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落井下石
晚上我把爸爸安排在公司附近的宾馆住宿，我不敢带他回家，害怕妈妈知道公司面临的处境。
从十二点开始，妈妈一遍遍的拨打我爸爸的电话，我没有接听。她又打了电话给我，“锦儿，睡了吗？”
我装作半睡半醒的样子，“妈妈，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我本来不想打电话给你的，可你爸爸这么晚还没回来，打他电话也不听，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怕她起疑，我让她先别急，“等我打电话问一下公司的人。”
五分钟后，我告诉她爸爸今天出差了，手机落在了公司，应该明天才能回来。
安慰好妈妈，爸爸又吐了一床。等我收拾好，他又开始说醉话，无非是公司完了之类的。
快到凌晨四点，马大帅复了电话过来。担心爸爸听到，我跑到走廊上接听。
“苏小姐，你不觉得这样的求证方式太过于惨烈了吗？”马大帅不阴不阳的说，我没跟他废话，“我们再做笔交易如何？”
他一语中的，“你想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多少钱？”
“这是个秘密，多少钱都不能卖。”
头一回听说他有钱不挣，我很吃惊，“为什么？”
“钱和命对比起来，哪个轻？哪个重？我打电话来，只是想告诉你，我这个人很注重信誉，提供的消息绝对准确，期待我们下次合作愉快！”
不等我插嘴，他便挂断了电话。
“这是个秘密，多少钱都不能卖。”我反复咀嚼着这句话，难不成海鲜事故是人为造成的？可怎么分析都找不到突破口，养殖场以前产品滞销，几乎做不下去了。如今我们的采购量占了他们总销售额的80%以上，他们怎么可能跟钱过不去？况且我们也验收过的。
再说在运输过程中相当顺利，那些包装袋、包装箱是我们公司提供的。每一个包装上都有唯一的编号和条码。我带着人一一检查过，全部与电脑里的记录相符。
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仔细的回想从马大帅那里买回的信息，都是些残片般的字眼，似乎没有任何联系。然而，我总觉得他刚才打电话是为了暗示我什么。
从爸爸的老板包里找出纸笔，想到什么写什么：陈银章，海鲜养殖场，老年人保健仪，养殖场闹鬼，小云，漆家镇，海鲜出事……
居然列出了满满三张，冥思苦想后，我又把一些感觉没有必要的划去，还是好像遗漏了点什么。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我苦恼地从窗口看着太阳一寸寸爬起来。
“水，我要喝水。”爸爸哑着嗓子喊，我迅速地倒了杯热水送去，把他扶起来，“爸爸，来，喝水吧！”
他喝完水，僵硬地倒下去，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吓了我一跳，一边摇晃他一边问：“爸爸，你怎么了？”
“完了，全完了！老夫人的心血全被我糟蹋了！”他梦呓般的话语使我更加担心，他可能承受不起打击思维错乱了，“爸爸，公司的事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已经满盘皆输了，我怎么跟她交代啊？”他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爬到枕头上。我忍不住跟着哭，“妈妈不会要什么交代的。”
早上九点，工商部门的人过来了，将问题海鲜全部拉走，据说要集中销毁。爸爸望着那一只只箱子被装上车悲痛欲绝，这可是承载了他全部的希望啊！
执法车驶离公司时，我突然发现遗漏点在哪里了，没错，我漏了一个人，那就是王队长。记得我问他车队经过漆家镇是否顺利时，他脸上掠过的异样。而马大帅也提起了他的信息，地址同样是漆家镇。
我决定去漆家镇走一趟，这事得和爸爸说一声，现在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大会议室开会，公司要面临停业整顿了，大家要放假一段时间。
其实谁都清楚，这只是苏老板的托辞，遭受了如此大的重创，公司得濒临破产了，若是处理不得当，这次放的便是长假了。
爸爸承诺下周三发工资，好几个人不大愿意，嘀嘀咕咕的小声议论着。文主管清了清嗓子，“那可不成，苏总，不发工资我们不走。”
“就是，鬼晓得到时候去哪里找你。”那几个人附和着。
“公司目前的情况你们知道，请大家给我几天时间，工资一定一分不少的凑给你们。”爸爸的保证被文主管拨回了，“苏总，说句不好听的，烂船也有三斤钉，你从你个人账户转点出来不就解决了！”
被他这么一挑拨，很多人都以为爸爸真的把资产转移了，对他很不满，逼着他拿钱出来发工资，爸爸气得要死。
我走上前去，“文主管，既然你这么清楚，那么我问问你，苏总的钱存在哪个银行的？我马上打电话叫银行那边准备好钱。”
“这个苏总心里有数，”文主管唯恐天下不乱，奸笑着转向刘主管，“公司的财政大臣，你跟大家说道说道。”
刘主管面色凝重，“苏总没有说谎，公司账面上早就没钱，健康仪的事刚刚平息，又要面临这么大的灾难，大家都了解苏总的为人，他不会拖欠工资的，我们就宽限几天吧！”
紧张的氛围得到了缓释，文主管又开始扇阴风点鬼火，“哎，刘主管，你老实交代，苏总答应给你不少好处吧？”
“文强，你什么意思？”
“刚刚你说账面上早就没钱了，那我问你，平息健康仪事件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文主管趁如今公司落难，蓄意给刘主管下套，挑起事端，好像不置爸爸于死地誓不罢休。就算他私下已经另谋高就，也没必要斩尽杀绝，顿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冒了出来……
由于文主管的挑唆，使得一群年轻的员工情绪过激，把总经理办公室打砸得一片狼藉。混乱中不知道谁报了警，把肇事者以及爸爸一同带去了派出所。
喧嚣突然变成了死寂，我拿着扫把清理满地的玻璃、陶瓷碎片，茫然无助地想：去哪里弄到发工资的钱呢？
从十二点开始，妈妈一遍遍的拨打我爸爸的电话，我没有接听。她又打了电话给我，“锦儿，睡了吗？”
我装作半睡半醒的样子，“妈妈，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我本来不想打电话给你的，可你爸爸这么晚还没回来，打他电话也不听，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怕她起疑，我让她先别急，“等我打电话问一下公司的人。”
五分钟后，我告诉她爸爸今天出差了，手机落在了公司，应该明天才能回来。
安慰好妈妈，爸爸又吐了一床。等我收拾好，他又开始说醉话，无非是公司完了之类的。
快到凌晨四点，马大帅复了电话过来。担心爸爸听到，我跑到走廊上接听。
“苏小姐，你不觉得这样的求证方式太过于惨烈了吗？”马大帅不阴不阳的说，我没跟他废话，“我们再做笔交易如何？”
他一语中的，“你想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多少钱？”
“这是个秘密，多少钱都不能卖。”
头一回听说他有钱不挣，我很吃惊，“为什么？”
“钱和命对比起来，哪个轻？哪个重？我打电话来，只是想告诉你，我这个人很注重信誉，提供的消息绝对准确，期待我们下次合作愉快！”
不等我插嘴，他便挂断了电话。
“这是个秘密，多少钱都不能卖。”我反复咀嚼着这句话，难不成海鲜事故是人为造成的？可怎么分析都找不到突破口，养殖场以前产品滞销，几乎做不下去了。如今我们的采购量占了他们总销售额的80%以上，他们怎么可能跟钱过不去？况且我们也验收过的。
再说在运输过程中相当顺利，那些包装袋、包装箱是我们公司提供的。每一个包装上都有唯一的编号和条码。我带着人一一检查过，全部与电脑里的记录相符。
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仔细的回想从马大帅那里买回的信息，都是些残片般的字眼，似乎没有任何联系。然而，我总觉得他刚才打电话是为了暗示我什么。
从爸爸的老板包里找出纸笔，想到什么写什么：陈银章，海鲜养殖场，老年人保健仪，养殖场闹鬼，小云，漆家镇，海鲜出事……
居然列出了满满三张，冥思苦想后，我又把一些感觉没有必要的划去，还是好像遗漏了点什么。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我苦恼地从窗口看着太阳一寸寸爬起来。
“水，我要喝水。”爸爸哑着嗓子喊，我迅速地倒了杯热水送去，把他扶起来，“爸爸，来，喝水吧！”
他喝完水，僵硬地倒下去，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吓了我一跳，一边摇晃他一边问：“爸爸，你怎么了？”
“完了，全完了！老夫人的心血全被我糟蹋了！”他梦呓般的话语使我更加担心，他可能承受不起打击思维错乱了，“爸爸，公司的事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已经满盘皆输了，我怎么跟她交代啊？”他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爬到枕头上。我忍不住跟着哭，“妈妈不会要什么交代的。”
早上九点，工商部门的人过来了，将问题海鲜全部拉走，据说要集中销毁。爸爸望着那一只只箱子被装上车悲痛欲绝，这可是承载了他全部的希望啊！
执法车驶离公司时，我突然发现遗漏点在哪里了，没错，我漏了一个人，那就是王队长。记得我问他车队经过漆家镇是否顺利时，他脸上掠过的异样。而马大帅也提起了他的信息，地址同样是漆家镇。
我决定去漆家镇走一趟，这事得和爸爸说一声，现在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大会议室开会，公司要面临停业整顿了，大家要放假一段时间。
其实谁都清楚，这只是苏老板的托辞，遭受了如此大的重创，公司得濒临破产了，若是处理不得当，这次放的便是长假了。
爸爸承诺下周三发工资，好几个人不大愿意，嘀嘀咕咕的小声议论着。文主管清了清嗓子，“那可不成，苏总，不发工资我们不走。”
“就是，鬼晓得到时候去哪里找你。”那几个人附和着。
“公司目前的情况你们知道，请大家给我几天时间，工资一定一分不少的凑给你们。”爸爸的保证被文主管拨回了，“苏总，说句不好听的，烂船也有三斤钉，你从你个人账户转点出来不就解决了！”
被他这么一挑拨，很多人都以为爸爸真的把资产转移了，对他很不满，逼着他拿钱出来发工资，爸爸气得要死。
我走上前去，“文主管，既然你这么清楚，那么我问问你，苏总的钱存在哪个银行的？我马上打电话叫银行那边准备好钱。”
“这个苏总心里有数，”文主管唯恐天下不乱，奸笑着转向刘主管，“公司的财政大臣，你跟大家说道说道。”
刘主管面色凝重，“苏总没有说谎，公司账面上早就没钱，健康仪的事刚刚平息，又要面临这么大的灾难，大家都了解苏总的为人，他不会拖欠工资的，我们就宽限几天吧！”
紧张的氛围得到了缓释，文主管又开始扇阴风点鬼火，“哎，刘主管，你老实交代，苏总答应给你不少好处吧？”
“文强，你什么意思？”
“刚刚你说账面上早就没钱了，那我问你，平息健康仪事件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文主管趁如今公司落难，蓄意给刘主管下套，挑起事端，好像不置爸爸于死地誓不罢休。就算他私下已经另谋高就，也没必要斩尽杀绝，顿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冒了出来……
由于文主管的挑唆，使得一群年轻的员工情绪过激，把总经理办公室打砸得一片狼藉。混乱中不知道谁报了警，把肇事者以及爸爸一同带去了派出所。
喧嚣突然变成了死寂，我拿着扫把清理满地的玻璃、陶瓷碎片，茫然无助地想：去哪里弄到发工资的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