，但不可否认的是，秦龙考古队就是考古界的传说，如果他们还在，现在许多未解开的墓葬之谜可能都会有结果。
我想杨老进行比赛的目的也是想再次成立类似秦龙考古队的精英团体，当年秦龙考古队就是七人，现在你们六个加上文倩，也是七人，难道只是巧合吗？
杨老这一辈子都在与文物和墓葬打交道，他的衣钵，总归是要传给别人的，对吗？”
说到这里，文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陆洋能够理解文虎的想法，恐怕这也是他愿意屈身拜杨老为师的原因，一位当代“活文物”的衣钵，无论是谁只要接到手里都可以震动考古界，更不用说会带来怎样的名利。
有些经验，是一辈子埋头苦读都学不来的。
但，陆洋需要思考的却不是考古队和杨老的衣钵，他对古代事有好奇心，可这份好奇心并不足以令他迷失理智。从小陆天海给他灌输了太多要去学习和寻找历史遗迹的想法，二十多年来他一直在尽全力抗拒，抗拒自己不要成为陆天海一样的人，置家庭和亲人于不顾。
看着文虎现在的模样，不禁令他想起了陆天海无数次鼓吹古代文化的面孔，太像了。
若是陆天海未出事，此刻陆洋一定毫不犹豫的拒绝文虎，他不想掺和进什么考古队，亦不想去深山老林探寻什么秘密。可惜，天不遂人愿，眼前发生的事让他无从选择，只能先不表达想法。
“文叔，我很担心我父亲，现在心里特别乱。”
点到即止，文虎眼中的光瞬间黯淡，陆洋的话打破了他脑海中的场景，只好起身拍拍陆洋的肩膀说：“我这就派人去查，你晚上就乖乖呆在这里。小倩，你跟我回去，杨老找你还有一些事。”
文倩“哦”了一声，担忧的看向陆洋。
陆洋挤出一丝微笑，说：“放心，我没事的。”
“那我明早过来找你。”
“好。”
说罢，文倩跟着她叔叔离开了租房，而陆洋坐在小板凳上许久没有回过神，满脑子都是文虎刚刚的话。
“看样子如果不参加考古队的话，十万元就泡汤了。”
陆洋哀哀叹了口气，想着找到陆天海后实在不行就好好认个错，在得知陆天海失踪的刹那他才发现，当亲人遭遇危险的时候，仇恨和脸面都不在重要。
“咔嚓。”
正在陆洋思索要如何与陆天海和好时，传来了开门的钥匙拧动声。
“还有什么事吗？”他边问边转过头。
突然，他愣住了，门外出现的并不是文虎和文倩，而是伴随着一股浓重酒精味的黑衣青年——沈天啸。
“你……”陆洋急忙站起身，下意识防范的退后一步“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沈天啸反手将门关上，摇摇晃晃走进客厅一头栽倒在沙发里，扭着身体翻身换了个姿势躺着，眼睛迷离的望着客厅内，喃喃自语：“一年没回来了，还是老样子，都不知道换个门锁……”
话未说完，只剩下飘荡在客厅内的酒精和重重的呼吸声。
陆洋惊骇后向前探了几步，壮着胆子推了推沈天啸的身体，没有反应，看起来是睡着了。
他怎么会有租房的钥匙？
陆洋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是沈天啸跟自己一样，钥匙是杨老刚刚交给他的，出于在比赛中沈天啸诡异的表现，几率可以说非常大。但沈天啸睡着前说的“一年前”又使得陆洋想到了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测。
文倩与他说过，杨老曾屈身主动想要收过一个徒弟，而这间租房恰恰就是那个人曾经住过的地方。
时间、年龄、能力，都与面前烂醉在沙发上的青年是那么吻合。
沈天啸。
他究竟是什么人？
陆洋思索着从床上搬下来一床被披在沈天啸的身上，看着黑帽下如死人一般煞白冰冷无血色的脸孔，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亲切、似畏惧、似空灵……最终，都化作了死寂。
夜深了。
沈天啸的呼吸声渐渐变轻，直到没有了声息。
陆洋辗转反侧也睡不着，只好坐起身来，面对着阴沉沉的屋子走到了客厅。
墙上的钟表已经指向凌晨一点，文虎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陆洋有些焦急难耐，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身在何方，是否安然无恙。
看着钟表，数着秒针滴滴答答的转动，时间在此刻显得慢腾腾的，令人心焦。
凌晨三点的时候。
陆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手机是来到牡市后文倩新交给他的，他激动的以为是文虎的消息，急忙按下接听键。
“喂？是有我父亲的消息了吗？”
“咯咯，看来你和陆天海的关系没有他说的那么糟嘛。”手机里面传来的声音却是冷冰冰的“陆天海在我们手里，想要他活着，就交出东西。”
陆洋猛地一惊，声音不禁颤抖了几分“我爸怎么样！你们是谁，有没有伤害他！”
“别激动，他现在还活着，不过你要是不配合，那我们可就无法保证他的安全了。”
“我配合！你别伤害他，你们要什么！”
“春秋禁咒。”
“那是什么？”
对方的语气急转直下，“别跟我们耍花样，你只有四个小时的时间，明早七点，将春秋禁咒带到护城河桥下，不然你就等着收尸吧。”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什么春秋禁咒，那是什么东西啊。”
“记住，你只有四个小时！”
随着啪的一声，电话挂断了，陆洋狠狠一跺脚连忙拨打过去，但提示音显示对面已关机。陆洋呆呆站在客厅里，他是真的不知道绑匪口中的“春秋禁咒”是什么鬼东西，三年未与陆天海生活在一起，哪怕这样东西真的存在，自己又怎么会知道在哪儿呢？
犹豫后，陆洋找到文倩的电话打了过去，但没有人接听。
他看着墙上的钟表，这时又觉得它流逝的速度太快，快到令人反应不及，只有四个小时的时间，自己该怎么办？
陆洋想到了报警，又担心警方的介入会威胁到陆天海的生命安全，虽然电话里绑匪没有警告不要报警，但按照他在电影中看到的情节，这种事不言而喻。作为陆天海的儿子，无论父子间有什么间隙，陆天海的生命安全是必须要放在第一位。
报警的想法按压到心底，剩下的只有等待文虎的消息，可足足等到了天亮也没见有消息，每隔半个小时陆洋就会给文倩打一个电话，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直是无人接听。
阳光照射进租房内，刺眼难受。
陆洋揉揉干涩的眼睛离开了租房，他必须要去护城河桥下看看，哪怕至自己于危险中也在所不辞。
就在他准备离开小区的时候，一辆捷达车突然停在了他的身边，车窗内是一张沧桑而又熟悉的面孔，虽然戴着墨镜但陆洋还是能在第一眼就认出来。
——陆天海。
牡市南区出租屋内。
陆洋睁着大眼睛坐在一张小板凳上面对着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文虎，两人目光交错间，文倩在旁边玩着手机，埋怨道：“你们好无聊啊，互相看了十分钟了。”
最终，陆洋先开口：“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找到我父亲的消息，我不会离开。”
文虎嘴角撇了撇，抬手便是一个暴栗砸在陆洋的脑袋上，气呼呼说：“我不是在跟你做交换！你小子太令我失望了，遇到事情就想着跑，亏我还把你当成人才来看，甚至没有阻碍你和小倩关系的发展。
大家都给予希望在你的身上，你说走就要走，身为个爷们有没有点责任心？不就是你父亲失踪了吗，在牡市这破地方还没有谁能在我文虎的眼皮下逃脱！”
“叔叔！”
听到“关系发展”，文倩怒嗔道，眼睛顺势瞟向陆洋的脸，但她看到的却是一张沉寂如水的面庞，没有一丝涟漪。
不禁有些失望。
“我不会走的，恳请你，帮帮我。”陆洋不是没有感受到文倩的目光，但他此时根本没有心思琢磨其他的事情，也顾不得自己脸面，真诚的说。
文虎冲着自己的侄女坏笑了下，随即转换成严肃的表情对陆洋说：“陆天海的事交给我，你就把精力全部集中在考古队成立的事情上，这次参与暗卷调查的都不是普通人，你可给我挣点气，别让他们瞧不起。”
“考古队？！”陆洋猛地一皱眉。
“对啊，你以为仅仅是打开暗卷那么简单吗？”文虎说：“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陆天海的问题，因为你也不会在牡市呆太久了。”
“……”
此刻陆洋才意识到比赛为什么会办的如此巨大，测验的题目为什么会如此刁钻，想想也是，按照杨老所说暗卷应是国家级文物，若比赛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赢家观看和破解，没有必要小题大做到这样的地步。
“对了，还有个有意思的事，你和小倩离开后我陪着杨老与沈天啸、孟凡吃了顿饭，这俩人，真的是奇才！”
陆洋抬起头露出疑惑的目光，若说文虎夸赞沈天啸还可以理解，孟凡……以文虎的性格在比赛中与他发生了那样的不愉快，还能够给他这样的评价实属难得。
“沈天啸我不知道，但你猜猜孟凡是怎么知道的铁珠个数？”
陆洋摇摇头，心里也不禁产生了好奇。
文虎眼中闪烁着光芒，说：“他是靠大脑计算出来的，在他看到铁珠的第一眼便算出了铁珠的体积，再根据我们抓起铁珠时手掌攥握的大小分别推算出我们三人掌中的体积，两者相除就得出了铁珠个数，我现在才明白他为什么坐在第一排，因为看得清楚！”
“竟然能够准确到丝毫不差？”
“嗯，听起来很神奇，但毕竟答案是对的。”文虎说到这里露出了欣赏的目光，“还有隔壁会议室最后留下三个人，一女两男，都是人才！我准备在这次考古行动后专门成立一个隶属于牡市博物馆的考古队，如果能把你们六个精英收入帐下，再加上杨老的培养，相信未来考古界你们将是第二个‘秦龙’。”
“秦龙？”
陆洋微微一惊，“你说的是曾经探进秦皇陵的秦龙考古队？”
“嗯，没错。”文虎扬起脖子，漏出高傲的笑容，似乎已经见到了未来一般“当年秦龙考古队在七、八十年代纵横大江南北，探查及保护起来的古墓已知的就有数十座，而最有名的便是对秦皇陵的发掘，因此才被命名为‘秦龙’。有传言在1974年前，秦龙考古队就已经发现了秦皇陵内的兵马俑、都卢寻橦百戏俑、青铜水禽等珍贵文物，不过因为保护措施不够完善，仅仅一次探查后秦龙考古队便匆匆退回，怕破坏了文物。
直到1974年秦皇陵被发现，秦龙考古队才再次参加了对秦皇陵的勘探和发掘，只不过没多久他们就突然解体了，之后几十年再也没有听说过他们出现，坊间说是他们起私心进入了秦皇陵，最后全部身死其中。还有说什么兵马俑诅咒和盗墓贼暗杀等等，总之各种传言琳琅满目，但不可否认的是，秦龙考古队就是考古界的传说，如果他们还在，现在许多未解开的墓葬之谜可能都会有结果。
我想杨老进行比赛的目的也是想再次成立类似秦龙考古队的精英团体，当年秦龙考古队就是七人，现在你们六个加上文倩，也是七人，难道只是巧合吗？
杨老这一辈子都在与文物和墓葬打交道，他的衣钵，总归是要传给别人的，对吗？”
说到这里，文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陆洋能够理解文虎的想法，恐怕这也是他愿意屈身拜杨老为师的原因，一位当代“活文物”的衣钵，无论是谁只要接到手里都可以震动考古界，更不用说会带来怎样的名利。
有些经验，是一辈子埋头苦读都学不来的。
但，陆洋需要思考的却不是考古队和杨老的衣钵，他对古代事有好奇心，可这份好奇心并不足以令他迷失理智。从小陆天海给他灌输了太多要去学习和寻找历史遗迹的想法，二十多年来他一直在尽全力抗拒，抗拒自己不要成为陆天海一样的人，置家庭和亲人于不顾。
看着文虎现在的模样，不禁令他想起了陆天海无数次鼓吹古代文化的面孔，太像了。
若是陆天海未出事，此刻陆洋一定毫不犹豫的拒绝文虎，他不想掺和进什么考古队，亦不想去深山老林探寻什么秘密。可惜，天不遂人愿，眼前发生的事让他无从选择，只能先不表达想法。
“文叔，我很担心我父亲，现在心里特别乱。”
点到即止，文虎眼中的光瞬间黯淡，陆洋的话打破了他脑海中的场景，只好起身拍拍陆洋的肩膀说：“我这就派人去查，你晚上就乖乖呆在这里。小倩，你跟我回去，杨老找你还有一些事。”
文倩“哦”了一声，担忧的看向陆洋。
陆洋挤出一丝微笑，说：“放心，我没事的。”
“那我明早过来找你。”
“好。”
说罢，文倩跟着她叔叔离开了租房，而陆洋坐在小板凳上许久没有回过神，满脑子都是文虎刚刚的话。
“看样子如果不参加考古队的话，十万元就泡汤了。”
陆洋哀哀叹了口气，想着找到陆天海后实在不行就好好认个错，在得知陆天海失踪的刹那他才发现，当亲人遭遇危险的时候，仇恨和脸面都不在重要。
“咔嚓。”
正在陆洋思索要如何与陆天海和好时，传来了开门的钥匙拧动声。
“还有什么事吗？”他边问边转过头。
突然，他愣住了，门外出现的并不是文虎和文倩，而是伴随着一股浓重酒精味的黑衣青年——沈天啸。
“你……”陆洋急忙站起身，下意识防范的退后一步“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沈天啸反手将门关上，摇摇晃晃走进客厅一头栽倒在沙发里，扭着身体翻身换了个姿势躺着，眼睛迷离的望着客厅内，喃喃自语：“一年没回来了，还是老样子，都不知道换个门锁……”
话未说完，只剩下飘荡在客厅内的酒精和重重的呼吸声。
陆洋惊骇后向前探了几步，壮着胆子推了推沈天啸的身体，没有反应，看起来是睡着了。
他怎么会有租房的钥匙？
陆洋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是沈天啸跟自己一样，钥匙是杨老刚刚交给他的，出于在比赛中沈天啸诡异的表现，几率可以说非常大。但沈天啸睡着前说的“一年前”又使得陆洋想到了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测。
文倩与他说过，杨老曾屈身主动想要收过一个徒弟，而这间租房恰恰就是那个人曾经住过的地方。
时间、年龄、能力，都与面前烂醉在沙发上的青年是那么吻合。
沈天啸。
他究竟是什么人？
陆洋思索着从床上搬下来一床被披在沈天啸的身上，看着黑帽下如死人一般煞白冰冷无血色的脸孔，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亲切、似畏惧、似空灵……最终，都化作了死寂。
夜深了。
沈天啸的呼吸声渐渐变轻，直到没有了声息。
陆洋辗转反侧也睡不着，只好坐起身来，面对着阴沉沉的屋子走到了客厅。
墙上的钟表已经指向凌晨一点，文虎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陆洋有些焦急难耐，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身在何方，是否安然无恙。
看着钟表，数着秒针滴滴答答的转动，时间在此刻显得慢腾腾的，令人心焦。
凌晨三点的时候。
陆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手机是来到牡市后文倩新交给他的，他激动的以为是文虎的消息，急忙按下接听键。
“喂？是有我父亲的消息了吗？”
“咯咯，看来你和陆天海的关系没有他说的那么糟嘛。”手机里面传来的声音却是冷冰冰的“陆天海在我们手里，想要他活着，就交出东西。”
陆洋猛地一惊，声音不禁颤抖了几分“我爸怎么样！你们是谁，有没有伤害他！”
“别激动，他现在还活着，不过你要是不配合，那我们可就无法保证他的安全了。”
“我配合！你别伤害他，你们要什么！”
“春秋禁咒。”
“那是什么？”
对方的语气急转直下，“别跟我们耍花样，你只有四个小时的时间，明早七点，将春秋禁咒带到护城河桥下，不然你就等着收尸吧。”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什么春秋禁咒，那是什么东西啊。”
“记住，你只有四个小时！”
随着啪的一声，电话挂断了，陆洋狠狠一跺脚连忙拨打过去，但提示音显示对面已关机。陆洋呆呆站在客厅里，他是真的不知道绑匪口中的“春秋禁咒”是什么鬼东西，三年未与陆天海生活在一起，哪怕这样东西真的存在，自己又怎么会知道在哪儿呢？
犹豫后，陆洋找到文倩的电话打了过去，但没有人接听。
他看着墙上的钟表，这时又觉得它流逝的速度太快，快到令人反应不及，只有四个小时的时间，自己该怎么办？
陆洋想到了报警，又担心警方的介入会威胁到陆天海的生命安全，虽然电话里绑匪没有警告不要报警，但按照他在电影中看到的情节，这种事不言而喻。作为陆天海的儿子，无论父子间有什么间隙，陆天海的生命安全是必须要放在第一位。
报警的想法按压到心底，剩下的只有等待文虎的消息，可足足等到了天亮也没见有消息，每隔半个小时陆洋就会给文倩打一个电话，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直是无人接听。
阳光照射进租房内，刺眼难受。
陆洋揉揉干涩的眼睛离开了租房，他必须要去护城河桥下看看，哪怕至自己于危险中也在所不辞。
就在他准备离开小区的时候，一辆捷达车突然停在了他的身边，车窗内是一张沧桑而又熟悉的面孔，虽然戴着墨镜但陆洋还是能在第一眼就认出来。
——陆天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