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装神弄鬼
已经晚上十点了，马路上的路灯关了，下面的情形看得不太真切，我打开窗子，寒风猛地灌进来，我全身一紧，打了个喷嚏。
白天见到的那两个男人从驾驶室出来，看起来十分倦怠。
穿着长棉袄的老板娘笑嘻嘻迎了上去，“老皮，你们咋又回来了？”
那个老皮又高又瘦，长得倒白白净净。他挤了挤眼睛，手偷偷地在老板娘腰上捏了一把，“怎么，你不希望我们来吃饭、住宿？那成，老白，咱们哥俩再找个地儿去。”
说完，二个做势要走，精明的老板娘早把他们摸得透透的，“呦，还长脾气了？那慢走，姑奶奶我不送了。“
“唉，姑奶奶就这么不待见我们？”老皮故意叹了口气，那双小眼睛恨不得挂在老板娘脸上，见四下无人，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落在那翘臀上，被老板娘一巴掌拍落，“小样！饿了吧？我叫厨房给你们上几个好菜。”
“好好好！”三人说说笑笑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还回来做什么？我思量了片刻，穿了件大衣下楼，餐厅已经没什么客人了，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一会儿，玫瑰园的门打开了，老板娘从包间里出来，那两个司机还死死纠缠着她，她一掌拍在老白直勾勾的眼睛上，啐道：“瞧瞧你们，一脸色相！没见过女人，也见过母猪走路。要是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是多不正经的人呢！”
惹得男人们哈哈大笑，老白说道：“说得你多正经俊的。”
“唉！”老皮重重叹了口气，“这个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哄我们进店时就对我们笑嘻嘻的，刚把房钱交了，菜点上了，成了她砧板上的肉，她就翻脸不认人了。伤心啊！”
老板娘浅浅一笑，拿小拳头在他心口轻捶了一下，目光落在菜单上，“对了，一瓶酒哪够你们喝？前天来了一批好酒，给你们来三瓶，我再送一瓶，怎么样？”
老皮早就神魂颠倒了，一只咸猪手又搭在了别人肩上，“姑奶奶做主就成！”
老板娘身子一侧，拉着门把手猛地将门关上，差点夹到了老皮的手。
等她把菜单送到厨房，坐到总台时，我走过去跟她打招呼。大家闲聊了一阵，我把话题引到两个司机身上。
“还是来打听车的事。”老板娘扁扁嘴，“又不是豪车，谁吃饱了撑着，套个货车的牌！”
“我感觉那天他们出事了。”见她惊愕地抬起头来，我接着说：“会不会是他们看到了一模一样的阴车？”
她一拍手，“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呆会儿我把他们灌得七荤八素的，你想知道啥就自己问，说不定能让你脑洞大开，写出一部收视率很高的灵异电视剧呢！”
大姐，你想太多了！我默默地说道，嘴上却把她夸了一番。她高兴得合不拢嘴，话匣子也关不住了，“人都有好奇心，你当我不想知道那五具棺材到底来干啥的？”
半夜过后，客人们早就歇下了，就剩两个司机酒意正浓，服务员也都下班了，老板娘亲自伺候他们。
这里山多寒气重，我找了张薄毯，缩在总台打盹。
半梦半醒中仿佛回到了不知名的农宅，我犹豫着推开门，床上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太太抬起头来，她的脸看得并不真切。
“锦儿，过来！”她招了招手，如同寒风中摇摆的枯树枝。
我扶着门坎不敢动。
她挣扎着坐起来，大半个身子伸出床外，“记住，千万不要回来！不要回来！”
房子里突然腾起袅袅白雾，遮挡住了我的视线。待白雾散去之时，苍老慈爱的声音还在房子里回荡，床上的人却不见了。
我揉揉眼睛，对里头喊道：“喂，你去哪里了？”
“不是告诉过你去玫瑰园了吗？你睡糊涂了吧？”有人用力摇晃我，睁开眼睛一看，是老板娘，她手上抱着一只篮子，笑呵呵的低声说：“那两个猪头醉得连他们老子都不认得了，正是你出场的好时机，快起来！”
我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难不成那个老太太想通过托梦给我些提示？那她说的不要回来是什么意思？她又是谁？
“好了！”老板娘满意地打了个响指，我低头一看，白床单经过她的手已经变成了长裙披我身上，马尾辫也被打散了，凌乱地披着，脸上也被涂了厚厚的BB霜。
她从篮子里翻出一双红鞋子，“配上这个就绝了。”
“为什么打扮成这样？”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走！”她一手挽着我，一手挽着篮子篮子。
浑浑噩噩地穿过大厅，走到餐厅尽头，玫瑰园便到了。
老板娘敲敲门，里头醉醺醺的问：“谁呀？”
“我呀！快开门！”老板娘俏生生的应道，听到酒瓶乱滚的声音，她掩嘴一笑，“这回还不整死你们！”
门打开的瞬间，浓烈的白酒呛得我喉咙发痒，我轻咳了一声。
老皮斜斜倚着门框，醉眼迷离，手爪子不老实的朝我脸上袭来，口齿不清地说着醉话，“老板娘，你这身打扮看起来更漂亮。”
“是吗？”老板娘挡在我前面，轻笑着把手伸进篮子里，抓起一把方眼纸钱往他脸上洒去，他扬起头，直着眼睛望着宛如蝶舞的纸钱，捡起落在额头上的那张放到眼前，傻愣愣的盯着。
老板娘不紧不慢的洒，地上、桌上、饭菜上都落了薄薄一层。等纸钱洒完了，她对我使了个眼色，便躲去了一旁看热闹。
老皮木然地捡起落在额头上的纸钱看了许久，目光再次扫在我身上时，像见了鬼一般，舌头也打结了，“老白快、快跑，断魂坳的女鬼来了。”
老白正支着头打瞌睡，被他惊醒，眯着眼睛云里雾里，顺手抓了一片纸钱往嘴里塞，“咋了？”
“鬼、鬼来了！”老皮咽了口口水，颤抖的手指指着我。老白傻笑道：“看你醉得！”
这次他总算留意到了我，吓得脸色惨白，“妈呀，真有鬼！”
老白笨拙地钻到桌子底下，“女鬼呀，求求你别过来。”
老皮嘟嘟哝哝着跪下，磕头如捣蒜，嗑嗑巴巴地哀求，“你要啥就说，我们都给你办，以后别再为难我们车队了成不？”
这下好办了！我心下有了主意，捏着嗓子问，“说，那天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们拒不承认，我恐吓了一番，老皮哭丧着脸，“姑奶奶你不是从棺材里一钻出来就给我们洒了一把白粉？后来我们还知道啥呀！”
“那一模一样的车是什么意思？”
“哎哟，姑奶奶，这不是您……”老皮话未说完，头一歪，趴在地板上打起了呼噜。
掀开桌布，胆小的老白早晕过去了，一摊黄色的水渍从他下身淌了出来。
白天见到的那两个男人从驾驶室出来，看起来十分倦怠。
穿着长棉袄的老板娘笑嘻嘻迎了上去，“老皮，你们咋又回来了？”
那个老皮又高又瘦，长得倒白白净净。他挤了挤眼睛，手偷偷地在老板娘腰上捏了一把，“怎么，你不希望我们来吃饭、住宿？那成，老白，咱们哥俩再找个地儿去。”
说完，二个做势要走，精明的老板娘早把他们摸得透透的，“呦，还长脾气了？那慢走，姑奶奶我不送了。“
“唉，姑奶奶就这么不待见我们？”老皮故意叹了口气，那双小眼睛恨不得挂在老板娘脸上，见四下无人，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落在那翘臀上，被老板娘一巴掌拍落，“小样！饿了吧？我叫厨房给你们上几个好菜。”
“好好好！”三人说说笑笑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还回来做什么？我思量了片刻，穿了件大衣下楼，餐厅已经没什么客人了，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一会儿，玫瑰园的门打开了，老板娘从包间里出来，那两个司机还死死纠缠着她，她一掌拍在老白直勾勾的眼睛上，啐道：“瞧瞧你们，一脸色相！没见过女人，也见过母猪走路。要是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是多不正经的人呢！”
惹得男人们哈哈大笑，老白说道：“说得你多正经俊的。”
“唉！”老皮重重叹了口气，“这个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哄我们进店时就对我们笑嘻嘻的，刚把房钱交了，菜点上了，成了她砧板上的肉，她就翻脸不认人了。伤心啊！”
老板娘浅浅一笑，拿小拳头在他心口轻捶了一下，目光落在菜单上，“对了，一瓶酒哪够你们喝？前天来了一批好酒，给你们来三瓶，我再送一瓶，怎么样？”
老皮早就神魂颠倒了，一只咸猪手又搭在了别人肩上，“姑奶奶做主就成！”
老板娘身子一侧，拉着门把手猛地将门关上，差点夹到了老皮的手。
等她把菜单送到厨房，坐到总台时，我走过去跟她打招呼。大家闲聊了一阵，我把话题引到两个司机身上。
“还是来打听车的事。”老板娘扁扁嘴，“又不是豪车，谁吃饱了撑着，套个货车的牌！”
“我感觉那天他们出事了。”见她惊愕地抬起头来，我接着说：“会不会是他们看到了一模一样的阴车？”
她一拍手，“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呆会儿我把他们灌得七荤八素的，你想知道啥就自己问，说不定能让你脑洞大开，写出一部收视率很高的灵异电视剧呢！”
大姐，你想太多了！我默默地说道，嘴上却把她夸了一番。她高兴得合不拢嘴，话匣子也关不住了，“人都有好奇心，你当我不想知道那五具棺材到底来干啥的？”
半夜过后，客人们早就歇下了，就剩两个司机酒意正浓，服务员也都下班了，老板娘亲自伺候他们。
这里山多寒气重，我找了张薄毯，缩在总台打盹。
半梦半醒中仿佛回到了不知名的农宅，我犹豫着推开门，床上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太太抬起头来，她的脸看得并不真切。
“锦儿，过来！”她招了招手，如同寒风中摇摆的枯树枝。
我扶着门坎不敢动。
她挣扎着坐起来，大半个身子伸出床外，“记住，千万不要回来！不要回来！”
房子里突然腾起袅袅白雾，遮挡住了我的视线。待白雾散去之时，苍老慈爱的声音还在房子里回荡，床上的人却不见了。
我揉揉眼睛，对里头喊道：“喂，你去哪里了？”
“不是告诉过你去玫瑰园了吗？你睡糊涂了吧？”有人用力摇晃我，睁开眼睛一看，是老板娘，她手上抱着一只篮子，笑呵呵的低声说：“那两个猪头醉得连他们老子都不认得了，正是你出场的好时机，快起来！”
我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难不成那个老太太想通过托梦给我些提示？那她说的不要回来是什么意思？她又是谁？
“好了！”老板娘满意地打了个响指，我低头一看，白床单经过她的手已经变成了长裙披我身上，马尾辫也被打散了，凌乱地披着，脸上也被涂了厚厚的BB霜。
她从篮子里翻出一双红鞋子，“配上这个就绝了。”
“为什么打扮成这样？”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走！”她一手挽着我，一手挽着篮子篮子。
浑浑噩噩地穿过大厅，走到餐厅尽头，玫瑰园便到了。
老板娘敲敲门，里头醉醺醺的问：“谁呀？”
“我呀！快开门！”老板娘俏生生的应道，听到酒瓶乱滚的声音，她掩嘴一笑，“这回还不整死你们！”
门打开的瞬间，浓烈的白酒呛得我喉咙发痒，我轻咳了一声。
老皮斜斜倚着门框，醉眼迷离，手爪子不老实的朝我脸上袭来，口齿不清地说着醉话，“老板娘，你这身打扮看起来更漂亮。”
“是吗？”老板娘挡在我前面，轻笑着把手伸进篮子里，抓起一把方眼纸钱往他脸上洒去，他扬起头，直着眼睛望着宛如蝶舞的纸钱，捡起落在额头上的那张放到眼前，傻愣愣的盯着。
老板娘不紧不慢的洒，地上、桌上、饭菜上都落了薄薄一层。等纸钱洒完了，她对我使了个眼色，便躲去了一旁看热闹。
老皮木然地捡起落在额头上的纸钱看了许久，目光再次扫在我身上时，像见了鬼一般，舌头也打结了，“老白快、快跑，断魂坳的女鬼来了。”
老白正支着头打瞌睡，被他惊醒，眯着眼睛云里雾里，顺手抓了一片纸钱往嘴里塞，“咋了？”
“鬼、鬼来了！”老皮咽了口口水，颤抖的手指指着我。老白傻笑道：“看你醉得！”
这次他总算留意到了我，吓得脸色惨白，“妈呀，真有鬼！”
老白笨拙地钻到桌子底下，“女鬼呀，求求你别过来。”
老皮嘟嘟哝哝着跪下，磕头如捣蒜，嗑嗑巴巴地哀求，“你要啥就说，我们都给你办，以后别再为难我们车队了成不？”
这下好办了！我心下有了主意，捏着嗓子问，“说，那天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们拒不承认，我恐吓了一番，老皮哭丧着脸，“姑奶奶你不是从棺材里一钻出来就给我们洒了一把白粉？后来我们还知道啥呀！”
“那一模一样的车是什么意思？”
“哎哟，姑奶奶，这不是您……”老皮话未说完，头一歪，趴在地板上打起了呼噜。
掀开桌布，胆小的老白早晕过去了，一摊黄色的水渍从他下身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