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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探监
       坐在飞驰的大巴上,我梳理着马大帅的话,“这还是得从你和陈银章的姓氏说起”,海鲜出事之前,他也是这么回答我的。那么这句话到底暗藏着什么玄机?仿佛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全部因它而起。思量再三,我决定向妈妈问个究竟。

       然而,一下车便见到她大包小包地等我,“锦儿,我们去广东看你爸爸吧!”

       我记得探监的时间是正月初六,妈妈偶尔在时间上犯迷糊,于是我提醒了她。她笑道:“起先不是领导不给我请假吗?谁知他们今天上午又主动批假了。这不,你爸肯定特别挂念你,所以我就决定提前去了。”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试过跟爸爸两个月不见面,一听马上就要见到他了,其他的事情顿时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经过舟车劳顿,抵达目的地已是第二天晚上,我们在车站附近找了家旅馆,迫不及待地企盼天亮的来临。

       母女二人激动得难以入眠。睡到凌晨三点,干脆一骨碌爬起来,幻想着与爸爸相见的场景,妈妈眸子里洋溢着暖暖的温情。

       办完手续,我却被工作人员拦住了,他告诉我,爸爸不想见我。

       惊诧之余,我争辩道:“不会的,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是啊,同志,我们山长水远来一趟很不容易,怎么能不让见呢?”妈妈帮着说,工作人员严肃认真,“这是当事人的要求,我们不会弄错。探监的时间不多,请你们抓紧了。”

       妈妈安抚道:“锦儿你别急,我先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一会儿就接你进去。”

       也许是爸爸不愿意让我看到他落魄的样子吧!我冲着妈妈的背影喊:“告诉爸爸,我知道他是被冤枉的,等金律师回来,官司一定会打赢!”

       眼看只剩十分钟了,还没有人通知我进去,我更加焦躁难安,踮起脚尖不停地朝里张望,央求工作人员帮忙问问情况。

       年长那位被我磨得不耐烦了,“行了,我去看看,你在这里好好等着。”

       约摸过了五分钟,他慌慌张张地出来了,没有搭理我,跟他的同事咬起了耳朵,大家时不时扫我几眼,我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我爸出什么事了?”

       他们交换了眼色,“他还是不想见到你。”

       我沮丧地坐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妈妈进去到现在,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探监不是才半个小时吗?

       我又来到闸门口,本来交头接耳的几个人顿时安静了,不好的预感骇得我全身发冷,“我妈妈怎么还没出来?”

       “是这样的,你爸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申请延长了探视时间。你再等等吧!”

       这一等就是中午了,上午探视的人全走了,工作人员还是让我等。

       华灯初上时,我紧张得心嗵嗵直跳,掌心被汗濡透了,黏乎乎的。我在裤子上擦了擦,整个人宛如吹到极限的气球,仿佛马上就要爆炸了,“我妈妈到底什么时候出来?”

       “马上就好了。”

       “什么叫马上?”我激动地往里冲,“是不是我妈在里面出事了?快放我进去!”

       他们死死将我按住,回答得非常敷衍,“在这里能出什么事?你父母是有事要谈。”

       “什么事要谈一整天?”我动弹不得,大声质问道。

       “谈什么我们哪知道?等下直接问问你妈。”

       我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妈妈肯定出事了!“妈,妈!”

       “哎!”闸门哐当打开了,妈妈答应着,我从工作人员手里挣脱出来,扳住她的肩,急切的问道:“什么事了?”

       她揉揉眼睛,把脸撇向一边,“没事,咱走吧!”

       没事怎么会双眼浮肿,布满血丝?怎么会头发凌乱?“告诉我,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现在是法制社会,咱用不着怕他们!”

       那几个工作人员立马不干了,“姑娘,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妈妈把我往外拉,“不关他们的事,咱出去说。”

       原来是爸爸说出了许多与马总以及老年人健康仪相关的事情,希望我们能将真相转达给律师,通过上诉打赢官司。

       听得我满心欢喜,“妈妈你快告诉我,到底是谁在害爸爸?”

       “这事说来话长,等找到律师,我再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经历这么多之后,我不再轻易相信别人,“还找什么律师?金律师很快就回来了。”

       “不行不行,你爸交代了,一定要找他的朋友黄律师,否则这官司谁也打不赢。”妈妈不容质疑地说,“这事你把都计划好了,不用你操心。还有,你爸得知你当了阳光的领导,高兴着呢!”

       我不相信,高兴为什么不见我?

       “你爸哪会让他的公主见他这般落魄?”妈妈用纸巾擦拭着眼睛,“咱收拾收拾,准备回去。”

       她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见到爸爸难免情绪激动,我搂住了她,“你别哭了,咱回去就找黄律师。”

       给爸爸带的衣物送去了监狱,我们母女的东西不多,个把小时就收拾好了。可妈妈突然说困了,休息一下再出发。

       她晚上十点才叫醒我,“锦儿,该走了。”

       这么晚了,我还没订票呢!她分了只小点的旅行箱给我,“我们坐汽车回,不用订票。”

       刚出旅店,一辆大巴停在我们跟前,我前脚已踩在踏板上,不料却被妈妈拉下来推到一边,只听到她小声嘟囔,“哥,咱回家了!”

       怎么弄得跟要把死了人带回家,喊魂似的?我麻着头皮提醒她,“妈妈,谁是你哥啊?”

       她抹去脸上的泪,茫然地注视着我,“我没哥啊!”

       “你刚才叫哥回家。”

       “我哪有说话?是你听错了。”妈妈在正对着后门的位置坐下,我坐去了往后两排的空位。

       她在我前面下车,我又清楚地听到她嘀咕道:“哥,下车了,一路跟仔细了,丢了我不晓得去哪里找你。”

       说到后面,她带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