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轮到她值班
黎菲的这个月假过得有些憋屈。
她想和母亲讲道理，可每次只要涉及到她工作的话题，母亲就直接打断她，“限你一个月内给我把工作辞了，其他免谈。”
她不想忤逆母亲，但也不想就此妥协。
可她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吴远到省里去开会，要一个星期才回来。他已经帮了她很多，她也不好意思再去麻烦他。
而学校，除了吴远，也找不到其他可信任的帮她想办法。
她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内心煎熬着，脸上却波澜不惊，每天照常去学校上课，给孩子们做康复训练。
这个星期，黎菲也没有遇见洛辰，负责接送洛心的是一直照顾她的保姆周姨。
黎菲心里有些失落，随即又很快释然。
他的心变了，不是以前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男神，他早已经脱离了她的世界。
如果说在他消失了这么多年，她曾经还会幻想两人再次相见的情景。
但现在，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座山，她有心想翻山越岭，投入到他的怀抱。
可是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孩子，一个名叫洛心的可爱又可怜的小女孩，他已经不再属于她一个人。
周姨每次来接洛心的时候，都会和黎菲说上几句话。
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时不时会提到洛辰的名字。
“洛先生啊，真是个好男人，可惜身边没个女人照顾。上次他和洛心视频，我在旁边听到他一直在咳嗽。可他一点不在意，还一直叮嘱我，要我好好照顾洛心，说是最近流感，别给感冒了。”
“他呀也是个好爸爸，人家要是遇到这样的孩子都头痛死了，可他却宝贝得紧。这次是因为国外公司遇到点问题，必须要他去处理。要不然他还舍不得离开，你看平常都是他每天负责接送。”
“………”
黎菲总是嘴角淡淡地笑着，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小菲，你有男朋友吗？”
周姨很善于聊天，总是自来熟喊她小菲，说她和她远嫁的闺女性格有些相像，都特别温柔。
黎菲听到周姨问起，莫名就想起了她说她很温柔。
她真的温柔吗？
不，其实她是个自私到有些冷漠的人。
她甚至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觉得这是个很八卦，很隐私，让她有些恼怒的问题。
这让她无端想起了宋励飞。
那个在学校曾经风靡一时，令多少女同学暗送秋波的干净男孩。
她以为洛辰消失后，她不会再接受任何男人的爱意。
可她忽略了，有个词叫睹物思人。
宋励飞不像别的男孩子那样追求女孩子，请客吃饭或者买礼物哄开心。
没有九百九十九玫瑰的浪漫，也没有烛光晚餐月下表白，他只是给她写了一封情书，用淡蓝色信封装着，托韩可恩转交到了她的手里。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韩可恩像是碰到鬼一样的神情瞪着她，“你TM就因为这一封土得掉渣的情书就答应做他女朋友？你是不是脑袋烧坏了缺根筋？”
当时学校所有的传说就是才子宋励飞一封情书感动了冷艳女黎菲。
一时成为佳话。
没有谁知道她在乎的不是情书的内容，而是装情书的信封。
淡蓝色的信封。
包裹着她所有的幻想。
她承认，在那一刻，她心动，但也只是一瞬间。
也正是因为这一瞬间的心动，她明知道宋励飞对她有特别的感情，但她还是不忍心直接拒绝。
她偶尔也会想，或许哪一天，她会真的接受他，也不一定。
“小菲，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周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想。
她淡淡“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带这些孩子也确实挺辛苦的，好在明天又是周六，你可以好好休息两天了。”周姨许是已经察觉黎菲不想和她多说，也没再寒暄，牵着洛心的手就走了。
黎菲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双休值班表。
明天是她值班。
学校有些孩子是月托，只有等放月假的时候家长才会过来接。
所以每周都会安排四个老师值班，一天两个。
一般也要一个多月才轮一次班。
学校人力少，老师们值一天班有额外的补贴，所以大家都没什么怨言。
这次轮到黎菲，这还是她第一次值班。
母亲还在家里，没有回乡下。
能够暂且躲避母亲的唠叨，黎菲也是求之不得。
可她不敢告诉母亲说学校要值班。
她担心如果说了，连一个月的期限都会收回。
到了第二天，黎菲撒谎，说韩可恩找她去玩。
这事自然事先已经和韩可恩串通好，就算母亲临时起意要问韩可恩，自然她也是舍命陪君子，不敢说实话的。
母亲没有阻止，反而还有些巴不得。
她知道韩可恩在贵族学校任职。
“别忘了，你还有三周时间。”
丢下这句话，母亲比她还早些出门。
没有说她去哪里。
黎菲也不好多问，母亲前脚刚出门，她也抓紧时间往公交站台赶。
担心被母亲发现，她还特意多走了一站路。
赶到学校时，她都差点迟到。
一进校区，就看到留校的孩子分别站了两排，许雅丽已经在和生活老师交班了。
这次是她和许雅丽值班。
许雅丽和她都是这个学期新来的老师。
只是因为她的弟弟也是自闭症的孩子，为了方便照顾，许雅丽也寄宿在学校。
黎菲过去的时候，正听到她在和生活老师热情地交谈。
仿佛她们认识了很久。
“这一队你来检查。”许雅丽指着她站的最近的一队。
黎菲看了一眼，有八个。
许雅丽的旁边一队有十个。
“检查什么？”
黎菲这是第一次值班，不知道是个什么流程。
两位生活老师突然笑了起来。
一笑，这些月托的孩子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甚至有些开始不安分，或蹲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检查看他们的衣服有没撕破，还有看他们内裤有没弄脏。”
许雅丽见黎菲还有些不懂，接着说道，“交班时检查，如果有问题，就是对方的责任。如果没有，接下来就是由我们负责。”
黎菲点了点头。
她和生活老师只是点头之交，连她们姓什么都记不清楚。
见她们急着要走，她只好一个个开始检查。
她检查的这一组月托孩子除了三个她认识其他都不熟。
认识的还好，知道配合。
不认识的一碰就如惊弓之鸟，甚至有一个大点的孩子突然伸手就往她手臂上一捏。
这一捏还挺重，黎菲有些措手不及。
有个稍显个矮的生活老师大声斥责了一句，那个孩子立马就乖乖地站着不动。
“这些孩子是欺生呢，你不要怕，和他们多相处，熟悉了他们也就慢慢适应你了。”
黎菲朝她给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她想和母亲讲道理，可每次只要涉及到她工作的话题，母亲就直接打断她，“限你一个月内给我把工作辞了，其他免谈。”
她不想忤逆母亲，但也不想就此妥协。
可她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吴远到省里去开会，要一个星期才回来。他已经帮了她很多，她也不好意思再去麻烦他。
而学校，除了吴远，也找不到其他可信任的帮她想办法。
她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内心煎熬着，脸上却波澜不惊，每天照常去学校上课，给孩子们做康复训练。
这个星期，黎菲也没有遇见洛辰，负责接送洛心的是一直照顾她的保姆周姨。
黎菲心里有些失落，随即又很快释然。
他的心变了，不是以前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男神，他早已经脱离了她的世界。
如果说在他消失了这么多年，她曾经还会幻想两人再次相见的情景。
但现在，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座山，她有心想翻山越岭，投入到他的怀抱。
可是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孩子，一个名叫洛心的可爱又可怜的小女孩，他已经不再属于她一个人。
周姨每次来接洛心的时候，都会和黎菲说上几句话。
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时不时会提到洛辰的名字。
“洛先生啊，真是个好男人，可惜身边没个女人照顾。上次他和洛心视频，我在旁边听到他一直在咳嗽。可他一点不在意，还一直叮嘱我，要我好好照顾洛心，说是最近流感，别给感冒了。”
“他呀也是个好爸爸，人家要是遇到这样的孩子都头痛死了，可他却宝贝得紧。这次是因为国外公司遇到点问题，必须要他去处理。要不然他还舍不得离开，你看平常都是他每天负责接送。”
“………”
黎菲总是嘴角淡淡地笑着，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小菲，你有男朋友吗？”
周姨很善于聊天，总是自来熟喊她小菲，说她和她远嫁的闺女性格有些相像，都特别温柔。
黎菲听到周姨问起，莫名就想起了她说她很温柔。
她真的温柔吗？
不，其实她是个自私到有些冷漠的人。
她甚至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觉得这是个很八卦，很隐私，让她有些恼怒的问题。
这让她无端想起了宋励飞。
那个在学校曾经风靡一时，令多少女同学暗送秋波的干净男孩。
她以为洛辰消失后，她不会再接受任何男人的爱意。
可她忽略了，有个词叫睹物思人。
宋励飞不像别的男孩子那样追求女孩子，请客吃饭或者买礼物哄开心。
没有九百九十九玫瑰的浪漫，也没有烛光晚餐月下表白，他只是给她写了一封情书，用淡蓝色信封装着，托韩可恩转交到了她的手里。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韩可恩像是碰到鬼一样的神情瞪着她，“你TM就因为这一封土得掉渣的情书就答应做他女朋友？你是不是脑袋烧坏了缺根筋？”
当时学校所有的传说就是才子宋励飞一封情书感动了冷艳女黎菲。
一时成为佳话。
没有谁知道她在乎的不是情书的内容，而是装情书的信封。
淡蓝色的信封。
包裹着她所有的幻想。
她承认，在那一刻，她心动，但也只是一瞬间。
也正是因为这一瞬间的心动，她明知道宋励飞对她有特别的感情，但她还是不忍心直接拒绝。
她偶尔也会想，或许哪一天，她会真的接受他，也不一定。
“小菲，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周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想。
她淡淡“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带这些孩子也确实挺辛苦的，好在明天又是周六，你可以好好休息两天了。”周姨许是已经察觉黎菲不想和她多说，也没再寒暄，牵着洛心的手就走了。
黎菲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双休值班表。
明天是她值班。
学校有些孩子是月托，只有等放月假的时候家长才会过来接。
所以每周都会安排四个老师值班，一天两个。
一般也要一个多月才轮一次班。
学校人力少，老师们值一天班有额外的补贴，所以大家都没什么怨言。
这次轮到黎菲，这还是她第一次值班。
母亲还在家里，没有回乡下。
能够暂且躲避母亲的唠叨，黎菲也是求之不得。
可她不敢告诉母亲说学校要值班。
她担心如果说了，连一个月的期限都会收回。
到了第二天，黎菲撒谎，说韩可恩找她去玩。
这事自然事先已经和韩可恩串通好，就算母亲临时起意要问韩可恩，自然她也是舍命陪君子，不敢说实话的。
母亲没有阻止，反而还有些巴不得。
她知道韩可恩在贵族学校任职。
“别忘了，你还有三周时间。”
丢下这句话，母亲比她还早些出门。
没有说她去哪里。
黎菲也不好多问，母亲前脚刚出门，她也抓紧时间往公交站台赶。
担心被母亲发现，她还特意多走了一站路。
赶到学校时，她都差点迟到。
一进校区，就看到留校的孩子分别站了两排，许雅丽已经在和生活老师交班了。
这次是她和许雅丽值班。
许雅丽和她都是这个学期新来的老师。
只是因为她的弟弟也是自闭症的孩子，为了方便照顾，许雅丽也寄宿在学校。
黎菲过去的时候，正听到她在和生活老师热情地交谈。
仿佛她们认识了很久。
“这一队你来检查。”许雅丽指着她站的最近的一队。
黎菲看了一眼，有八个。
许雅丽的旁边一队有十个。
“检查什么？”
黎菲这是第一次值班，不知道是个什么流程。
两位生活老师突然笑了起来。
一笑，这些月托的孩子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甚至有些开始不安分，或蹲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检查看他们的衣服有没撕破，还有看他们内裤有没弄脏。”
许雅丽见黎菲还有些不懂，接着说道，“交班时检查，如果有问题，就是对方的责任。如果没有，接下来就是由我们负责。”
黎菲点了点头。
她和生活老师只是点头之交，连她们姓什么都记不清楚。
见她们急着要走，她只好一个个开始检查。
她检查的这一组月托孩子除了三个她认识其他都不熟。
认识的还好，知道配合。
不认识的一碰就如惊弓之鸟，甚至有一个大点的孩子突然伸手就往她手臂上一捏。
这一捏还挺重，黎菲有些措手不及。
有个稍显个矮的生活老师大声斥责了一句，那个孩子立马就乖乖地站着不动。
“这些孩子是欺生呢，你不要怕，和他们多相处，熟悉了他们也就慢慢适应你了。”
黎菲朝她给了一个感激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