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温柔的一刀（1）
小菲肯定地说：“那天张恋恋就是管她叫姐。”
我们都认为是她看错了，她生气地往床上一躺，“不信算了。”
然而，张恋恋从这天晚上起，接连好几天没有回宿舍，小菲忍不住去他们班打听了一下，得知她请假了，理由是病了。
没她在，我的睡眠好了很多，内心也没那么恐惧了。
那天下课后，梅大娘破天荒的来找我，请我去她家吃晚饭，我没有拒绝。
肖丽和她丈夫梁平山也在，小龙跟他们熟了，时常摸着妈妈的肚子，问妹妹什么时候出生？偶尔也会钻到梁平山的怀里，任由硬胡茬扎他咯咯直笑。
跨进院门时，我便预感到有事情要发生，果不其然，他们要搬家了。
苏长兴给他们在市中心补了一套大房子，已经装修好了，还给小龙在附近找到了合适的学校。梅大娘眉开眼笑，“这苏老板真是个好人。”
肖丽夫妇也附和。
吃过饭，梅大娘把我叫进书房，满怀歉意地递给我一个大信封，“苏老师，本来预订了小龙一年的课程，现在我们单方面毁约，真是对不住你了。”
我不收，“舍不得离开这里吧？”
“是啊！可我照顾不了小龙一辈子，他妈妈意照顾我求之不得，”梅大娘饱含深情缓缓环视着房间的一桌一椅，“肖丽条件也不好，用这里换市区的房子，就当是给他们的补偿吧！”
末了，她抓住我的双手，“苏老师，你可要当心些。”
我不懂，“什么意思？”
她笑得有些牵强，“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吧！总之以后你要注意安全。”
梁平山把我送回学校，李子川正等着我。自从上次出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略显尴尬，原由是他听到我昏迷中喊着陆浩峰的名字，我不想跟他解释，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二人面对面的站了许久，他终于开口了：“去走走吧！”
我点头同意了。
学校北门的一角，种了几棵高大的梧桐，紫英缤纷，暗香盈盈。
“不要有任何压力，”李子川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我会加倍努力，让你知道我们才是最合适的。”
我沉吟了片刻，坦诚答道：“其实我根本不知道陆浩峰是谁，千歌是我闺蜜，她是真心喜欢你的，所以我们不可能。”
“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纠葛，如果你现在想以学业为重，我会一直等。今天叫你出来的第二件事，是我认为索命鬼的事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想给你电脑里面装点东西，只要有风吹草动，我会在第一时间发觉。”
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我问他，“你觉得哪里不简单？”
李子川却突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梧桐树后，暗影离疏。他牵着我大快步离开那里。
就是这简单的几句交流，让我们第二天成为了学校的风云人物，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对我指指点点，议论我和李子川的事，版本繁多。
为此，小菲跟大一舞蹈系的两个女孩打了一架，差点被通报批评。
我给她清洗脸上的擦伤，“流言止于智者，我都不怕，你那么激动干啥？”
她不服气地说：“那两个三八虽然说你跟李子川有私生子，这不无稽之谈吗？”
令人费解的是，这些传言无孔不入，我的几个学生家长都开口问我了。其中一个以我作风问题要单方面解除合约，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搬了梁小玲一起去会会那个家长。
梁小玲寥寥数语便问得家长哑口无言，最后向我赔礼道歉。
我用微信转了两百块给梁小玲当辛苦费，她抱怨我的钱难挣，然后打车去给她的学生上课，我则步行回学校。
走到圆盘路红绿灯处时，有个染着一头金发的男孩拦住我，双手漠然地插在裤袋里，“喂，我叫你呢！”
“有什么事？”
“邵宅梅大娘介绍我来找你的。”他对着红绿灯问道。
我一听有活计送上门了，强忍住心中的不快如实回答。
他拿眼角瞟了我一眼，“记下这个地址，价钱好商量。”
我按照他给的地址找到了一栋造型别致的小院，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一位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她姓申，非常热情地跟我打过招呼，申女士把我引进了客厅。
我先做了自我介绍，她听得很认真，满意的点点头。
“请问是给多大的孩子补习？”我得弄清楚学生的情况，以便制定教学方案。
她怔了怔，挤出一丝笑意，把我带进了里面一间紧闭的卧室前，“开始上课吧！随便几年级的都可以，费用照计。”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复问道：“现在？”
得到的回复是肯定的，来之前我也没有准备，在包里翻出一份五年级的备课来。
第一次对着门讲课，我很不习惯，而且无法观察到学生的神情和反应，无法估计这种授课方式是否能提起他的兴趣，只得将他想像成我那个五年级的女学生。
课上到一半，房间里传来细微的声响，好似在转动门把手，不过门最后没有打开。
我紧张地睇向申女士，她鼓励我继续往下讲。然后她又让我上了一节数学课，里面的人始终没有走出来，这令我忐忑不安。不过申女士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满意，付了我双倍工钱。
在宿舍跟千歌聊起的时候，无意中被小菲听到了，非得敲我的竹杠，让我请吃披萨，“你说我们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我每个月都要伸手找我爸要生活费，你呢？挣的钱养活自己绰绰有余，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这马屁拍得真到位，“你不会也想做家教，跟我抢地盘吧？”
“我倒是想，问题是我没那个本事。”她叉了只红酒蜗牛伸到我嘴边，“快看三点钟方向。”
我猛然转过头去，两团火热的目光灼得我一怔。他最多不到十八岁，犀利的目光毫不避讳，仿佛我们之间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千歌不无担心地说，“来者不善！”
我们都认为是她看错了，她生气地往床上一躺，“不信算了。”
然而，张恋恋从这天晚上起，接连好几天没有回宿舍，小菲忍不住去他们班打听了一下，得知她请假了，理由是病了。
没她在，我的睡眠好了很多，内心也没那么恐惧了。
那天下课后，梅大娘破天荒的来找我，请我去她家吃晚饭，我没有拒绝。
肖丽和她丈夫梁平山也在，小龙跟他们熟了，时常摸着妈妈的肚子，问妹妹什么时候出生？偶尔也会钻到梁平山的怀里，任由硬胡茬扎他咯咯直笑。
跨进院门时，我便预感到有事情要发生，果不其然，他们要搬家了。
苏长兴给他们在市中心补了一套大房子，已经装修好了，还给小龙在附近找到了合适的学校。梅大娘眉开眼笑，“这苏老板真是个好人。”
肖丽夫妇也附和。
吃过饭，梅大娘把我叫进书房，满怀歉意地递给我一个大信封，“苏老师，本来预订了小龙一年的课程，现在我们单方面毁约，真是对不住你了。”
我不收，“舍不得离开这里吧？”
“是啊！可我照顾不了小龙一辈子，他妈妈意照顾我求之不得，”梅大娘饱含深情缓缓环视着房间的一桌一椅，“肖丽条件也不好，用这里换市区的房子，就当是给他们的补偿吧！”
末了，她抓住我的双手，“苏老师，你可要当心些。”
我不懂，“什么意思？”
她笑得有些牵强，“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吧！总之以后你要注意安全。”
梁平山把我送回学校，李子川正等着我。自从上次出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略显尴尬，原由是他听到我昏迷中喊着陆浩峰的名字，我不想跟他解释，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二人面对面的站了许久，他终于开口了：“去走走吧！”
我点头同意了。
学校北门的一角，种了几棵高大的梧桐，紫英缤纷，暗香盈盈。
“不要有任何压力，”李子川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我会加倍努力，让你知道我们才是最合适的。”
我沉吟了片刻，坦诚答道：“其实我根本不知道陆浩峰是谁，千歌是我闺蜜，她是真心喜欢你的，所以我们不可能。”
“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纠葛，如果你现在想以学业为重，我会一直等。今天叫你出来的第二件事，是我认为索命鬼的事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想给你电脑里面装点东西，只要有风吹草动，我会在第一时间发觉。”
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我问他，“你觉得哪里不简单？”
李子川却突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梧桐树后，暗影离疏。他牵着我大快步离开那里。
就是这简单的几句交流，让我们第二天成为了学校的风云人物，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对我指指点点，议论我和李子川的事，版本繁多。
为此，小菲跟大一舞蹈系的两个女孩打了一架，差点被通报批评。
我给她清洗脸上的擦伤，“流言止于智者，我都不怕，你那么激动干啥？”
她不服气地说：“那两个三八虽然说你跟李子川有私生子，这不无稽之谈吗？”
令人费解的是，这些传言无孔不入，我的几个学生家长都开口问我了。其中一个以我作风问题要单方面解除合约，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搬了梁小玲一起去会会那个家长。
梁小玲寥寥数语便问得家长哑口无言，最后向我赔礼道歉。
我用微信转了两百块给梁小玲当辛苦费，她抱怨我的钱难挣，然后打车去给她的学生上课，我则步行回学校。
走到圆盘路红绿灯处时，有个染着一头金发的男孩拦住我，双手漠然地插在裤袋里，“喂，我叫你呢！”
“有什么事？”
“邵宅梅大娘介绍我来找你的。”他对着红绿灯问道。
我一听有活计送上门了，强忍住心中的不快如实回答。
他拿眼角瞟了我一眼，“记下这个地址，价钱好商量。”
我按照他给的地址找到了一栋造型别致的小院，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一位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她姓申，非常热情地跟我打过招呼，申女士把我引进了客厅。
我先做了自我介绍，她听得很认真，满意的点点头。
“请问是给多大的孩子补习？”我得弄清楚学生的情况，以便制定教学方案。
她怔了怔，挤出一丝笑意，把我带进了里面一间紧闭的卧室前，“开始上课吧！随便几年级的都可以，费用照计。”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复问道：“现在？”
得到的回复是肯定的，来之前我也没有准备，在包里翻出一份五年级的备课来。
第一次对着门讲课，我很不习惯，而且无法观察到学生的神情和反应，无法估计这种授课方式是否能提起他的兴趣，只得将他想像成我那个五年级的女学生。
课上到一半，房间里传来细微的声响，好似在转动门把手，不过门最后没有打开。
我紧张地睇向申女士，她鼓励我继续往下讲。然后她又让我上了一节数学课，里面的人始终没有走出来，这令我忐忑不安。不过申女士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满意，付了我双倍工钱。
在宿舍跟千歌聊起的时候，无意中被小菲听到了，非得敲我的竹杠，让我请吃披萨，“你说我们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我每个月都要伸手找我爸要生活费，你呢？挣的钱养活自己绰绰有余，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这马屁拍得真到位，“你不会也想做家教，跟我抢地盘吧？”
“我倒是想，问题是我没那个本事。”她叉了只红酒蜗牛伸到我嘴边，“快看三点钟方向。”
我猛然转过头去，两团火热的目光灼得我一怔。他最多不到十八岁，犀利的目光毫不避讳，仿佛我们之间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千歌不无担心地说，“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