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奇博士
金色的阳光勾勒出圆滑的弧度，玻璃幕墙像是一圈圈发着光的金属纽带，在空中螺旋飞舞。在经历了一天一夜的行程后，顾书白终于见到了那座传说中的实验室。远远看去高耸的实验大楼就像一颗待孵化的巨蛋，立在荒凉的空地上，仿佛是被哪位冒失的母亲遗落的孩子。坐着山地越野车缓缓驶进控制区，里面看上去十分宽阔，一眼过去根本看不到边际，围绕在实验大楼四周有许多的庭院，它们以一种特殊的排列方式包裹着实验楼，在外面形成一种完美的视觉误差。
走进大楼内部，才知道防守的严密，用五米一哨十米一岗来形容也不为过。史密斯在会议室接见了顾书白一行人，和预料中的一样，约翰上将并没有出现，这算是证实了大叔的说法——现在军方已经将异变工程全权交给了实验室。会议室是一间大型的报告厅结构，正前方有一个空白的台面。顾书白等人在史密斯的引领下坐在下方的座位上，上方的蓝色影像亮起，接着顾书白看见影像中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那人看起来比大叔要大些许，他留着半长的卷发，头发花白，脸上无半点血色。
“嗨，朋友们，欢迎你们来到实验室。噢，请允许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是这座实验楼的负责人，也是这次协议的直接授权人，你们也可以叫我奇博士。”奇博士用流利的普通话说道，顾书白想起大叔说过他是一名华侨。
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奇博士，虽然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但却不妨碍顾书白对他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是一个聪明的人，他和大叔一样有着一种浓厚的学者气质，但和大叔不同的是他的这种气质中还包含了某种强烈的欲望，让人感到咄咄逼人。
这时奇博士又开口了：“很抱歉以这样的状态跟各位见面，你们都知道军方很忙，所以我们只有配合。”他用开玩笑似的轻松口吻说着，末了还耸了耸肩，“我想关于异变生物的事，史密斯先生已经向各位说的很清楚了，我代表军方对你们的加入表示欢迎，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谈谈合作条例。”林方亦一如既往的冷漠，并未因对方的身份而表现出一丝的和颜悦色。索性奇博士好像并不在意林方亦的态度，他用一种平稳的语气说：“当然，依照约翰上将之前提到的，我们希望你们配合军方的行动找到异化源。”说着，他点开了手边的控制板，接着顾书白等人就看到在他旁边出现了立体的画面，那是过往军方消除异化生物的影像记录。
林方亦看了一眼影像，然后又看着奇博士，说：“军方不得干预这点我在开始已经明确提出，如果不能接受，我也无法接受协议。”虽然林方亦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但顾书白相信只要对方否定他一定会立马走人。
“好的，好的，别着急先生。就照你说的，军方不干预你们的一切活动，不过最后捕获的变种人必须交给军方看管。”奇博士双手放平试图稳住林方亦的情绪，但在顾书白看来他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可以。”林方亦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便不再多说。为避免气氛冷下去，顾书白接过话题，说：“既然我们双方都没有意见，您何不谈谈接下来的合作任务。”
奇博士这时转头看向顾书白，脸上又出现刚开始那种友好的神色，他肯定道：“当然。”接着又见他在桌面点动了几下，随后影像上出现一幅三维地形图，上面有一处区域被红色的标记圈了起来。他说，“这是我们所侦测到的一组数据，在英国中东部有一片能量异常区，勘测证实是异变爆发，现在军方已经出动，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各位。”说完奇博士环顾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然后以一种交付任务的口吻结束了这次谈话。
在影像关闭之前，奇博士最后将视线落到顾书白身上，说：“顾先生，很高兴见到你，你可能不知道我跟你的父母曾是很好的伙伴，有机会希望你能来参观我们的实验。”
顾书白怔了怔，接着他马上笑道：“荣幸之至。”
从会议室出来，按约史密斯引顾书白去了他父母的住所。在一排排民居式建筑小楼中，顾书白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那栋朴实的房子，虽然现在外面已经没有了环绕的鲜花，但顾书白可以肯定这就是他父母曾经住过的地方。大叔将钥匙交给顾书白，拍着他的肩膀说：“去吧！”
顾书白一个人走进了那栋斑驳的透出岁月痕迹的旧楼，房子周围还有绿植生长过的痕迹，窗台的围栏上，蓝紫色的牵牛花正羞涩的打着朵儿。缓缓的推开大门，木质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从门框上扑簌而下的灰尘彰显着这里已经尘封很久的事实。
进入房间，首先出现在面前的是那一扇倒映着蓝色星空的墙壁，接着是简单的家具，窗下的藤椅。顾书白从客厅走到卧室，再由卧室走到书房，接着是厨房，阳台，杂物间，最后又回到客厅。稍显凌乱的摆设给他一种强烈的不协调感，很明显房间被人动过，之后又有人重新做了整理，但是原本物品的摆放位置却被打乱了。
顾书白在房间里呆了将近两个小时，期间他找遍了房间大大小小的储藏柜，可是却没找到任何与钥匙相配的锁孔。他怀疑外公所珍藏的这把钥匙跟他的父母有关，现在越是找不到任何有关的线索，他心中对钥匙的猜想就越强烈。
最后的时间里顾书白全都坐在窗下的藤椅上度过，透过窗户，他看着花园里唯一剩下的绿植。那是一盆绣球花，虽然已经过了花期，但交杂在枯黄叶子中的几片绿叶，依旧默默的在深秋的尾声中迸发着它的活力。顾书白望着绣球花出神，对于这里的一切，他完全想不起一丝一毫。关于记忆空白这件事大叔不肯跟他详说，但顾书白知道，肯定和他的父母有关。顾书白第一次对自己的大脑感到无力和痛恨，现在他就在这个地方，却还是想不起过去的回忆，甚至连父母的样子也依旧仅限于那几张泛黄的照片。
血色的夕阳染红天际，顾书白锁上房门回到实验大楼。这时候其他人都在休息室，透过门缝顾书白看见史密斯跟林方亦似是在谈论行动的事宜，不过多数是史密斯在说，林方亦保持着一贯的冷漠，而徐九妖则掩着嘴在一旁偷偷的打着哈欠。顾书白没有推门进去，见引路的士兵消失在拐角，他立即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大楼里的防守比顾书白想象的还要严密，除了随处可见的岗哨，不时还有巡逻兵经过。顾书白小心翼翼的躲过三个哨岗，并且避开四周的监控，然后摸进了一间实验室。大叔被顾书白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顾书白立即示意他别出声。大叔很快就反应过来，观察了一下周围，然后将顾书白拉进他平时的休息间。
关上房门，大叔紧张道：“你怎么到这来了，如果被他们发现会怀疑的。”顾书白换了一口气，打断大叔的话，说：“我避开了岗哨，他们不会发现的，先不说这些，你有没有见过这个。”顾书白说着将钥匙递给了大叔。大叔接过钥匙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摇头，说：“没见过，怎么了？”
顾书白抬手止住了大叔的疑问，然后将头贴在门口仔细听了一阵，才走回来压低声音说道：“我怀疑这把钥匙是爸妈留下的。”闻言大叔惊讶的抬头，他看了看门外，压低声音，说：“你怀疑这就是奇博士他们想得到的研究结果？”紧接着他又否定的摇头，说，“不可能，当年我是亲眼看见你父母把资料销毁的，他们不可能会把结果留下。”
顾书白捏着下巴，自言自语道：“也许并不是研究结果。”随后他抬头看着大叔，神色认真的说，“接下来我要跟他们去回收碎片，袁叔，我想请你帮我在实验室查查与这把钥匙有关的东西。”大叔闻言坚定的点点，说：“放心吧，交给我！”
把钥匙交托给大叔，顾书白总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他照着原路准备摸回会议室。幸亏他在最初大叔跟他描绘实验楼的时候就偷偷记住了路线，因此才能准确的找到大叔的位置。回去的路线稍稍有些变动，因为在他过来的路上多了一队巡逻兵。顾书白只好选择了另一条路，刚转过拐角，这时从背后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顾书白不得不停下脚步。
顾书白回过头便看见乔治如同看犯人一样审视的看着他，他不慌不忙的理了理上身的衣服，一边漫不经心的用英文问道：“有什么事么，乔治中尉？”中尉一词被他刻意咬的很重。对于这个乔治顾书白已经看不顺眼很久了，如果对方今天要找麻烦，他一定会奉陪到底，正巧他也缺一个正大光明出气的机会。
“我只是提醒你实验室戒备深严，别乱走动。”出乎顾书白意料，乔治似乎并没有找茬的打算。顾书白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说：“OK！”
说完顾书白直接转身离开，既然对方没有找茬的意思，那么他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然而乔治却在这时叫住了他：“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送你回去。”顾书白回头看着乔治，这个大个子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股草莽之气，顾书白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慢慢的勾起嘴角，点头说：“OK！”。既然有人保驾护航，不用再提醒吊胆的摸回去，他何乐不为？
有了乔治这块通行令，顾书白很快就回到了休息室。他一只脚刚进去史密斯就开口询问道：“顾先生，您去哪了？门口的哨兵说你进来之后就不见了。”顾书白微微诧异，接着他的脑海中就闪过果然如此的念头。
史密斯直直的看着顾书白，仿佛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破绽。顾书白坐到沙发上，脸色并没有表现出一点异常，他用平常的语气说道：“哦，我去了厕所，只是没想到里面这么大，害我白绕了一大圈，最后还得多亏乔治中尉带路我才能顺利的回来。”
闻言，史密斯把目光转向眼门口的乔治，乔治见状朝他点了点头，史密斯这才重新展开笑颜，说：“既然您已经看过故居，那我们接下来可以商议一下行动的具体事宜了。”说着史密斯将平板电脑打开，上面显示出奇博士在影像中给他们看的那幅地形图，也就是顾书白他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之后史密斯又说了一些那边目前的情况，顾书白一本正经的听着，不过心里却也松了一口，看史密斯的模样应该是没有怀疑了。
虽然他也可以直接提出单独面见大叔的要求，但他并不想引起奇博士的注意，从而影响到大叔的行动。正如大叔分析的那般，也许奇博士的确是想从他身上找到他父母的研究成果。史密斯说完后，接着就商定了行程，当晚他们就出发去了英国。
飞机上，顾书白看着标志着实验大楼的亮光在视线中慢慢消失，忽然自言自语起来：“你们不觉得他们的防守太过严密了吗？”顾书白想不通，为何仅仅只是一座实验楼竟会有如此严密的防守？恐怕连国防部大楼也不过如此。
“何止严密，简直让人压抑。”徐九妖的语气透着浓浓的不满，她今天一整天都冷冰冰的，直到现在才放松下来。顾书白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对史密斯和实验室有一种形容不出的敌意。
“军方不信任我们。”林方亦也难得的开了口，顾书白细细的想了一下他的话，感觉不无道理。在他们对军方报着怀疑的态度，对方同样也对他们有着诸多保留。但是顾苏白相信，不管他们隐藏着什么，终有一天他都会一一揭开。
走进大楼内部，才知道防守的严密，用五米一哨十米一岗来形容也不为过。史密斯在会议室接见了顾书白一行人，和预料中的一样，约翰上将并没有出现，这算是证实了大叔的说法——现在军方已经将异变工程全权交给了实验室。会议室是一间大型的报告厅结构，正前方有一个空白的台面。顾书白等人在史密斯的引领下坐在下方的座位上，上方的蓝色影像亮起，接着顾书白看见影像中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那人看起来比大叔要大些许，他留着半长的卷发，头发花白，脸上无半点血色。
“嗨，朋友们，欢迎你们来到实验室。噢，请允许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是这座实验楼的负责人，也是这次协议的直接授权人，你们也可以叫我奇博士。”奇博士用流利的普通话说道，顾书白想起大叔说过他是一名华侨。
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奇博士，虽然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但却不妨碍顾书白对他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是一个聪明的人，他和大叔一样有着一种浓厚的学者气质，但和大叔不同的是他的这种气质中还包含了某种强烈的欲望，让人感到咄咄逼人。
这时奇博士又开口了：“很抱歉以这样的状态跟各位见面，你们都知道军方很忙，所以我们只有配合。”他用开玩笑似的轻松口吻说着，末了还耸了耸肩，“我想关于异变生物的事，史密斯先生已经向各位说的很清楚了，我代表军方对你们的加入表示欢迎，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谈谈合作条例。”林方亦一如既往的冷漠，并未因对方的身份而表现出一丝的和颜悦色。索性奇博士好像并不在意林方亦的态度，他用一种平稳的语气说：“当然，依照约翰上将之前提到的，我们希望你们配合军方的行动找到异化源。”说着，他点开了手边的控制板，接着顾书白等人就看到在他旁边出现了立体的画面，那是过往军方消除异化生物的影像记录。
林方亦看了一眼影像，然后又看着奇博士，说：“军方不得干预这点我在开始已经明确提出，如果不能接受，我也无法接受协议。”虽然林方亦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但顾书白相信只要对方否定他一定会立马走人。
“好的，好的，别着急先生。就照你说的，军方不干预你们的一切活动，不过最后捕获的变种人必须交给军方看管。”奇博士双手放平试图稳住林方亦的情绪，但在顾书白看来他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可以。”林方亦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便不再多说。为避免气氛冷下去，顾书白接过话题，说：“既然我们双方都没有意见，您何不谈谈接下来的合作任务。”
奇博士这时转头看向顾书白，脸上又出现刚开始那种友好的神色，他肯定道：“当然。”接着又见他在桌面点动了几下，随后影像上出现一幅三维地形图，上面有一处区域被红色的标记圈了起来。他说，“这是我们所侦测到的一组数据，在英国中东部有一片能量异常区，勘测证实是异变爆发，现在军方已经出动，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各位。”说完奇博士环顾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然后以一种交付任务的口吻结束了这次谈话。
在影像关闭之前，奇博士最后将视线落到顾书白身上，说：“顾先生，很高兴见到你，你可能不知道我跟你的父母曾是很好的伙伴，有机会希望你能来参观我们的实验。”
顾书白怔了怔，接着他马上笑道：“荣幸之至。”
从会议室出来，按约史密斯引顾书白去了他父母的住所。在一排排民居式建筑小楼中，顾书白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那栋朴实的房子，虽然现在外面已经没有了环绕的鲜花，但顾书白可以肯定这就是他父母曾经住过的地方。大叔将钥匙交给顾书白，拍着他的肩膀说：“去吧！”
顾书白一个人走进了那栋斑驳的透出岁月痕迹的旧楼，房子周围还有绿植生长过的痕迹，窗台的围栏上，蓝紫色的牵牛花正羞涩的打着朵儿。缓缓的推开大门，木质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从门框上扑簌而下的灰尘彰显着这里已经尘封很久的事实。
进入房间，首先出现在面前的是那一扇倒映着蓝色星空的墙壁，接着是简单的家具，窗下的藤椅。顾书白从客厅走到卧室，再由卧室走到书房，接着是厨房，阳台，杂物间，最后又回到客厅。稍显凌乱的摆设给他一种强烈的不协调感，很明显房间被人动过，之后又有人重新做了整理，但是原本物品的摆放位置却被打乱了。
顾书白在房间里呆了将近两个小时，期间他找遍了房间大大小小的储藏柜，可是却没找到任何与钥匙相配的锁孔。他怀疑外公所珍藏的这把钥匙跟他的父母有关，现在越是找不到任何有关的线索，他心中对钥匙的猜想就越强烈。
最后的时间里顾书白全都坐在窗下的藤椅上度过，透过窗户，他看着花园里唯一剩下的绿植。那是一盆绣球花，虽然已经过了花期，但交杂在枯黄叶子中的几片绿叶，依旧默默的在深秋的尾声中迸发着它的活力。顾书白望着绣球花出神，对于这里的一切，他完全想不起一丝一毫。关于记忆空白这件事大叔不肯跟他详说，但顾书白知道，肯定和他的父母有关。顾书白第一次对自己的大脑感到无力和痛恨，现在他就在这个地方，却还是想不起过去的回忆，甚至连父母的样子也依旧仅限于那几张泛黄的照片。
血色的夕阳染红天际，顾书白锁上房门回到实验大楼。这时候其他人都在休息室，透过门缝顾书白看见史密斯跟林方亦似是在谈论行动的事宜，不过多数是史密斯在说，林方亦保持着一贯的冷漠，而徐九妖则掩着嘴在一旁偷偷的打着哈欠。顾书白没有推门进去，见引路的士兵消失在拐角，他立即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大楼里的防守比顾书白想象的还要严密，除了随处可见的岗哨，不时还有巡逻兵经过。顾书白小心翼翼的躲过三个哨岗，并且避开四周的监控，然后摸进了一间实验室。大叔被顾书白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顾书白立即示意他别出声。大叔很快就反应过来，观察了一下周围，然后将顾书白拉进他平时的休息间。
关上房门，大叔紧张道：“你怎么到这来了，如果被他们发现会怀疑的。”顾书白换了一口气，打断大叔的话，说：“我避开了岗哨，他们不会发现的，先不说这些，你有没有见过这个。”顾书白说着将钥匙递给了大叔。大叔接过钥匙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摇头，说：“没见过，怎么了？”
顾书白抬手止住了大叔的疑问，然后将头贴在门口仔细听了一阵，才走回来压低声音说道：“我怀疑这把钥匙是爸妈留下的。”闻言大叔惊讶的抬头，他看了看门外，压低声音，说：“你怀疑这就是奇博士他们想得到的研究结果？”紧接着他又否定的摇头，说，“不可能，当年我是亲眼看见你父母把资料销毁的，他们不可能会把结果留下。”
顾书白捏着下巴，自言自语道：“也许并不是研究结果。”随后他抬头看着大叔，神色认真的说，“接下来我要跟他们去回收碎片，袁叔，我想请你帮我在实验室查查与这把钥匙有关的东西。”大叔闻言坚定的点点，说：“放心吧，交给我！”
把钥匙交托给大叔，顾书白总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他照着原路准备摸回会议室。幸亏他在最初大叔跟他描绘实验楼的时候就偷偷记住了路线，因此才能准确的找到大叔的位置。回去的路线稍稍有些变动，因为在他过来的路上多了一队巡逻兵。顾书白只好选择了另一条路，刚转过拐角，这时从背后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顾书白不得不停下脚步。
顾书白回过头便看见乔治如同看犯人一样审视的看着他，他不慌不忙的理了理上身的衣服，一边漫不经心的用英文问道：“有什么事么，乔治中尉？”中尉一词被他刻意咬的很重。对于这个乔治顾书白已经看不顺眼很久了，如果对方今天要找麻烦，他一定会奉陪到底，正巧他也缺一个正大光明出气的机会。
“我只是提醒你实验室戒备深严，别乱走动。”出乎顾书白意料，乔治似乎并没有找茬的打算。顾书白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说：“OK！”
说完顾书白直接转身离开，既然对方没有找茬的意思，那么他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然而乔治却在这时叫住了他：“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送你回去。”顾书白回头看着乔治，这个大个子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股草莽之气，顾书白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慢慢的勾起嘴角，点头说：“OK！”。既然有人保驾护航，不用再提醒吊胆的摸回去，他何乐不为？
有了乔治这块通行令，顾书白很快就回到了休息室。他一只脚刚进去史密斯就开口询问道：“顾先生，您去哪了？门口的哨兵说你进来之后就不见了。”顾书白微微诧异，接着他的脑海中就闪过果然如此的念头。
史密斯直直的看着顾书白，仿佛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破绽。顾书白坐到沙发上，脸色并没有表现出一点异常，他用平常的语气说道：“哦，我去了厕所，只是没想到里面这么大，害我白绕了一大圈，最后还得多亏乔治中尉带路我才能顺利的回来。”
闻言，史密斯把目光转向眼门口的乔治，乔治见状朝他点了点头，史密斯这才重新展开笑颜，说：“既然您已经看过故居，那我们接下来可以商议一下行动的具体事宜了。”说着史密斯将平板电脑打开，上面显示出奇博士在影像中给他们看的那幅地形图，也就是顾书白他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之后史密斯又说了一些那边目前的情况，顾书白一本正经的听着，不过心里却也松了一口，看史密斯的模样应该是没有怀疑了。
虽然他也可以直接提出单独面见大叔的要求，但他并不想引起奇博士的注意，从而影响到大叔的行动。正如大叔分析的那般，也许奇博士的确是想从他身上找到他父母的研究成果。史密斯说完后，接着就商定了行程，当晚他们就出发去了英国。
飞机上，顾书白看着标志着实验大楼的亮光在视线中慢慢消失，忽然自言自语起来：“你们不觉得他们的防守太过严密了吗？”顾书白想不通，为何仅仅只是一座实验楼竟会有如此严密的防守？恐怕连国防部大楼也不过如此。
“何止严密，简直让人压抑。”徐九妖的语气透着浓浓的不满，她今天一整天都冷冰冰的，直到现在才放松下来。顾书白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对史密斯和实验室有一种形容不出的敌意。
“军方不信任我们。”林方亦也难得的开了口，顾书白细细的想了一下他的话，感觉不无道理。在他们对军方报着怀疑的态度，对方同样也对他们有着诸多保留。但是顾苏白相信，不管他们隐藏着什么，终有一天他都会一一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