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他来了（2）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底摸得一清二楚了吗？”
大学生创业扶持办公室，我对着梁小玲发了一通火，她懊恼地说：“我真的打听过，谁晓得会这样呢？”
我拉开办公室的门，见李子川站在门口，我没有理他，摔门而去，他紧跟在我后面，把我送回宿舍。
气鼓鼓躺在床上，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没必要发那么大脾气，江童童的事跟梁小玲关系不大，再说活丢了梁小玲也没怪我。
头隐隐作痛，我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闭上眼睛深呼吸。
昨天郭警官终于联系我了，旁敲侧击的给我介绍心理医生，劝我尽早接受治疗。
“我没病！”突然，有人在我耳边这样说道，我没有听错，那是我自己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宿舍里除了我没有别人。
扯过被套抹了脸上的虚汗，也许刚才睡迷糊做梦了？爬起床洗了个澡，千歌和青柠回来了，给我带了晚饭。
知道我心情不好，她们陪我散了会儿步，回到宿舍，梁小玲正满世界地找我，我的手机忘在了宿舍。
“明天要是方便的话，接着给江童童上课。”她带着商量的口吻说，我不同意，那孩子的状态请家教只是浪费钱。
“可我们之间签了合同的，而且现在她的家长坚决不同意我们退款的方案。所以，我们只能接着履行合约。”她很忙，说话跟放机关枪似的，都不带换气的一口气说完，然后摁断了响个不停的电话。
“他的目标是考试及格，万一我做不到，到最后我们还是违约。”我努力说服她，毕竟现在我们是一个团队，我要考虑的因素比以前自己单打独斗的时候更多。
梁小玲单手叉腰，靠在办公桌上，“这个问题我已经跟家长沟通过了，他表示理解，毕竟孩子也需要适应的过程，叫你别急。”
第二天，仍是李子川送我去的江童童家，她爸爸江健也在，他个子不高，老实木讷。
我没有急于上课，先向他打听江童童在学校的表现，他紧张得搓了搓双手，脸膛憋成暗红，“其实童童很乖的，就是不太爱学习。现在小学生的课好难，我和她妈妈都看不懂，可能这也是她学习不好的原因吧！”
他似乎怕我责怪孩子，所以把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还拿出了童童的作业本，略带自豪的说：“你看，这些她自己在学校做的。”
童童坐在一旁，特别安静，黑葡萄似的眼睛在我和她爸爸之间来回扫动。
我接过作业本随手翻开几页看了看，做得一塌糊涂，我指着一片空白的地方问她，“这里不会做吗？”
她紧咬着嘴唇不回答，江健抢过作业本看了两眼，讷讷地说：“是呀，怎么多没做？童童，爸爸问你话呢！”
外头传来了敲门声，仿佛要把门拆了似的。
“奶奶回来了！”童童不慌不忙的打开门，老太太提着一篮子菜念念叨叨，“健啊，一个女娃娃，养大就不错了，老折腾那钱干啥？钱又不是天上掉的！”
江健红着脸不耐烦的说：“妈，你快去做饭吧！待会儿我得给英子送饭去了。”
老太太把菜一样一样从篮子里拿出来，“不是我说你们，趁年轻把二胎给生了，再过几年我也老了，想帮你们带都帮不动了。”
“知道了知道了。”江健问我，“苏老师，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
我刚想张口，老太太又把话头接了去，“对了，这位老师中午不会在咱家吃饭吧？”
“妈，你看你问的啥话？苏老师来给童童上课的，当然得在咱家吃饭，你多做两个好菜。”
老太太扶着桌角站起来，斜着眼睛睨着我，“咱都付工钱了，还得管饭？比学校的老师还难伺候。”
以前我遇上的家长都很热情，哪怕我一再强调不用做我的饭，可他们也会做几样好菜。做父母的，只要能为孩子付出，他们都会不遗余力。
像江老太这样的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我脸上挂不住了，客气的说道：“阿姨说的对，你们付了工钱的，不用管我的饭。”
囧得江健说话都结巴了，我不想再耽误时间，提议先给江童童上节课，观察一下她的表现。
无论我如何努力，她始终安安静静，一声不吭。
“童童，你有在听吗？”我耐着性子问道。
江健也问了几遍，见她沉默不语，江健终于火冒山丈，“你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在学校也是这个样子对不对？怪不得学习不好。”
他越说越气，一掌拍在小书桌上，吓得童童全身一颤，“好好听讲，听到了没有？再这样小心我揍你！”
他作势扬起了巴掌。江老太听到动静推门进来，一把将童童护在身后，“你小时候我和你爸没少揍你，也没见你读出个人样来。童童读不进就算了，你逼她有什么用？女娃娃读少点书怕什么？”
“妈，现在社会不一样了，女娃娃更应该学多点本领。”他巴不得他老娘快点出去，“你就别掺和了，该干啥干啥去。”
不料江老太揽着童童往小客厅走去，“女娃娃都那么厉害了，还用得着嫁人吗？行了行了，童童不想学就不学，咱不浪费那个钱了。”
被她这么一搅和，课也上不下去了。我征求了江健的意见，他仍旧希望我能帮助他女儿提升成绩，为此，我们再一次与童童进行了交流。
为了撬开她的嘴，江健想尽了办法。童童最后没有当做芭比娃娃的诱惑，嗫嚅道：“爸爸，他来了！”
“谁来了？”梁小玲皱着眉头抿了一口咖啡，我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用勺子在杯子里搅动着，“我们威逼利诱全用上了，江童童就是不肯说是谁。反正以后我不教她了，你换个人去。”
这一天累得够呛，我洗了个澡，连衣服都没有洗，就躺下了。睡到半夜，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我耳边哈气，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不一会儿，她在我耳畔说道：“他来了！”
大学生创业扶持办公室，我对着梁小玲发了一通火，她懊恼地说：“我真的打听过，谁晓得会这样呢？”
我拉开办公室的门，见李子川站在门口，我没有理他，摔门而去，他紧跟在我后面，把我送回宿舍。
气鼓鼓躺在床上，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没必要发那么大脾气，江童童的事跟梁小玲关系不大，再说活丢了梁小玲也没怪我。
头隐隐作痛，我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闭上眼睛深呼吸。
昨天郭警官终于联系我了，旁敲侧击的给我介绍心理医生，劝我尽早接受治疗。
“我没病！”突然，有人在我耳边这样说道，我没有听错，那是我自己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宿舍里除了我没有别人。
扯过被套抹了脸上的虚汗，也许刚才睡迷糊做梦了？爬起床洗了个澡，千歌和青柠回来了，给我带了晚饭。
知道我心情不好，她们陪我散了会儿步，回到宿舍，梁小玲正满世界地找我，我的手机忘在了宿舍。
“明天要是方便的话，接着给江童童上课。”她带着商量的口吻说，我不同意，那孩子的状态请家教只是浪费钱。
“可我们之间签了合同的，而且现在她的家长坚决不同意我们退款的方案。所以，我们只能接着履行合约。”她很忙，说话跟放机关枪似的，都不带换气的一口气说完，然后摁断了响个不停的电话。
“他的目标是考试及格，万一我做不到，到最后我们还是违约。”我努力说服她，毕竟现在我们是一个团队，我要考虑的因素比以前自己单打独斗的时候更多。
梁小玲单手叉腰，靠在办公桌上，“这个问题我已经跟家长沟通过了，他表示理解，毕竟孩子也需要适应的过程，叫你别急。”
第二天，仍是李子川送我去的江童童家，她爸爸江健也在，他个子不高，老实木讷。
我没有急于上课，先向他打听江童童在学校的表现，他紧张得搓了搓双手，脸膛憋成暗红，“其实童童很乖的，就是不太爱学习。现在小学生的课好难，我和她妈妈都看不懂，可能这也是她学习不好的原因吧！”
他似乎怕我责怪孩子，所以把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还拿出了童童的作业本，略带自豪的说：“你看，这些她自己在学校做的。”
童童坐在一旁，特别安静，黑葡萄似的眼睛在我和她爸爸之间来回扫动。
我接过作业本随手翻开几页看了看，做得一塌糊涂，我指着一片空白的地方问她，“这里不会做吗？”
她紧咬着嘴唇不回答，江健抢过作业本看了两眼，讷讷地说：“是呀，怎么多没做？童童，爸爸问你话呢！”
外头传来了敲门声，仿佛要把门拆了似的。
“奶奶回来了！”童童不慌不忙的打开门，老太太提着一篮子菜念念叨叨，“健啊，一个女娃娃，养大就不错了，老折腾那钱干啥？钱又不是天上掉的！”
江健红着脸不耐烦的说：“妈，你快去做饭吧！待会儿我得给英子送饭去了。”
老太太把菜一样一样从篮子里拿出来，“不是我说你们，趁年轻把二胎给生了，再过几年我也老了，想帮你们带都帮不动了。”
“知道了知道了。”江健问我，“苏老师，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
我刚想张口，老太太又把话头接了去，“对了，这位老师中午不会在咱家吃饭吧？”
“妈，你看你问的啥话？苏老师来给童童上课的，当然得在咱家吃饭，你多做两个好菜。”
老太太扶着桌角站起来，斜着眼睛睨着我，“咱都付工钱了，还得管饭？比学校的老师还难伺候。”
以前我遇上的家长都很热情，哪怕我一再强调不用做我的饭，可他们也会做几样好菜。做父母的，只要能为孩子付出，他们都会不遗余力。
像江老太这样的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我脸上挂不住了，客气的说道：“阿姨说的对，你们付了工钱的，不用管我的饭。”
囧得江健说话都结巴了，我不想再耽误时间，提议先给江童童上节课，观察一下她的表现。
无论我如何努力，她始终安安静静，一声不吭。
“童童，你有在听吗？”我耐着性子问道。
江健也问了几遍，见她沉默不语，江健终于火冒山丈，“你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在学校也是这个样子对不对？怪不得学习不好。”
他越说越气，一掌拍在小书桌上，吓得童童全身一颤，“好好听讲，听到了没有？再这样小心我揍你！”
他作势扬起了巴掌。江老太听到动静推门进来，一把将童童护在身后，“你小时候我和你爸没少揍你，也没见你读出个人样来。童童读不进就算了，你逼她有什么用？女娃娃读少点书怕什么？”
“妈，现在社会不一样了，女娃娃更应该学多点本领。”他巴不得他老娘快点出去，“你就别掺和了，该干啥干啥去。”
不料江老太揽着童童往小客厅走去，“女娃娃都那么厉害了，还用得着嫁人吗？行了行了，童童不想学就不学，咱不浪费那个钱了。”
被她这么一搅和，课也上不下去了。我征求了江健的意见，他仍旧希望我能帮助他女儿提升成绩，为此，我们再一次与童童进行了交流。
为了撬开她的嘴，江健想尽了办法。童童最后没有当做芭比娃娃的诱惑，嗫嚅道：“爸爸，他来了！”
“谁来了？”梁小玲皱着眉头抿了一口咖啡，我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用勺子在杯子里搅动着，“我们威逼利诱全用上了，江童童就是不肯说是谁。反正以后我不教她了，你换个人去。”
这一天累得够呛，我洗了个澡，连衣服都没有洗，就躺下了。睡到半夜，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我耳边哈气，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不一会儿，她在我耳畔说道：“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