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惨死
“咖啡都撒到地上了，小白你没事吧，我看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啊！”肩膀上被拍了一把，顾书白才意识到杯子里的水已经接满了，赶紧慌忙的关掉饮水机的开关，把溢出的水渍擦干净。
回过头，看见一脸关心的江姐，他笑了笑，说：“没事儿，可能昨晚没睡好，喝杯咖啡提提神就好了。”
若不是手上的伤口还在叫嚣着，顾书白一定会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如果说昨晚的见闻让他犹在梦中，感觉即刺激又激动，那么梁羽的音讯全无就让他的心情大打了折扣。昨夜回到家后，顾书白就立即打了电话给梁羽，想找他问清楚事情的原由，顺便说出在老林惊心动魄的遭遇，可是梁羽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于是今早他直接去了趟梁羽的古董店，结果伙计小张说：“老板说去谈一单大生意已经好几天没来过店里了。”走的时间就在对顾书白说要出远门的第二天。
梁羽的失踪让顾书白憋了一肚子火，以前对方也有像这样好几天杳无音讯的时候，但唯独这次让他感到不爽，不仅是因为被放了鸽子，而且更多的是那一丝担心和好奇搅的他坐立难安。他在心里把梁羽从里到外骂了通透，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在出神和吐槽中度过了，期间还被江姐好心的提醒了几次。
顾书白也知道自己有些浮躁，可自从见了昨晚那幕，感觉不找个人分享心里就跟猫抓了似的痒的难受。他对科幻着迷，就是因为对未知有着强烈的好奇心，昨晚的见闻无疑给他的世界塑造了一扇新的大门。而他现在站在这扇大门面前却没有开门的钥匙，这是何其扎心。他就这么抓心挠肝的挨到了下午，结果心情还没平复，就先被部门经理叫到办公室狠批了一顿。
看着部门经理黑着脸，气场全开，大着嗓门批评着自己的过失，顾书白实在提不起什么精神，只在偶尔的时候麻木的答应两声。现在他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昨晚的“怪物”上，外星人？或者妖怪？潜意识里他更偏向于后者。因为那“怪物”除了眼睛和耳朵，其他的都和常人无异，完全符合奇闻怪谈中对妖的描写。他还记得当时那一瞬间空间扭曲，是发生了畸变吗？我们眼前真的有看不见的高维度空间存在？
“你听到没有！”顾书白正想的出神，冷不防被一声大喝惊醒。看着部门经理黑的可以挤出水的脸，他迅速收起疑惑，然后做出一副明了的表情。
“你出去吧。”部门经理无奈的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几口。刚才说的他口干舌燥，火气是发泄出来了，但是却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心里十分憋屈。当初把顾书白这个高材生挖进公司的时候，经理可是暗地里偷着乐了好久。他觉得顾书白学东西快，灵活，是块好料子，有意培养他，可是哪知道这小子每天看起来尽职本分，其实心思压根没放在工作上。想到这经理又猛灌了一口，结果却喝进一嘴的茶叶末，糟的他一口又吐了出来，然后把茶杯重重的放在办公桌上。
顾书白刚出办公室江姐就围了上来，看着他一脸关切的问：“小白你没事吧，刚才听里面挺大动静的，经理刁难你了？”
看着鸦雀无声的办公室，顾书白觉得有些好笑，经理这招敲山震虎的威力果然见效，这不，平时一个个嬉皮笑脸泼的跟个猴似的，现在都开始夹着尾巴做人了。顾书白环视一圈后把视线重新放回江姐身上，对她笑了笑，说：“没事，就是得再跑一趟了。”说着把手里的文件冲她扬了扬，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
江姐靠着办公桌，拿起上面的文件翻了起来，那本该是昨天送到顾客手里的，但因为顾书白一时激动拿错了，所以经理发火也是无可厚非。顾书白正收拾着出门要用到的东西，这时对面的小陈突然支了半个脑袋过来，做贼似的左后张望了一下说：“小白，经理都怎么叨你了？跟我们说说呗！还有，他有没有提起这个月的业绩问题啊？透个口风呗！”
她这么一问，办公室其他几个装的一本正经，好似眼里只有工作的此时也都不动声色的转过头看着顾书白。顾书白佯装没看见，淡淡的看了一眼小陈，说：“想知道啊？先把这个月的客户名单给我。”
“切，小气！”被顾书白一句话塞的正着的小陈，嘴上逞了句口舌后，就灰溜溜的投入到数据整理中去了。
“小白，待会儿我刚好要出去一趟，要不这资料我去帮你送吧！”江姐合上手中的文件，说道。
顾书白收拾完东西，确定没有遗漏后拿起桌上的钥匙，说：“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去吧，省的呆在公司里提心吊胆的。” 然后从江姐手中抽过报告。
“这也好，那你小心点，注意安全。”江姐点点头，没再强求。
顾书白笑着答应，心里升起一丝暖意。江姐是顾书白的上级，在进公司的时候带过他一段时间，平时对他也比较照顾，顾书白从小没什么朋友，江姐对他而言就像是亲姐姐一样。
“对了，经理心情不好，你们下午可别偷懒啊。”一只脚刚踏出办公室大门，顾书白又折了回来，环顾着那群和蔼可亲的同事，他一脸认真的说道，不过那语气中夹带着的幸灾乐祸却让人怎么也无法忽视。
“顾小白，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小陈咬牙切齿头也不回，手下的键盘被她敲的啪啪作响。
“丫的，你以为是谁害我们只能夹着尾巴做人的？你丫怎么还不走？”
“快快快，赶紧消失在我眼前，我看着胃疼！”
“你小子有种别回来。”
满意的看着他们呲牙咧嘴一幅‘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表情，顾书白勾起了嘴角，然后在一片热火朝天的欢送声中走出了办公室。
出了公司的顾书白心情颇好，难得的没再想昨晚的事。上车之后，他无意中看见了副驾上的快递，那是早上送到门卫室的，因为急着上班还没顾的上看。他想了想撕开外面的纸袋，里面是一封信，居然是梁羽寄来的。顾书白慢慢的坐正身子，一瞬间脑海里闪过千头万绪。梁羽这小子搞什么鬼？
打开信封，工整的字迹让人完全想象不到会是出自一个黑道混混之手。开篇的语句有些凌乱，可以想象写信人当时思绪的纠结。信纸洋洋洒洒写了三大页，前面写的多是一些回忆和琐事，但却让顾书白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眼睛快速的扫到尾部，他终于知道梁羽口中的大生意指的什么事。
信的末段，提行的第一个字旁边有很多小黑点，梁羽在写这段的时候应该很犹豫。上面的内容如下：偶然间见到你曾经给我看过的那个标志，我想去探探。还有一件事，现在我还不能说，我也不确定，很难形容。记得你说对小时候的事很在意，如果这次成功的话，也许能让你想起也不一定。我要准备走了，这次可能会去很多天，希望最后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放下信，顾书白心中燃起一丝不安，信是梁羽走前写的，但是却用邮寄的方式寄到他手里，这说明了什么？
油门一踩，顾书白疯狂的朝梁羽家开去，他此刻非常想抓住梁羽的衣领问他到底在整什么幺蛾子。然而就在他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电话。顾书白的第一反应就是梁羽，急切的接起电话，那边传来官方客套的声音：“请问是顾书白先生吗？”
顾书白愣了片刻，并不是梁羽让他有些失望，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现在很排斥听到这通电话，这一刻他的感觉很不好。他也说不上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梁羽那封诡异的信，此刻他心里有个声音急切的想要打断对方的话，就像是要阻止什么洪水猛兽一样，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我是。你是谁，有什么事，我应该不认识你。”沉声发出一连串疑问，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此刻心里这么慌乱，仿佛顷刻间失去了所有理智。直觉告诉他跟梁羽有关，心里迫切的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但是又害怕听到答案。
然而该来的始终会来，得到顾书白的肯定后，那边继续程序化的说道：“顾先生你好，我是西城刑侦大队的队长黄凌轩，今天上午我们在旌湖河边发现一具男尸，初步怀疑可能是你的朋友，希望你能过来确认一下••••••”
冰冷的语言让顾书白的耳朵嗡嗡作响，他后面还说了什么顾书白没听清，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断了，双手瞬间失去力气，差点扶不住方向盘。当他怀着一丝侥幸赶到旌湖河边的时候，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围观的群众，顾书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穿过警戒线的当事人。慢慢的揭开冰冷的白布，梁羽毫无生气的脸映入眼中，他的眼睛大睁着，仿佛有千言万语来不及述说，死相极其惨烈。
顾书白放下白布，不忍心再多看一眼，他回过头，对刚才电话中的警察说：“他是怎么死的？”
“鉴定结果还没出来，初步判断是他杀，但…”黄凌轩欲言又止，皱着眉仿佛在思虑着什么。
顾书白双手握拳企图控制自己的愤怒，指甲嵌入手心却毫不自知。他说不清楚这一刻是什么感受，自从外公死后，他再没经历过这种悲伤到绝望的心情。
他突然发疯似的扑上去掀开白布，心里有个声音在说：线索，梁羽一定留下了什么线索。结果让他失望了，梁羽双手平摊，皮肤发紫，除了在水里泡的过久，有些肿胀，什么痕迹也没有。顾书白缓缓的阖上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眼眶发热，心里就像是有什么要疯狂涌出。
后来两个执勤民警将他拉开，转身的时候他的余光正好瞥见一个奇怪的背影离开。顾书白挣脱民警的搀扶，立马追了出去。那人穿着黑色长衫，身量挺拔，是个年轻男人，从背影上顾书白也找不出让他感觉奇怪的地方。男人走的不快不慢，甚至有种悠然的姿态，但是他的步伐很大，好几次甚至差点消失在顾书白的视线中。
跟着黑衣男人，顾书白最终来到一处挂着二零七门牌号的房子。这里位置偏僻，既不是商务区也不是住房楼，而是一座独门独户的小院。虽然在闹市区，但是却巧妙地避开了周围的商铺，让人不易发觉，颇有些闹中取静的意味。
大门是老式的木板门，红漆雕花，在周围高楼林立的大厦间显得鹤立鸡群，独树一帜，给人一种奇异的违和感。顾书白看着黑衣男人走了进去，他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推开了那扇红漆大门。
“啊！”肩膀上被拍了一把，顾书白才意识到杯子里的水已经接满了，赶紧慌忙的关掉饮水机的开关，把溢出的水渍擦干净。
回过头，看见一脸关心的江姐，他笑了笑，说：“没事儿，可能昨晚没睡好，喝杯咖啡提提神就好了。”
若不是手上的伤口还在叫嚣着，顾书白一定会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如果说昨晚的见闻让他犹在梦中，感觉即刺激又激动，那么梁羽的音讯全无就让他的心情大打了折扣。昨夜回到家后，顾书白就立即打了电话给梁羽，想找他问清楚事情的原由，顺便说出在老林惊心动魄的遭遇，可是梁羽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于是今早他直接去了趟梁羽的古董店，结果伙计小张说：“老板说去谈一单大生意已经好几天没来过店里了。”走的时间就在对顾书白说要出远门的第二天。
梁羽的失踪让顾书白憋了一肚子火，以前对方也有像这样好几天杳无音讯的时候，但唯独这次让他感到不爽，不仅是因为被放了鸽子，而且更多的是那一丝担心和好奇搅的他坐立难安。他在心里把梁羽从里到外骂了通透，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在出神和吐槽中度过了，期间还被江姐好心的提醒了几次。
顾书白也知道自己有些浮躁，可自从见了昨晚那幕，感觉不找个人分享心里就跟猫抓了似的痒的难受。他对科幻着迷，就是因为对未知有着强烈的好奇心，昨晚的见闻无疑给他的世界塑造了一扇新的大门。而他现在站在这扇大门面前却没有开门的钥匙，这是何其扎心。他就这么抓心挠肝的挨到了下午，结果心情还没平复，就先被部门经理叫到办公室狠批了一顿。
看着部门经理黑着脸，气场全开，大着嗓门批评着自己的过失，顾书白实在提不起什么精神，只在偶尔的时候麻木的答应两声。现在他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昨晚的“怪物”上，外星人？或者妖怪？潜意识里他更偏向于后者。因为那“怪物”除了眼睛和耳朵，其他的都和常人无异，完全符合奇闻怪谈中对妖的描写。他还记得当时那一瞬间空间扭曲，是发生了畸变吗？我们眼前真的有看不见的高维度空间存在？
“你听到没有！”顾书白正想的出神，冷不防被一声大喝惊醒。看着部门经理黑的可以挤出水的脸，他迅速收起疑惑，然后做出一副明了的表情。
“你出去吧。”部门经理无奈的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几口。刚才说的他口干舌燥，火气是发泄出来了，但是却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心里十分憋屈。当初把顾书白这个高材生挖进公司的时候，经理可是暗地里偷着乐了好久。他觉得顾书白学东西快，灵活，是块好料子，有意培养他，可是哪知道这小子每天看起来尽职本分，其实心思压根没放在工作上。想到这经理又猛灌了一口，结果却喝进一嘴的茶叶末，糟的他一口又吐了出来，然后把茶杯重重的放在办公桌上。
顾书白刚出办公室江姐就围了上来，看着他一脸关切的问：“小白你没事吧，刚才听里面挺大动静的，经理刁难你了？”
看着鸦雀无声的办公室，顾书白觉得有些好笑，经理这招敲山震虎的威力果然见效，这不，平时一个个嬉皮笑脸泼的跟个猴似的，现在都开始夹着尾巴做人了。顾书白环视一圈后把视线重新放回江姐身上，对她笑了笑，说：“没事，就是得再跑一趟了。”说着把手里的文件冲她扬了扬，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
江姐靠着办公桌，拿起上面的文件翻了起来，那本该是昨天送到顾客手里的，但因为顾书白一时激动拿错了，所以经理发火也是无可厚非。顾书白正收拾着出门要用到的东西，这时对面的小陈突然支了半个脑袋过来，做贼似的左后张望了一下说：“小白，经理都怎么叨你了？跟我们说说呗！还有，他有没有提起这个月的业绩问题啊？透个口风呗！”
她这么一问，办公室其他几个装的一本正经，好似眼里只有工作的此时也都不动声色的转过头看着顾书白。顾书白佯装没看见，淡淡的看了一眼小陈，说：“想知道啊？先把这个月的客户名单给我。”
“切，小气！”被顾书白一句话塞的正着的小陈，嘴上逞了句口舌后，就灰溜溜的投入到数据整理中去了。
“小白，待会儿我刚好要出去一趟，要不这资料我去帮你送吧！”江姐合上手中的文件，说道。
顾书白收拾完东西，确定没有遗漏后拿起桌上的钥匙，说：“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去吧，省的呆在公司里提心吊胆的。” 然后从江姐手中抽过报告。
“这也好，那你小心点，注意安全。”江姐点点头，没再强求。
顾书白笑着答应，心里升起一丝暖意。江姐是顾书白的上级，在进公司的时候带过他一段时间，平时对他也比较照顾，顾书白从小没什么朋友，江姐对他而言就像是亲姐姐一样。
“对了，经理心情不好，你们下午可别偷懒啊。”一只脚刚踏出办公室大门，顾书白又折了回来，环顾着那群和蔼可亲的同事，他一脸认真的说道，不过那语气中夹带着的幸灾乐祸却让人怎么也无法忽视。
“顾小白，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小陈咬牙切齿头也不回，手下的键盘被她敲的啪啪作响。
“丫的，你以为是谁害我们只能夹着尾巴做人的？你丫怎么还不走？”
“快快快，赶紧消失在我眼前，我看着胃疼！”
“你小子有种别回来。”
满意的看着他们呲牙咧嘴一幅‘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表情，顾书白勾起了嘴角，然后在一片热火朝天的欢送声中走出了办公室。
出了公司的顾书白心情颇好，难得的没再想昨晚的事。上车之后，他无意中看见了副驾上的快递，那是早上送到门卫室的，因为急着上班还没顾的上看。他想了想撕开外面的纸袋，里面是一封信，居然是梁羽寄来的。顾书白慢慢的坐正身子，一瞬间脑海里闪过千头万绪。梁羽这小子搞什么鬼？
打开信封，工整的字迹让人完全想象不到会是出自一个黑道混混之手。开篇的语句有些凌乱，可以想象写信人当时思绪的纠结。信纸洋洋洒洒写了三大页，前面写的多是一些回忆和琐事，但却让顾书白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眼睛快速的扫到尾部，他终于知道梁羽口中的大生意指的什么事。
信的末段，提行的第一个字旁边有很多小黑点，梁羽在写这段的时候应该很犹豫。上面的内容如下：偶然间见到你曾经给我看过的那个标志，我想去探探。还有一件事，现在我还不能说，我也不确定，很难形容。记得你说对小时候的事很在意，如果这次成功的话，也许能让你想起也不一定。我要准备走了，这次可能会去很多天，希望最后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放下信，顾书白心中燃起一丝不安，信是梁羽走前写的，但是却用邮寄的方式寄到他手里，这说明了什么？
油门一踩，顾书白疯狂的朝梁羽家开去，他此刻非常想抓住梁羽的衣领问他到底在整什么幺蛾子。然而就在他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电话。顾书白的第一反应就是梁羽，急切的接起电话，那边传来官方客套的声音：“请问是顾书白先生吗？”
顾书白愣了片刻，并不是梁羽让他有些失望，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现在很排斥听到这通电话，这一刻他的感觉很不好。他也说不上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梁羽那封诡异的信，此刻他心里有个声音急切的想要打断对方的话，就像是要阻止什么洪水猛兽一样，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我是。你是谁，有什么事，我应该不认识你。”沉声发出一连串疑问，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此刻心里这么慌乱，仿佛顷刻间失去了所有理智。直觉告诉他跟梁羽有关，心里迫切的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但是又害怕听到答案。
然而该来的始终会来，得到顾书白的肯定后，那边继续程序化的说道：“顾先生你好，我是西城刑侦大队的队长黄凌轩，今天上午我们在旌湖河边发现一具男尸，初步怀疑可能是你的朋友，希望你能过来确认一下••••••”
冰冷的语言让顾书白的耳朵嗡嗡作响，他后面还说了什么顾书白没听清，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断了，双手瞬间失去力气，差点扶不住方向盘。当他怀着一丝侥幸赶到旌湖河边的时候，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围观的群众，顾书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穿过警戒线的当事人。慢慢的揭开冰冷的白布，梁羽毫无生气的脸映入眼中，他的眼睛大睁着，仿佛有千言万语来不及述说，死相极其惨烈。
顾书白放下白布，不忍心再多看一眼，他回过头，对刚才电话中的警察说：“他是怎么死的？”
“鉴定结果还没出来，初步判断是他杀，但…”黄凌轩欲言又止，皱着眉仿佛在思虑着什么。
顾书白双手握拳企图控制自己的愤怒，指甲嵌入手心却毫不自知。他说不清楚这一刻是什么感受，自从外公死后，他再没经历过这种悲伤到绝望的心情。
他突然发疯似的扑上去掀开白布，心里有个声音在说：线索，梁羽一定留下了什么线索。结果让他失望了，梁羽双手平摊，皮肤发紫，除了在水里泡的过久，有些肿胀，什么痕迹也没有。顾书白缓缓的阖上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眼眶发热，心里就像是有什么要疯狂涌出。
后来两个执勤民警将他拉开，转身的时候他的余光正好瞥见一个奇怪的背影离开。顾书白挣脱民警的搀扶，立马追了出去。那人穿着黑色长衫，身量挺拔，是个年轻男人，从背影上顾书白也找不出让他感觉奇怪的地方。男人走的不快不慢，甚至有种悠然的姿态，但是他的步伐很大，好几次甚至差点消失在顾书白的视线中。
跟着黑衣男人，顾书白最终来到一处挂着二零七门牌号的房子。这里位置偏僻，既不是商务区也不是住房楼，而是一座独门独户的小院。虽然在闹市区，但是却巧妙地避开了周围的商铺，让人不易发觉，颇有些闹中取静的意味。
大门是老式的木板门，红漆雕花，在周围高楼林立的大厦间显得鹤立鸡群，独树一帜，给人一种奇异的违和感。顾书白看着黑衣男人走了进去，他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推开了那扇红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