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悬疑小说 > 诡迷心窍
第六十章  又起波澜
       思前想后,第二天中午,我没有去马大帅口中的咖啡厅,他在我心里如同一个迷团,我对他一无所知,他对我却了如指掌,这对于我来说,是很不利的。

       所以,我打了电话给李子川。他最近在他亲戚的家电维修部帮忙修电脑,也许在忙,没有接听电话。

       下午小云调去给业务部做报价单,我便代替她当起了总台。

       中途接到一个快递公司的电话,他说他急着走,让我出去接份快递,反正也没多大个事,我痛快地答应了。

       公司外面停着一辆贴着黑色防爆膜的面包车,我拍了拍驾驶室的玻璃,窗子缓缓摇了下来,副驾驶室里,,鸭舌帽下的下巴扬了扬,“躲着我呢?”

       我浑身一紧,马大帅居然知道我正在总台值班?“情报我绝对不会买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我扭头便走。

       他把头伸出窗外,哑着嗓子说:“苏小姐,看来我太高估你了,都大祸临头了,你却还在故作姿态,行,你就等着吧!”

       “你以为我是吓大的?”我讥讽道,鸭舌帽左右摇摆了几下,“好好的一间公司,说没就没了,可惜呀!”

       我陡然一惊,转身扳住窗玻璃,“你说什么?”

       “没什么,麻烦苏小姐把手拿开,要是被夹伤了可别怪我。”他边说边摇窗子,快夹住我手指时停了下来。

       “打开车门,去咖啡馆。”我扳着窗不放手,马大帅把窗口拉开了些,伸出一只难看的手,“行,定金五千。”

       “二千。”

       “五千,少一分不行。”他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此事与公司相关,我咬咬牙,五千就五千,不过我只转了三千,上回收了我二千没办事呢!

       他打开了车门让我上了车,然而他并没有向咖啡厅开去,而是选了一条背道而驰的路,上了高速,停在了服务区。

       “你为什么对我们家的事这么了解?”我死死盯着马大帅,他不以为然地回答,“不是我吹牛,在这个行业,我马大帅称了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你为什么要选择我和我们家?”

       我以为他会很坚决的说是为了钱,可他沉默了,好似在思索什么,“原因以后你会知道的,只要拿到我该得的,我绝对不会害你。”

       “你为什么说我爸爸的公司会没有了?”这是我最关注的问题,他把手平摊了过来,“二万,一分不能少。”

       这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足够我在学校开销一年的了,于是试着跟他讨价还价,他又将窗子往上拉,“谢绝还价。”

       “好,只要是对我爸爸都是有用的,两万不算多。可你毕竟上次诓过我,我再付千给你,剩下的等我判定消息的价值后再付。”

       他坚决反对,“你信就信不信拉倒。”

       我的银行卡里没有这么多钱,打电话给张艳,让她用微信转了一部分给我。

       一万五千块付到他账户后,马大帅的声音都充满了喜气,“万宗不离本,你还是从陈银章的姓氏里找找原因吧!回去问问他,为什么要跟你姓苏?所有的谜团都会解开。苏小姐,期待我们下次的合作。”

       一张身份证从车窗口塞了出去,等我捡起来时,面包车一溜烟地开走了。

       身份证上是一张很稚气的脸,五官细看上去与爸爸有几分相似,他叫陈银章。我猛然想起,妈妈碰上急事时,通常会喊爸爸老陈。还有上次探望宋奶奶,她也称呼爸爸小陈,难道爸爸的姓氏真的有什么秘密?

       从高速公路上打到顺风车,算我运气不错。司机把我送回了家,妈妈在院子里给花花草草淋水,见我这个时候回来,吃惊的问道:“你的车呢?”

       “放公司了,坐同事的车回来的,”我傻了个谎,提起水壶,往那片毛茸茸的菊花叶上洒水,心里却在暗暗盘算怎么开口。

       妈妈一把夺过水壶,“已经淋过了,你也累了一天,先进去休息,冰箱里有你爱喝的红豆椰汁。”

       两碗红豆椰汁下肚,妈妈也忙完了,她一边擦手一边念叨,“这么冰,也不放放再喝。晚上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我再三斟酌,把身份证拿出来,“妈妈,你看这个人是不是很像我爸?”

       当她的目光落到身份证上时,脸色骤然而变,一把将身份证夺了过去,颤声问道:“谁给你的?”

       “马大帅,”我怕她没听懂,继续解释说:“就是一个喜欢用鸭舌帽把脸遮起来的男人。”

       “是他?”妈妈仿若受了很大的惊吓,神色呆滞,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嘴里喃喃地念叨,“我就知道会出事,就知道会出事。”

       然后,在我苦苦追问之下,她却什么都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打电话叫爸爸尽快赶回来。

       我们母女二人黑灯瞎火地坐在客厅里,谁也不再说话,好像只要谁一开口,空气就会爆炸了一般,我们都不想去破坏暂时的安宁。

       我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因为我压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

       爸爸赶回来已近半夜,他打开灯,见我们母女如同雕塑坐在那里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他来了!他来了!”不知何时,妈妈已泪雨磅礴,她缓缓站起身来,可由于坐得太久,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爸爸把她扶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谁来了?”

       “马大帅!”妈妈痛苦地吐出这三个字,下嘴唇上溢出一丝血迹。突然,我心里既后悔,又渴望知晓事情的真相,这两种思维纠缠在一起,像是拧麻绳一般,愈拧越紧,我的身体也仿佛被它一寸一寸拧进去了,让我无法动弹,呼吸也跟着紧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