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棺材里的婴儿啼叫（7）
不会真出事了吧？大家的揣测更让我心乱如麻。
“来了来了。”千歌指着大步奔来的人说。
李子川简单的问了下情况，顺着铁门攀了上去。没过多久，他又一声不响地爬了出来。
“怎么样？”大家七嘴八舌问道，他笑着说：“没事，祖孙两位正在二楼看电视，声音开得大，所以听不见外面的动静。”
我们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了铁门外就走了，因为李子川说，梅大娘不愿意让大家太破费。
尽管很忙，我仍然坚持一周给小龙补两次课。现在的他心情很好，人活跃了，坏脾气也收敛了不少。每天很努力的扶着定做的铁架子练习走路，再配合梅大娘的按摩，偶尔可以平举双手站立两分钟了。
这天我只给他上了两节语文课，梅大娘正在搞卫生，我就扶着他绕着院墙走。
“苏老师，能扶我去那里吗？”小龙抬手指向棺材，我犹疑了片刻，把他扶了过去。
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棺身，小脑袋也靠了过去，将小脸紧紧贴在棺身上，喃喃低语，“我就快会走路了，就快上学了，爸爸。”
好可怜的孩子！居然以为棺材是他爸爸！听得我酸楚不已，我揉了揉他的头，“小龙，我们接着锻炼好吗？”
他抬起头来，墨黑的双眸里闪着亮晶晶的东西，“苏老师，奶奶说了，只要我学会走路，爸爸就会出来。”
我努力地在脑海中还原他们祖孙的对话，莫非梅大娘告诉他，他爸爸就在这棺材里？我蹲下身来，握着他的双手，“是的，只要你学会走路，就能见到爸爸了。”
小龙马上反驳道：“不对，是爸爸会出来。”
我敷衍了他几句，哄着他接着锻炼去。
“哇儿！”
清晰的婴儿啼叫让我陡然转过身来。
“哇儿！”
没错！啼叫声正是从棺材中发出来的！我惊恐地扶着小龙往后退，他却兴奋地朝棺材上扑了去，“爸爸！爸爸！奶奶快来呀，我爸爸要出来了！”
梅大娘迅速地冲下楼来，慌里慌张将我往外推，“苏老师，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小龙开心地拍着棺材，含糊不清地喊道：“奶奶，爸爸刚才跟我说话了！爸爸！爸爸！”
我呆呆地杵在铁门外，半天才回过神来，听动静，小龙已经被梅大娘抱到二楼去了，院子内安静得可怕。
跌跌撞撞推开宿舍门，小菲正在拖地，她吃惊地看着我，“怎么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满身稀泥，难怪一路上那么多稀奇的目光。为了不引起更大的麻烦，我定了定心神，“不小心摔了。”
“你专挑水坑摔的吧？”她把拖把往我脚边一推，“快踩踩，别把泥踩得到处都是。”
这是刚才在梅大娘院墙边摔的，我在裤腿上抠了抠了，都快半个月没下雨了，那里的泥怎么会这么潮湿呢？我失魂落魄坐在床边，回忆着瘆人的场景。
“哎，你们不是说张恋恋是孤儿，已经无亲无故了吗？”
我没有听懂小菲的话，“是啊！”
她单手托着下巴，眼睛向上翻着，“可我听得真真切切，她叫那女的叫姐啊！”
原来她去买东西时，意外看到了张恋恋在跟一个女的聊天。
也许是个问路的吧？
“不是，”她自顾自地摇着头，“那女的我肯定在哪里见过，还有，她对张恋恋特别亲密，而且我亲耳听到张恋恋叫她姐呢！”
“是学姐也说不定……”
话未说完，就被小菲否决了，她轻嗤着，“就她那人，古里古怪的，怎么可能搞得好群众关系？算了算了，不说她了，小龙能走没？”
我如实的将小龙的情况告诉了她，听得她满心欢喜，“那就好！”
千歌和青柠逛街逛到9点才回来，我偷偷的对千歌使了个眼色，然后慢慢往操场走去。她很快便跟了上来，正色问道：“是不是小龙情况不好？”
我吁了口气，“你不记不记得，我们在铁门外听到里头有婴儿的啼叫声？”
“那不是小龙的弟弟吗？他从医院回来了？”
我迟疑了半晌，“今天我听到那啼叫声是从棺材里发出来的。”
“你说什么？”千歌紧张得双眸睁得大大的，瞳孔都收缩了，“这么说来，棺材里真的有古怪？”
我摇摇头，“我心里也很乱，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梁小玲的话。千歌，你认为世界上有鬼吗？”
她的回答不那么肯定，“应该……没有吧？”
我们挽着手慢慢向前走，事情的发展好像又在向索命鬼的预言靠拢了，我在那里又将有什么遭遇呢？
脑袋隐隐作痛，我用指关节揉着太阳穴。
沉默了很久的千歌说：“小龙对着棺材叫爸爸，是不是他晓得些什么？”
我否决了她的推断，如果小龙知道事情的始末，就不会对着棺材叫爸爸了，按照梁小玲的说法，躺在棺材里的，是给邵家做棺材的人。
“哟，这么巧？”李子川抱着篮球出现在我们面前，我借口有事，转身要走，却被千歌拉住了，“他找的是你，又不是我，要走也是我走。”
说完，她转身便走。
气氛陡然变得非常尴尬，我赶忙追上她，李子川快步拦在我们面前，茫然地摸摸头，“两位美女，我做错什么了？”
我嗔道：“你个呆头鹅，白瞎了千歌对你的一往情深，”然后对千歌说：“他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
千歌满面酡红，难为情地勾下头去，双手绞着衣角，用蚊虫般微弱的声音说道：“李子川，我、我喜欢你。”
她娇羞地一跺脚，像只惊慌的兔子，头也不回的往宿舍方向跑去。
看到李子川愣在原地呆若木鸡，我都替他着急，“还不快去追？”
他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我只追自己喜欢的人。对了，刚才听你们提到小龙，他康复得好吧？”
“挺好。医生说过了年上学没问题。”
“嗯，那就太好了。那个……”
手机来电铃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是小菲，“你跟千歌赶快回来，张恋恋又开始发神经了。”
“来了来了。”千歌指着大步奔来的人说。
李子川简单的问了下情况，顺着铁门攀了上去。没过多久，他又一声不响地爬了出来。
“怎么样？”大家七嘴八舌问道，他笑着说：“没事，祖孙两位正在二楼看电视，声音开得大，所以听不见外面的动静。”
我们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了铁门外就走了，因为李子川说，梅大娘不愿意让大家太破费。
尽管很忙，我仍然坚持一周给小龙补两次课。现在的他心情很好，人活跃了，坏脾气也收敛了不少。每天很努力的扶着定做的铁架子练习走路，再配合梅大娘的按摩，偶尔可以平举双手站立两分钟了。
这天我只给他上了两节语文课，梅大娘正在搞卫生，我就扶着他绕着院墙走。
“苏老师，能扶我去那里吗？”小龙抬手指向棺材，我犹疑了片刻，把他扶了过去。
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棺身，小脑袋也靠了过去，将小脸紧紧贴在棺身上，喃喃低语，“我就快会走路了，就快上学了，爸爸。”
好可怜的孩子！居然以为棺材是他爸爸！听得我酸楚不已，我揉了揉他的头，“小龙，我们接着锻炼好吗？”
他抬起头来，墨黑的双眸里闪着亮晶晶的东西，“苏老师，奶奶说了，只要我学会走路，爸爸就会出来。”
我努力地在脑海中还原他们祖孙的对话，莫非梅大娘告诉他，他爸爸就在这棺材里？我蹲下身来，握着他的双手，“是的，只要你学会走路，就能见到爸爸了。”
小龙马上反驳道：“不对，是爸爸会出来。”
我敷衍了他几句，哄着他接着锻炼去。
“哇儿！”
清晰的婴儿啼叫让我陡然转过身来。
“哇儿！”
没错！啼叫声正是从棺材中发出来的！我惊恐地扶着小龙往后退，他却兴奋地朝棺材上扑了去，“爸爸！爸爸！奶奶快来呀，我爸爸要出来了！”
梅大娘迅速地冲下楼来，慌里慌张将我往外推，“苏老师，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小龙开心地拍着棺材，含糊不清地喊道：“奶奶，爸爸刚才跟我说话了！爸爸！爸爸！”
我呆呆地杵在铁门外，半天才回过神来，听动静，小龙已经被梅大娘抱到二楼去了，院子内安静得可怕。
跌跌撞撞推开宿舍门，小菲正在拖地，她吃惊地看着我，“怎么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满身稀泥，难怪一路上那么多稀奇的目光。为了不引起更大的麻烦，我定了定心神，“不小心摔了。”
“你专挑水坑摔的吧？”她把拖把往我脚边一推，“快踩踩，别把泥踩得到处都是。”
这是刚才在梅大娘院墙边摔的，我在裤腿上抠了抠了，都快半个月没下雨了，那里的泥怎么会这么潮湿呢？我失魂落魄坐在床边，回忆着瘆人的场景。
“哎，你们不是说张恋恋是孤儿，已经无亲无故了吗？”
我没有听懂小菲的话，“是啊！”
她单手托着下巴，眼睛向上翻着，“可我听得真真切切，她叫那女的叫姐啊！”
原来她去买东西时，意外看到了张恋恋在跟一个女的聊天。
也许是个问路的吧？
“不是，”她自顾自地摇着头，“那女的我肯定在哪里见过，还有，她对张恋恋特别亲密，而且我亲耳听到张恋恋叫她姐呢！”
“是学姐也说不定……”
话未说完，就被小菲否决了，她轻嗤着，“就她那人，古里古怪的，怎么可能搞得好群众关系？算了算了，不说她了，小龙能走没？”
我如实的将小龙的情况告诉了她，听得她满心欢喜，“那就好！”
千歌和青柠逛街逛到9点才回来，我偷偷的对千歌使了个眼色，然后慢慢往操场走去。她很快便跟了上来，正色问道：“是不是小龙情况不好？”
我吁了口气，“你不记不记得，我们在铁门外听到里头有婴儿的啼叫声？”
“那不是小龙的弟弟吗？他从医院回来了？”
我迟疑了半晌，“今天我听到那啼叫声是从棺材里发出来的。”
“你说什么？”千歌紧张得双眸睁得大大的，瞳孔都收缩了，“这么说来，棺材里真的有古怪？”
我摇摇头，“我心里也很乱，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梁小玲的话。千歌，你认为世界上有鬼吗？”
她的回答不那么肯定，“应该……没有吧？”
我们挽着手慢慢向前走，事情的发展好像又在向索命鬼的预言靠拢了，我在那里又将有什么遭遇呢？
脑袋隐隐作痛，我用指关节揉着太阳穴。
沉默了很久的千歌说：“小龙对着棺材叫爸爸，是不是他晓得些什么？”
我否决了她的推断，如果小龙知道事情的始末，就不会对着棺材叫爸爸了，按照梁小玲的说法，躺在棺材里的，是给邵家做棺材的人。
“哟，这么巧？”李子川抱着篮球出现在我们面前，我借口有事，转身要走，却被千歌拉住了，“他找的是你，又不是我，要走也是我走。”
说完，她转身便走。
气氛陡然变得非常尴尬，我赶忙追上她，李子川快步拦在我们面前，茫然地摸摸头，“两位美女，我做错什么了？”
我嗔道：“你个呆头鹅，白瞎了千歌对你的一往情深，”然后对千歌说：“他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
千歌满面酡红，难为情地勾下头去，双手绞着衣角，用蚊虫般微弱的声音说道：“李子川，我、我喜欢你。”
她娇羞地一跺脚，像只惊慌的兔子，头也不回的往宿舍方向跑去。
看到李子川愣在原地呆若木鸡，我都替他着急，“还不快去追？”
他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我只追自己喜欢的人。对了，刚才听你们提到小龙，他康复得好吧？”
“挺好。医生说过了年上学没问题。”
“嗯，那就太好了。那个……”
手机来电铃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是小菲，“你跟千歌赶快回来，张恋恋又开始发神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