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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机关算尽
       电动车被偷严重影响了妈妈的心情,她不停地念叨,“第二辆了,已经丢了两辆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都怪我忘了锁大锁。”

       丢电动车、自行车、摩托车的事时有发生,反正这类案件很难侦破,大家只得自认倒霉,“丢了也没办法,吃了饭咱再买辆回来。”

       “不买了,浪费钱。”妈妈夹了可乐鸡翅放我碗里,“来,多吃点。”

       也许在没有成家的人心里,父母就是参天大树,可以仰仗,可以依靠。所以,尽管这是一套三十余平方的旧房子,但因为妈妈在,我觉得特别温馨。

       一天时间流逝得很快,周末上午,妈妈一边给我用瓶子打包她做的菜,一边各种叮咛,每当她问道“知道了吗”,“记住了吗”之类的,我便很配合地回答:知道了、记住了。

       到后来她也发现了,笑道:“你看你,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跟个小学生似的?过来帮忙清点一下,看有没有漏掉什么东西?”

       “我妈妈又能干又细心,当然没有漏什么。”我将东西一一装进旅行袋里,一只沉甸甸的红色小布袋引起了我的注意,于是问道:“这是什么?”

       她瞅了我一眼,“哦,钥匙。我把钥匙弄丢了,就换了新锁,你把以前的扔掉吧!”

       钥匙?我陡然一激灵,“什么时候丢的?”

       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蹙着眉头回忆了一阵,“很久了,都快一个月了。我记得放在兴趣培训中心衣帽间的箱子里的,可上完课就找不到了。”

       那不正是我们宿舍丢钥匙的时间差不多?难道她们不光为了钥匙,还是冲我来的?这些钥匙有什么秘密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她们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妈妈应该是安全的。因此,我没有打算将这些事情告诉她,免得她担心。

       下了车,我打滴滴去了人民公园。今天风很大,爬上英雄山,戴着鸭舌帽的马大帅正背对着我站在气势磅礴的英雄纪念碑前,我拢了拢额前的乱发,揣测他是要告诉我关于哪个人的消息?李子川?亦或是陆浩峰?

       “来了?”他没有转身,语气却很温和。我对着纪念碑躹了一躬,“开价吧!”

       “我说过以后将竭诚为苏小姐服务,为表示我的诚意,这次的消息仍然白送。”

       跟他打交道,直接点好,“但愿白送不代表它的价值。”

       马大笑了,“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相信您很快就会将我视为心腹。苏小姐,您还记得健康仪吗?”

       一个让我爸爸身败名裂、身陷囹圄的不祥之物,我怎么会忘记?

       “那您还记得它的生产厂家吗?”他在一步步的提示。

       其实我一直怀疑生产感觉与我爸爸的受害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在广东时便请潘律师将他们一同告上法庭,后来因潘律师的倒戈不了了之,我准备等见到金帅再从长计议。

       听到马大帅提起旧事,我以为他査到了有利于爸爸的线索,“没关系,你开价吧!”

       不料他不冷不热吐出的那句话对我如同晴天霹雳,“那间厂转让了。”

       又是转让?“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已过户完成,连厂名都换了,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独自坐在梧桐林中,马大帅的话仍在耳畔盘旋,海鲜出事,责任由我爸爸承担,马总把公司转让了;老年人健康仪出事,法院依旧判我爸爸承担所有责任,可工厂也转让了。

       我揉揉太阳穴,越想越觉得有一双幕后的黑手在编织一张大网,我就是她要捕捉的那只昆虫。莫非索命鬼正如她自己所说,所有的事全是她一手设计的?那么,原因真的是要我的命?

       “找了你半天了,原来在这里!”千歌把伞举在我头上,提起旅行袋催促道:“衣服都淋湿了,快回去吧!这么冷的天,别感冒了。”

       “手机没电了。”我打了个喷嚏,告诉她我妈妈丢钥匙的事跟她讲了。

       “我们在明她在暗,钥匙丢了就丢了,反正也值不了几个钱,人没事就好。”她大概又想起了李子川,重重叹了口气。

       焦头烂额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年关将近,马上要放寒假了。陈副校长把我叫去他办公室,用他惯有的慢条斯理的语气说道:“小苏啊,寒假的工作安排好了吗?”

       寒假短,过年了家长们要带着孩子们四处走亲戚,所以补习的人数不多,“请陈校长放心,都安排下去了。寒假我们以招生为主,希望明年家教队伍能更加壮大。”

       虽然工作接手不久,我倒没有出什么岔子,他对我的表现大加赞赏。看了我的计划书后,点了点头,“很好,很好啊!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尽管开口。”

       我没有客套,目前这一行竞争非常激烈,为了争夺资源,很多邻市的同行都把爪子伸得长长的,报价以及博眼球的传单几乎发遍了我们的区域。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陈副校长背着手踱方步,“他们敢抢我们的地盘,我们也可以趁机把手伸过去嘛!”

       他说完收回五指做了个握拳的动作。

       “我也想过。但没有直接抵达邻市的公交车和地铁,我们过去上课很不方便。打车消费太高,我算了一下,这钱要是让团队掏,将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要是让家教们自行解决,他们都不愿意。”

       我把分析的数据摊开,摆在他面前,他粗略地翻看了几页,“确实是不小的数目,他们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这方面我也打探过,私人的团队干脆选择了在这边工作或居住的家教,长期驻扎在本市;而高校的团队则是动用校车,每天早上把所有的家教送过来,等全部的课程结束后,再一起接回去。”

       陈副校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些人真是机关算尽啊!不过我们学校的校车都是私人承包、谁坐谁付钱的,如果用在阳光团队,也还是要额外多出很多开支。要是我们有自己的校车就好了。”

       说到这里,他死盯着我欲言又止。

       “陈校长,你的意思是要买辆校车?”

       “我是这么想,但学校暂时哪拿得出这么多钱来?”他沉吟了片刻,露出让我心神不宁的笑,“小苏呀,你看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