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无色无味的毒
刘警官把我这次的口供与一个多月之前的进行了核对，没有发现问题。这点我特别有自信，我的记忆力很好，一个多月前的那次口供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小苏，救你的那个男人你真的没有印象？”郭警官点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那一圈腥红迅速地往上爬。
我果断地摇摇头，“当时我太害怕了，而且房子里很黑，我是从他的声音听出来救我的是个男人。”
他意味深长地凝神着我，一口气把烟抽完，“小苏，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我的目光勇敢地迎上去，“想害我的那个女的我认识。”
两位警官对视了一眼，明显来了兴趣，刘警官又在簿子上记录了长长一串文字，问道：“是谁？”
当他们听到“苏小芙”三个字时，都愣住了，沉着老练的郭警官又点了支烟，他的徒弟没那么有耐性，“小苏，你不会看错了吧？苏小芙在十个月前已经火化了，我们现在是在办案，不是在讲鬼故事。”
我斩钉截铁地说：“我没有看错，她就是苏小芙。”
刘警官顿了顿，还是在簿子上记下了，“可上次的口供中，你为什么没有说这事？”
密封的小空间烟雾缭绕,我被呛得咳嗽起来,郭警官一边道歉一边掐灭了烟头,起身打开窗户。
“算起来我们也快认识一年了，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死了十个月的苏小芙会出现，那派出所的人会相信我说的话吗？”我自嘲地笑了笑。
郭警官眯着眼睛思索了片刻，对刘警官打了个眼色，刘警官会意出去了。他站起身来，用被烟熏成深黄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着，他不说话，我也不打扰他。在这种地方，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过了十几分钟，刘警官戴着胶手套，端着一只小盆走进来了。他关上门窗，打开那只结满冰的盆子，一股浓郁的腐尸恶臭让我想起了那带着体温的白腻腻的东西，仿佛它还粘在我手上甩不掉似的，我吞了口口水，双手鬼使神差地相互绞动着。
“你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悉吧？”郭警官终于开口了。
我点点头，“跟那天苏小芙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完全一样。”
他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这个是我们法医用腐烂的香菇培制出来的。”
我们平时食用的香菇居然会发出这种恶臭？我捂着口鼻不敢相信。
“那天我们在现场找到一堆烂肉和毛发，法医研究得出的结论是，这些东西里头没有任何与人的基因相关的东西存在，它是一种非常罕见的含有腐烂香菇物质的人工合成材料，经过压缩处理后，一大盆的东西能变成一张纸的厚度。然而，只要它与空气接触，就会迅速地吸收空气里的水分，从而以最快的速度膨胀，恢复它原有的状态。”
郭警官的解释我大概听明白了，我手指叉进苏小芙脑袋里时，空气涌了进去。仔细一想，好像那时候苏小芙的头确实变大了。“那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况且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用手指叉她的头部，她怎么会刚好在头部做手脚呢？”
“这种变态的材料我们国家是不会生产的，暂时没有找到来源。我猜她应该不止在头上粘贴了这些，因为在找到的东西里，近似小臂的和脖子造型的位置，也有同样的物质。”
按照郭警官的说法，就是在郭小芙身体裸露的部位都放置了这种恶心的材料，无论哪里破损，都会有相同的效果，叉中脑部只是巧合而已。
郭警官背着手在房间里走了几圈，最后停留在我身旁，“至于目的，我猜想是恐吓你的。这一个多月来，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异常吧？”
我的回答仍然是肯定的，“没有。”
由于检查的项目太多，有些需要做细菌培养，一时半刻出不了结果，我的行程推后了，结果出来前，郭警官把我安排在了分局的宿舍，跟一位漂亮的女警姐姐借住，原本以为能跟她学两招防狼术，她却在当天晚上临时接了任务出差了。
刘警官每天早中晚各来一次，除了给我送饭，还得像例行公务似的询问我的身体状况，比如，胃口如何？排便如何？例假来了没？
让我不胜其烦，幸好结果在第四天全部出来了，我又被请到了郭警官办公室，心里难免七上八下。
“小苏，快坐。”郭警官一贯的温和，我开门见山地问：“结果有问题？”
“没问题。”他的口气并不轻松，难免让我觉得奇怪，“我身体健康，莫非会影响到你们办案？”
“我不是这个意思，”郭警官不慌不忙戴上手套，拿起一支针筒，里面装了些透明的无色无味的东西，“这是我们在类似脸部的烂肉里找到的，我看过你的口供，你说苏小芙给你脸上擦过一些无色无味的东西，应该就是这个了。”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当时太害怕，我记不得东西的颜色，可记得苏小芙说过是无色无味的毒，“她骗人的，说什么我中了这种毒活不过三天，我现在还不是一样好好的？”
郭警官不置可否，“你稍等一下。”
然后吩咐刘警官打了个电话，一位年轻的法医院提了两只小白鼠进来，当着我们的面把针筒里的东西注射进了小白鼠体内，前后不到两分钟，小白鼠开始烦躁不安起来，不停地在铁笼里上蹿下跳，接着不停地用后爪挠注射的部位。
对，那天后我的脸很痒，痒到第三天早上突然好了。
法医介绍说：“这一个多月来，我们一直在用小白鼠做实验，抽取过多次它们身上的血液化验，均没有发现任何有毒物质及不明基因。”
我随口说道：“这东西没什么可怕的啊，过一两天就会好的。”
法医似乎不信，反问我，“是吗？”
我告诉他，我就是在第三天早上突然好了，他错愕地瞅着我：“结果马上就会出来。”
“小苏，救你的那个男人你真的没有印象？”郭警官点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那一圈腥红迅速地往上爬。
我果断地摇摇头，“当时我太害怕了，而且房子里很黑，我是从他的声音听出来救我的是个男人。”
他意味深长地凝神着我，一口气把烟抽完，“小苏，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我的目光勇敢地迎上去，“想害我的那个女的我认识。”
两位警官对视了一眼，明显来了兴趣，刘警官又在簿子上记录了长长一串文字，问道：“是谁？”
当他们听到“苏小芙”三个字时，都愣住了，沉着老练的郭警官又点了支烟，他的徒弟没那么有耐性，“小苏，你不会看错了吧？苏小芙在十个月前已经火化了，我们现在是在办案，不是在讲鬼故事。”
我斩钉截铁地说：“我没有看错，她就是苏小芙。”
刘警官顿了顿，还是在簿子上记下了，“可上次的口供中，你为什么没有说这事？”
密封的小空间烟雾缭绕,我被呛得咳嗽起来,郭警官一边道歉一边掐灭了烟头,起身打开窗户。
“算起来我们也快认识一年了，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死了十个月的苏小芙会出现，那派出所的人会相信我说的话吗？”我自嘲地笑了笑。
郭警官眯着眼睛思索了片刻，对刘警官打了个眼色，刘警官会意出去了。他站起身来，用被烟熏成深黄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着，他不说话，我也不打扰他。在这种地方，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过了十几分钟，刘警官戴着胶手套，端着一只小盆走进来了。他关上门窗，打开那只结满冰的盆子，一股浓郁的腐尸恶臭让我想起了那带着体温的白腻腻的东西，仿佛它还粘在我手上甩不掉似的，我吞了口口水，双手鬼使神差地相互绞动着。
“你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悉吧？”郭警官终于开口了。
我点点头，“跟那天苏小芙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完全一样。”
他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这个是我们法医用腐烂的香菇培制出来的。”
我们平时食用的香菇居然会发出这种恶臭？我捂着口鼻不敢相信。
“那天我们在现场找到一堆烂肉和毛发，法医研究得出的结论是，这些东西里头没有任何与人的基因相关的东西存在，它是一种非常罕见的含有腐烂香菇物质的人工合成材料，经过压缩处理后，一大盆的东西能变成一张纸的厚度。然而，只要它与空气接触，就会迅速地吸收空气里的水分，从而以最快的速度膨胀，恢复它原有的状态。”
郭警官的解释我大概听明白了，我手指叉进苏小芙脑袋里时，空气涌了进去。仔细一想，好像那时候苏小芙的头确实变大了。“那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况且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用手指叉她的头部，她怎么会刚好在头部做手脚呢？”
“这种变态的材料我们国家是不会生产的，暂时没有找到来源。我猜她应该不止在头上粘贴了这些，因为在找到的东西里，近似小臂的和脖子造型的位置，也有同样的物质。”
按照郭警官的说法，就是在郭小芙身体裸露的部位都放置了这种恶心的材料，无论哪里破损，都会有相同的效果，叉中脑部只是巧合而已。
郭警官背着手在房间里走了几圈，最后停留在我身旁，“至于目的，我猜想是恐吓你的。这一个多月来，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异常吧？”
我的回答仍然是肯定的，“没有。”
由于检查的项目太多，有些需要做细菌培养，一时半刻出不了结果，我的行程推后了，结果出来前，郭警官把我安排在了分局的宿舍，跟一位漂亮的女警姐姐借住，原本以为能跟她学两招防狼术，她却在当天晚上临时接了任务出差了。
刘警官每天早中晚各来一次，除了给我送饭，还得像例行公务似的询问我的身体状况，比如，胃口如何？排便如何？例假来了没？
让我不胜其烦，幸好结果在第四天全部出来了，我又被请到了郭警官办公室，心里难免七上八下。
“小苏，快坐。”郭警官一贯的温和，我开门见山地问：“结果有问题？”
“没问题。”他的口气并不轻松，难免让我觉得奇怪，“我身体健康，莫非会影响到你们办案？”
“我不是这个意思，”郭警官不慌不忙戴上手套，拿起一支针筒，里面装了些透明的无色无味的东西，“这是我们在类似脸部的烂肉里找到的，我看过你的口供，你说苏小芙给你脸上擦过一些无色无味的东西，应该就是这个了。”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当时太害怕，我记不得东西的颜色，可记得苏小芙说过是无色无味的毒，“她骗人的，说什么我中了这种毒活不过三天，我现在还不是一样好好的？”
郭警官不置可否，“你稍等一下。”
然后吩咐刘警官打了个电话，一位年轻的法医院提了两只小白鼠进来，当着我们的面把针筒里的东西注射进了小白鼠体内，前后不到两分钟，小白鼠开始烦躁不安起来，不停地在铁笼里上蹿下跳，接着不停地用后爪挠注射的部位。
对，那天后我的脸很痒，痒到第三天早上突然好了。
法医介绍说：“这一个多月来，我们一直在用小白鼠做实验，抽取过多次它们身上的血液化验，均没有发现任何有毒物质及不明基因。”
我随口说道：“这东西没什么可怕的啊，过一两天就会好的。”
法医似乎不信，反问我，“是吗？”
我告诉他，我就是在第三天早上突然好了，他错愕地瞅着我：“结果马上就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