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家的方向
S市进入初冬的第一场雨在这个晚上开始显现出征兆，半明半昧的天慢慢地变暗，从远处地平线上开始发力，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掌管了整个天空。
这雨下的有些突兀，一开始还是淅淅沥沥的小雨点但很快就变得豆粒般大小，叶旋和楚子涵赶紧躲进屋子里，没多时院子的地面上就淌满了雨水，顺着地面的坡度朝下涌去，本来干燥的空气因为雨的缓解瞬间显得潮湿了许多。
“叮当，叮当••••••”这时屋子里传出来声响，叶旋朝着声音来源方向望过去，楚子涵表现的一脸尴尬，“屋子久了就是这样，很长时间都没修过了。”
此时躺在铁床上楚子涵的母亲显得有些颤抖，嘴唇都有些发紫，面色煞白地说这话，“好冷，好冷••••••”
“妈，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楚子涵听着母亲一直喊着冷，急的蹲下身来摸了摸他母亲的额头，跟着转过头来看向叶旋，“哥，怎么办，我妈发烧了。”
“还能怎么办，带医院去。”叶旋蹭了楚子涵一句，“有伞吗，我背着阿姨，你帮我打伞。”
“伞，有有。”楚子涵从房间的犄角旮旯里摸出来一把伞，撑起伞来伞骨上面断了几根。
叶旋走到床边将楚子涵母亲背了起来，掂上背的时候，叶旋不禁唏嘘，楚子涵母亲的身体真是有够消瘦，
就这样叶旋背着楚子涵的母亲和楚子涵一路小跑找到了大坝街最近的一家小医院，这家小医院里的人还不少，可能是季节交替所以感冒的人不少。
叶旋瞅见屋里有一张空着的病床，背着楚子涵的母亲刚要放下旁边的一个小护士就喊了声，“哎哎，这么脏怎么放床上啊。”
“你什么意思？”刚把伞放好的楚子涵听到小护士的话当场脸色就有些变了。
“我什么意思，楚大少爷，我先不说你能不能付得起医药钱，就你妈身上又是泥又是土的，怎么放到床上啊？”这个小护士面相不错，说话却让人很反感。
“你他妈••••••”楚子涵愤怒地就要走上前去，叶旋赶紧拦住了他，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平静下来。
“这位小护士，咱话不能这么说吧，医药费我出得起，你先让病人躺床上，这床上要是弄脏了我来收拾你看行吗？”叶旋的这番话也是把小护士给堵住了，她瞪了瞪眼看着叶旋将楚子涵的母亲放在病床上没多说什么。
好歹是安顿下来楚子涵的母亲，叶旋让楚子涵在这里陪他母亲，他去取点钱过来，不过这小护士倒是不依不饶，生怕叶旋跑了，叶旋无奈只能把身份证放在这里抵押。
叶旋撑着伞在附近摸了一圈，终于看到了自助银行，从自助银行里取了些钱之后就跑回了小医院里，此时楚子涵的母亲躺在床上，情绪也安稳了许多，眼神看起来很平静，尤其是看向楚子涵的目光，叶旋能感受到其中的宠溺。
叶旋拿着取出来的一万块钱付了医药费后把剩下的钱都交给了楚子涵，闷着嗓音说了句，“这钱你收着吧，也别回那个家了，我估摸着你父亲还会回来，自己带着阿姨租间房子住，如果钱没了，打我电话和我说一声。”说完话叶旋不忘嘱咐了一声，“不要在吸毒了，如果你不想你这辈子毁了的话。”
楚子涵拿着这笔钱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哥，谢谢你。”说话的时候整个人的眼圈红红的，佝偻着的身子仿佛一瞬间直了起来。
叶旋见不得这种场面，干脆给楚子涵留下自己的号码随后径直离开了，不过在跑到路口的时候叶旋像是想起来什么又冲回了小医院，他急忙和楚子涵说了句，“把林菲的号码给我。”
楚子涵“哦”了一声将林菲的号码告诉了叶旋，叶旋这才放心地离去，他心里盘算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如果得到证实，那么应该可以解决林菲是否是他杀还是自杀的问题。
在离开小医院后，叶旋冒着雨在路口打了辆出租车就朝着家的方向赶回去，坐在车上的叶旋盯着车窗外面簌簌而下的雨水，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张雨薇的电话号码。
对面很快传出来张雨薇的声音，“刚才电话怎么就挂了。”
叶旋也不多话，直接和张雨薇说道，“能不能帮我个忙。”
“说。”张雨薇也不怠慢，回了句。
“能帮我查出一个号码的手机定位吗？”叶旋眼睛盯着前面的座椅，思绪显得有些紧绷。
“这个，恐怕有些困难。”张雨薇犹豫了一会，不过很快就给了肯定的答复，“我尽力帮你，什么号码你告诉我。”
叶旋便把林菲的号码告诉了张雨薇，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在看到林菲最后发给楚子涵的短信时候他就有些怀疑，那条短信虽然字里行间中充满了绝望，但似乎又有些矫情的成分，他总觉得这背后有些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方，一个急切自杀的人有必要在临死之前再发出这种略显矫情的短信吗？
总之，叶旋不信。
随后叶旋又给楚子涵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他林菲死亡的确切时间，楚子涵这次没有隐瞒，告诉叶旋大概是去年的二月份。
去年的二月份••••••
叶旋给自己埋下了一个伏笔，他等着张雨薇递过来的消息。
不过直到他回到家，张雨薇的电话也没打过来，叶旋估摸着张雨薇可能需要走一些程序才能得到他所需要的答案。
御庭世纪一个单元楼的五楼，电梯门叮当一声打开，叶旋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掏出钥匙插进锁孔，扭动钥匙的瞬间他下意识地觉得后面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他猛地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叶旋不禁摇了摇头，可能是自己神经大条了。
然而，意外还是在叶旋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间发生了。
叶旋打开房门，孤零零地站在门口，整个人僵硬地像具活尸，他望着面前的客厅，目光从客厅延伸到里面的书房，黑漆漆地像个洞口，他没有第一时间打开灯，而是在黑暗中摸索着什么。
随后叶旋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是味道，这股令他感到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浓烈而令人悚然。
这股味道从房间的每个角落里传出来，叶旋打开客厅里的灯，浑身微微有些颤抖，门外冷风一阵吹过，门被轰隆一声关掉。
有人来过他的家里，这股味道证明了他的想法。
不是卧室里的茉莉花香，而是另一种迥异的味道，他敢保证在他之前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嗅过这种令人全身毛孔都被刺激到的味道。
叶旋晃了晃脑袋，他感觉有些窒息，捂着鼻子冲进了卧室，卧室里微弱的茉莉花香和外面的那股味道不成正比完全被渗透，他像是一个深海恐惧者被推向了海底深处，厚重的水压完全挤压他的身体，直到把骨头都碾碎地变形。
冒着窒息的危险，叶旋跑到阳台里摸出那本绿色笔记本，他颤抖地翻开绿色笔记本，目光在上面一览而过，没有被改动过的痕迹，看到这里叶旋不由得嘘了一口气。
那么是谁，会来到他的家里在他的家里释放出了这种神秘味道。
关键是这股味道还在深刻地影响着他的思维，一个个若有若无的画面开始缓慢地呈现出来，那是之前海马体没有的感觉。
冰冷的触觉，叶旋眨了眨眼睛，他看清楚视线里的无影灯照在身上，浑身僵硬像是被打了麻醉，那股神秘的味道从身边晃过，他没有看到人影，但叶旋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有人在他的身后，是谁？
大脑传来一阵插入心脏的痛意，眼睛瞪得滚圆，像是一个即将被凌迟的罪犯，接着就是颤抖，毫无知觉地颤抖，一个个画面像是一列飞速行驶而过的列车从叶旋的神经上碾过去••••••
叶旋很久才缓过神来，他剧烈地喘着气，再也难以忍受这种恐怖的味道，紧接着叶旋打开房门冲了出去待在楼道里，他的手握住冰冷的门把手，直到一阵刺耳的响声将他拉回到现实当中。
是手机里的铃声，叶旋缓和了下情绪，他掏出兜里的手机，按了接听键，是张雨薇打来的电话，“查到了，不过，这个号码最后的位置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叶旋焦急地等待着张雨薇的答案。
“最后定位的位置是御庭世纪，确切地说，是我们家。”张雨薇说到后面她的声音都显得有些轻，像是预料到不对劲的地方。
御庭世纪••••••
叶旋猛地抬起头来盯着眼前的屋子，许久才缓过神来，“是什么时候？”
“去年的二月十五号。”张雨薇回答道。
叶旋听到这话整个人呆若木鸡，大脑忽地停顿，整个人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手机也顺着楼梯掉了下去，只听到对面传来“喂喂••••••”的声响。
这雨下的有些突兀，一开始还是淅淅沥沥的小雨点但很快就变得豆粒般大小，叶旋和楚子涵赶紧躲进屋子里，没多时院子的地面上就淌满了雨水，顺着地面的坡度朝下涌去，本来干燥的空气因为雨的缓解瞬间显得潮湿了许多。
“叮当，叮当••••••”这时屋子里传出来声响，叶旋朝着声音来源方向望过去，楚子涵表现的一脸尴尬，“屋子久了就是这样，很长时间都没修过了。”
此时躺在铁床上楚子涵的母亲显得有些颤抖，嘴唇都有些发紫，面色煞白地说这话，“好冷，好冷••••••”
“妈，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楚子涵听着母亲一直喊着冷，急的蹲下身来摸了摸他母亲的额头，跟着转过头来看向叶旋，“哥，怎么办，我妈发烧了。”
“还能怎么办，带医院去。”叶旋蹭了楚子涵一句，“有伞吗，我背着阿姨，你帮我打伞。”
“伞，有有。”楚子涵从房间的犄角旮旯里摸出来一把伞，撑起伞来伞骨上面断了几根。
叶旋走到床边将楚子涵母亲背了起来，掂上背的时候，叶旋不禁唏嘘，楚子涵母亲的身体真是有够消瘦，
就这样叶旋背着楚子涵的母亲和楚子涵一路小跑找到了大坝街最近的一家小医院，这家小医院里的人还不少，可能是季节交替所以感冒的人不少。
叶旋瞅见屋里有一张空着的病床，背着楚子涵的母亲刚要放下旁边的一个小护士就喊了声，“哎哎，这么脏怎么放床上啊。”
“你什么意思？”刚把伞放好的楚子涵听到小护士的话当场脸色就有些变了。
“我什么意思，楚大少爷，我先不说你能不能付得起医药钱，就你妈身上又是泥又是土的，怎么放到床上啊？”这个小护士面相不错，说话却让人很反感。
“你他妈••••••”楚子涵愤怒地就要走上前去，叶旋赶紧拦住了他，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平静下来。
“这位小护士，咱话不能这么说吧，医药费我出得起，你先让病人躺床上，这床上要是弄脏了我来收拾你看行吗？”叶旋的这番话也是把小护士给堵住了，她瞪了瞪眼看着叶旋将楚子涵的母亲放在病床上没多说什么。
好歹是安顿下来楚子涵的母亲，叶旋让楚子涵在这里陪他母亲，他去取点钱过来，不过这小护士倒是不依不饶，生怕叶旋跑了，叶旋无奈只能把身份证放在这里抵押。
叶旋撑着伞在附近摸了一圈，终于看到了自助银行，从自助银行里取了些钱之后就跑回了小医院里，此时楚子涵的母亲躺在床上，情绪也安稳了许多，眼神看起来很平静，尤其是看向楚子涵的目光，叶旋能感受到其中的宠溺。
叶旋拿着取出来的一万块钱付了医药费后把剩下的钱都交给了楚子涵，闷着嗓音说了句，“这钱你收着吧，也别回那个家了，我估摸着你父亲还会回来，自己带着阿姨租间房子住，如果钱没了，打我电话和我说一声。”说完话叶旋不忘嘱咐了一声，“不要在吸毒了，如果你不想你这辈子毁了的话。”
楚子涵拿着这笔钱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哥，谢谢你。”说话的时候整个人的眼圈红红的，佝偻着的身子仿佛一瞬间直了起来。
叶旋见不得这种场面，干脆给楚子涵留下自己的号码随后径直离开了，不过在跑到路口的时候叶旋像是想起来什么又冲回了小医院，他急忙和楚子涵说了句，“把林菲的号码给我。”
楚子涵“哦”了一声将林菲的号码告诉了叶旋，叶旋这才放心地离去，他心里盘算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如果得到证实，那么应该可以解决林菲是否是他杀还是自杀的问题。
在离开小医院后，叶旋冒着雨在路口打了辆出租车就朝着家的方向赶回去，坐在车上的叶旋盯着车窗外面簌簌而下的雨水，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张雨薇的电话号码。
对面很快传出来张雨薇的声音，“刚才电话怎么就挂了。”
叶旋也不多话，直接和张雨薇说道，“能不能帮我个忙。”
“说。”张雨薇也不怠慢，回了句。
“能帮我查出一个号码的手机定位吗？”叶旋眼睛盯着前面的座椅，思绪显得有些紧绷。
“这个，恐怕有些困难。”张雨薇犹豫了一会，不过很快就给了肯定的答复，“我尽力帮你，什么号码你告诉我。”
叶旋便把林菲的号码告诉了张雨薇，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在看到林菲最后发给楚子涵的短信时候他就有些怀疑，那条短信虽然字里行间中充满了绝望，但似乎又有些矫情的成分，他总觉得这背后有些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方，一个急切自杀的人有必要在临死之前再发出这种略显矫情的短信吗？
总之，叶旋不信。
随后叶旋又给楚子涵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他林菲死亡的确切时间，楚子涵这次没有隐瞒，告诉叶旋大概是去年的二月份。
去年的二月份••••••
叶旋给自己埋下了一个伏笔，他等着张雨薇递过来的消息。
不过直到他回到家，张雨薇的电话也没打过来，叶旋估摸着张雨薇可能需要走一些程序才能得到他所需要的答案。
御庭世纪一个单元楼的五楼，电梯门叮当一声打开，叶旋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掏出钥匙插进锁孔，扭动钥匙的瞬间他下意识地觉得后面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他猛地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叶旋不禁摇了摇头，可能是自己神经大条了。
然而，意外还是在叶旋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间发生了。
叶旋打开房门，孤零零地站在门口，整个人僵硬地像具活尸，他望着面前的客厅，目光从客厅延伸到里面的书房，黑漆漆地像个洞口，他没有第一时间打开灯，而是在黑暗中摸索着什么。
随后叶旋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是味道，这股令他感到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浓烈而令人悚然。
这股味道从房间的每个角落里传出来，叶旋打开客厅里的灯，浑身微微有些颤抖，门外冷风一阵吹过，门被轰隆一声关掉。
有人来过他的家里，这股味道证明了他的想法。
不是卧室里的茉莉花香，而是另一种迥异的味道，他敢保证在他之前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嗅过这种令人全身毛孔都被刺激到的味道。
叶旋晃了晃脑袋，他感觉有些窒息，捂着鼻子冲进了卧室，卧室里微弱的茉莉花香和外面的那股味道不成正比完全被渗透，他像是一个深海恐惧者被推向了海底深处，厚重的水压完全挤压他的身体，直到把骨头都碾碎地变形。
冒着窒息的危险，叶旋跑到阳台里摸出那本绿色笔记本，他颤抖地翻开绿色笔记本，目光在上面一览而过，没有被改动过的痕迹，看到这里叶旋不由得嘘了一口气。
那么是谁，会来到他的家里在他的家里释放出了这种神秘味道。
关键是这股味道还在深刻地影响着他的思维，一个个若有若无的画面开始缓慢地呈现出来，那是之前海马体没有的感觉。
冰冷的触觉，叶旋眨了眨眼睛，他看清楚视线里的无影灯照在身上，浑身僵硬像是被打了麻醉，那股神秘的味道从身边晃过，他没有看到人影，但叶旋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有人在他的身后，是谁？
大脑传来一阵插入心脏的痛意，眼睛瞪得滚圆，像是一个即将被凌迟的罪犯，接着就是颤抖，毫无知觉地颤抖，一个个画面像是一列飞速行驶而过的列车从叶旋的神经上碾过去••••••
叶旋很久才缓过神来，他剧烈地喘着气，再也难以忍受这种恐怖的味道，紧接着叶旋打开房门冲了出去待在楼道里，他的手握住冰冷的门把手，直到一阵刺耳的响声将他拉回到现实当中。
是手机里的铃声，叶旋缓和了下情绪，他掏出兜里的手机，按了接听键，是张雨薇打来的电话，“查到了，不过，这个号码最后的位置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叶旋焦急地等待着张雨薇的答案。
“最后定位的位置是御庭世纪，确切地说，是我们家。”张雨薇说到后面她的声音都显得有些轻，像是预料到不对劲的地方。
御庭世纪••••••
叶旋猛地抬起头来盯着眼前的屋子，许久才缓过神来，“是什么时候？”
“去年的二月十五号。”张雨薇回答道。
叶旋听到这话整个人呆若木鸡，大脑忽地停顿，整个人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手机也顺着楼梯掉了下去，只听到对面传来“喂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