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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棺材里的婴儿啼叫(5)
       下午的课程到三点钟就结束了,我去了图书馆,挑选了一些关于教育方面的书来看。不知不觉到了四点,收到青柠发来的微信,说有人在宿舍找我。

       我平时交往的圈子不大,谁会跑到宿舍找我呢?走出图书馆,外面正在下雨,我没有带雨伞,只得让青柠转告一声,等雨小点我就回去。

       没过多久,李子川撑着伞出现在我面前,温和地向我道歉,“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见我莫名其妙,他解释说,刚才找我的人正是他,“饿了吧?走,吃饭去!”

       周围女生的目光好像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似的,让我很不自在,“有什么事吗?”

       他笑了笑,“打听到一些关于梅大娘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

       这一段时间,只要有空,我们都会上梅大娘家看看,然而,她们还是没有回来。我在网上查了资料,脑瘫这个病并不好治,治疗加上康复,一个疗程至少也是一两个月的事情。

       现在听说是与梅大娘有关,我钻进了李子川伞下。一路上,我都快被那些女生无形的刀光剑影伤得体无完肤了。

       李子川选了离南门不远的一家西餐厅,落座后,我问道:“叫了千歌吧?”

       他很绅士地把菜单递给我,“嗯……在宿舍的时候碰到她了,她说有事来不了。吃什么随便点,你太瘦了,得多吃点。”

       我对西餐没什么兴趣,又贵又吃不饱,只点了一份意大利肉酱面。李子川觉得太少,又给我点了黑椒牛仔扒和牛奶玉米浓汤。

       俗话说的好,无巧不成书。李子川班上有个女孩以前跟梅大娘是邻居,他从而了解到了一些梅大娘的家事。

       前些年,在人们眼里做棺材很晦气,所以,邵家做的是独门生意,而且按照惯例,买棺材不能讲价,这就是邵家当年家大业大的原因。

       也许是他们家阴气太重,连着好几代都是单传,梅大娘也只有一个儿子,叫邵建国。后来国家实行火葬,邵家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

       看到家道中落,邵老头郁郁寡欢,很快一命呜呼。因为家底殷实,在梅大娘的精心打理下,一家人过得倒也和和美美。

       然而好景不长,邵建国的妻子肖丽生了个脑瘫儿,就是小龙。肖丽听娘家人的话,要把这孩子遗弃了。可梅大娘两母子不舍得,那媳妇就硬说是邵家挣得都是黑心钱,现在来报应了,死活要离婚。

       梅大娘被逼得没办法,只得同意儿子媳妇搬回亲家那头住,小龙由他抚养。

       谁知没过两年,梅大娘的儿子在开车送货的途中出了事故,抢救无效,肖丽卷走了所有的抚恤金。

       “梅大娘真的很不容易。”我感叹道,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婴孩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李子川把牛扒切成小块推到我面前,“知道你不习惯吃半生不熟的东西,所以这份牛扒是十成熟的。”

       我一愣,他怎么知道的?

       他又切割着自己的那份牛扒,“我同学说,他们家就只有小龙一个孩子。还有,那周围的地都被征用了,只有梅大娘家一直没谈成。”

       牛奶玉米甜汤味道不正宗,有点腻,我硬着头皮喝了两口,“那工地为什么停工?就是因为梅大娘不愿意搬迁吗?”

       “也不全是。听说最主要的原因,是梅大娘家闹鬼,开发商担心房子卖不出去,所以决定先放一放。”

       “哪个开发商这么有钱?买的地方在那里?”

       李子川答道,“除了苏名集团还有谁?”

       我听我爸提起过苏名集团,好像生意做得很大,其他的我一无所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元旦了。妈妈给我下了死命令,元旦必须回家。

       还没进门,就听到她的抱怨了,“看看你们,一个老的,一个小的,就知道工作!如果不是户口本上还有你们两个的名字,我都怀疑我是孤家寡人。”

       “爸,你老婆成寡人了,这是要当皇帝的节奏?”我对爸爸吐吐舌头,他却立马跟我划清了界线,“公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爸要挣钱养家,忙点没办法。可你还是学生,主要职责应该是读书,居然天天想着工作,连老妈都不要了。我们得好好惩罚你!”

       这是亲爹吗?幸好我早有准备,将一瓶香水双手捧到妈妈眼前,才化解了所有的矛盾。

       吃饭时,我问起了苏名集团的事,刚才还融洽的氛围立刻变得压抑起来,一向好脾气的爸爸重重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以后不许你再做家教了,我立马帮你办理转学手续。”

       妈妈则一声不吭地收拾碗筷。

       我战战兢兢的在家住到三号,这几天,爸妈真的在商量给我重新找所学校的事,不就是提到了苏名集团?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吗?

       非常郁闷地回到学校,小菲正焦急地等我,“你手机怎么关机了?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我没好气的拿出没电两天的手机,“被限制人身自由了。”

       “我跟你说,梅大娘家真的有一个小孩,”小菲急匆匆地告诉我,“今天刚好我姨过来办事带了我一程,我两点多钟就到了。想着没事,就去看看小龙回来没。然后就听到他们家有小孩在哭,也不像哭,反正就是婴儿啼叫。”

       这就怪了,邵建国死了那么久,小龙的弟弟是哪里来的呢?

       我死皮赖脸的跑去了公安分局,陈警官没在,王警官正啃着肯德基外带全家桶。

       “小苏,来,还有一只鸡腿。”他别人给我倒水一边说。

       我不吃这种东西,接过水一口气喝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心理专家早走了。”他狼吞虎咽着。我一笑,“我是特地来看你的。”

       他夸张地大张着嘴,“真的假的?”

       “真的,我们附近这一片好像都是你和陈警官负责吧!”

       他茫然的“啊”了一声,“你不会又看见鬼了吧?”

       “那倒没有,我想请你帮我查查,苏名集团拿下的那块地里不肯搬迁的那户人家……”

       话没说完,他插嘴问道:“你是说梅大娘家吧?”

       “对!他们家到底有几个人?”

       他想都没想,“就她,还有一个脑瘫的孙子,怎么啦?”