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血案发生
“外乡人？”柳音离闻言，扭头对陈佐尧说,“应该是他们没错。”
陈佐尧问那小家奴，“除此之外，你可还有其他印象？譬如那几人在何处落脚。”
小家奴摇了摇头，“那便不得而知了。我们当时是在街上遇见他们的，他们几人似乎是在闲逛，看见我们的酒坛子，十分欣喜，便买走了。小的当时还想，怎么会有出手如此阔气的人，几个酒坛子，居然值那么高的价！”
“情况便是如此。”内知笑道，“官爷,您看……”
“有劳了，我们再去别处问问。”陈佐尧微微颔首，转身带着几人离开。
内知送一行人出府，高大的府门在几人身后缓缓闭合。
“线索断断续续，真是恼人啊！”柳音离忽然感慨道。
“小家奴不记得，没有关系，我们还有其他办法。”陈佐尧说，“我们去灯油作坊看一看。”
恰好泗州城内为数不多的几家灯油作坊都分布在西街附近，二人分别带人巡查各家作坊，看近期是否有人大量购入灯油的记账。
果不其然，在其中一家较小的作坊中，陈佐尧查到了一笔帐。据作坊主说，买油的是几个外地人，一次买了百斤的灯油，因为无法带走，还是作坊主派人给运送的。
陈佐尧不禁发笑，如此风口浪尖，这事情做的真是足够明目张胆的。
难不成他们真就如此自信没人能查出焰火燃烧的真相，亦或者说，他们自信地是百姓早已信服了鬼神之说？
陈佐尧以协助查案的名义，向作坊主要了那个送油郎带路，临出作坊时，他还不忘向作坊主借用一瓶灯油以备不时之需。
与柳音离汇合后，一行人跟随送油郎来到一处偏僻的巷子。
陈佐尧四下望了望，巷口前面是街道，如果那伙人从这里把东西运送到码头似乎有些太过张扬。
随着深入巷子，他发现了后面有小径是直通山林的。他恍然明了，如果绕路的话，是可以绕到码头对岸，那里草木丰茂，极其不易被察觉。
送油郎在其中一间院门前停下，对着那扇破旧的木门指了指，“官爷，就是这里了。作坊里许久都没有这样的大主顾了，那日小的送油，记得清清楚楚。”
陈佐尧将从作坊主那里讨来的灯油递给送油郎，并附在其耳边轻声交代了几句，“等下敲门，就按我说的做。”
“小的明白。”送油郎接过东西，油滑一笑。
陈佐尧和柳音离带人分散躲在墙外，送油郎上前，拉住门环，用力连叩三声。
“谁？”院内传出一声粗犷的男音。
“客官，小的是西街灯油坊的。前些日子您在小作坊买了不少的灯油，我家掌柜称您阔气，近日有了更好的灯油，特地送过来给您试用。”送油郎高声道。
可是院落中只是传出一丝响动，接下来便没人应声了。
送油郎又喊了两声，依然没有答应。
柳音离觉得事情古怪，便拉开送油郎，一脚踢在那扇门上，硬生生将门板踢碎，闯进院内。
她猛然顿住身形，院内的景象令她大吃一惊。她微微低头，发现脚尖已经踏进了血泊里。
陈佐尧带人赶进来时，只见院子里横躺了五具尸体，鲜血还在向外流着，看样子是刚刚死去不久。
“杀、杀人啦！”送油郎吓得连手中的灯油瓶都掉在了地上。
“糟了，来晚一步。”陈佐尧的眉头瞬间皱紧。
“不对。”柳音离从愣神中抽回思绪，打量着那几具尸体，“方才明明有人应声的，怎么开门就变成尸体了呢？”
“尸体定然无法站起来说话，那么说话的，便是杀人凶手！”陈佐尧目光深邃，审视着院落环境。
柳音离将脚从血泊边缘撤回，在地上蹭了几下，抹掉鞋底的污秽，而后前去检查尸体。
“刀法很准，几乎都是一刀切中要害。凶手杀人，麻木不仁，似乎已是习以为常。”柳音离盯着尸体上的伤口说道。
“我们来时，他还在院内。估计是听到动静，觉得不对劲，翻墙逃走的。”陈佐尧沉声道。
柳音离起身看了看，攥拳道，“后面是山林，追不上了。”
“死掉的这些人，制造诡象，蛊惑民心。”陈佐尧沉思，“到底是什么人，要杀掉他们呢？”
若是有人发现是这几人在背后捣鬼，直接通报官府便可。若是愤恨到要杀这几人灭口，却又有些不合逻辑。
陈佐尧带人跨过那些尸体，直接进入屋舍中展开搜查。果不其然，那些剩余的灯油就在屋中放置着。
屋外边，檐下还有砍削竹子留下的碎屑。
陈佐尧里里外外地巡查了一番，最后在几人的行囊中找到了一封信函，上面只有一行字：白银到手，安危自保。
看到“白银”这个字眼的时候，他的心里仿佛有根弦骤然揪紧。
虽然先前有过猜测，但是猜测被证实的时候，他还是感到微微一惊。
陈佐尧把那封信收起，走出屋子，看到柳音离还在查看尸体。
“柳姑娘，给你看样东西。”他把那信封递了出去。
柳音离接过信函后，打开一看，登时双目圆睁。
“果然是这群人搞的鬼！”她翻来覆去看了看，“这上面没有落款，还是封密函。”
“所以我猜测，会不会是幕后主谋担心事情暴露，搞了一出卸磨杀驴的戏码？”陈佐尧摸着下巴，思量着说。
“院落里的痕迹我已经查验过了，凶手的确是翻墙逃遁的。但是，我在旁边这具尸体横倒的石桌前，看到了他用手指留下的血字。”柳音离朝一旁努努嘴。
陈佐尧紧走几步上前，柳音离将那具尸体挪开一些，尸体半遮的那个血字完全显露出来。
从字迹判断，那个歪歪斜斜的字，应该是一个“和”字。
“和？”
“我方才端详了片刻，并未参悟出此字暗喻何意。”柳音离蹙着眉说。
陈佐尧挪动了一下脚步，叹了口气，“这不是一个‘和’字。”
“哦？”柳音离疑惑。
“这是未写完的‘程’。写到一半，人就死了。”陈佐尧解释道，“字形歪斜，所以被看成了‘和’字。”
“程……”柳音离眼神一亮，“程焕！在假白银上做手脚的程焕！他们果然是一伙的！”
陈佐尧问那小家奴，“除此之外，你可还有其他印象？譬如那几人在何处落脚。”
小家奴摇了摇头，“那便不得而知了。我们当时是在街上遇见他们的，他们几人似乎是在闲逛，看见我们的酒坛子，十分欣喜，便买走了。小的当时还想，怎么会有出手如此阔气的人，几个酒坛子，居然值那么高的价！”
“情况便是如此。”内知笑道，“官爷,您看……”
“有劳了，我们再去别处问问。”陈佐尧微微颔首，转身带着几人离开。
内知送一行人出府，高大的府门在几人身后缓缓闭合。
“线索断断续续，真是恼人啊！”柳音离忽然感慨道。
“小家奴不记得，没有关系，我们还有其他办法。”陈佐尧说，“我们去灯油作坊看一看。”
恰好泗州城内为数不多的几家灯油作坊都分布在西街附近，二人分别带人巡查各家作坊，看近期是否有人大量购入灯油的记账。
果不其然，在其中一家较小的作坊中，陈佐尧查到了一笔帐。据作坊主说，买油的是几个外地人，一次买了百斤的灯油，因为无法带走，还是作坊主派人给运送的。
陈佐尧不禁发笑，如此风口浪尖，这事情做的真是足够明目张胆的。
难不成他们真就如此自信没人能查出焰火燃烧的真相，亦或者说，他们自信地是百姓早已信服了鬼神之说？
陈佐尧以协助查案的名义，向作坊主要了那个送油郎带路，临出作坊时，他还不忘向作坊主借用一瓶灯油以备不时之需。
与柳音离汇合后，一行人跟随送油郎来到一处偏僻的巷子。
陈佐尧四下望了望，巷口前面是街道，如果那伙人从这里把东西运送到码头似乎有些太过张扬。
随着深入巷子，他发现了后面有小径是直通山林的。他恍然明了，如果绕路的话，是可以绕到码头对岸，那里草木丰茂，极其不易被察觉。
送油郎在其中一间院门前停下，对着那扇破旧的木门指了指，“官爷，就是这里了。作坊里许久都没有这样的大主顾了，那日小的送油，记得清清楚楚。”
陈佐尧将从作坊主那里讨来的灯油递给送油郎，并附在其耳边轻声交代了几句，“等下敲门，就按我说的做。”
“小的明白。”送油郎接过东西，油滑一笑。
陈佐尧和柳音离带人分散躲在墙外，送油郎上前，拉住门环，用力连叩三声。
“谁？”院内传出一声粗犷的男音。
“客官，小的是西街灯油坊的。前些日子您在小作坊买了不少的灯油，我家掌柜称您阔气，近日有了更好的灯油，特地送过来给您试用。”送油郎高声道。
可是院落中只是传出一丝响动，接下来便没人应声了。
送油郎又喊了两声，依然没有答应。
柳音离觉得事情古怪，便拉开送油郎，一脚踢在那扇门上，硬生生将门板踢碎，闯进院内。
她猛然顿住身形，院内的景象令她大吃一惊。她微微低头，发现脚尖已经踏进了血泊里。
陈佐尧带人赶进来时，只见院子里横躺了五具尸体，鲜血还在向外流着，看样子是刚刚死去不久。
“杀、杀人啦！”送油郎吓得连手中的灯油瓶都掉在了地上。
“糟了，来晚一步。”陈佐尧的眉头瞬间皱紧。
“不对。”柳音离从愣神中抽回思绪，打量着那几具尸体，“方才明明有人应声的，怎么开门就变成尸体了呢？”
“尸体定然无法站起来说话，那么说话的，便是杀人凶手！”陈佐尧目光深邃，审视着院落环境。
柳音离将脚从血泊边缘撤回，在地上蹭了几下，抹掉鞋底的污秽，而后前去检查尸体。
“刀法很准，几乎都是一刀切中要害。凶手杀人，麻木不仁，似乎已是习以为常。”柳音离盯着尸体上的伤口说道。
“我们来时，他还在院内。估计是听到动静，觉得不对劲，翻墙逃走的。”陈佐尧沉声道。
柳音离起身看了看，攥拳道，“后面是山林，追不上了。”
“死掉的这些人，制造诡象，蛊惑民心。”陈佐尧沉思，“到底是什么人，要杀掉他们呢？”
若是有人发现是这几人在背后捣鬼，直接通报官府便可。若是愤恨到要杀这几人灭口，却又有些不合逻辑。
陈佐尧带人跨过那些尸体，直接进入屋舍中展开搜查。果不其然，那些剩余的灯油就在屋中放置着。
屋外边，檐下还有砍削竹子留下的碎屑。
陈佐尧里里外外地巡查了一番，最后在几人的行囊中找到了一封信函，上面只有一行字：白银到手，安危自保。
看到“白银”这个字眼的时候，他的心里仿佛有根弦骤然揪紧。
虽然先前有过猜测，但是猜测被证实的时候，他还是感到微微一惊。
陈佐尧把那封信收起，走出屋子，看到柳音离还在查看尸体。
“柳姑娘，给你看样东西。”他把那信封递了出去。
柳音离接过信函后，打开一看，登时双目圆睁。
“果然是这群人搞的鬼！”她翻来覆去看了看，“这上面没有落款，还是封密函。”
“所以我猜测，会不会是幕后主谋担心事情暴露，搞了一出卸磨杀驴的戏码？”陈佐尧摸着下巴，思量着说。
“院落里的痕迹我已经查验过了，凶手的确是翻墙逃遁的。但是，我在旁边这具尸体横倒的石桌前，看到了他用手指留下的血字。”柳音离朝一旁努努嘴。
陈佐尧紧走几步上前，柳音离将那具尸体挪开一些，尸体半遮的那个血字完全显露出来。
从字迹判断，那个歪歪斜斜的字，应该是一个“和”字。
“和？”
“我方才端详了片刻，并未参悟出此字暗喻何意。”柳音离蹙着眉说。
陈佐尧挪动了一下脚步，叹了口气，“这不是一个‘和’字。”
“哦？”柳音离疑惑。
“这是未写完的‘程’。写到一半，人就死了。”陈佐尧解释道，“字形歪斜，所以被看成了‘和’字。”
“程……”柳音离眼神一亮，“程焕！在假白银上做手脚的程焕！他们果然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