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游泳池里燃烧的人
宽大的室内游泳馆里充斥着淡淡的氯气味道，窗外泻进来的阳光洒在池面上，波光粼粼，清澈透明，水纹荡漾，就连池底的瓷砖也被刷得干干净净，在水波晃动中形状各异。洁净的环境似乎也跟着将人的心灵净化了一般，干净洁美正是这家游泳馆引以为傲的特点。
在健身房练完拳后，再来游泳馆游半个小时的泳，周末时光这样度过才能将它的价值最大化，聂子程是这样认为的。他保持着这样的生活习惯已经有了几年的时间了，正因如此，拳击锤炼了他一身的肌肉和敏锐度，游泳增强了他的耐性。对于长时间久坐的都市上班族来说，这也是他唯一能在繁忙的工作之外找到的健身方式。
馆外的天空就像被蒙上了一层乌纱，阴沉无比，让人感觉有些压抑。涌动的乌云暗示着接下来的倾盆大雨，同时也预兆着今天注定不是平常的一天。
即将来的暴雨让空气十分闷热，所以在游泳池里汲取的凉意让包括聂子程在内的这些游泳的人久久不愿离去，让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沉浸在这份凉爽中，驱散内心的烦热，也许正是这炎热的夏天里的一大幸福时光。
游泳馆并不大，来的人也不多，只是偶尔传出小孩子嘻笑打闹和扑打发出的的声音，但这并不影响这里整体的静谧感。反而细小琐碎的声音更是令人有种想要睡觉的错觉。
而就在这时，聂子程本想游到岸边想着玩会儿手机，身边一个正在仰泳的中年男人却忽然停止下来，身体僵硬并神色异常地仰面漂浮在池面上，身体猛地颤抖起来，嘴里发出咔咔地声音，肚子时大时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倒腾着。紧接着他的颤抖变成了抽搐，四肢在水面上疯狂地乱摆，池水四溅。
聂子程下意识地以为这个人抽筋了，正想过去帮忙时，那中年人眼睛忽然发直，顿时变成了一尊无法呼吸的雕像，浑身的血液仿佛也凝固了。
只见那个中年男人保持着抽搐的状态，同时嘴里不停地呕吐着一团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不，更像是那团东西有生命般的钻出他的身体。这些呕吐物就像红色染料一样，才落入水中，游泳池里就像盛开了一朵红色的鲜花，放肆的向四周扩散，就像是想吞噬万物的梦魇那样——沾上便死。
“啊——！”正在游泳的人和游泳池边的人发出一阵阵惊恐的尖叫，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一些反应迅速的人立刻惊慌失措地逃离游泳池，聂子程也顾不得其他，急忙上了岸，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中年男人。
而池面上那一团团血肉模糊的呕吐物经过池水的洗礼，褪去了鲜血和胃液，露出了它的真面目——那竟然是被嚼碎了的心脏，一些碎裂的部位的动脉还没有咀嚼，池水流入进去，汩汩水泡冒出。
“这……这是怎么回事？”聂子程满脸震惊，没想到这个中年男人竟然吃了一颗心脏，或者说是这是他自己的心脏？可是心脏怎么可能自己跑出来？而且如果是自己的心脏他为什么还活着？
这里的异常引起了附近救生员的注意，他们意识到出事了，顾不得那恶心的和血液混在一起的池水，立刻跳进游泳池，朝着中年男人快速游了过去。
中年男人依然还在呕吐，只不过吐出来的全是心脏残渣和混合着胃液的鲜血。他表现得同样惊恐失措，在池水中扑腾，拍打起来的水溅到他的全身，他现在宛如一个血魔。他看到那救生员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拼命的朝着他们扑腾过去。
就在这时，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两名救生员快要接近中年男人时，中年男人忽然被一团熊熊大火包围。这团大火就像一条火龙，缠绕着他的身体，吞噬着他的皮肤。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他踩在水中的双腿竟然也被火焰包裹着！
也就是说，这个火焰根本不怕水！而且聂子程也能感觉到泳池里的水位线在缓缓下降！水能浇灭火，火焰也可以烧尽水！
“啊！“中年男人凄厉地叫喊着，在池水里翻滚挣扎，想要将身上的大火浇灭，可毫无作用。
游泳池边上的人吓得目瞪口呆，惊恐万状。两名救生员也差点被中年男人身上的大火着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束手无策地看着动作幅度越来越弱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痛苦的呻吟声低弱了，可是缠身的大火却丝毫没有减弱，疯狂地灼咬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很快，一股烧焦了的黑烟从男人的身上徐徐上升，他就像被黑色笔墨涂抹过一样，全身焦黑，甚至有些部位化已经为了焦灰，被风吹在了水中，露出内部被烧焦的骨头，惨不忍睹。
在场的所有人一生中从没见过如此离奇恐怖的事情：一个人竟然在游泳池里被燃烧成灰，太匪夷所思了，让人无法置信。
“人在水里，怎么会燃烧呢？不可能的事啊！”
“是啊，而且也没见他点火，身体怎么会突然着火呢？”
“太恐怖了，他还吐出了嚼碎了的心脏……”
游泳池边上乱成了一团，噪杂纷纷，一些胆小的女孩们根本顾不上穿衣服，便捂着嘴跑出了游泳馆，一些小孩吓得失声哭叫，而一些胆子大的男人用手机拍下了整个过程。
火势熄灭了后，游泳池的两个救护人员再一次跃入了水中。他们在一片血水和焦灰里搜寻了许久，终于在水底找到了身体焦黑残破的中年男人。两个救护员和周围的人一起将他托上岸，可惜的是两个救护员似乎力气使大了，把本就烧焦的胳膊和腿扯了下来。中年男人也掉进了池水中，此刻他竟是变成了人彘！眼睛却依旧睁着，把两个救生员吓了一跳。
“大哥，别找我呀，我不是故意的。”其中一个救生员急忙双手合十的朝着中年男人拜着。
另一个救生员管不了这么多，急忙朝着众人解释：“大家看到了啊，这件事和我们游泳馆没有半点关系，游泳池的水都是经过氯化消毒，再加上也没有火源，根本不可能着燃。”
“还想推卸责任？那你解释为什么一个人好端端地会在游泳池里燃烧？”
“就是，肯定是池水的问题！”
“赔钱！”
……
作为报社的新闻记者，这种有亮点、比较耐人寻味的突然新闻自然要迅速抓住，到时就会成为明天的头条。聂子程走向更衣间换了衣服，再去停车场拿到了自己的相机，然后返回游泳池准备拍摄几张现场图片。
可是游泳池已经被看热闹的人围满了，十分拥挤，聂子程想要挤进人墙，却被几个人死死地挡住，他也只能无奈的站在外面，却是听到了前面人的讨论。
“这男人在水里烧成这样，可真是奇了怪了。”
“这算什么，这都半小时了，他都没家人来，更奇怪的是有人拿着手机给他老婆儿子打电话，对方却说根本不认识这人。”
聂子程沉默下来，似乎大脑里有些记忆在慢慢恢复。而这是他透过缝隙看见几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抬着一个担架离开游泳馆，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聂子程拿着相机一路跟了出去，伸着头使劲地凑前，将镜头朝向担架。而这时两个黑衣人走过来疏散围观人群，前面的人群纷纷散开，其中一人不小心将他的相机撞倒在地，发出“咔擦”一声。
聂子程赶紧弯腰捡起了相机，却发现镜头已经碎了。他抬头想要找到罪魁祸首，发现天空下起了大雨，原先围观的人群也散开，纷纷沿着街道避雨，匆忙离去。
照片没拍成，相机又摔坏了。聂子程心情不爽，低骂了一声“妈的”，便也只好心疼地将相机装回了相机包，用手遮挡着雨，匆匆来到停车场，驾车离开。
暴雨倾盆，水雾朦胧。都市的黄昏，早已被暴雨打散，暴雨把城市提前进入了夜生活，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将整个城市装扮的充满了诱惑。
道路两旁，一家挨着一家的饭店里灯光闪耀，食客们喝酒行令，好不热闹。这与外面冷清的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暴雨，犹如一道屏障，将所有的喧嚣完全隔绝，使得车窗外那灯红酒绿世界哑然无声。隔着雨幕，一切都显得那么朦胧，那么的迷幻，如同是另一个世界。
行驶在回家的路上，聂子程的思绪散乱，先前游泳馆里发生的事情就像电影，总是在他的脑海里循环播放，让他心神不宁。
那个中年男人为什么会吐出心脏呢？心脏的主人又是谁？难道他是杀人犯？而且，好端端的，周围没有火源，他为什么会自燃，而且是在游泳池里？而且自己也似乎在哪经历过与这一模一样的人类消失事件。
这些疑问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压在聂子程的心头。他本来就是一个遇事喜欢刨根究底的人，这也正是符合他作为新闻记者的性格特点，将一些暗流涌动，或者是危害社会的事件暴露在阳光底下也是他的职责，也正是这种尽职尽责的工作态度得到主编的青睐，他才能一步一步地走到现在这个位置。
他想着这件事可以在明天上班的时候和主编讨论一下，必定会有很大的新闻价值。
思绪杂乱时，马路也被各种车辆堵得水泄不通，车鸣声外夹杂电台播音，这也或许是暴雨所带来的缺点吧。
车载广播：我们存在于这个世界，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留下存在的痕迹，大到每一步都步履芬芳，小到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无论是哪一种，都是独一无二的，无法被复制。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这句话？好了，聊会儿天，现在为大家播放一下现在的路况信息……
聂子程耐着性子等着车辆疏通，打开车窗，将头稍微探了出来，拿出一根香烟点燃吸了一口，出神地望着来往的路人。
这时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女朋友颜晴，刚才烦闷的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
聂子程关闭广播，接通了电话。
手机那边传来了颜晴甜美的声音：“子程你看到我的证件照没？明天我去电视台上班要用的。”
聂子程笑了笑说：“我也不记得放哪了。这样吧，等我回来帮你重新拍，肯定比你自拍好看。”
颜晴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嗯，那行。对了，你上次新闻的抓拍照片主编很满意，不过你记得下次做什么事不要太拼命了。”
聂子程浑不在意地说：“你放心好了，我身体好着呢，那些人哪是我的对手啊，不过还是感谢老婆大人的关心。”
颜晴轻呸了一声，说：“不要脸，还没求婚呢就想着叫人家老婆。那你说，你什么时候打算向我求婚？”
聂子程轻轻一笑：“求婚肯定要有惊喜啊，我一定要想一个让你终身难忘的求婚惊喜。”
颜晴有些傲娇地说：“那好呀，等你哦，要是不惊喜的话我可不会答应你的求婚。”
聂子程故作惋惜地说：“那可惜了，我只能找其他的女孩求婚了。”
颜晴大声地说：“你要是敢这样做，那我就去抢婚！”
挂断了电话，聂子程眯着眼睛看着被暴雨袭击的城市，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来了。
一道黑色的身影极速略过，但聂子程并未看见。
在健身房练完拳后，再来游泳馆游半个小时的泳，周末时光这样度过才能将它的价值最大化，聂子程是这样认为的。他保持着这样的生活习惯已经有了几年的时间了，正因如此，拳击锤炼了他一身的肌肉和敏锐度，游泳增强了他的耐性。对于长时间久坐的都市上班族来说，这也是他唯一能在繁忙的工作之外找到的健身方式。
馆外的天空就像被蒙上了一层乌纱，阴沉无比，让人感觉有些压抑。涌动的乌云暗示着接下来的倾盆大雨，同时也预兆着今天注定不是平常的一天。
即将来的暴雨让空气十分闷热，所以在游泳池里汲取的凉意让包括聂子程在内的这些游泳的人久久不愿离去，让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沉浸在这份凉爽中，驱散内心的烦热，也许正是这炎热的夏天里的一大幸福时光。
游泳馆并不大，来的人也不多，只是偶尔传出小孩子嘻笑打闹和扑打发出的的声音，但这并不影响这里整体的静谧感。反而细小琐碎的声音更是令人有种想要睡觉的错觉。
而就在这时，聂子程本想游到岸边想着玩会儿手机，身边一个正在仰泳的中年男人却忽然停止下来，身体僵硬并神色异常地仰面漂浮在池面上，身体猛地颤抖起来，嘴里发出咔咔地声音，肚子时大时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倒腾着。紧接着他的颤抖变成了抽搐，四肢在水面上疯狂地乱摆，池水四溅。
聂子程下意识地以为这个人抽筋了，正想过去帮忙时，那中年人眼睛忽然发直，顿时变成了一尊无法呼吸的雕像，浑身的血液仿佛也凝固了。
只见那个中年男人保持着抽搐的状态，同时嘴里不停地呕吐着一团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不，更像是那团东西有生命般的钻出他的身体。这些呕吐物就像红色染料一样，才落入水中，游泳池里就像盛开了一朵红色的鲜花，放肆的向四周扩散，就像是想吞噬万物的梦魇那样——沾上便死。
“啊——！”正在游泳的人和游泳池边的人发出一阵阵惊恐的尖叫，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一些反应迅速的人立刻惊慌失措地逃离游泳池，聂子程也顾不得其他，急忙上了岸，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中年男人。
而池面上那一团团血肉模糊的呕吐物经过池水的洗礼，褪去了鲜血和胃液，露出了它的真面目——那竟然是被嚼碎了的心脏，一些碎裂的部位的动脉还没有咀嚼，池水流入进去，汩汩水泡冒出。
“这……这是怎么回事？”聂子程满脸震惊，没想到这个中年男人竟然吃了一颗心脏，或者说是这是他自己的心脏？可是心脏怎么可能自己跑出来？而且如果是自己的心脏他为什么还活着？
这里的异常引起了附近救生员的注意，他们意识到出事了，顾不得那恶心的和血液混在一起的池水，立刻跳进游泳池，朝着中年男人快速游了过去。
中年男人依然还在呕吐，只不过吐出来的全是心脏残渣和混合着胃液的鲜血。他表现得同样惊恐失措，在池水中扑腾，拍打起来的水溅到他的全身，他现在宛如一个血魔。他看到那救生员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拼命的朝着他们扑腾过去。
就在这时，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两名救生员快要接近中年男人时，中年男人忽然被一团熊熊大火包围。这团大火就像一条火龙，缠绕着他的身体，吞噬着他的皮肤。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他踩在水中的双腿竟然也被火焰包裹着！
也就是说，这个火焰根本不怕水！而且聂子程也能感觉到泳池里的水位线在缓缓下降！水能浇灭火，火焰也可以烧尽水！
“啊！“中年男人凄厉地叫喊着，在池水里翻滚挣扎，想要将身上的大火浇灭，可毫无作用。
游泳池边上的人吓得目瞪口呆，惊恐万状。两名救生员也差点被中年男人身上的大火着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束手无策地看着动作幅度越来越弱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痛苦的呻吟声低弱了，可是缠身的大火却丝毫没有减弱，疯狂地灼咬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很快，一股烧焦了的黑烟从男人的身上徐徐上升，他就像被黑色笔墨涂抹过一样，全身焦黑，甚至有些部位化已经为了焦灰，被风吹在了水中，露出内部被烧焦的骨头，惨不忍睹。
在场的所有人一生中从没见过如此离奇恐怖的事情：一个人竟然在游泳池里被燃烧成灰，太匪夷所思了，让人无法置信。
“人在水里，怎么会燃烧呢？不可能的事啊！”
“是啊，而且也没见他点火，身体怎么会突然着火呢？”
“太恐怖了，他还吐出了嚼碎了的心脏……”
游泳池边上乱成了一团，噪杂纷纷，一些胆小的女孩们根本顾不上穿衣服，便捂着嘴跑出了游泳馆，一些小孩吓得失声哭叫，而一些胆子大的男人用手机拍下了整个过程。
火势熄灭了后，游泳池的两个救护人员再一次跃入了水中。他们在一片血水和焦灰里搜寻了许久，终于在水底找到了身体焦黑残破的中年男人。两个救护员和周围的人一起将他托上岸，可惜的是两个救护员似乎力气使大了，把本就烧焦的胳膊和腿扯了下来。中年男人也掉进了池水中，此刻他竟是变成了人彘！眼睛却依旧睁着，把两个救生员吓了一跳。
“大哥，别找我呀，我不是故意的。”其中一个救生员急忙双手合十的朝着中年男人拜着。
另一个救生员管不了这么多，急忙朝着众人解释：“大家看到了啊，这件事和我们游泳馆没有半点关系，游泳池的水都是经过氯化消毒，再加上也没有火源，根本不可能着燃。”
“还想推卸责任？那你解释为什么一个人好端端地会在游泳池里燃烧？”
“就是，肯定是池水的问题！”
“赔钱！”
……
作为报社的新闻记者，这种有亮点、比较耐人寻味的突然新闻自然要迅速抓住，到时就会成为明天的头条。聂子程走向更衣间换了衣服，再去停车场拿到了自己的相机，然后返回游泳池准备拍摄几张现场图片。
可是游泳池已经被看热闹的人围满了，十分拥挤，聂子程想要挤进人墙，却被几个人死死地挡住，他也只能无奈的站在外面，却是听到了前面人的讨论。
“这男人在水里烧成这样，可真是奇了怪了。”
“这算什么，这都半小时了，他都没家人来，更奇怪的是有人拿着手机给他老婆儿子打电话，对方却说根本不认识这人。”
聂子程沉默下来，似乎大脑里有些记忆在慢慢恢复。而这是他透过缝隙看见几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抬着一个担架离开游泳馆，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聂子程拿着相机一路跟了出去，伸着头使劲地凑前，将镜头朝向担架。而这时两个黑衣人走过来疏散围观人群，前面的人群纷纷散开，其中一人不小心将他的相机撞倒在地，发出“咔擦”一声。
聂子程赶紧弯腰捡起了相机，却发现镜头已经碎了。他抬头想要找到罪魁祸首，发现天空下起了大雨，原先围观的人群也散开，纷纷沿着街道避雨，匆忙离去。
照片没拍成，相机又摔坏了。聂子程心情不爽，低骂了一声“妈的”，便也只好心疼地将相机装回了相机包，用手遮挡着雨，匆匆来到停车场，驾车离开。
暴雨倾盆，水雾朦胧。都市的黄昏，早已被暴雨打散，暴雨把城市提前进入了夜生活，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将整个城市装扮的充满了诱惑。
道路两旁，一家挨着一家的饭店里灯光闪耀，食客们喝酒行令，好不热闹。这与外面冷清的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暴雨，犹如一道屏障，将所有的喧嚣完全隔绝，使得车窗外那灯红酒绿世界哑然无声。隔着雨幕，一切都显得那么朦胧，那么的迷幻，如同是另一个世界。
行驶在回家的路上，聂子程的思绪散乱，先前游泳馆里发生的事情就像电影，总是在他的脑海里循环播放，让他心神不宁。
那个中年男人为什么会吐出心脏呢？心脏的主人又是谁？难道他是杀人犯？而且，好端端的，周围没有火源，他为什么会自燃，而且是在游泳池里？而且自己也似乎在哪经历过与这一模一样的人类消失事件。
这些疑问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压在聂子程的心头。他本来就是一个遇事喜欢刨根究底的人，这也正是符合他作为新闻记者的性格特点，将一些暗流涌动，或者是危害社会的事件暴露在阳光底下也是他的职责，也正是这种尽职尽责的工作态度得到主编的青睐，他才能一步一步地走到现在这个位置。
他想着这件事可以在明天上班的时候和主编讨论一下，必定会有很大的新闻价值。
思绪杂乱时，马路也被各种车辆堵得水泄不通，车鸣声外夹杂电台播音，这也或许是暴雨所带来的缺点吧。
车载广播：我们存在于这个世界，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留下存在的痕迹，大到每一步都步履芬芳，小到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无论是哪一种，都是独一无二的，无法被复制。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这句话？好了，聊会儿天，现在为大家播放一下现在的路况信息……
聂子程耐着性子等着车辆疏通，打开车窗，将头稍微探了出来，拿出一根香烟点燃吸了一口，出神地望着来往的路人。
这时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女朋友颜晴，刚才烦闷的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
聂子程关闭广播，接通了电话。
手机那边传来了颜晴甜美的声音：“子程你看到我的证件照没？明天我去电视台上班要用的。”
聂子程笑了笑说：“我也不记得放哪了。这样吧，等我回来帮你重新拍，肯定比你自拍好看。”
颜晴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嗯，那行。对了，你上次新闻的抓拍照片主编很满意，不过你记得下次做什么事不要太拼命了。”
聂子程浑不在意地说：“你放心好了，我身体好着呢，那些人哪是我的对手啊，不过还是感谢老婆大人的关心。”
颜晴轻呸了一声，说：“不要脸，还没求婚呢就想着叫人家老婆。那你说，你什么时候打算向我求婚？”
聂子程轻轻一笑：“求婚肯定要有惊喜啊，我一定要想一个让你终身难忘的求婚惊喜。”
颜晴有些傲娇地说：“那好呀，等你哦，要是不惊喜的话我可不会答应你的求婚。”
聂子程故作惋惜地说：“那可惜了，我只能找其他的女孩求婚了。”
颜晴大声地说：“你要是敢这样做，那我就去抢婚！”
挂断了电话，聂子程眯着眼睛看着被暴雨袭击的城市，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来了。
一道黑色的身影极速略过，但聂子程并未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