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最终真相（2）
“芙丝，芙丝……是我，我是冯瑟。”在黑暗中，罗芙丝隐约听到了冯瑟的声音，但她却不能开口回应，身体也无法动弹。
“芙丝，不用害怕，我利用我被裁决后数据的变化造成了模拟程序短暂的当机，所以你不能说话也不能动。接下来你就尽管听我说好了。人类的意识比较冗杂，需要一个清理的过程，这就是那些人死后不会像游戏中被杀死的小怪一样马上消失的原因。我曾经试着搜寻过那些死去的人的生存意识，我可以感受到他们，但却无法接收他们的信号，于是我就赌了一把，试试看被管理员裁决是不是可以和你联系上，结果赌对了！”
冯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兴奋，但罗芙丝的心里却有些酸楚，原来冯瑟在最后的关头，还在想着怎么助她离开这里。
“而在意识停留的这段时间里，死去的人脑中发生的思维变化不会被提取成数据，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会被‘迷镜’察觉。其实我虽然被清除了部分记忆，但始终记着一个朋友跟我提到的事情，那个人叫做哈洛德……你听好了，等模拟程序恢复，你就照鲁莱说的做，拿枪自杀，然后你再……”
详细地说完之后，冯瑟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接着周围大亮，当机结束，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罗芙丝感觉自己又可以动了，但冯瑟的身体却不见了。她知道这意味着冯瑟已经彻底从这个虚拟环境中消失了。她的心里百感交集，不知道冯瑟被鲁莱裁决之后会遇到什么样的遭遇，口中不禁喃喃道：“冯瑟，冯瑟……”
“你不用再叨念他了，现在就看你的决定了……”鲁莱似乎对刚才的当机浑然不觉，脸上依旧挂着他的招牌笑容。
罗芙丝皱了皱眉，缓缓开口问道：“可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你们，不，应该说是‘迷镜’为什么要对我们进行模拟测试呢，还有……你刚才说‘为数据测试增添新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把这些说清楚，我是不会做决定的，大不了我就跟冯瑟一样，让你一枪打死算了……”
面对罗芙丝的威胁，鲁莱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该不该对这个问题做出解答，不过最终他还是开口道：“我想你应该知道，DNA计算机这种在人体细胞内进行运算的计算机技术早已研究成型。这种人机合一最早只适用于医疗，充当发现人体潜在致病变化的监控装置，后来才发展到了植入在刑满释放的罪犯和吸毒人员脑中，预测犯罪行为的发生，对于这项应用，我是比较赞成的，不过后来遭到了一些人权主义者的抵制也就只能私下进行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些人就是那些拥有潜在犯罪意识的人吗？”
“不，其实……你们只是用来作为‘迷镜’研究人类大脑的样本……”
“样本？”这个答案似乎已经在罗芙丝的意料之中了，但突然听到还是让她感觉不能接受。
鲁莱撇撇嘴，回应道：“这些不用我明说吧，人工智能发展到了现在，已经取代了很多行业，但依旧不能取代人脑，原因就在于人工智能精于计算，却缺少紧急处理能力……你想想那些智能操控的汽车，出现了多少由于无法理解人类情感变化而不能及时预防的交通事故……”
这个警长回答得很隐晦，但罗芙丝还是马上明白了过来，正是因为“迷镜”的这种高智商低情商，所以才选择了一拨人作为研究样本，在模拟中设置好各种场景，观察这些人的反应，研究他们的大脑，以便寻找情感特征，归类整理学习。而他们这些被研究的人就如同科学家手下的小白鼠一样，只能任由“迷镜”摆布……想到这儿，她又继续问道：“那这种DNA计算机到底是怎样被植入的呢？”
“只要获得了这个人的DNA ，接下来就像接种疫苗一样简单，直接就可以在那个人的大脑中植入一个以DNA为基础的人造智能芯片，然后通过接口获取这个人脑部的思维反应，再传输给‘迷镜’的终端系统就可以了。而且这种DNA计算机可以从人体细胞吸收营养来补充能量，可以自给自足，不需要外界的能量供应，十分方便，唯一的缺陷就是人脑过于发达，导致计算机的缓存十分繁冗，容易当机或是在脑中出现场景重叠的现象，还有进入到了模拟中就必须一次性做完，不然本体的大脑会超过负荷而头痛不止……”
这么说她之前看到画面会变得失真，就是因为缓存超载的缘故……听了鲁莱的话，罗芙丝一边回想一边又梳理了一下之前的经历，再结合她重回大楼时与保安的对话，终于让她发现原来她是从到幻象传奇公司面试时进入到单人虚拟中的，那时带上的虚拟头盔就是连接终端的方式。之后在义诊的伪装下，她又以病人的身份被救护车运到了海天疗养院……
那之后，模拟进行得十分顺利，但在吴迪铭跳楼时却因为缓存繁冗而出现当机，模拟被中断。怪不得她昏迷前看到了马西德，原来那一眼是因为她回到了现实中。之后她遇到了冯瑟，但冯瑟却从没听说过“幻象传奇”这家公司，而随后冯瑟就以出院为名被转移了病房，这都表明那段时间她是处在现实中，只不过现实和虚拟的界限太过模糊，让她难以分辨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再回到虚拟中的……
然而她处在模拟中遇到的情况却可以解释清楚了，怪不得在虚拟程序中还有未被安装监控的乐土以及她可以为所欲为地侵入“迷镜”的系统，因为在被“迷镜”掌控的现实世界中，入侵系统和抢劫事件根本就不被允许。还有冯瑟所在的银行多次遭到抢劫，原来那也是冯瑟的一个个虚拟程序……
另外，她从现实中再回到幻象传奇公司的地址时，发现那里人去楼空，还遭到了马西德的否认和阻拦，这足以说明所有的办公地点都是虚拟的！怪不得她明明和假扮米小缇的卢启娜互加了微信，但手机中却没有这条记录，原来她是在现实中加的微信，那在虚拟中自然就不存在这条信息了……
罗芙丝进而猜到把她从余守伟家的地下室救走的那个持枪警察有可能就是鲁莱，想到郑珊珊被他所杀，罗芙丝就感到一阵浓浓的恨意！
看到罗芙丝没有吭声，鲁莱扬起手，又把手中的枪往罗芙丝的方向送了送，“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下你可以决定了吧？”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冯瑟和其他人会怎么样？”
鲁莱拧起了眉毛，似乎显得很不耐烦：“在模拟中自杀的人意味着会成为‘迷镜’研究人类大脑的样本，在接下来的模拟中继续测试。而那些反抗的人，就会彻底失去思维，具体怎么样，你出去后自己去看吧……”
“好吧，那我认输……”罗芙丝没再犹豫，从容地接过鲁莱的枪就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然后扣动了扳机……
罗芙丝听到了啪的一声巨响，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穿病号服，躺在了病床上，旁边站着一脸沉静的马西德。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还是那个高级病房，这么说她又回到了海天疗养院……
马西德为罗芙丝摘掉了头上的电子装置，冷冰冰地问道：“罗芙丝，你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罗芙丝轻轻摇了摇头，除了轻微头晕之外，一切都好，但是冯瑟……她将视线移到马西德身上，开口问道：“冯瑟怎么样了？”
“在模拟中被击毙之后，冯瑟已经被控制了脑电波的活动，暂时成为了脑死亡状态。他要经过脑部刺激，消除这段经历的记忆才可以再恢复自由……”马西德推了推眼镜，以惯常的语调答道。
“哼……自由，被你们植入了DNA计算机，还有什么自由可谈？对了，你们让我看看冯瑟……”罗芙丝轻哼一声，慢慢坐了起来。
“可以，他就在你的隔壁病房里……马西德搀扶罗芙丝，带着她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罗芙丝沿着走廊挨个病房走了一圈，看到冯瑟躺在病床上，依靠呼吸机在维持生命，而其他那些人也都在，虽然他们的脑部活动还很活跃，但都闭着眼睛，无声无息地躺在病床上，头顶还罩着一个机器，一看就是处在了模拟之中。
“罗芙丝，‘迷镜’想跟你谈谈，你还有其他的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就要帮你们连线了。”待罗芙丝又回到自己的病房之后，马西德轻声问道。
“有，”罗芙丝定定地看着马西德，这个男人同时出现在了她和冯瑟的单独虚拟中，而且没有在模拟中输入任何讯息，身份及其神秘，这一点强烈地激起了她的好奇心，“马西德和秦方，哪个才是你的真名？”
然而马西德没有回答，只是冷漠地摇了摇头。
“原来哪个都不是啊……”罗芙丝惨淡地一笑，似乎在自嘲，又似乎在嘲弄马西德。
“芙丝，不用害怕，我利用我被裁决后数据的变化造成了模拟程序短暂的当机，所以你不能说话也不能动。接下来你就尽管听我说好了。人类的意识比较冗杂，需要一个清理的过程，这就是那些人死后不会像游戏中被杀死的小怪一样马上消失的原因。我曾经试着搜寻过那些死去的人的生存意识，我可以感受到他们，但却无法接收他们的信号，于是我就赌了一把，试试看被管理员裁决是不是可以和你联系上，结果赌对了！”
冯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兴奋，但罗芙丝的心里却有些酸楚，原来冯瑟在最后的关头，还在想着怎么助她离开这里。
“而在意识停留的这段时间里，死去的人脑中发生的思维变化不会被提取成数据，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会被‘迷镜’察觉。其实我虽然被清除了部分记忆，但始终记着一个朋友跟我提到的事情，那个人叫做哈洛德……你听好了，等模拟程序恢复，你就照鲁莱说的做，拿枪自杀，然后你再……”
详细地说完之后，冯瑟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接着周围大亮，当机结束，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罗芙丝感觉自己又可以动了，但冯瑟的身体却不见了。她知道这意味着冯瑟已经彻底从这个虚拟环境中消失了。她的心里百感交集，不知道冯瑟被鲁莱裁决之后会遇到什么样的遭遇，口中不禁喃喃道：“冯瑟，冯瑟……”
“你不用再叨念他了，现在就看你的决定了……”鲁莱似乎对刚才的当机浑然不觉，脸上依旧挂着他的招牌笑容。
罗芙丝皱了皱眉，缓缓开口问道：“可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你们，不，应该说是‘迷镜’为什么要对我们进行模拟测试呢，还有……你刚才说‘为数据测试增添新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把这些说清楚，我是不会做决定的，大不了我就跟冯瑟一样，让你一枪打死算了……”
面对罗芙丝的威胁，鲁莱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该不该对这个问题做出解答，不过最终他还是开口道：“我想你应该知道，DNA计算机这种在人体细胞内进行运算的计算机技术早已研究成型。这种人机合一最早只适用于医疗，充当发现人体潜在致病变化的监控装置，后来才发展到了植入在刑满释放的罪犯和吸毒人员脑中，预测犯罪行为的发生，对于这项应用，我是比较赞成的，不过后来遭到了一些人权主义者的抵制也就只能私下进行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些人就是那些拥有潜在犯罪意识的人吗？”
“不，其实……你们只是用来作为‘迷镜’研究人类大脑的样本……”
“样本？”这个答案似乎已经在罗芙丝的意料之中了，但突然听到还是让她感觉不能接受。
鲁莱撇撇嘴，回应道：“这些不用我明说吧，人工智能发展到了现在，已经取代了很多行业，但依旧不能取代人脑，原因就在于人工智能精于计算，却缺少紧急处理能力……你想想那些智能操控的汽车，出现了多少由于无法理解人类情感变化而不能及时预防的交通事故……”
这个警长回答得很隐晦，但罗芙丝还是马上明白了过来，正是因为“迷镜”的这种高智商低情商，所以才选择了一拨人作为研究样本，在模拟中设置好各种场景，观察这些人的反应，研究他们的大脑，以便寻找情感特征，归类整理学习。而他们这些被研究的人就如同科学家手下的小白鼠一样，只能任由“迷镜”摆布……想到这儿，她又继续问道：“那这种DNA计算机到底是怎样被植入的呢？”
“只要获得了这个人的DNA ，接下来就像接种疫苗一样简单，直接就可以在那个人的大脑中植入一个以DNA为基础的人造智能芯片，然后通过接口获取这个人脑部的思维反应，再传输给‘迷镜’的终端系统就可以了。而且这种DNA计算机可以从人体细胞吸收营养来补充能量，可以自给自足，不需要外界的能量供应，十分方便，唯一的缺陷就是人脑过于发达，导致计算机的缓存十分繁冗，容易当机或是在脑中出现场景重叠的现象，还有进入到了模拟中就必须一次性做完，不然本体的大脑会超过负荷而头痛不止……”
这么说她之前看到画面会变得失真，就是因为缓存超载的缘故……听了鲁莱的话，罗芙丝一边回想一边又梳理了一下之前的经历，再结合她重回大楼时与保安的对话，终于让她发现原来她是从到幻象传奇公司面试时进入到单人虚拟中的，那时带上的虚拟头盔就是连接终端的方式。之后在义诊的伪装下，她又以病人的身份被救护车运到了海天疗养院……
那之后，模拟进行得十分顺利，但在吴迪铭跳楼时却因为缓存繁冗而出现当机，模拟被中断。怪不得她昏迷前看到了马西德，原来那一眼是因为她回到了现实中。之后她遇到了冯瑟，但冯瑟却从没听说过“幻象传奇”这家公司，而随后冯瑟就以出院为名被转移了病房，这都表明那段时间她是处在现实中，只不过现实和虚拟的界限太过模糊，让她难以分辨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再回到虚拟中的……
然而她处在模拟中遇到的情况却可以解释清楚了，怪不得在虚拟程序中还有未被安装监控的乐土以及她可以为所欲为地侵入“迷镜”的系统，因为在被“迷镜”掌控的现实世界中，入侵系统和抢劫事件根本就不被允许。还有冯瑟所在的银行多次遭到抢劫，原来那也是冯瑟的一个个虚拟程序……
另外，她从现实中再回到幻象传奇公司的地址时，发现那里人去楼空，还遭到了马西德的否认和阻拦，这足以说明所有的办公地点都是虚拟的！怪不得她明明和假扮米小缇的卢启娜互加了微信，但手机中却没有这条记录，原来她是在现实中加的微信，那在虚拟中自然就不存在这条信息了……
罗芙丝进而猜到把她从余守伟家的地下室救走的那个持枪警察有可能就是鲁莱，想到郑珊珊被他所杀，罗芙丝就感到一阵浓浓的恨意！
看到罗芙丝没有吭声，鲁莱扬起手，又把手中的枪往罗芙丝的方向送了送，“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下你可以决定了吧？”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冯瑟和其他人会怎么样？”
鲁莱拧起了眉毛，似乎显得很不耐烦：“在模拟中自杀的人意味着会成为‘迷镜’研究人类大脑的样本，在接下来的模拟中继续测试。而那些反抗的人，就会彻底失去思维，具体怎么样，你出去后自己去看吧……”
“好吧，那我认输……”罗芙丝没再犹豫，从容地接过鲁莱的枪就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然后扣动了扳机……
罗芙丝听到了啪的一声巨响，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穿病号服，躺在了病床上，旁边站着一脸沉静的马西德。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还是那个高级病房，这么说她又回到了海天疗养院……
马西德为罗芙丝摘掉了头上的电子装置，冷冰冰地问道：“罗芙丝，你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罗芙丝轻轻摇了摇头，除了轻微头晕之外，一切都好，但是冯瑟……她将视线移到马西德身上，开口问道：“冯瑟怎么样了？”
“在模拟中被击毙之后，冯瑟已经被控制了脑电波的活动，暂时成为了脑死亡状态。他要经过脑部刺激，消除这段经历的记忆才可以再恢复自由……”马西德推了推眼镜，以惯常的语调答道。
“哼……自由，被你们植入了DNA计算机，还有什么自由可谈？对了，你们让我看看冯瑟……”罗芙丝轻哼一声，慢慢坐了起来。
“可以，他就在你的隔壁病房里……马西德搀扶罗芙丝，带着她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罗芙丝沿着走廊挨个病房走了一圈，看到冯瑟躺在病床上，依靠呼吸机在维持生命，而其他那些人也都在，虽然他们的脑部活动还很活跃，但都闭着眼睛，无声无息地躺在病床上，头顶还罩着一个机器，一看就是处在了模拟之中。
“罗芙丝，‘迷镜’想跟你谈谈，你还有其他的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就要帮你们连线了。”待罗芙丝又回到自己的病房之后，马西德轻声问道。
“有，”罗芙丝定定地看着马西德，这个男人同时出现在了她和冯瑟的单独虚拟中，而且没有在模拟中输入任何讯息，身份及其神秘，这一点强烈地激起了她的好奇心，“马西德和秦方，哪个才是你的真名？”
然而马西德没有回答，只是冷漠地摇了摇头。
“原来哪个都不是啊……”罗芙丝惨淡地一笑，似乎在自嘲，又似乎在嘲弄马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