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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为了孩子
       我接过小菲的华为手机,校园官方网的首条大横幅新闻标题用了加黑加粗的字体,特别醒目:荣誉校长苏长兴先生将于11月19号莅临本校参观指导。

       11月19号,也就是下周六。我不明白她们三人为何如此期待?

       小菲往下划拉了几下,指着一张配图说道:“你看,他就是苏长兴,苏名集团的董事长。”

       我又不是没见过,他亲自给梅大娘道歉那回也上过新闻。

       “你个猪脑壳!怎么转不过弯来呢?”小菲用食指在我额头上使劲一戳,对着我对面的床努努嘴,嗔道:“我觉着吧,这位富豪大抵是想念他的小鲜肉了吧?”

       亏她想得出来,“杨芳菲同志,你现在是光荣的家教老师,怎么还是满嘴跑火车,污污污的,真怕你教坏了孩子。”

       提到了张恋恋,我想起在梧桐林里的所见所闻,她到底跟谁见面呢?大晚上的约在那里,她们的计划又是什么?

       我想得太过于投入,导致失神了,她们三人不依不饶,非得让我老实交待在思念哪位帅哥。

       “我猜是李子川,人性就是容易得到时不珍惜,失去了又觉得珍贵。你们说对不对?”青柠很难得的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却立马被千歌否认了,“要真是这样,子川哥巴不得呢!我猜她是为了哪位律师哥哥。”

       小菲急急把她们拨开,双手捏了捏我的脸蛋,“才不是!你们大概不记得银月河畔的那位情哥哥了吧?”

       我不觉脸上一阵燥热,“懒得跟你们胡扯,我去洗澡。”

       “哟哟哟,”小菲拍着巴掌笑起来,“我猜对了吧?小样还害羞了呢!瞧她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你才猴子,你们全家都猴子。”我捡了衣服,逃进浴室。

       虽然每天跟妈妈通几次电话,我仍对她充满牵挂。这些年来,她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富太太生活,突然为了生计放下身段去当舞蹈老师,我很担心她无所适从,决定周末去看看她。

       回到从小到大生活的城市,我感慨万千。鬼使神差打车到了卖掉的宅子前,透过紧闭的大门的镂空部分,枯黄的草地、烂漫的菊花依稀可见。

       往年的这个时候,妈妈时常在院子里伺弄各种各样的菊花,把洁白的茶菊采摘晒干,给爸爸泡茶;一些色彩缤纷的花瓣则会变成诱人的糕点。

       如今大门紧闭,可惜了那满院菊花,唯有顾影自怜了。不过,它们开得如火如荼,说明新主人没有遗弃它们。

       我摇下玻璃窗,用手机对着里面拍了几张照片。

       “姑娘,里面住着你喜欢的人?”滴滴司机忍不住问道,我寞落的笑了笑,“这里以前是我的家。”

       他点点头,表示理解,“要不进去看看吧!”

       “不了,我们走吧!”

       司机很贴心,从宅前经过时,故意把车开得很慢,为的是让我多看几眼吧!

       突然,三辆黑色的奔驰静悄悄停在了大门口,我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让司机停车。司机好心地帮我拉下窗子,我急忙拉了上来,好像莫名的害怕被奔驰车上的人看到。

       一个西装领带的男子从第一辆车的驾驶室出来,小跑到后排打开车门,恭恭敬敬地半弯着身子,一手扶车门,一手挡车顶。

       听爸爸说,买我们房子的是他一个朋友,可他朋友里头没有排场这么大的人啊!我不禁对车里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一会儿,一双极普通的黑布鞋伸了出来,接着是黑色的洗得发白的裤子、黑色的棉衣,终于,那人的脸映入我眼帘。这不是苏名集团董事长苏长兴吗?难道买房子的人是他朋友?

       他下车后突然朝这边望过来,我赶紧别过头,用胳膊挡住。

       “他没看这边了。”司机提醒后,我再看过去时,后面两辆车下来了六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他们戴着墨镜严阵以待,把苏长兴护在中间,仿佛保护着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一般。

       苏长兴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我一眼认出那是以前爸爸带的家里钥匙。

       离他最近的年轻人接过钥匙,打开了大铁门,苏长兴独自走了进去,其他人在外面守着。

       “姑娘,”司机紧张地说,“他们好像注意到我们了,我们是下车呢?还是走呢?”

       果然那几个年轻人都看向这边,偶尔交头接耳。我答道:“走吧!”

       跟着妈妈给的微信定位来到目的地,这里是私人开办的少儿兴趣培训中心,各种课目应有尽有。从在外面等待的家长的交谈中得知,在这里补习一节课最少得两百块。

       “有什么办法?再贵也得补啊!现在竞争这么激烈,不让他从小多学点东西,就输在起跑线上了,以后不是输得更远?”一位打扮得很朴实的妇女愁容满面地说。

       她旁边的高个子女人附和道:“是啊!我老公每个月的工资有一大半都花我女儿身上了,一家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我每天做梦都怕我老公失业。”

       说着,她转向了一位装着洋气、穿金戴银的富婆款女人,无不羡慕的说:“还是戴姐命好。” 

       “我好什么好呀!”富婆转着手腕上筷子粗的金镯子,“我三个孩子都不是这边的户口,小学、初中、高中全都要托人走后门。哼,你们不知道那些学校,你双手把钱捧给他们,还得写个保证书,是你自愿捐赠的。这些年,我花了多少冤枉钱?”

       “冤枉钱你也花得起呀!”高个子女人自怜自艾,“哪像我们,挣不到钱还得花冤枉钱!这个补习班我本来是不想参加的,但它是我女儿班主任亲戚办的,唉!”

       朴实妇女马上接口,“这个钱省不得!我儿子的几个老师也有份,去年没让他参加补习,结果把他的座位安排在最后一排,他成绩一垮就下来了。后来参加了,就给调到前三排了。”

       “为了孩子,有什么办法?”三个人引起了共鸣,一起抱怨到铁门打开。

       等孩子们走得差不多了,妈妈倦怠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