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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大钧的异见(3)
       大学期间,严妍和宿舍里的三个人,以及相邻宿舍的两个人,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毕业之后,除了樊星由于是本地人,留了下来,其余五人天各一方。期间,虽然也有电话联系,可是真正见面也是屈指可数,晚上严妍约好和樊星一起吃饭。

       张楠则是约了岳卿幽吃火锅,两个人在大学就经常一起去吃火锅,不是去东来顺就是呷哺呷哺,这两家极具北方特色的火锅店在厦门都没有分店,岳卿幽带着张楠来到厦门最出名的重庆火锅店——渝满天。

       “后来怎么样?“还没等服务员把锅端上来,岳卿幽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什么怎么样?“

       “明知故问,那个姑娘啊!“岳卿幽坏笑道。

       “没下文。“张楠故作神秘地说。

       “切!不说算了。”

       “其实也没什么,那个姑娘在银行工作,男死者张峰是她的客户,她这次来厦门也是为了案子的事情,你走后我俩去了警察局,可是毫无收获。”张楠摇着头说。

       “那还真是够巧的。有什么收获吗?”

       “收获?你还记得中午咱俩吃饭的时候,我接了她的电话吧,她上午就去过警察局了,不过没人理她,她知道我是记者,所以就找我,以为能起到作用,我本来也是要去的,索性就顺水推舟。警方十分肯定的说是殉情自杀无疑,我估计真的是这样吧。”

       “不死心?”

       张楠喝了一口茶,犹豫了一下,“凭我的嗅觉,这事绝没有这么简单,可是我也没什么办法啊。”

       “你真不该当记者,应该去做警察。”

       “或许吧!”

       这时,服务员端着鸳鸯锅放进了桌子上的槽子里,鸳鸯锅分为两半,一边为麻辣锅底,一边为清汤锅底,除此之外锅的正中心部位还有一口圆形小锅,用来装菌汤,荤菜、素菜也是依次上齐。

       “这是什么味道?好奇怪!”张楠用筷子沾了一下碗里的调料,表情略显痛苦地说。

       “老兄你就入乡随俗吧,南方没有你爱吃的麻酱,有也是不好吃的,忘了跟你说,这是厦门人最爱吃的沙茶酱,是不是很过瘾啊。”岳卿幽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吃不惯,服务员,来一碗麻酱。”

       身边的服务员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客人,

       “是芝麻酱,谢谢!”岳卿幽急忙解释道,“张楠,说正经的,我有一个在《厦门日报》做记者的朋友,据我所知他对刑警队非常熟悉,我帮你打听一下情况吧。”

       张楠并没有迅速回答,而是貌似认真地吃着肉。其实,张楠并不积极,之前的经历让他最初的热血逐渐降温,这时前女友的形象突然出现在眼前,十分模糊,张楠眨了眨眼,严妍的身影也出现了,两人渐渐合二为一,张楠急忙摇了摇头,两人的形象同时消失,连张楠自己的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岳卿幽伸手晃了晃张楠。

       张楠回过神来,“啊!没事,你问问你那个朋友,看看有什么好办法吧。”

       “小事一桩,晚上回去就问。你是不是吃的太认真了,吓了我一跳,以为你几天没吃东西了呢。”

       之后,两人又聊了很多其他的事情,张楠和岳卿幽是在北京读的大学,同学也大多留在北京工作,张楠向岳卿幽讲了许多班上同学毕业之后的事情:身高超过1米85的班长和班里体态娇小的四川妹子结婚了,大学期间班里分手的一对情侣毕业后又神奇地走到了一起,班里长得像爱因斯坦的山东汉子在工作一年后,辞职穷游世界去了……四年光阴飞逝而过,诞生了多少悲欢离合,又经历了多少喜怒哀乐,三巡过后两人唏嘘不已。

       “你的伤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岳卿幽憋了很久终于还是问了。

       “都过去很久了,早好了。”张楠略带忧郁地说。

       “这样吧,吃完饭我带你去酒吧坐坐,顺便把我刚才说的那个朋友叫上,一起聊聊。”

       “好啊。”

       两人又吃了一会儿后走出了火锅店。厦门是一座文艺气息浓郁的城市,不同于各个古镇的酒吧一条街,这里的酒吧散落各处,而且规格各异,岳卿幽带着张楠来到了一家名叫“许个愿吧”。

       “这个名字有点意思。”张楠看着门内口语并不显眼的招牌说道。

       “是吧。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地方,就想到你大学时候在宿舍里很喜欢唱这首歌,后来就经常来了。”

       两人边说边走了进去,刚一进门是玄关,灯光昏暗,往右一拐才是酒吧的正厅,里面的空间比外面看起来要大不少,在正厅的最远端地面略微高出地面30厘米,算是舞台,一位年轻小伙坐在高脚櫈上,抱着一把民谣吉他,脖子上挂着一把口琴,正在唱《外面的世界》,酒吧里人不算多,也就四五张桌子上坐着三三两两的人,低声细语着,舞台上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两个人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点了两听德国黑啤,静静地欣赏着音乐,这时,舞台上的表演者已经把歌换成了罗大佑的《爱人同志》。

       “不愧是与台湾一海之隔啊。”

       “是啊,各方面影响都很大的,不光是音乐方面。你要不要上去露一手,看看你这老张尚能饭否?”

       “看不起我是吧,水平是不高,糊弄你还是可以的,哈哈。”

       从门外进来了一个个子不高,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的男子,看起来不超过40岁的样子,他站在门口环视四周,最后把目光停在了张楠这一张桌子,快步走了过去。

       “小岳,你小子大晚上把我叫到这地方来,够有品味的啊。”

       “东哥,真不好意思,这么急把您找出,兄弟确实有事相求。”岳卿幽十分礼貌地说。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厦门市著名记者徐东,东哥。这位是我大学的好哥们张楠,跟东哥一样,也是记者。”

       “东哥好!”直到东哥坐到对面,张楠才发现他留的是一个光头,在昏暗的灯光下十分显眼。

       徐东对着张楠点了一下头,在岳卿幽身边坐下了,岳卿幽又向服务员点了5听啤酒,并多拿了一个杯子放到东哥面前,恭敬地为东哥把啤酒倒满。

       “东哥,您也应该知道,前几天有两个人在‘黄金海滩’殉情自杀了。”

       “当然知道。”

       “那是!东哥跟公安局、检察院的领导谁不是称兄道弟的啊?”

       “你小子别给我带高帽,就是认识而已。”

       岳卿幽指了指张楠,“我同学专门为了这件案子从南滨市到厦门,结果……还是你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