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失忆起源
夜色笼罩下的小区晦涩地让人有些惊惧，不时卷起的风声冲进叶旋的耳朵里让叶旋感觉到异样，他拢了拢身上的黑色皮夹克，在这个初冬，他第一次感到冷是什么概念，边抽着烟边朝小区外走去，他瞄了眼还亮着灯光的五楼，似乎觉得自己有必要租一间房子出去住，但是想想自己卡里那可怜的余额，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走到小区外，叶旋循着亮光找到一家面馆，点了碗面便坐了下来，虽然他也没什么饥饿感，只是为了简单地消磨时间，之前和张雨薇不友好的谈话让他感到有些压抑，脑子里繁杂的线索更是让他烦闷不已。
尤其是从张雨薇口中说出那个黄毛的名字时候，叶旋就察觉到一个问题，张晓倩欺骗了他，黑狐登记在表格上的名字是王乾，而黄毛的名字也叫王乾，世界上不可能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只能说明一开始的时候黄毛就骗了他，而张晓倩从和他的交谈上看来，他就不知道黄毛的真实姓名，甚至直接说王乾算是个人间蒸发的家伙，找也找不到他。
现在看来，的确是，黄毛死了，和人间蒸发类似，毕竟，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黄毛是怎么死的，黄毛为什么会死了？
除了叶旋之前猜测他可能是因为暴露出关于他和梁有道秘密的原因外，现在他更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凶手知道黄毛的底细，并且一直跟着他，随后在黄毛告诉了他论坛的秘密之后将他杀害。
这样看来，张晓倩的作案嫌疑很大，叶旋从黄色笔记本上的记录可以看的出来，张晓倩经常出入所谓伊人夜场，而他昨天和黄毛见面的地方就在所谓伊人旁边的胡同里，不排除张晓倩跟踪他的行径随后杀人灭口的可能。
可笑的只有自己，还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去找凶手追问凶手是谁？
这时，面馆老板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叶旋抽了双筷子搅动了下面，毫无食欲，挑了几根放入嘴里咂了咂，味道冲着抽过烟后的嘴唇有些怪，甚至有些恶心。
不过叶旋感觉最糟糕的事情是，林丰的案子就此再次陷入了僵局，他本来找到一个很有价值的线索，甚至在经过和张晓倩的一番对白后，他甚至以为这桩案子快要水落石出了，可是当张雨薇告诉他黄毛名字的时候一切又都变得不一样了。
从零开始，这桩案子重新回到了起点。
当然，这次和张晓倩的见面并不能说是一无所获，至少他搞清楚了王乾视频里的重要信息，梁有道交待林菲去干的事情。
现在的关键还是要找到这个脸上纹着不明花朵的女孩，林菲。
叶旋敢保证，这个女孩身上一定有相当价值的线索，甚至可能是破案的关键，这对于他能否让林丰翻案绝对有着致命的作用。
想到这里，叶旋也无心吃面了，他丢下面的钱，从面馆里走了出来，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七点钟，初冬的夜黑的很快，叶旋从张晓倩那里回来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有入夜的征兆。
本来叶旋还想在小区里转一圈，但是小区里的风实在是有些冷，无奈只能朝家里的方向走去，当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叶旋刚把手抄进口袋里却愕然发现刚才急匆匆的出门钥匙没带，不禁暗骂了声，只能硬着头皮敲了声房门。
很快叶旋眼前的房门被打了开来，一张熟悉的脸从门里凑了出来，是张雨薇。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张雨薇的话里带着些讽刺。
叶旋沉默走进了屋内，顿时感觉到一股暖意充斥在空气中，他看到了饭桌上没有动的饭菜，张雨薇似乎在等他回来吃饭。
“洗手吃饭吧。”张雨薇似乎把之前两人的不愉快都忘掉了。
“你吃吧，我不饿。”叶旋走到茶几前，手指扣了扣茶几下面的抽屉，他想拿出黄色笔记本回到书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好好记录一番。
张雨薇听到叶旋的话径直朝他走了过来，随后坐在了叶旋的旁边，盯着叶旋看了眼，“我们好好谈谈吧。”
“谈什么？”叶旋下意识地问道。
“谈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张雨薇把话说的简单明了。
“没什么好谈的。”叶旋摇了摇头。
张雨薇没有说话，手伸过来拉住叶旋的手，叶旋有些反抗，张雨薇却很坚持，两人保持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
“我感觉你这几天很不对劲，每天都神出鬼没，不像以前的你。”张雨薇轻声说着。
“以前的我怎样？”叶旋目光对上张雨薇，想听听看她的措辞。
“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张雨薇听出了叶旋语气里的不友好，跟着说道：“我抱歉之前表现出来的恶劣态度，我们现在把问题说出来，好好谈谈行吗？”
“别，先讲之前的那个问题，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叶旋反握住张雨薇的手，目光闪烁着。
“以前的你很自信，很阳光，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但是••••••”张雨薇顿了下，她转了个姿势，随后看着叶旋说道：“你也知道的，就是林丰的案子发生后，你整个人性情大变，我们之间，你表现的除了沉默就只有争吵。”
“是吗？”叶旋想要摸出自己口袋里的烟，他感到有些烦躁，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他早已经不记得了，现在每天的确是周而复始地调查林丰的案子，但是他也很想要知道自己以前是个什么样子，为什么自己会有失忆的病症，为什么自己成为律师，为什么眼前自称自己妻子的女人和自己没有一点信任感？
“不抽烟行吗？”张雨薇打断了叶旋的动作，“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只要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
“为什么我会有失忆的这种病症？”叶旋深呼一口气，把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
“我们在恋爱的时候你的确没有表现出过这种病症，只是后来可能由于职业性质，接触各种错综复杂的案子让你倍感疲惫，直到有一次我和你出去约会的时候你晕倒在了饭店里，到了医院里做了全面检查后医生才告诉我，你的颅内有一块阴影，但不能立即做手术。”张雨薇说话间站起身来她走到电视柜旁，从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张脑部CT，将脑部CT放到叶旋的面前，随后说道：“医生说这块阴影的位置有些棘手，如果手术的话风险很大，建议观察几天再做定论。”
叶旋挑了挑眉毛，他看了眼摆在眼前的这张脑部CT，这张CT的封面袋上写着“S市人民医院，叶旋，男。”的字样，抽出白色的诊断书，上面也写着和张雨薇话里相同的结论。
张雨薇递过来一杯热茶放到叶旋的面前，接着将一粒药放在了桌子上，“医生给开的药是缓解头部晕眩的，也就是从那一次开始，你每天表现出来的精神状态都有些不对劲，我干脆让你辞了职。”
随后张雨薇环顾了眼客厅笑着说道：“虽然只有我一个人上班，所幸我父母留给我的财产足够支撑我们生活。”
“不过，我有时候会很怕••••••”张雨薇看着叶旋，眼睛里啜着泪，声音变得也有些呜咽，“你知道我真的怕有一天你会像我爸爸那样••••••”
张雨薇后面的声音细如蚊呐，甚至眼睛里流出来的泪水弄花了淡妆，可怜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叶旋沉默没有说话，他只是做了一个动作，缓缓地将张雨薇拢入怀中，此刻他望着客厅的天花板整个人有些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内心，像是一种孤独得到了缓解又或者一种压抑得到了释放。
不知道张雨薇哭了多久，叶旋从茶几上拿了几张抽纸递给她，张雨薇接过纸巾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泪，微微笑了下，“我的错，不该哭的。”
“是我的错，我的错。”叶旋摇摇头，看着眼前哭花了妆的女人，有种想要帮她把脸上泪痕吻过的冲动。
“所以，我很怕，有时候晚上也会做噩梦，担心你就像是我爸那样，如果失去了你，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拥有什么了。”张雨薇颤抖着声音说着，她眼里的泪水还在打着转。
等到张雨薇恢复平静，叶旋才张开口小声问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成这样？”
“就在你第一次见林丰的那时候，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有注意，但是我越来越感觉不对劲，你的病情开始有了加重的迹象。”张雨薇脸色凝重，不过随后又绽放了笑容：“不过还好，你还记得我，我甚至有时候在想，其实你这样挺好，把所有的烦恼都能忘掉，一天一天健康地过下去。”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单纯的想法会让你变得这么焦躁不安，我不想让你想起以前的事情，只是想让你过得快乐，健康就好。”张雨薇笑起来的表情很像一个小女孩。
“谢谢你。”叶旋尴尬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不过似乎让你知道这一切也好，我希望我们能对彼此坦白，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等这桩案子结束，我们重新过回正常人的生活，好吗？”张雨薇期待地看着叶旋。
叶旋犹豫了下，随后点了点头。
这个夜晚，叶旋第一次察觉到自己有失眠的迹象，他在起床上厕所的时候，犹豫了一阵，紧跟着走到茶几前从抽屉里抄出那本黄色笔记本，走回到卫生间里，还是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一记录下来，那段写在左胳膊上的话依旧清晰可见。
走到小区外，叶旋循着亮光找到一家面馆，点了碗面便坐了下来，虽然他也没什么饥饿感，只是为了简单地消磨时间，之前和张雨薇不友好的谈话让他感到有些压抑，脑子里繁杂的线索更是让他烦闷不已。
尤其是从张雨薇口中说出那个黄毛的名字时候，叶旋就察觉到一个问题，张晓倩欺骗了他，黑狐登记在表格上的名字是王乾，而黄毛的名字也叫王乾，世界上不可能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只能说明一开始的时候黄毛就骗了他，而张晓倩从和他的交谈上看来，他就不知道黄毛的真实姓名，甚至直接说王乾算是个人间蒸发的家伙，找也找不到他。
现在看来，的确是，黄毛死了，和人间蒸发类似，毕竟，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黄毛是怎么死的，黄毛为什么会死了？
除了叶旋之前猜测他可能是因为暴露出关于他和梁有道秘密的原因外，现在他更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凶手知道黄毛的底细，并且一直跟着他，随后在黄毛告诉了他论坛的秘密之后将他杀害。
这样看来，张晓倩的作案嫌疑很大，叶旋从黄色笔记本上的记录可以看的出来，张晓倩经常出入所谓伊人夜场，而他昨天和黄毛见面的地方就在所谓伊人旁边的胡同里，不排除张晓倩跟踪他的行径随后杀人灭口的可能。
可笑的只有自己，还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去找凶手追问凶手是谁？
这时，面馆老板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叶旋抽了双筷子搅动了下面，毫无食欲，挑了几根放入嘴里咂了咂，味道冲着抽过烟后的嘴唇有些怪，甚至有些恶心。
不过叶旋感觉最糟糕的事情是，林丰的案子就此再次陷入了僵局，他本来找到一个很有价值的线索，甚至在经过和张晓倩的一番对白后，他甚至以为这桩案子快要水落石出了，可是当张雨薇告诉他黄毛名字的时候一切又都变得不一样了。
从零开始，这桩案子重新回到了起点。
当然，这次和张晓倩的见面并不能说是一无所获，至少他搞清楚了王乾视频里的重要信息，梁有道交待林菲去干的事情。
现在的关键还是要找到这个脸上纹着不明花朵的女孩，林菲。
叶旋敢保证，这个女孩身上一定有相当价值的线索，甚至可能是破案的关键，这对于他能否让林丰翻案绝对有着致命的作用。
想到这里，叶旋也无心吃面了，他丢下面的钱，从面馆里走了出来，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七点钟，初冬的夜黑的很快，叶旋从张晓倩那里回来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有入夜的征兆。
本来叶旋还想在小区里转一圈，但是小区里的风实在是有些冷，无奈只能朝家里的方向走去，当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叶旋刚把手抄进口袋里却愕然发现刚才急匆匆的出门钥匙没带，不禁暗骂了声，只能硬着头皮敲了声房门。
很快叶旋眼前的房门被打了开来，一张熟悉的脸从门里凑了出来，是张雨薇。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张雨薇的话里带着些讽刺。
叶旋沉默走进了屋内，顿时感觉到一股暖意充斥在空气中，他看到了饭桌上没有动的饭菜，张雨薇似乎在等他回来吃饭。
“洗手吃饭吧。”张雨薇似乎把之前两人的不愉快都忘掉了。
“你吃吧，我不饿。”叶旋走到茶几前，手指扣了扣茶几下面的抽屉，他想拿出黄色笔记本回到书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好好记录一番。
张雨薇听到叶旋的话径直朝他走了过来，随后坐在了叶旋的旁边，盯着叶旋看了眼，“我们好好谈谈吧。”
“谈什么？”叶旋下意识地问道。
“谈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张雨薇把话说的简单明了。
“没什么好谈的。”叶旋摇了摇头。
张雨薇没有说话，手伸过来拉住叶旋的手，叶旋有些反抗，张雨薇却很坚持，两人保持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
“我感觉你这几天很不对劲，每天都神出鬼没，不像以前的你。”张雨薇轻声说着。
“以前的我怎样？”叶旋目光对上张雨薇，想听听看她的措辞。
“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张雨薇听出了叶旋语气里的不友好，跟着说道：“我抱歉之前表现出来的恶劣态度，我们现在把问题说出来，好好谈谈行吗？”
“别，先讲之前的那个问题，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叶旋反握住张雨薇的手，目光闪烁着。
“以前的你很自信，很阳光，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但是••••••”张雨薇顿了下，她转了个姿势，随后看着叶旋说道：“你也知道的，就是林丰的案子发生后，你整个人性情大变，我们之间，你表现的除了沉默就只有争吵。”
“是吗？”叶旋想要摸出自己口袋里的烟，他感到有些烦躁，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他早已经不记得了，现在每天的确是周而复始地调查林丰的案子，但是他也很想要知道自己以前是个什么样子，为什么自己会有失忆的病症，为什么自己成为律师，为什么眼前自称自己妻子的女人和自己没有一点信任感？
“不抽烟行吗？”张雨薇打断了叶旋的动作，“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只要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
“为什么我会有失忆的这种病症？”叶旋深呼一口气，把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
“我们在恋爱的时候你的确没有表现出过这种病症，只是后来可能由于职业性质，接触各种错综复杂的案子让你倍感疲惫，直到有一次我和你出去约会的时候你晕倒在了饭店里，到了医院里做了全面检查后医生才告诉我，你的颅内有一块阴影，但不能立即做手术。”张雨薇说话间站起身来她走到电视柜旁，从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张脑部CT，将脑部CT放到叶旋的面前，随后说道：“医生说这块阴影的位置有些棘手，如果手术的话风险很大，建议观察几天再做定论。”
叶旋挑了挑眉毛，他看了眼摆在眼前的这张脑部CT，这张CT的封面袋上写着“S市人民医院，叶旋，男。”的字样，抽出白色的诊断书，上面也写着和张雨薇话里相同的结论。
张雨薇递过来一杯热茶放到叶旋的面前，接着将一粒药放在了桌子上，“医生给开的药是缓解头部晕眩的，也就是从那一次开始，你每天表现出来的精神状态都有些不对劲，我干脆让你辞了职。”
随后张雨薇环顾了眼客厅笑着说道：“虽然只有我一个人上班，所幸我父母留给我的财产足够支撑我们生活。”
“不过，我有时候会很怕••••••”张雨薇看着叶旋，眼睛里啜着泪，声音变得也有些呜咽，“你知道我真的怕有一天你会像我爸爸那样••••••”
张雨薇后面的声音细如蚊呐，甚至眼睛里流出来的泪水弄花了淡妆，可怜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叶旋沉默没有说话，他只是做了一个动作，缓缓地将张雨薇拢入怀中，此刻他望着客厅的天花板整个人有些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内心，像是一种孤独得到了缓解又或者一种压抑得到了释放。
不知道张雨薇哭了多久，叶旋从茶几上拿了几张抽纸递给她，张雨薇接过纸巾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泪，微微笑了下，“我的错，不该哭的。”
“是我的错，我的错。”叶旋摇摇头，看着眼前哭花了妆的女人，有种想要帮她把脸上泪痕吻过的冲动。
“所以，我很怕，有时候晚上也会做噩梦，担心你就像是我爸那样，如果失去了你，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拥有什么了。”张雨薇颤抖着声音说着，她眼里的泪水还在打着转。
等到张雨薇恢复平静，叶旋才张开口小声问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成这样？”
“就在你第一次见林丰的那时候，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有注意，但是我越来越感觉不对劲，你的病情开始有了加重的迹象。”张雨薇脸色凝重，不过随后又绽放了笑容：“不过还好，你还记得我，我甚至有时候在想，其实你这样挺好，把所有的烦恼都能忘掉，一天一天健康地过下去。”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单纯的想法会让你变得这么焦躁不安，我不想让你想起以前的事情，只是想让你过得快乐，健康就好。”张雨薇笑起来的表情很像一个小女孩。
“谢谢你。”叶旋尴尬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不过似乎让你知道这一切也好，我希望我们能对彼此坦白，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等这桩案子结束，我们重新过回正常人的生活，好吗？”张雨薇期待地看着叶旋。
叶旋犹豫了下，随后点了点头。
这个夜晚，叶旋第一次察觉到自己有失眠的迹象，他在起床上厕所的时候，犹豫了一阵，紧跟着走到茶几前从抽屉里抄出那本黄色笔记本，走回到卫生间里，还是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一记录下来，那段写在左胳膊上的话依旧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