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悬疑小说 > 诡迷心窍
第十九章  棺材里的婴儿啼叫(9)
       望不到边的坟地,干枯的老树,嘶鸣的昏鸦。

       我独自一人在这里跑了很久,却怎么也跑不出去。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了,我又急又怕,突然,脚下猛地抖动起来,低头一看,坟堆上的松土正在往下滑落,随着一声巨响,一只惨白的胳膊从泥里钻出来,五指叉开,高举在那里。

       我没命地向前冲去,却被它一把抓住往下拖,我的双腿陷进了泥里。

       四只白灯笼围住了我,执灯笼的是四只骷髅,“苏锦儿,是索命鬼叫我们来的。”

       “鬼啊!救命啊!”我一边扑腾一边大喊,耳边传来了熟悉的说话声,“锦儿,不要害怕,这里没鬼。”

       睁开眼睛,手电筒的光照在李子川沾满水珠的脸上,我茫然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濛濛细雨落在裸露的皮肤上冷飕飕的,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抢过手电惶惶然地四下乱照一通,“鬼呢?棺材呢?”

       他用手拢了拢我湿漉漉的头发,温柔地责备道:“病了还到处乱跑,都晕倒在这里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蹲下来缩成一团,“不是这样的,索命鬼来了!他和小鬼们把我塞进了棺材里。”

       李子川扳住我的双肩,“锦儿,相信我,世界上没有鬼,是你病了,迷迷糊糊之中产生的幻觉。”

       我坚持不去医院,李子川拗不过我,把我送回了宿舍。

       小菲扶我坐下,“你说你不舒服还去做什么家教?要不是李子川打电话来,我们还以为你在宿舍休息呢!”

       千歌拉开她,递了杯开水给我,“喝杯水暖和一下,我马上给你捡衣服,你去个洗澡,别让病情加重了。”

       “她不是病,是撞鬼了。”张恋恋一开口就被小菲推出了宿舍。

       青柠调好热水,叫我洗澡。我把水温又调高了些,滚烫的水打在皮肤上,我依然觉得冷得发颤。

       索命鬼从电脑里走出来了,可李子川说,他找到我时,我正呆呆的站在雨中,等他走到我身边我才晕了过去,红灯笼、鬼魂、棺材他都没有见到。

       我低下头去,白皙的脚踝和小腿处,残留着一轮轮的红印子,特别是脚背上,有两条很清晰的刮痕。

       穿好衣服,镜子上已布满了水气,我抽了几张纸巾去擦,就在这时,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白森森的骷髅头,我手里的纸巾掉在了洗漱台上,“鬼啊!鬼!”

       小菲踹开门,把我扶起来,“哪里有鬼?”

       我不敢看镜子,用手指着那边。

       她和青柠硬将我搀到镜子前,“你看,我们三个人多漂亮!”

       我战战兢兢地扭过头去,镜子里真的只有我们三个人。

       青柠给我擦了脸上的虚汗,扶我躺回床上,“锦儿,身体不舒服的话,这几天就别去工作了。”

       我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千歌呢?”

       “刚才计算机系那个学霸来找她了呗!”小菲快言快语,青柠向她使眼色时,她的话已经说完了。我本来想出去看看,无奈有她们两个把守,我只得乖乖的睡觉。

       这是有史以来最难熬的一个晚上,从半夜开始,我不停的做噩梦,苏小芙、索命鬼、棺材、大火交替进入梦中,我一次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她们也被我吵得彻夜难眠,早上闹钟响时,个个无精打采。

       小菲闭着眼睛打着呵欠坐在我床边,“要不我给你请假。”

       我拒绝了,因为,我不敢一个人呆在宿舍。

       好不容易挨完上午的课,我在餐厅堵住了李子川,“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对不对?”

       他沉吟了一下,“找个能说话的地方吧!”

       濛濛细雨还在继续,我们站在机房外面的走廊上,中午这里没人。

       “当时你的样子很古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某处,对我置若罔闻。后背后、脑勺上沾满了泥,腿上又很干净,一只脚打着赤脚,鞋和袜子是我在旁边的蒿草里找到的。”

       李子川停下来凝视着我,“本来你受了惊吓,我不想告诉你……”

       “后来呢?”我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

       “我给你披外套时,你就晕倒了,大概六点半左右。”他似乎想尽快结束谈话,一个劲的催促我回宿舍休息,我继续逼问:“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他想了想,从钱包里掏出对折成长方形的小纸条递过来,我打开一看,这是一块黄裱纸,上面用黑笔歪歪扭扭写着:邵宅屋背一公里。

       正是李子川发现我的地点,“这是谁给你的?”

       “是我同学带进的图书馆,有一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声音中性的人让他交给我的。”

       我是五点十分到的邵宅附近,李子川在六点前就得知了我的位置,而那时我应该还在院墙边扒泥,是谁提前得知了索命鬼的计划,并通知李子川来救我呢?

       前额有些发烫,影响到头痛,我用指关节揉着太阳穴,张恋恋进来了,“哟,一个人在宿舍,不怕鬼啊?”

       我把纸条对折了举到她眼前,“这东西是不是你的?”

       她扫了一眼,大呼小叫地爬上床,掀开枕头,抱着那些灵符一张张的过目,然后捧着一张缺角的质问我,“你敢撕我灵符?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邪气入侵的。”

       我没有理她,把纸条小心地放回钱包里,倒头装睡。

       她又开始放恐怖片,那瘆人的声音搅得我更加心神不宁,幸亏小菲回来了,她才赶紧关掉。

       因为晚上总做噩梦,使得我精神萎靡不振,不得已把周末的安排都推掉了,一觉睡到中午,起来没漱发现牙膏用完了,虽然再过十来天就要放假了,可该买的还得买。

       外面细雨还在继续,我穿得厚厚实实的,撑着伞往最近的超市走去。

       “请问你是苏老师吗?”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拦住了我的去路,她长得很清秀,挺着大肚子。

       我仔细的辨认过了,应该不是学生家长,“你是……”

       她微笑着对马路对面的男人招招手,“就是她!”

       男人大踏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