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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扑朔迷离
       蓝天律师事务所就在临市,因为头一回开车来,对环境不熟,用了将近七个小时。到那里时,人家早下班了。

       兰律师的电话还是打不上,我只好在附近的旅店住了一晚。

       第二天从八点一直等到九点,才有人来上班。

       总台的朱小姐听了我的自我介绍后,想了起来,“是你呀!你来之前怎么不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我的心咯噔一沉,“怎么了?”

       “昨天兰律师临时出国了,大概一星期后才回来。”她的话就像当头棒喝,把我唯一的希望击得粉碎。

       回家的路上,接到妈妈的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近乎崩溃,带着哭腔喊道:“锦儿,你快回来!快回来!”

       然后不管我如何追问,电话那头都是泣不成声,让我更加惴惴不安,尽力将车开得最快。在某个路口我没有减速,正好一辆奥迪Q7从对面左转过来,我车速过快,刹车不及追尾了。

       巨大的冲击力使我惯性地往前倾去,脸重重地撞击在方向盘上,火辣辣的疼。

       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敲窗,我茫然地看着他,是个四十多岁的高大男人,他怒容满面。

       我回过神来,他肯定是Q7的车主,来找我麻烦了。

       我忐忑不安地拉下车窗,他的脸色柔和了一些,“你没事吧?要不要上医院?”

       “我没事,你的车怎么样了?”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发现白色的风衣上一片鲜红,这才感觉到有粘糊糊的温热液体从嘴唇往下滑,用手去抹,全是血。

       男人把我按住,“算了,我打电话叫保险公司来,你撑不住就先去医院吧!一个小姑娘,开车可真够浪的。”

       交警看过现场后,判定是我全责。他的车看起来问题不大,我的车前保险杠变形脱落,大灯也坏了一只。

       两辆车都被道路救援车拖走了,我打了滴滴回家。

       院子里的灯全打开了,映得亮堂堂的,却安静得可怕。我喊了几声,妈妈没有回应。

       把一楼找遍了,她不在。我飞快的跑上二楼,一边喊一边找,仍没有找到她。我的心越悬越高,心里的惧怕胜过了刚才的车祸。

       无助地站在走廊上,我双腿一软,幸好抓住了扶手,没有跌倒。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好想痛哭一场。然而,如果哭能解决问题,地球还会缺水吗?

       我挣扎着站起来,对了,还有我以前住的那间房没有找过,虽然妈妈现在从不进那间房,可我感觉她就在里面。

       门口有一摊水滞,我轻轻转动门把手。另一只手把小铁锤扬得高高的,打醒了十二万分精神。

       借着走廊上射进来的光,我一眼便看到背对我侧卧在房间中间地板上的人。她长发散落,洁白的连衣裙被风拂得微微颤动,好似陡然便会爬起来一般。

       离她头部不到十公分的位置,有一大滩红红白的的油腻腻的东西,像极了苏小芙迸出的脑浆。

       想到这里,我的脚步顿了顿,呼吸更加凝重了,目光死死停在那纤羸的躯体上。那条白色的连衣裙不是我妈妈的,而且现在正值深秋,天气寒凉,不适合穿无袖的连衣裙。

       这间房子怎么会这么阴冷?我抬头望着空调,没有打开。

       “唔。”地上的人发出梦呓般的低吟,骇得我全身一麻,手中的铁锤应声而落,“你是谁?”

       又是一片死寂,我朝身后望了望,捡起铁锤,壮着胆子走到她身旁,蹲下身来,手搭在她肩膀上时,不由得心跳加速,很想扳过她的身体,看清她的脸,同时又惧怕那张脸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咬咬牙,一手举起锤子,一手将她转过身来。

       “妈妈!”我惊呼道,慌乱地掐住她的人中。

       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后,她缓缓睁开眼睛,与我对视时尖叫着往墙角爬去。

       “妈妈,我是锦儿。”我抱住她颤栗的身躯,这段时间她瘦了许多,从后面看我都认不出了。

       她战战兢兢抬起头,“锦儿,真的是你?你的脸怎么了?”

       听说我出了车祸,她急急忙忙把我从头摸到脚,“伤到哪里了?对方怎么样了?”

       “我好好的,”我在原地蹦了蹦,“他也没事。妈妈,你怎么突然来这间房子了?”

       她突然全身一抖,“快走,这里有鬼。”

       我们搀扶着跑到客厅里坐着,她颠三倒四地告诉我下午发生的事情,我整理了半天,大概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今天下午她在家搞卫生,隐隐约约听到二楼有孩子啼哭,便顺着声音找到了我以前的房间。

       她特别害怕,不敢进去,于是打了电话给我。谁知这时房门陡然打开了,里面是一行清晰的血脚印。

       “后来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傍着我瑟瑟发抖,我轻拍着她的背,心里沉甸甸的,我的感觉是对的,果然有人隐藏在家里,我强作笑颜,“你看错了,房间里没有血脚印。”

       妈妈迷惘地凝视着我,“我真的没看错,就是血脚印,那血都还没干呢!”

       可我进去的时候看得真真切切,哪有血脚印?

       我们二人各拿了一样自卫的东西上楼,妈妈晕血,我让她站我身后。

       麻起胆子推开门,地板上干干净净,连那滩红红白白的瘆人的东西都不见了。

       “你看,哪有血脚印?”我违心地说道,“就说是你看错了嘛!”

       妈妈疑惑地进去,到处找了一圈,“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一行血脚印从门口印进来,很均匀地通向窗户前,突然就没有了呢?”

       我把她推了出来,锁好门,“本来你对这房间有一种恐惧心理,加上你这段来太操心,没休息好,所以出现了幻听和幻觉。”

       “是吗?”她还是不大相信,“走,我们调监控出来看看。”

       其实我早有这个想法,不过不想让她看到,“我饿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去调监控,你帮我做点吃的。”

       妈妈想都没想便答应了,我带着铁捶进了爸爸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